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曹苏子连忙,向乔妘宓比划衣裳后面,以及宽袖附近零星的画料。 乔妘宓立即瞧一眼自个的衣裙,想必是在庭院时,压在顾槐越脏衣服上时沾的。她不禁暗道:遭了。虽然顾槐越今天可恨,但是她并不想出卖他。 “乔妘宓,你哑巴了?你平日在我面前不是能说会道的吗?” 乔妘宓瞬间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宗尧以往再生气,可从未戾气满满的厉声问她,哦,除了遂州城,一副吃人的捉奸样儿时。 曹苏子眼见乔妘宓不吭声,暗想:莫非今日趁她不在,去哪玩了?不成吧。 但两人一直僵持不下,曹苏子只得硬着头皮,劝:“姑娘,今日一直在庭院里休息,怎会去其他的地方。主子,您多想了。” 随后曹苏子仔细的,将乔妘宓从头到尾打量一番后,故作松了一口气:“主子,您是不知,今日顾府的白鸽被人放出来,四处乱飞,将画像的染料撞翻一地。诶哟,连我种的草药也被糟蹋了不少。” 曹苏子心痛不已的述说后,肯定道:“瞧姑娘身上脏的,不用想,便知道是白鸽作乱了!” 宗尧不知是信,或者不信,他的冷意倒是降了几分,只是仍旧问:“真如曹大娘描述的?” 曹苏子知道,太子殿下是想乔妘宓亲口告诉他,于是暗示道:“姑娘,你便如实告诉主子便是了。” 但是乔妘宓依旧不说话,甚至低下了头。她刚才感到恐惧极了,身体僵硬了似的,可越是这样,她的心越冷,越清醒。 顾槐越走时,召唤回了他的白鸽,他并未回头看他一眼,而是以微乎其微的声音,告诉她:“苍穹上的鸟儿虽然野蛮生长,不如金丝笼里的娇雀,有优渥的环境,但是可以自由自在的翱翔,而不是任人摆布。” 顾槐越的话,便犹如一根刺,狠狠的扎在了乔妘宓的心底。 乔妘宓与宗尧相识至今,她无数次的意识到男人的不对劲,宛如在蛊惑她,却依旧选择相信他,如今离真相越来越近,她真是怕了…… 乔妘宓恐惧的抓紧了衣裳,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不动,却轻轻回:“我今天去了沁仪院……。”
第50章 分明是盛夏的夜晚,但是承绫院,雕梁画栋的主屋里寒意袭人,而桌上的饭食依然如端来时的精致美味,不见有动筷的痕迹。 曹苏子与单公公躬身在旁,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太子殿下迁怒于人。 宗尧面色阴沉的看向乔妘宓,知道她正在无声的抗议后。 他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她的背后,冰凉的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问:“承绫院与沁仪院相隔一段距离,你怎么突然去哪儿了?” 乔妘宓被宗尧的举动吓到了,他言语间冰冷,纤长的双手有意无意的抚摸她的脸颊,仿佛下一刻便掐住她的脖子…… 若是宗尧讽刺挖苦乔妘宓,或是勃然大怒,她尚且不觉得如何可怕。 但是宗尧阴冷森然的模样,乔妘宓感到惊恐极了,她不禁握紧手,强装镇定的回:“今日白鸽在庭院里乱飞,叨扰到我了,索性趁此去逛一会儿顾府。” 宗尧不等乔妘宓解释完,接过她的话,轻笑:“呵,于是你便走到了沁仪院。” 乔妘宓不敢吭声,只见宗尧沉默的走向主座,他背过身,棱角分明的脸庞笼罩在阴影里,神色不明。 