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腩仁闻言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不屑与讥讽。上下打量着唐晓蝶,眼神中全是轻蔑之色:“就凭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也敢在我面前叫嚣?告诉你,陈离柔是我的女人,我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干预?不想吃苦头的话,就乖乖闪一边去。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休要猖狂!”唐晓蝶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将这厮碎尸万段:“我说过,陈离柔已经不是你的女人了。从今往后,你若是再敢伤她一分,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放肆!”郝腩仁勃然大怒,骂道:“一个泼妇,竟敢在我面前放肆?看来你是欠收拾。也罢,今日我就连你一起收拾了,让你也尝尝挨打的滋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洪亮的怒喝骤然炸响:“住手!” 话音未落,两个身影疾步冲入院中。为首那人,身形修长挺拔,气度不凡,一袭青衫,飘逸俊朗,脚步沉稳有力。正是国子监监承,陈灿耀。而他身后,则跟着他的仆人,福安。 陈灿耀一进院门,目光便直直落在郝腩仁身上。目光凛然肃杀,令人不寒而栗。郝腩仁被这目光一扫,竟是浑身一颤,只觉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席卷全身。上次可没少吃陈灿耀的苦头,而今对上那双冰冷的眸子,不由得心虚气短,额头渗出冷汗。 陈灿耀缓步踱至众人面前,负手而立,背脊挺得笔直。只见他上下打量郝腩仁,语气森然:“郝腩仁,又是你。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还敢在此胡作非为,欺男霸女不成?” 郝腩仁见势不妙,哪里还敢放肆?只得陪笑哈腰,谄媚道:“陈大人,您这话就不对了。我与内子不过是夫妻间的一点小矛盾,您就不必费心。再说,男人教训自己女人,也不算什么胡作非为吧?” 他转身对着唐晓蝶,语气柔和了几分,问道:“蝶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厮为何还敢找上门来,难道官府不管管吗?你快给我说说。” 唐晓蝶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容,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才慢慢平静。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道来。从陈离柔遭受家暴,到自己搜集罪证,再到去县衙控告,最终换来县令的不管不问,通通和盘托出。 陈灿耀越听越气,俊脸铁青,简直要气炸了肺。他恨恨地瞪着郝腩仁,指着他的鼻子怒斥道:“你这个畜生,欺软怕硬的东西!仗着自己是个男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公子息怒!”一旁默默无言的福安,忽然抬起头来,缓缓说道:“这种人渣,不值得公子亲自动手。郝腩仁此等奸佞恶棍,生性狡诈,必然不会轻易就范。依小的之见,不如交由我全权处置。我能叫他乖乖吐出离婚文书,从此不敢造次!” 陈灿耀闻言,眼前一亮。他对福安的能耐,可是心知肚明。若是由他出面,此事必然迎刃而解。这个福安,虽然只是个下人,却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不论什么难事,但凡交到福安手上,十有八九都能完美解决。他颇有些刮目相看,暗忖道:不愧是跟了自己多年的人,是有两下子。 想到此,陈灿耀嘴角泛起一抹微笑,轻轻颔首说道:“福安,此事就交给你了。” 福安听了这话,嘴角浮起一丝自信的微笑,拱手行礼说道:“公子放心,福安必不负所托。”
第59章 说完这番话,福安便挺直腰杆,迈开步子,朝郝腩仁走去。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这个可恶的男人,眼神凌厉而威严。方才的慈眉善目,此刻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凛然肃杀之气,令人望而生畏。 郝腩仁被他盯得心惊肉跳,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咽了口唾沫,试图找回一丝气势,强作镇定地说:“你、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要是敢动手,我就去官府告你!” 话音未落,福安已冷笑一声,一个健步冲上前,一把揪住郝腩仁的衣领。动作迅捷如风,威猛如虎,将郝腩仁拽到眼前,森然道:“告官?你不怕?当初你对唐小姐下药,图谋不轨。我家公子替天行道,狠狠教训了你一顿。这桩丑事,本就是你咎由自取。如今不过是私人恩怨。你若真敢去告官,我手里可有你的把柄,足以置你于死地。你信不信,我去镇上随便找个小混混,花个几两银子买通,就能叫你不得好死?到时候,你那条贱命,就如同蝼蚁,任人碾压。你说,还敢去告官吗?” 郝腩仁终于意识到,自己惹上的,是一个不好惹的主儿。这位福安,看似不起眼,实则心狠手辣。若是真的得罪了他,只怕自己葬身何处,都不知道。 福安一把将郝腩仁摁倒在地,狞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柄锋利的匕首。刀锋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他用刀尖抵住郝腩仁的脖颈,阴森森地说道:“人的十根手指,少了哪怕一根,都会痛不欲生?更别提,我剜指甲的刀法可是独步天下。不消片刻,就能叫你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着,他猛地抓起郝腩仁的一只手,将匕首刺入他的指甲缝隙。锋利的刀锋在指甲下轻轻搅动,郝腩仁顿时疼得惨叫连连,顿时满头大汗。 “我劝你识相点,别逼我动真格的。否则,我就不只是玩玩你的手指这么简单了。”福安冷笑着,语气残忍,“要是你敢耍花样,信不信我立马割了你的舌头?到时候,你就再也说不出一个不字。