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迟早有这一天! 她站在这个改天换地的历史性时刻咬牙发誓:她要把这两只牲口踩在脚下碾成渣渣,让他们叽里呱啦求饶。学狗叫一百遍,再自抽一千个耳掴子,把自己打成猪头三。 恩公那厮也别想幸免...... 这宏伟蓝图给了豆蔻强烈的刺激,让她生出了奋起的意志。 就算吃苦、历经剧变她也愿意。这口恶气不伸张是不行了。气死个乖乖了! “邪力”在筋络中疯狂游走起来,东奔西突,浑身动荡。她的皮肤涨得生疼,仙体好似快破了。一会儿心脏猛缩,一会儿肠子扭绞,好像里头钻了活物似的。很难受,她需要剧烈的活动。 她“咚咚”自己跑去厨房,拿起水桶,在水井和厨房间来回跑了十趟,装满了三个大水缸。 又帮花匠从河里提水浇花,往返数十趟,直累得面无人色,摇摇欲坠。两个太阳穴的筋暴得像树根一样。之后扎着马步在柴棚里劈柴。“咔嚓、咔嚓”一直不停。 那股力量在筋络里一阵阵甩小鞭子,噼里啪啦的。她的心怦怦直跳,紧张程度直逼女人分娩时的心情。是好是歹都没法回头了,她绷紧手臂,挥起一斧子劈下去…… 体内的震荡渐渐趋于惨烈。一斧子猛力使出去,她的嘴角开始飙血。 接着,眼睛、鼻孔、耳朵都开始挂血面条。转眼间,成了个厉鬼模样。 一位厨娘发现她在七窍流血,尖叫一声,厥了过去。 院子里大呼小叫,惊作一团,引发了大规模的骚乱。 刘元过来一看,见她像来索命的,他一辈子的惊吓都在这一刻了。她倒好,还是雷打不动绷着马步。一边血流成河一边挥斧子。四周围满了人。大伙儿都劝她别干了。 豆蔻伸手一抹,抹得血头血脸,“大家莫慌。我是使力太过了,血管裂了。” “那你就歇吧。这模样也忒吓人。赶紧歇!”刘元几乎要哀求她,“王爷那儿我兜着。” 豆蔻丢给他一个血光四射的笑,假惺惺道,“那哪儿行。活还没干完呢。王爷的吩咐我可不能含糊。就算累得脑袋滚地上了,手脚还得继续干活啊。” 呼雷闻风奔过来,把刘元扯去一边儿,低声说,“咋半天没见,人被你整这样了?” “不是我整的哦,呼爷。她自己整自己,劈个柴还非要扎马步。到现在一口没吃呢。”刘元六神无主地问,“人要死我手里,王爷不会动气吧?” 呼雷恨铁不成钢地啧一声,“你一向不是挺有眼力么,这回咋拎不清王爷的心思?” 刘元一激灵,用气声问,“……王爷啥心思?” “你说,王爷为啥拦着她不让切腹?他有令出不行的时候么?亏你还是个马屁精。” 刘元的眼珠子定在眼眶里不动,细思恐极,“确实啊……我说呢,明明这么个神仙脸蛋子,王爷咋没一点想法?” “可不是。王爷也是男人。能没一点儿心思?”呼雷压着声音,头头是道地说,“不然你喷他一脸口水试试,他还高兴费心思整治你么?早抽刀子把你剁成碎碎了。” “有理,有理。那现在如何是好,赶快请大夫?” “先别声张。这事儿对王爷名声不好。你说,谁家干活干到七窍流血的?——传出去又要说有女子被他克死了。”呼雷用作战的语气说,“迅速让两个婆子把人哄下来,先躺会儿,看能不能止血。止住了赶紧喂参汤。” “行,听呼爷的。”刘元拿他当主心骨,连忙派两个厨娘上去苦劝。 好说歹说,劈柴的总算停了。把血红的头脸冲着大家,假斯文地说,“这怎么好呢?活没干完呢。王爷会责罚的。” “三天的活都被你干完啦。”大家心惊肉跳。 豆蔻这才勉为其难洗了脸。流了一通血,她感觉舒服多了,气顺了不少。 婆子们找来衣裳,七手八脚帮她换了血衣。好歹把人收拾齐整了,喂汤的喂汤,递饭的递饭。饭盒里只有两个菜,但量特别多,喂一头猪也够了。 “吃慢点儿,小口小口的,刚刚伤得厉害。”一婆子说。 “待会儿还得训练呢。”她假乖巧地说。 呼雷不动声色地想,完了,这馊山芋又要转老子手里了。想丢还丢不开。 不行,得找个不会七窍流血的勾当打发她。 他虽然五大三粗,脑子却是顶活络。一寻思就有了主意:让她打一下午的坐吧。 吃完饭,豆蔻不肯打坐。她跟他杠上了,“让我打坐,行,把香枝还给我。” “做梦。香枝又不是你家的。”呼雷笑了,“你爱咋咋滴,老子乐得不管你。” 到了下午,豆蔻又难受了。好像有千万条虫子在筋骨中作祟,皮肤虚肿得发亮。她跑去演武场穿上那件铁甲,把一块上百斤的石头背上了身。 整个人快俯到地了,颤得要散架,一寸一寸地往前蠕动。 没一会儿,她又七窍流血了。血滴子飙得到处都是,形状之惨烈令人惊心动魄。乍一看仿佛地狱里背石背了几万年的罪魂爬上来了,可怖至极。 王府上下都受了她的惊吓,大白天堕进了一场噩梦。 呼雷赶来时,不敢开口说话。生怕一张口她被压成肉泥。护卫们惊恐的抽气声就没停过。 “不谈其他,人家对自己狠到这份儿咱就比不上。呼爷掇一个时辰石头还到处寻人撒娇呢。” “打那会儿她捏着樱桃让王爷射,我就知不是凡人。” “你们说,她一介女流当啥子兵?咱穷得吃不起饭才沦落此道,她头破血流要冲进来。图啥子?” “不理解。”某亲兵摇了摇头,啧啧奇道,“照我看,世上分三种人。