正当乔妘宓以为此事就此打住了,男人徒然靠在她的身后,双手撑在座椅的两旁扶手上,他挨在她的耳边低语:“听见顾槐音被关在屋里里头,大吵大闹,感觉如何?” 乔妘宓的心顿时提起,终于抬起头与宗尧对视,男人凤眼勾翘似笑非笑的模样,令她后背发凉,他究竟知道了什么? 宗尧仿佛看穿了乔妘宓,他不再靠在她的身边,不含感情的缓声开口:“进来吧,将今日知道的事儿,一字不落的告诉姑娘,免得她演戏辛苦了。” 乔妘宓一听男人此话,呼吸渐失,身体僵硬,她瞬间明白了,他早已知道她今日发生一切,却选择闭口不提,看戏似的,光看她如何“狡辩”…… 乔妘宓不禁弱弱地抗议:“你之前已经允诺我了,不会令暗卫盯住我。” 听到乔妘宓仍旧不知悔改,反而责怪他。宗尧立即不悦,连声反问:“呵,不派人守在你旁边,任由你被顾槐音欺负?或是方便你旁若无人的,与顾槐越嬉戏打闹?” 自从顾槐音一事后,男人担心此类事件再次发生,便命人看住她了。不曾想,竟然派上了用场,抓住了顾槐越不安分的心! 乔妘宓被怼得哑口无言,宗尧见此面色更是阴沉了几分,冷笑:“默认了?” “宗尧,你误会了”乔妘宓呐呐的要解释,想平息一下他的怒气,他却并不给机会。 男人此时冷眼瞧她,轻讽:“误会不误会,听暗卫将今日的事儿复述一遍,一切自然见分晓。” 暗卫是听从宗尧的安排,自然不顾乔妘宓的惶恐不安。 暗卫单膝跪在宗尧面前,拱手回禀:“主子,属下已经派人查清楚了,白鸽乱飞与姑娘的衣服被弄脏,皆是……。” 或许知道事关重大,暗卫停顿了,不知如何开口了。 然而宗尧似个旁观者一般,大手轻轻压在乔妘宓的肩膀上,凤眼微阖,眼神犹如毒蛇寒冷刺骨凝视她:“是顾槐越所为,对吧,娇娇?” 即使如今会在男人面前撒娇任性,但是乔妘宓对他的畏惧早已深入骨子里了,尤其是此时,他对待她的态度好似一个陌生人。 在乔妘宓恐惧的眼睫微颤,身体无法动弹时。暗卫在宗尧的示意下,将她今日与顾槐越发生的点点滴滴,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连缩在一旁的曹苏子听了,亦是不免心惊胆跳:姑娘,您糊涂哟!怎么与其他男子走近,不是戳太子殿下的心窝吗!而且,顾槐越个兔崽子,居然使阴招,毁了我的草药!着实是可恨! 曹苏子正暗自念念叨叨时,突然听到宗尧冷声吩咐:“为她沐浴更衣,待我回来后,我不希望看见她仍旧是此时的样子。” 男人话里话外,仿佛乔妘宓如何肮脏似的。但是她此刻更在意的是,他透露出的冷意。 眼见宗尧大步走出门口时,乔妘宓不禁提高音量:“你去哪儿?” 宗尧听到乔妘宓的话,转头看向,眼中尽是忐忑的人。他神色幽深,告诫似的回:“若不是你今日清醒,并未听信他的话,否则我连同你一块收拾。” 乔妘宓因为宗尧警告怔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手握利剑,领着暗卫出门了。她心知,他是在秋后算账了,一切仿佛回到遂州城时,也是一身杀意对待她。 曹苏子被宗尧的阵仗惊到了,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见乔妘宓自顾自的推轮椅往门外去,诶哟吓死她了,急忙劝:“我的姑娘,你可千万别去,否则主子只会更生气!而且,指不定他迁怒你更甚!” 