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嫁给你啊?”唐晓蝶嘟囔着,羞红了脸。明明芳心已经暗许,却还要嘴硬到底。陈灿耀看她羞态可掬的模样,只觉她可爱得紧。这样的佳人,岂是寻常男子可以得到? 他有今生,已然知足。 思及此,陈灿耀不由得情难自禁,一把抱起唐晓蝶,要回房间。唐晓蝶惊呼一声,慌乱道:“你干什么?孤男寡女,成何体统?你……你这个登徒子!人家好不容易洗清了冤屈,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偏要趁火打劫,占我便宜。我告诉你,除非你明媒正娶了我,否则休想再碰我一根汗毛。” “遵命!”陈灿耀举手投降,笑得无比灿烂,“我现在就禀告母亲大人,择日为你纳聘。咱们拜堂成亲,风风光光,教满城百姓都羡慕去。到时候蝶儿可别后悔,被我这么个不学无术的登徒子拐跑喽。” “去去去,谁要嫁你啊。”唐晓蝶不依不饶,佯怒道,娇憨的模样惹人怜爱,“我堂堂唐家嫡女,哪里看得上你这穷酸书生?再说,我还没点头呢,你就迫不及待想娶我?也不怕我半路反悔,让你当场难堪。” 两人耳鬓厮磨,难舍难分。正是干柴烈火,擦出火花之时,一个清脆的声音骤然响起:“姐姐!你没事吧?我听到动静……” 陈离柔满脸通红,呆立门口。原本担心姐姐,特意来问候一声。不料推门而入,竟撞见这般香艳的场面。 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窘迫得不知该往哪儿看。连忙掩面而逃,只留下一句:“对不起,打扰了!” 唐晓蝶羞愤欲绝,一把将陈灿耀推开,慌忙整理凌乱的衣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见人。都怪这个不正经的陈灿耀,竟然大白天就耍流氓!害得她在妹妹面前丢尽颜面,还叫人看了笑话。 ^^^ 正当唐晓蝶和陈灿耀你侬我侬,难分难舍之际,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皆是一惊,陈灿耀连忙松开怀中的佳人,整了整衣冠。但心中暗恼,是谁不会看眼色,偏偏在这时候来打扰? 只见福安匆匆走进院子,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见到陈灿耀,他连忙躬身行礼:“公子,不好了。国子监那边来了急报,说是有要紧事找你商议。祭酒大人已经连去数封信函,催你速速回去。” 陈灿耀闻言,心中一沉。他是国子监的监承,而国子监掌管全国教育大计。国子监出了事,他岂有不去之理? 但一想到要离开心爱的姑娘,他又是万般不舍,转身望向唐晓蝶,眼中满是歉疚:“蝶儿。国子监有急事,我必须赶回去。你昨夜受了惊吓,好不容易才平复。如今我却要丢下你不管,实在是不称职。等我处理完公务,一定立刻赶来看你。你要好好保重,不要再让我担心。” 唐晓蝶望着陈灿耀,点点头:“阿灿,你放心去吧。国事为重,我断不能耽误你的大事。我没事的,昨夜不过是被吓着了,现在已无碍。你去忙你的,不要惦念我。” 陈灿耀见她如此体贴,心中更是一阵感动,上前一步,恳切地说:“傻丫头,我怎能不惦念你?你在我心里,就是最重要的人,最要紧的事。若不是实在脱不开身,你以为我舍得离你半步?我会很快回来的。” 陈灿耀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唐晓蝶的手,最后深深看她一眼,柔声说了句“保重”,便随着福安匆匆离去。 唐晓蝶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在原地愣愣地站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她深吸一口气,暗暗鼓舞自己。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了,还有正事要做。这段时日,她已看透郝腩仁的为人。这个男人,内里却龌龊不堪,对待陈离柔,简直就是禽兽不如。想起妹妹遍体鳞伤,哀泣求饶的模样,唐晓蝶就忍不住咬牙切齿。若是不给陈离柔一个交代,她如何心安? 可毕竟郝腩仁与陈离柔名正言顺,是夫妻关系。若没有确凿的证据,旁人也难以插手。况且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些什么?想到这里,唐晓蝶不由得心灰意冷。但很快,她便又打起精神。不,她不能就这样认输。哪怕拼尽全力,也要为妹妹讨个公道。 唐晓蝶在屋内来回踱步,绞尽脑汁思索对策。突然,她灵机一动,眼前一亮。不如让陈离柔想办法激怒郝腩仁,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施暴。而自己就在一旁暗中察看,将他的恶行展现在路人面前。待罪证确凿,再跳出来揭发他的罪行。借助官府的力量,逼郝腩仁就范,让他净身出户,放陈离柔自由。
第57章 这法子虽然凶险,但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要实施起来,却也凶险万分。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陈离柔跟前,悄声说道:“阿柔,我想到一个办法。不如你去故意做些什么,刺激郝腩仁那个禽兽,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施暴,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暴行。我就藏在暗处,去告官。有了确凿的罪证,逼他就范,放你自由。” 陈离柔闻言,惊诧地瞪大了眼,呆愣片刻,才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怎么行?我……我哪里敢去招惹他?他若是当众打我,丢了颜面,还不定如何折磨于我。” 唐晓蝶拉住她的手,正色道:“阿柔,眼下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你想啊,若是当众被打,旁人都看在眼里,他还怎么抵赖?再者说,他自知理亏,断然不敢太过分。你就忍耐一时,等我搜集到罪证,定会让他得到惩处,放你自由。” “可是……可是……”陈离柔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咬着嘴唇不住地发颤。她似乎在天人交战,挣扎不已。片刻,才下定决心般,颓然点了点头:“好,我听姐姐的。为了脱离苦海,这点皮肉之苦,我认了。” 