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郝腩仁虽然疼得死去活来,但仍然强撑着嘴硬道:“你、你这是犯法!陈府也不过如此,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我告诉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我家势力通天,岂是你们能招惹得起的?要是你们再敢动我一根汗毛,信不信我让你们陈府鸡犬不留!” 福安闻言勃然大怒,一巴掌扇在郝腩仁脸上,直打得他眼冒金星,嘴角溢血。福安冷笑道:“你还嘴硬?看来是我下手太轻了。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先从哪根手指开始好呢?” 说着,他抓起郝腩仁的右手,匕首抵上他的拇指指甲,轻轻用力一挑,只听嗤的一声,指甲应声而落,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郝腩仁疼得惨叫连连,满脸是汗,再没了刚才的气焰,连连点头哀求道:“我明白!我明白!求求你,别伤我,我什么都依你,什么都听你的!” 福安这才收回匕首,冷哼一声,一脚踢在郝腩仁腰间。郝腩仁疼得在地上直打滚,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现在,可以写和离书了吧?”福安阴恻恻地笑着,眼神凶狠,“要是敢在字里行间动手脚,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郝腩仁战战兢兢地执起笔,生怕有半点差池惹怒了福安,然后飞快地写完休书,颤巍巍地呈上,眼中全是恐惧:“休书在此,您看还满意吗?小人决不敢有半点假意,还请您明察!” 福安端详半晌,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冷冷地瞥了郝腩仁一眼,嘴角泛起一丝残忍的微笑:“很好,这还差不多。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若是敢再骚扰陈姑娘,我就亲手取了你的狗命!” 郝腩仁惶恐地说道:“小人不敢!小人再也不敢了!求陈公子和福安爷饶命,小人从此销声匿迹,永不再犯!” 这番折磨,着实让郝腩仁尝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他终于明白,自己招惹的人,都不是善茬。得罪了这二位,只怕下场比死还要凄惨。 福安这才收起匕首,冷冷地瞥了郝腩仁一眼:“滚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下次再让我听见你的名字,我就让你去阴曹地府忏悔!这次算你走运,是主子心慈手软,饶了你一命。若是下次再教你做人,我可就不会这般仁慈了。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时候,就算你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我也绝不会再心软。” 郝腩仁如蒙大赦,颤颤巍巍地爬起身,头也不回地逃离此地。他发誓,此生再也不敢招惹陈府上下任何一个人。 那福安,简直就是个恶鬼,不,是阎罗! 望着郝腩仁仓皇而逃的背影,福安冷笑一声,阴恻恻地说:“鼠辈,也敢在我面前放肆?”说完,转身看向陈灿耀和姐妹二人,沉声道:“公子,唐姑娘,休书已到手。从此以后,陈姑娘便恢复自由之身,再不用受这厮的欺凌。往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福安一声。” 从福安手中接过和离书,陈灿耀说道:“福安,这次若非你相助,蝶儿和阿柔,只怕还要受那恶棍的欺凌。是你救她们于危难。” 福安连忙谦逊地躬身行礼,笑道:“公子说哪里话。为公子做这些,原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小的能有幸伺候公子和唐姑娘,那是天大的福气,哪里还敢邀什么功。再说了,小的也是看不惯那厮横行霸道,欺男霸女。这番教训,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能为公子分忧,那是小的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 陈离柔接过休书,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泪水涌出眼眶,夺眶而出。她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张薄薄的纸,生怕这只是一场梦,一失手就会消散。然而映入眼帘的,分明是郝腩仁那歪歪扭扭的签名,还有一行行铁证如山的誓言。 紧紧握着那纸休书,陈离柔只觉一颗心狂跳不已。多少个不眠之夜,多少次绝望的哭泣,多少次凄苦的哀求,她始终不敢奢望能有挣脱枷锁的一天。然而现在,奇迹真的发生了。如今终于离畔了。 她终于可以挺直腰杆,在阳光下堂堂正正地做一个人了。 她抬头望向姐姐唐晓蝶,泣不成声:“姐姐!我自由了!我再也不用受那个畜生的欺凌了!这都多亏了你,多亏了陈大哥,多亏了福安大哥!呜呜呜……” 唐晓蝶搂住妹妹,眼看着陈离柔伤痕累累的身体,她就恨不得亲手扒了郝腩仁的皮。如今妹妹终获自由,那个畜生再也伤不了她一分一毫。 “阿柔,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唐晓蝶拭去妹妹脸上的泪水,柔声安慰:“往后的日子,姐姐会好好照顾你。再也不让你受一丁点儿委屈。咱们姐妹同心,无论前路多么坎坷,我们都要勇敢地走下去。” 陈离柔破涕为笑,紧紧握住姐姐的手。是啊,她们是相依为命的亲姐妹。有姐姐在,还有什么可怕的?往后的人生,她们要携手共度,再不分离! 福安和陈灿耀在一旁静静注视着,脸上的欣慰之情溢于言表。这一对命运多舛的姐妹,几经沧桑,终于迎来重生。宛如破茧之蝶,挣脱苦难的囚笼,展翅高飞。这份韧性,这份勇气,令人敬佩。 暮色四合,日薄西山。斜阳似火,将天边染得通红。 伴着夕阳,陈离柔仰起脸,被霞光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忽然,她似想到什么,对唐晓蝶眨了眨眼,促狭道:“蝶儿姐姐,我看阿灿大人肯定口渴了。你快给他冲杯茶喝吧,省得把人家渴坏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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