乔妘宓因为曹苏子的一句话,停住了,但是不过片刻,她便径直离开:“大娘,他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我若不去,顾槐越今晚怕是挨不到明天了。” 曹苏子自然知晓宗尧的为人,回想沁仪院那晚,便令人心惊了。更别提顾槐越与姑娘产生亲密的接触了,太子殿下怎会轻易放过他。 届时在顾府闹出人命,而且不是普通的奴仆了,而是顾岭唯一的男嗣,可想而知问题的严重性。 曹苏子思前想后,叹气:“哎,罢了罢了,我陪您一块去,但愿来得及。”于是,两人快速的追赶早已走远的人。 * 宗尧可不会费劲去逮住顾槐越,他径直向鸽舍走去。他瞧一眼讨人喜欢的白鸽,更是戾气深重,立即下令:“将鸽笼全部搬到顾府主院里,一把火烧了。” “是!” 暗卫心知宗尧心情极差,不敢耽搁半分钟,一伙人马上听从他的吩咐,拎起鸽笼便往主院走。 顾府的奴仆见此架势,纷纷害怕的去找人了。 待一切准备就绪时,宗尧瞧着尚未燃起的木材,眼底一暗:呵,居然在乔妘宓面前诋毁他。顾槐越,你不是待白鸽呵护有加吗?我便毁了它们,令你见识到什么才是心狠手辣。 宗尧郁气难消,六亲不认的令人往木柴上扔火把:“点火。” 然而,远处传出一声大呵:“住手!” 顾槐越再离开时注意到有人在偷窥,一时间为自己的大意而懊恼,他料到以宗尧的秉性,肯定会秋后算账,果断的要跑路。 谁知宗尧是个蔫坏的,丧心病狂的,居然知道“擒贼先擒王”,直接一锅端了他细心照料的白鸽。 顾槐越见暗卫将一把火烧了“咕咕”叫的白鸽,瞬间心疼得无以复加。 但是顾槐越亦是知道,若是承认他对乔妘宓图谋不轨,他今日是无法走出这个大门了。 于是顾槐越只得另辟蹊径,剑走偏锋的怒声叫骂:“是,我今日居心叵测的接近乔妘宓。” 顾槐越眼见宗尧握紧手中的利剑,不由战战兢兢的吞咽口水,转口:“但是,是你逼的!你一来荆州丝毫不提令顾家重返朝堂的事,反而大刀阔斧将兵权,掌控在你的手里?你考虑过顾家吗?你与我们可是血脉相连。” “呵,所以?”宗尧步步紧逼,以迅疾之势挥剑向顾槐越的脖子。 吓的顾槐越瞬间腿软,只有最后一丝的硬气强撑他,令他不至于直接双膝跪地。 顾槐越嘴角哆嗦,在宗尧杀人的目光下,硬着头皮,继续道:“我知道殿下在意院里的姑娘,所以想借她找你的不痛快,最好是拿她威胁你,令你为顾府妥协几步。” 宗尧因为顾槐越口中的一句“在意”,往他脖子靠近的利剑不由停顿了片刻。 而顾槐越也以为逃过一劫时,只见男人眼底一如既往的冷若寒潭,他殷红的唇角,恶劣的勾笑:“顾槐越,你可真是个自作聪明的混子!” 在顾槐越不解他话里的含义时,突然见到乔妘宓往这儿赶来,而宗尧更是早已察觉到。 在乔妘宓方到时,宗尧当她的面,宛如煞神一般手起刀落的,砍向顾槐越来的双手。 乔妘宓被这儿一幕吓破胆了,顿时眼前一黑,不顾往日的仪态,大声娇呵:“宗尧,你住手!” 刀剑落地发出哐当一声…… 顾槐越在地上翻滚嚎啕大哭:“诶哟!爹,娘!疼死我了!我的手折了!” 乔妘宓握紧扶手一时无法平复心情,她心跳加快,生怕见到一地的鲜血淋漓。 宗尧阴冷的望向乔妘宓与顾槐越,将两人的表情尽数落在眼里。 察觉不到乔妘宓待顾槐越有半分的男女情意,宗尧郁气的心才舒坦一些,只是见她关心别的男人,真是令人不爽。 太子殿下冷冷的啧一声后,沉声吩咐:“烧了,脏了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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