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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震惊的抽气声。只见紫雪又猛地一个箭步冲上前，狠狠地撞向毫无防备的唐晓蝶。啊！唐晓蝶惊呼一声，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倒。而紫雪早有预谋，见状反而顺势向前一扑，死死地抱住唐晓蝶的腰，借着冲力将她连拖带拽地撞向茶案。 唐晓蝶慌乱中挣扎着，想要推开紫雪稳住身形。可紫雪哪里肯放手？她手脚并用，将唐晓蝶牢牢箍在怀里，利用自己的体重，生生将她摁倒在茶案之上。只听“哗啦”一声巨响，唐晓蝶小心呵护的茶具在两人的重压下，应声而碎，化为齑粉。那碎瓷片溅得到处都是，甚至划伤了唐晓蝶白皙的脸颊和手背，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紫雪则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语无伦次地辩解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刚才我路过唐姑娘身边，不小心……不小心碰掉了她的茶具。可是，可是这茶具的质量也太差了吧！我就轻轻一碰，它就破碎成这样。唐姑娘啊，你这样不结实的茶具，怎么配得上国子监的茶艺大赛啊？＂ 她一边说，一边状似无意地瞟了林素曦一眼。林素曦心领神会，立刻附和道：“就是啊！区区一个茶女，就敢来参加这种高规格的比赛。出门也不知道打扮打扮，竟然连一套像样的茶具都没有。真是丢尽了我们女茶人的脸面！＂ 唐晓蝶闻言，脸色煞白，浑身发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她做梦也没想到，林素曦竟会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来陷害自己。一套心爱的紫砂茶具，就这样毁于一旦，她的心仿佛也跟着破碎了。 就在此时，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骤然响起：“荒谬！” 众人回头一看，说话的竟是陈灿耀。他英气勃发地站在唐晓蝶身旁，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林素曦和紫雪，大声说道：“各位，你们都是明眼人。紫雪分明是存心破坏，岂能怪罪于唐小姐？这样的卑鄙行径，实在是有辱茶道的尊严！还望诸位秉公断案，还唐姑娘一个公道！” 陈灿耀的一番话，如当头棒喝，令在场众人纷纷醒悟。任谁都看得出，紫雪分明是故意摔碎茶具，意在打碎唐晓蝶的茶具。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卑劣，有违茶道的精神。 评委们纷纷点头，对陈灿耀的见解表示赞同。他们当即宣布，唐晓蝶可以重新冲一次。但此时的唐晓蝶，哪里还有完好的茶具？她环顾四周，目光中流露出绝望和无助。难道，她这一路走来的努力，就要毁于一旦了吗？ 就在这时，陈灿耀突然让人拿出一个朴素无华的茶具，大声说道：“各位，为了应对突发状况，我特意准备了一套国子监最普通的茶具。唐小姐，你看这个可否？” 唐晓蝶怔怔地看着陈灿耀手中的茶具，泪眼朦胧。是啊，茶具虽然简陋，但这不正是她初入茶道时的心境吗？当年的她，不也是靠着最普通的器皿，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吗？想到这里，唐晓蝶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她深吸一口气，对陈灿耀报以一笑，轻轻颔首。 此举虽然看似平常，却让林素曦的脸色骤然难看起来。她冷笑一声，说道：“监承大人，真是怜香惜玉。” 陈灿耀并未说什么，而是鼓励唐晓蝶再试试。在他鼓励的目光中，唐晓蝶款款走上台，对着评委和观众们盈盈一礼。这一次，她抽到的题目是翡翠白玉汤，这可是茶中贵品，需要极高的沏茶技巧和水温掌控，否则很容易前功尽弃。 唐晓蝶宁神片刻，开始烧水备茶。动作如行云流水，干净利落，丝毫不见仓促。嫩绿的茶芽在玉白的茶盏中起伏跳跃，散发出馥郁悠长的香气。片刻之后，一杯晶莹剔透的翡翠白玉汤新鲜出炉，玉液横流，香气四溢。 唐晓蝶恭敬地将茶盏双手奉上，静候评委品评。陈灿耀在一一掠过其他评委的一举一动，仿佛在为心爱的女子祈祷。 评委们依次品了一口，皆露出惊艳之色。只听他们齐声赞道：“好茶！好茶！这茶汤清澈透明，茶香幽雅持久，实乃人间美味！这位唐姑娘的手艺，当真出神入化，令人折服！” 一时间，台下沸腾了。观众们纷纷鼓掌喝彩，对唐晓蝶的茶艺赞不绝口。陈灿耀也长舒一口气。 可现在，问题又来了。尽管唐晓蝶使用的是最普通的茶具，但她的茶艺之精湛，水准之高超，委实令人折服。而林素曦虽然手执名贵的翡翠玉瓷茶具，但她的茶汤，似乎只是和唐晓蝶的相提并论。眼下，若是论真才实学，唐晓蝶和林素曦二人，很难分出高下。 人群中，议论纷纷，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猜测这次茶艺状元花落谁家。陈灿耀也是忐忑不安，生怕评委们被林素曦的名贵茶具所迷惑，而忽略了唐晓蝶的真本事。唐晓蝶更是强自镇定，眼神中却流露出几分紧张。这一次对决，将决定柳夏茶府的命运。 林素曦却是镇定自若，仿佛胜券在握，冷冷地扫了唐晓蝶一眼，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在她看来，区区一个出身寒微的贱婢，就算有几分本事，也断然比不过自己。更何况，她还有父亲做靠山，整个国子监，谁敢不卖她几分面子？想到这里，林素曦更是志得意满，等着看唐晓蝶落败的样子。 紧张的气氛弥漫在赛场上空，一触即发。所有人都在屏气凝神，等待着这场龙争虎斗的结果。评委们也是面面相觑，似乎拿不定主意。眼看比赛就要进入最后的评判阶段，却不料又是一波神转折。
