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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蔓闻言，眼中尽是贪婪与欣喜，连连点头哈腰道：“小姐，红蔓本就是您的奴婢。红蔓愿做牛做马，为小姐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素曦满意地点点头，一挥手道：“去吧。务必神不知鬼不觉，莫要叫旁人起了疑心。” “是，小姐。”红蔓答应一声，转身往外而去。 良久，红蔓捧着一碗腾腾冒热气的乌梅汁款款走来，小心翼翼地呈到林素曦面前。清亮的汤汁上飘着几片嫩黄的梅子，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酸甜香气。谁能想到，这碗清汤下面，竟暗藏毒药。 林素曦看到乌梅汁，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和狡黠，笑道：“红蔓，你可真是个机灵鬼。这段时间，那个贱人唐晓蝶为了讨好婆母，没少在乌梅汁上下功夫。她以为这招能俘获婆母的心，却不知给我们提供了便利。如今我们用同样的招数反将她一军，岂不是天衣无缝？哈哈哈，真是个卑贱的蠢货！” 说着，林素曦端起那碗掺了毒药的乌梅汁，轻轻嗅了嗅，鼻尖微微皱起，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意。乌梅的酸甜芳香掩盖了毒药的气味，除非仔细分辨，绝难察觉其中的诡计。 她站起身来，华美的裙裾曳地生风，昂首阔步地朝陈夫人的房间走去。长长的回廊两侧灯火幽暗，摇曳的烛光在她白皙精致的面孔上投下诡谲的阴影，衬得她愈发妖艳鬼魅。 陈夫人的房中，一股浓郁馥香的安神香自雕花紫铜香炉中袅袅升腾，笼罩了整个内室。陈夫人斜倚在锦绣镶金的软榻之上，慵懒地翻阅着大红封皮的话本，时不时轻笑出声。身着一袭上等湖蓝色蚕丝质地的长衫，领口用龙凤白玉坠缀着珍珠翡翠，透出一股威严华贵的气度。 林素曦将手中的乌梅汁捧到胸前，款款走到陈夫人面前，垂首恭敬地将乌梅汤双手呈上，柔声细语道：“婆母，这是儿媳特意为您准备的乌梅汁，解暑气，养心神。您尝一尝可好？这可是儿媳的一番孝心啊。” 陈夫人听着儿媳娇滴滴的嗓音，抬眼瞧见她秀雅温顺的神情，慈爱地笑道：“好儿媳，快起来。知道我喝乌梅汁，你倒是有心了。”言罢，便伸手接过林素曦双手奉上的汤盅，细细品了一口。 汤汁入口，酸甜适中，沁人心脾，隐隐还有一股难以名状的苦涩。但这一丝异样转瞬即逝，完全淹没在了乌梅的馥郁芬芳之中。陈夫人只当是乌梅的独特风味，非但没有生疑，反而连连称赞：“好喝，真是好喝。这种手艺完全不逊色唐晓蝶。” 林素曦听了陈夫人的夸奖，心中暗暗冷笑，腹诽道：“你个糊涂的老东西，还不知死期将至。等这碗毒汤下肚，看你还能笑得出来不！” 但她面上却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忙道：“婆母谬赞了。儿媳不过是尽了一点绵薄之力，哪里值得您如此夸奖。其实这乌梅汁，还是唐晓蝶做的呢。” 陈夫人闻言一愣，沉吟片刻，虽有些不快，但到底不愿撕破脸皮，勉强笑道：“就算是她做的又如何？你能拿来孝敬我，借花献佛，也是你的一片孝心不是？” 林素曦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感动涕零的样子，扑在陈夫人膝头哽咽道：“婆母，您真是儿媳的再生父母！儿媳没齿难忘您的恩德，此生唯有竭尽全力，才能报答婆母的养育之恩啊！” 就这样，林素曦陪着陈夫人嘘寒问暖，絮絮叨叨，直到陈夫人再也抵挡不住药性，昏昏欲睡。林素曦这才款款起身，又是掖被，又是盖毡，将陈夫人服侍得妥妥帖帖。陈夫人迷迷糊糊间，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就那般沉沉睡去。 