唐晓蝶闻言,激动地握紧了妹妹的双手,郑重地承诺道:“阿柔,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要替你讨回公道。” 两人商定妥当,便各自散去。这一夜,姐妹俩都辗转反侧,无法安眠。这是一场豪赌。若是成功,陈离柔或可重获新生。可若是失败,后果也是比较沉重。 唐晓蝶望着窗棂上斑驳的月光,只觉百感交集。前路茫茫,充满未知。可为了妹妹,她已经无所畏惧。此时此刻,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将那个禽兽绳之以法,让他同意和陈离柔离畔。 第二日清晨,唐晓蝶和陈离柔如常在街边摆摊。两人强打起精神,装作若无其事。可紧张的气氛,却弥漫在姐妹俩之间。 陈离柔一边忙活,一边时不时瞟向四周。唐晓蝶则端坐一旁,默默无言。就这样,一天过去了,郝腩仁却并未出现。第二天,姐妹俩依旧照常摆摊。可那个魔头,仍不见踪影。直到第三天,当姐妹俩几乎要放弃的时候,郝腩仁终于现身。 他气势汹汹地走来,身后跟着几个流氓地痞。一行人所过之处,百姓纷纷避让。郝腩仁环顾四周,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似乎在搜寻什么。当他看到陈离柔时,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他大摇大摆地走到茶摊前,一屁股坐下。陈离柔看到他,惊慌失措,手脚有些发颤。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强作镇定。现在,她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激怒面前这头野兽。 陈离柔强作镇定,佯装笑意,挤出一抹妩媚的微笑,娇声问道:“呦,我的好夫君,你今日怎么有空大驾光临?莫不是家中无人受气,你那一身蛮力无处使,就跑来我这儿找打发?瞧你这样子,跟个流氓混混似的,也不嫌给郝家丢脸。” 话中讽刺嘲讽之意昭然若揭。她眼角眉梢,皆是说不出的撩人,却又不失傲气。那是一种历经磨砺,被逼到绝境却偏要放手一搏的孤注一掷。 郝腩仁闻言,脸色一沉,厉声呵斥道:“你这贱人,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我耍贫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陈离柔却不以为意,笑嘻嘻地说:“相公说哪里话?你我夫妻一场,妾身这点伶牙俐齿,还不是伺候相公练出来的?今日怎得有兴致,来我这茶摊凑热闹?” “你这贱人竟敢出言不逊,诽谤我的名声。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叫你再也说不出这些胡话?” 说罢,郝腩仁扬起巴掌,照着陈离柔的脸就是一耳光。清脆的耳光声在巷道里炸响,所有人都惊愕地望向这边。那一巴掌力道极大,直接将陈离柔扇倒在地。她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眼冒金星,半晌回不过神来。 郝腩仁见状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看着在场的众人。只见那些人神色古怪,窃窃私语,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有人鄙夷,有人同情,更多人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打,狠狠地打!”郝腩仁得意地叫嚣,唾沫横飞,活像一头发怒的野兽,对着陈离柔一顿拳脚相加。 陈离柔痛苦地蜷缩在地,竭力抵挡,却无济于事。手臂,后背,腿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溢出鲜血,却咬紧牙关不吭一声。那凄惨的场景,看得人触目惊心,纷纷侧目。 唐晓蝶再也坐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奔向官府。现在,只有捕快能拯救妹妹于水火。她要立刻去衙门报案,将郝腩仁绳之以法。 郝腩仁一边骂,一边举起手,作势要打。那架势,简直不把陈离柔放在眼里。四周宾客见状,无不侧目,窃窃私语。有人指指点点,有人幸灾乐祸。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止。在他们眼里,夫妻之间的争执,原本就是司空见惯。一个女人,理当唯夫君马首是瞻。若是触怒了夫君,挨顿打也是活该。 陈离柔看着周围一张张冷漠,甚至有些看好戏的面孔,只觉得心寒彻骨。世人目光如此丑恶,她一个弱女子,又该如何自处?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迎上郝腩仁的眼睛,倔强地扬起下巴,冷冷道:“我管你,那是因为我是你的妻子。你今日非要打我,那就尽管动手。我倒要叫天下人看看,我陈离柔的夫君,是如此卑鄙无耻,恃强凌弱!” 郝腩仁闻言,简直要被气炸了肺。这个女人,竟敢当众顶撞他,羞辱他。她一个卑贱的农户之女,也配对他指手画脚?他一把拽住陈离柔的头发,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清脆的巴掌声在巷道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陈离柔被这一下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渗出血丝。可她却强忍着剧痛,回过头去,挑衅地看着郝腩仁。丹凤眼里,满是不屈和倔强。她轻蔑一笑,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你打吧,你尽管打。像你这种欺软怕硬的懦夫,不用拳脚,只会欺负女人。有本事,你冲我来。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在场众人一片哗然。这女人,竟敢如此挑衅男人?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啊。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惊诧莫名。无不等着看笑话,要瞧瞧郝腩仁如何收拾这泼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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