第71章 陈灿耀看着紫雪，高声说道：“诸位，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我们现在应该好好问问，紫雪为何要故意破坏比赛？她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才会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他缓缓踱到紫雪面前，语气冷峻：“紫雪，你方才所言，实在漏洞百出。你说你不小心碰掉了唐姑娘的茶具，可大家都看到，你分明是故意冲撞，蓄意破坏。这其中，必有蹊跷。你若是不老实交代，休怪我不客气！” 紫雪闻言，脸色一白，慌忙辩解道：“陈大人，你，你冤枉我了！我，我真的只是不小心撞到了唐小姐，并非故意。你，你不能就这样污蔑我！”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眼神也变得闪烁不定。显然是在心虚。陈灿耀冷笑一声，朗声说道：“紫雪，你当真以为自己无辜？那不妨解释一下，为何昨夜亥时，有人看到你在柳夏茶肆的后院鬼鬼祟祟？昨天黄昏，你去了柳夏茶府喝茶，并未出来，而是躲在后院，在唐小姐准备的茶具上涂抹巴豆吧？我已经打探出，你在药铺购买巴豆的记录。” “我，我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紫雪的脸色瞬间惨白，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她慌乱地摇头否认，语无伦次，分明是心中有鬼。 陈灿耀见状，唇角勾起一抹冷淡的微笑，缓缓道：“紫雪，你犯了这许多错，已经让你声名狼藉。若是再不坦白从宽，只怕你的下场会很惨。殊不知，你背后的主子，根本不会为你遮掩。她只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沦为阶下囚，自己却置身事外。与其为她卖命，不如及早坦白，寻求自救之路。” 陈灿耀这番话说得诚恳动情，字字诛心。虽是在审问，却也透露出一丝怜悯之意。这令紫雪渐渐动摇，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趁此机会，陈灿耀又补刀道：“你所犯之罪，足够做十年大牢。” 这一番话，彻底击溃了紫雪的心理防线。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过是林素曦手中的一枚棋子，随时可以弃之不顾。 想到这里，紫雪再也控制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陈大人，我错了！是，是林素曦指使我破坏唐姑娘的茶具。她早就看唐姑娘不顺眼，要我设法在比赛中坏她比赛。我，我一时糊涂，才铤而走险。求求您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目光纷纷投向林素曦，皆是愤慨不已。堂堂司业之女，竟做出这等下流勾当，简直丢尽了世家的脸面。 林素曦面红耳赤，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却还嘴硬，尖声叫嚣道：“胡说！我何时指使过她？这贱婢分明是在诬陷我！都是唐晓蝶那贱人设计陷害，你们不能冤枉我！” 她愤怒地指着唐晓蝶，恨不得冲上去将她撕碎。唐晓蝶却只是冷冷一笑，淡然道：“林姑娘既然问心无愧，为何方才紫雪说漏嘴时，你脸色大变？若你清白，又何需如此慌乱？我看，你心里早就有鬼，不过是在做垂死挣扎罢了。” “你，你胡说！”林素曦气得浑身发抖，恶狠狠地瞪着陈灿耀，眼中尽是恨意和怨毒。 陈灿耀看着这一切，轻蔑一笑：“林姑娘，收起你的心眼吧。证据确凿，再狡辩也是徒劳。这场茶艺大赛，唐小姐堂堂正正地夺魁，实至名归。而你呢？为了一己之私，处心积虑地设计陷害，甚至还勾结下人，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枉为世家名媛，竟败坏道德至此，实在令人不齿。今日之事，定会声张四方。你还有何颜面，在京中立足？” 林素曦见大势已去，脸色煞白，语无伦次地辩解道：“你……你们……你们不能这样……我……我是清白的……我是受害者……这一切都是紫雪设计的……你们不能冤枉我……” 她说着，竟癫狂地大笑起来，狼狈不堪。紫雪吓得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小姐……饶命……我……我只是听你的吩咐……我……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不要连累我……” 她们的丑态，彻底激怒了在场的观众。只听一片怒骂声四起，口诛笔伐，直指林素曦和紫雪的恶行，罄竹难书，罪无可恕。 评委们也终于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差点儿被蒙蔽。他们相顾一眼，随即面色凝重地宣布：“经过慎重考虑，我们一致认为，林素曦和紫雪的行为有悖茶道精神，枉顾同道风范，实属卑鄙无耻！依茶艺大赛规定，当众褫夺二人参赛资格！至于唐晓蝶，茶艺惊艳绝伦，出神入化，充分展现了茶道的精髓和内涵。依照大赛规则，我们一致推选，授予唐晓蝶长安第一茶艺师的荣誉称号！” 当评委宣布唐晓蝶夺魁时，林素曦恨得银牙紧咬，险些当场晕厥。那张娇艳如花的脸庞，此刻却在怒火中扭曲变形。美目圆瞪，目眦欲裂，喷射出刻骨的恨意。胸膛剧烈起伏，几乎要将那一身华美的衣裳撑破。 “贱人！下贱的贱人！你以为你赢了吗？哼，做梦！”林素曦一步跨到唐晓蝶跟前，气急败坏地尖叫。歇斯底里，口不择言，竟然当众辱骂唐晓蝶。那张樱桃小口，说出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话语。台下一片哗然，不少人被她的泼妇骂街吓呆了。 陈灿耀忍无可忍，对福安挥挥手。福安一个箭步冲上前，将林素曦拦腰抱起，就要将她扔出茶会。林素曦尖叫着，挣扎着，如同一条疯癫的野狗。可她终究敌不过福安的臂力，被他连拖带拽地拉出了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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