林素曦悄然退出陈夫人的房门，轻轻阖上门扉，站在空荡荡的长廊上，唇边绽开一抹残忍冷酷的微笑，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计谋得逞的快意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令她几乎要狂笑出声。婀娜的身姿在晦暗的烛光中投下诡谲的阴影，宛若一只狡猾的狐狸。 回到自己的房中，林素曦抚掌大笑，洋洋得意地对跟随在身后的红蔓说道：“红蔓，你立了大功！多亏有你的鼎力相助，我们的计划才能天衣无缝。从今往后，这陈府的当家主母的位置就要落入我的手中了！至于那个不知死活的贱人唐晓蝶，还不是任我们宰割？哼，她真是自己作死，这回看她还能嚣张到几时！” 红蔓在一旁谄媚地陪笑，阿谀奉承道：“小姐您神机妙算，心思缜密，奴婢自愧弗如。能够为小姐分忧，红蔓感激涕零，实在是三生有幸。今后红蔓唯小姐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喜形于色，完全沉浸在扳倒情敌、独揽大权的快意之中。脸上洋溢着志得意满的笑容，却显得分外狰狞可怖，宛若两只狡诈阴险的狐狸。在昏黄摇曳的烛光映照下，张牙舞爪的面孔愈发令人毛骨悚然。 一夜风平浪静，陈府上下似乎并无异样。 次日清晨，府内的宁静却被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嚎打破。下人们慌慌张张奔走相告，声音里满是恐慌与绝望：“不好了，夫人昏迷不醒，气若游丝，性命危在旦夕！来人哪，快去请大夫！” 林素曦闻讯，连忙从床上爬起，匆匆披上衣裳，装出一副慌乱不安的样子，快步奔向陈夫人的房间。 她跌跌撞撞地扑到床前，抱住昏迷不醒的陈夫人，泪如泉涌，悲痛欲绝地哀嚎道：“婆母！您怎么了？您醒一醒啊，不要丢下儿媳啊！来人哪，还不赶紧去请大夫？若是婆母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是要掉脑袋的！” 撕心裂肺的嚎哭声在房间里回荡，看似伤心至极，实则掩饰得滴水不漏。任谁看了，都以为她是在为婆母的遭遇而悲切不已。一时间，满室哀恸，众人都被她这副痛失慈母的悲惨模样所欺骗。 陈灿耀听到消息，也慌忙从书房赶来。一进门就看到母亲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不禁大惊失色，连忙吩咐下人快去请来医师，自己则站在床榻前，紧紧握住母亲的手。 医师很快便赶到了，为陈夫人把了脉，仔细诊治一番，神情凝重，眉头紧锁。半晌，他才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夫人这是中了某种药物，恐怕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老夫虽有医术，但也只能尽力而为，能不能醒来就看夫人自己的造化了。” 一席话，犹如平地惊雷，在场众人无不骇然变色，哀恸不已。林素曦故作一副惊诧的样子，急切地问道：“丫鬟们，不知夫人昨晚都吃了些什么？可有什么不妥？” “回侧夫人，据我所知，夫人向来饮食有度，从不暴饮暴食。”一旁的丫鬟回禀道。 林素曦闻言，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捂着嘴惊呼道：“啊呀，我想起来了！昨晚我亲眼见到婆母喝了唐晓蝶做的乌梅汁，莫非就是这害的？” 医师沉吟片刻，缓缓道：“侧夫人言之有理。依老夫看，夫人的症状与某些药物中毒相似。那乌梅汤若是用料不当，极易酿成大祸。” 林素曦一听大夫这般说，心中大喜，面上却强作悲戚，泪如雨下，扑在陈夫人床前，哀恸不已：“婆母，您怎么这般命苦，竟遇人不淑，被那贱人算计！儿媳对不住您啊！” 她这一哭，众人倒真以为她伤心欲绝。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这副梨花带雨的哀婉面具背后，隐藏着怎样一颗狠毒蛇蝎的心肠。