一种是男人;一种是女人;还有一种人叫豆爷……豆爷想什么你懂不了。” 霍东宸从太学里回来了。呼雷和刘元像见了自己的天,火急火燎地围了过去。嘴巴还没张开,眼里的惊涛骇浪已三丈高了。 王爷淡淡地问,“怎么,天塌了?” 刘元压着声气说,“……王爷,豆氏早上干活,七窍流血。” 霍东宸狠狠一蹙眉,“……死了?” “还没死,这家伙结实着呢。” 呼雷又补充,“下午非要扛石头,一直呕血。方才属下吩咐两个婆子拉去收拾了。” “现在呢,死了没?”他拿过热毛巾,垂着眼皮,慢条斯理地擦手。 “没。属下让人喂了点参汤。又活蹦乱跳了,浑身都是气血。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 霍东宸淡漠地别开头,随手把毛巾往刘元身上一丢,“既然死不了请什么大夫。哼,死了就拖出去埋,不必回本王了。刘元你安排一下,晚上喊几个西院的来吃饭。” 刘元的嘴张成一个洞。 他纳闷地想,难道是呼爷想多了?王爷并不像动了心思啊。他从不拿西院的妾侍当人,怎么忽然要找来吃饭,哪根筋搭错了? 【作话】 这两章写异能出现了,然后才叫王爷哭。 至于是什么异能,可以联想那块有毒坏死的神仙肉。豆豆吃了那块肉得到的是变异仙体。 来一段副CP的变态洗脚小剧场: 香枝从狗洞逃跑后被了回去,呼大牲口罚她伺候洗脚。 他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老子警告你,再敢跑就不是洗脚这么简单了。” “你打呗。” “老子不打你。打坏了亏几两银子呢。”他狰狞地说,“再敢跑,让你喝洗脚水!” 香枝:“......” 呼雷掀唇狞笑,递了把梳子给她,“给老子把腿毛梳一梳。” “这是我梳头的梳子!”香枝怒极地瞪着他。 “所以才拿来梳腿毛,你的梳子还配给老子梳头?梳,但凡一根翘着就别想吃饭!”
第9章 009 ◌你有先天的大神通. 傍晚,刘元安排了西院的四妾来吃饭:柳氏,颜氏,王氏,吴氏。 她们都是王爷立府时宫里赐下的。此时,一听王爷要抬举,脸都白了。 在大伙儿心目中,王爷住的主院儿就像死亡的摇篮,谁进去谁就死。 前年有个两个妾不信邪,端了糕点去邀宠,连主子面儿都没见着呢,回来当晚就病了,一个崩漏,一个肺痨,三天就咽了气。 虽然后来查出是另一个妾下的毒,假借王爷克妻之名行害人之事,但这阴霾却是散不掉了。 打那以后,西院的妾侍们都不敢上进,一心一意只想守好活寡。王爷也从不踏足西院,大家都乐得太平。可是没想到,今日会祸从天降...... 刘元一瞧她们的窝囊样子,不禁来了一头的火。 他原是江湖草莽出身,毒起来没人性,这会儿顾不上大管家的斯文嘴脸了,阴森森发话道:“白吃了王府的饭这么久,用得着你们的时候全拿乔了?都给我好生装扮,待会儿见了王爷谁敢死阳怪气,回来立刻拿白绫子勒死!” 众妾一听,好日子是到头了,各自怀着殉葬的心情开始装扮。 黄昏时,四个神仙妃子出了洞。后头都缀个眼睛哭红的丫鬟。这饭还没吃呢,就有了丧事气氛。 四人低眉顺眼地进了膳厅,一起行礼问安。“婢妾问王爷金安。” 王爷端坐着,陌生地打量着她们。像是头一回发现自己府里活着这样一帮人。 四妾的脸红白不定,半是恐惧半是羞怯,快被他的目光压散架了。 王氏的胆子稍大些,抬眸一瞧,被蜇了似的一颤,又低了头去。按说这模样是极美的,妾侍就得这么娇怯才够味儿。可不知怎的,刘元觉得倒胃口极了。 这大概就叫庸脂俗粉吧,他想。难怪王爷一副死人脸。 想想人家豆爷那是什么能耐?大大方方、稳稳当当地摇进来,开口就说,“王爷,您的宝宝来蹭饭了。”脸上不带一丝臊的。 天下哪个男人吃得消这种话?那么轻浮又那么率真,热辣辣烘到人心里去。 男人再冷心冷肺,听了这话能不疼她?可见那家伙生来是个会邀宠的。 刘元暗自感慨着,听主子说,“赐座。”声音寡淡得很。 妾们谢了恩,把半个屁股搁椅子上,另半个都悬空着,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 在令人窒息的静谧中,晚膳开始了。 丫鬟上前侍菜,王爷没胃口地拎起筷子。女人们敛气屏息,把嘴启开细缝,菜缓缓地送进去,再用牙齿细细磨碎,咽入腹中。都是学过规矩的,吃东西时脸都不动。 所以,这桌上一共是五张死人脸。 人就是不经比啊。一比之下分别就出来了。 刘元想着豆爷蹲墙角里当狗,能把一屋人吃得流口水。而且样子绝不粗俗,可爱得让人想使劲儿摸一摸——那是多大的能耐! 这么一比,他的心就偏了,越加觉得豆爷闪闪发光。有她在的地方,就是阳光普照。哪怕她不言语,空气也活泼泼,金灿灿的。再看眼前几个,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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