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是谁?怎会和蝶儿在一起?”罗辰快步上前,语气咄咄逼人,眼神直直地刺向两人。“公子与我家夫人,可有什么渊源?”他紧紧盯着陈灿耀,眼中满是质问和不满。在他看来,妻子和别的男人独处一室,简直是奇耻大辱。而这个陌生男子,神情竟然还敢如此放肆,实在是岂有此理! 陈灿耀闻言,心中泛起一阵厌恶,冷冷地望向罗辰,目光中尽是鄙夷和不屑。这个男人,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子市侩和虚伪。也不知唐晓蝶是如何忍受他的?想到昔日的挚友,竟委身于这样一个人,陈灿耀只觉得五内俱焚,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教训他一顿。可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罗辰打量着陈灿耀,只觉得这个男人有些面熟。他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对方的面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突然间,他脸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和恼怒。“原来是你啊,陈灿耀!真是冤家路窄。多年不见,你竟然还对我的夫人念念不忘!难怪唐晓蝶嫁给我之后,都不曾对我敞开心扉,原来她心里还惦记着你!” 罗辰恶狠狠地瞪着陈灿耀,一张脸都扭曲了。 他气急败坏,嫉妒得发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费尽心机娶回家的媳妇,竟然还在和旧情人厮混!这简直是对他的莫大羞辱! 他咬牙切齿,几乎要将陈灿耀生吞活剥。“你竟敢趁我不在,与我妻子幽会,成何体统?你可知私会人妻,乃是伤风败俗、悖于伦常的大罪?” 他一步步逼近陈灿耀,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在咆哮。他恨不得当场将这个狂徒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陈灿耀静静地站着,面对罗辰的刁难,竟是一言不发。只是眼底,隐隐有寒芒闪过。是啊,当年两小无猜的玩伴,竟然嫁给了这样一个小人,这是何等的讽刺!曾经的同窗,如今却要受尽欺凌,他又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直默然垂泪的唐晓蝶抬起了头,猛地站起身,泪眼朦胧地望向罗辰,语气却是出奇的冷静:“夫君,你误会了。陈大人此番前来,是为了国子监的贡茶之事。他是国子监的监承大人。” 唐晓蝶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在茶室内炸响。罗辰愣在原地,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脑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原来,眼前这位是手握国子监贡茶名额的贵人!自己竟然当着他的面,说出那么多混账话,岂不是要得罪了他? 想到这里,罗辰顿时慌了神,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双腿不住地打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来是陈监承大人!真是,真是失敬失敬!”罗辰忙堆起一脸谄媚的笑容,谦卑地朝陈灿耀躬身作揖,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简直判若两人。“在下早就听闻大人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大人气度不凡,风采卓然,当真是我等楷模!当年大人还在念书时,我就说过,大人必是前途无量,果然如此啊!” 罗辰的嘴脸,实在是令人作呕。方才还在破口大骂,如今却马上变脸,谄媚奉承。这副虚伪做作的嘴脸,看得陈灿耀直反胃。 他冷冷地瞥了罗辰一眼,眼底隐隐透出一丝厌恶。心中更是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酸楚。蝶儿啊蝶儿,你竟然嫁给了这样一个人,这是何等的悲哀! “陈大人,您大驾光临寒舍,实在是蓬荜生辉啊!”罗辰笑得谄媚,连连摇尾乞怜。“早听闻大人是国子监的红人,前程似锦,不可限量啊!我等草民,实在是高山仰止,不可企及啊!更没想到,大人竟然看得起我们唐家,愿意与我们合作!这真是我们的福气!大人尽管吩咐,茶叶的事,我唐家一定全力配合,保证让国子监满意!” 罗辰的马屁拍得震天响,恨不得将陈灿耀捧上天去,眼珠滴溜溜地转,满脸堆笑,活像一只谄媚的哈巴狗。若是旁人听了,只怕要当场呕吐,实在是令人作呕。 陈灿耀冷眼旁观,只觉得这个罗辰,当真是无耻至极。为了巴结自己,竟连脸都不要了。他暗暗冷笑,心中更是鄙夷不已。 “好了,不必多言。”陈灿耀终于开口,声音冷冽如霜:“我此番前来,本就是为了国子监的公务。唐府茶叶,早有耳闻,不过尚需考察,方可定夺。” 罗辰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光芒,望向唐晓蝶,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当年大人与敝妻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只是后来大人远赴长安,从此不得相见。如今故人重逢,想必十分欣慰吧?” 陈灿耀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冷地瞥了罗辰一眼,语气森然:“罗公子,你未免太过分了!唐小姐是你的妻子,理应受到你的敬重和爱护。你竟然当着外人的面,这般冷嘲热讽,岂不是太不像话?再者,唐小姐为人清白,你岂能凭空污蔑于她?休要胡言乱语,伤了你们夫妻感情!我今日前来,不过是为了公务在身。” 罗辰脸色不变,说道:“大人息怒!我不过是一时口快,并非有意冒犯。还请大人莫要动怒,坏了彼此的和气。” 罗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意,走到唐晓蝶身旁,亲昵地揽住她的肩,一副恩爱甚笃的样子,“陈大人说的哪里话?蝶儿乃我的发妻,我岂会不好好疼惜?我对她宠爱有加,从未亏待半分。”说得振振有词,言辞间尽是炫耀之意,“大人既然是来考察茶叶,那就更要好生款待才是。来来来,我亲自陪大人品茗,让大人尝尝我们唐家的手艺如何。” 