第110章 趁着陈府上下大乱，林素曦来到唐晓蝶房中，粗暴地推开房门，冷眼瞧着床榻上虚弱的情敌，冷笑连连。 她款款走近，坐在床沿，阴阳怪气地说：“唐大小姐，你可满意？你害苦了陈家的当家主母，现在整个陈府都要被你害得不得安宁！你这贱人，克病了陈灿耀的阿娘，害得陈家上下都要为你受苦受难。” 唐晓蝶虽然浑身疼痛难忍，但依然强撑着坐起身来，平静地望向那个得意忘形的女人。绝不能在这毒妇面前示弱，否则只会让对方更加嚣张跋扈。 唐晓蝶定了定神，语气淡然道：“侧夫人在说什么？托您的福，这段时间我一直卧病在床，连屋门都不曾迈出半步。您又是如何断定，害婆母的人就是我？依我看，这其中必有蹊跷。” 唐晓蝶的话说得婉转动听，字里行间却尽是嘲讽。盯着林素曦的脸，唇角微微上扬，仿佛十分有把握对方拿自己无可奈何。 林素曦闻言勃然大怒，一把揪住唐晓蝶的衣领，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休要在这里巧舌如簧！分明是你不安好心，意欲谋害婆母！你还有何脸面在这里狡辩？” 唐晓蝶忍着林素曦的拉扯，冷笑一声，摇摇头道：“那乌梅汁确实是我熬制的，这一点我并不否认。但我那时身子被你们杖责，至今不能下床。我又何曾来得及拿给婆母喝？不知是谁趁机下的黑手，害了婆母，反倒来怪罪我。林姑娘你口口声声说我谋害婆母，可有证据？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林素曦冷哼一声，一甩袖子，恨恨道：“还有什么误会？太医都已断言是乌梅汁的问题，你还狡辩什么？唐晓蝶，你如此狠毒歹毒，不得好死！” 说着，林素曦伸出手指，狠狠地戳向唐晓蝶的伤口。唐晓蝶疼得脸色惨白，额头冒出豆大的冷汗，牙关紧咬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她强忍着剧痛，直起身子，不屑地望着林素曦，冷冷道：“林小姐，你这般折磨于我，无非是心虚，怕我说出真相，戳穿你的谎言。我唐某行得正做得直，问心无愧。婆母的事，真相终会大白。到时候，希望你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待在陈府！” 林素曦被唐晓蝶的话刺激得面目狰狞，怒火中烧，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她恨恨地盯着唐晓蝶，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个可恶的女人。 半晌，她才咬牙切齿地说道：“贱人，你到现在还敢嘴硬，真是要死得不能再死！今日我就要叫你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说罢，林素曦更加用力地戳弄唐晓蝶的伤口，简直是要将她千刀万剐。唐晓蝶再也忍受不住，惨叫出声，却又被林素曦死死按住。鲜血渗出伤口，染红了身下的床单。 林素曦见唐晓蝶痛苦不堪的样子，心中畅快淋漓，手下力道更重，口中恶狠狠地骂道：“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看你还嘴硬到几时！我今天不把你打个半死，我就不姓林！” 唐晓蝶在林素曦的摧残下痛不欲生，意识渐渐模糊。 就在唐晓蝶即将昏厥之际，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陈灿耀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一把拉开林素曦，怒视着这个歹毒的女人，喝道：“够了！晓蝶身子还虚弱着，你竟敢如此折磨她！” 林素曦见陈灿耀突然出现，吓得浑身一颤，讪讪地收回了手，强作镇定，柔声道：“阿灿，您怎能维护这个害了婆母的贱人？她如此恶毒，不该严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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