说罢,他一把拉过唐晓蝶,朝陈灿耀抛了个媚眼。“蝶儿,你也来帮忙。好好伺候陈大人,别给我丢脸。”语气轻佻,眼神轻浮,对妻子竟是毫无尊重。 唐晓蝶闻言,脸色煞白,俏丽的面容上掠过一丝痛楚。她神色黯然,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奈。这段不幸的婚姻,早已将她的尊严和骄傲磨灭殆尽。与其在这里与罗辰计较,不如尽快结束这场闹剧。于是默默起身,端起茶壶,为陈灿耀斟上一杯茶水。动作娴熟优雅,却又透着一股哀婉的意味。 陈灿耀注视着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子,只觉得心如刀割。曾经意气风发的她,如今竟沦落到这般田地。那清丽脱俗的面容,再也不见往昔的神采。他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一股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可是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鲁莽行事的时候。唐晓蝶的处境已经如此凄惨,若是再节外生枝,只怕会让她雪上加霜。 陈灿耀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面色沉静,眼神却透着一股凌厉的寒意。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只觉得茶水苦涩难言,嘴里泛起一阵苦涩。这苦涩,不仅来自于茶水,更源于内心的哀凉。
第16章 “不错。唐府茶叶,果然名不虚传。”陈灿耀淡淡开口,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入口清润,回甘悠长,当得起扬州第一茶庄的美誉。只是不知,这茶的品质,是否也能经得起国子监的考验?” 他话中有话。 提到国子监,不啻在提醒罗辰他的身份。同时也是在警告,如今唐府的茶叶能否供奉国子监,还得看他的意思。言下之意,罗辰最好识趣一些,莫要自误。 罗辰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他哪里听不出陈灿耀话中的威胁?这位监承大人,分明是在敲打自己,让自己要识趣,要谨言慎行。否则的话,别说什么国子监的贡茶! 想到这里,罗辰心中惶恐不已,连忙堆起谄媚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人说的极是。唐府茶叶虽说品质上乘,但比之国子监的标准,只怕还有些差池。还需大人多多指点,我必当虚心请教,严格把关,以期茶叶品质更上一层楼,配得上国子监的盛名!”笑得谄媚,眼中却闪过一丝狠厉。“只是大人毕竟与敝妻旧情未了,难免有些顾虑。依我看,不如让蝶儿带着茶叶,亲自去拜会大人如何?也好让大人近距离品鉴,一察茶叶的真实品质。而且,我这个做夫君的,也放心将她托付给大人。毕竟我们三人当初都是同窗,曾经那般亲密无间,想必大人不会亏待了她吧?” 话音未落,茶室内已是一片死寂。 唐晓蝶惊愕地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罗辰。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当着外人的面,说出这等荒唐污秽的话来!他分明是在暗示陈灿耀,只要他愿意徇私,就可以任意玩弄自己的夫人! “你……你说什么?!”唐晓蝶惊呆了,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丈夫竟会当着外人的面,把自己当作交易的筹码。而且,还是为了区区一点利益,就要把自己轻易出卖了! “罗辰,你……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可是夫妻啊!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糟蹋我,出卖我的人格?你把我当什么了?一个随意可以交易的物件吗?!”她声音嘶哑而绝望,整个人都在发抖,仿佛随时都会晕厥过去。 陈灿耀也被罗辰的无耻震惊了。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恶毒到如此地步,为了一己私利,连妻子的尊严都可以置之不顾!他只觉得一阵怒火直冲头顶,险些气得七窍生烟。 “罗辰,你……你简直禽兽不如!”陈灿耀气得浑身发抖,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眼中喷火,恨不得冲上去将罗辰碎尸万段,“你枉为男子,竟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唐小姐嫁与你为妻,本就是委屈了她。你非但不好好疼惜,反倒处处欺凌,如今更要把她当作物品,随意买卖!你……你还有没有人性?!我告诉你,唐小姐的贞洁,不是你这种小人能玷污的!她的人格,更不是你能随意糟蹋的!你要是再敢轻薄于她,我陈灿耀第一个不放过你!” 罗辰被他提得气息不稳,面色煞白,连连告饶,“陈大人,陈大人!我……我不过是说笑的!你……你怎么当真了?我怎么舍得把蝶儿让给旁人?都……都是我一时糊涂,您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陈灿耀闻言,只觉得一阵恶心,用力将罗辰摔在地上,犹自气得直发抖,“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往后,你要是再敢亏待唐小姐,我管你是唐家的女婿,还是什么当家家主,我都绝不饶恕于你!国子监的生意,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发誓,要好好善待唐小姐,绝不能再伤害她一分一毫!否则的话,休怪我不客气!” 一旁的唐晓蝶呆立当场,宛如一尊失了魂魄的木偶,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她朝夕相处的夫君,只觉得陌生至极。 往日的海誓山盟,缠绵悱恻,竟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她心中最后一丝幻想,也随着罗辰的无耻而彻底破灭了。 原来,自己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一个他用来谋取利益的工具。所有的柔情蜜意,都不过是逢场作戏,都不过是他精心编织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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