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妘宓缓缓的转过头,果然见到男人面色凝霜,一副阴侧侧的看向她。 遭了,踩到恶狼的尾巴了。 乔妘控制不住的推轮椅想要逃,而宗尧更快一步走向她,拦住了去路。 男人冷笑:“说我的坏话,被逮了个正着,居然还要跑?” “哪有,我只是在和大娘闲聊。她说隔壁有一户人家,府里的老爷脾气不好,整天与他的夫人吵吵闹闹的,连顾府的人也知道了。”乔妘宓可不敢得罪宗尧,连连摆手,怯怯的解释。 宗尧故意板着脸不说话,吓唬乔妘宓:“可是我方才明明听到你提起我。” “是,有谈到你。”乔妘宓紧张到心脏快要跳出来了,她讪讪笑着:“我见你近日忙得不见人影,正要问曹大娘你在干什么呢。” 男人挑挑眉,扯了唇角笑:“我一和你在一个屋檐下的时候,你便似个刺猬似的。明知不招你待见,不躲着你,不是自讨没趣?” 乔妘宓被宗尧促狭,习惯性的桃面粉红轻嘟囔:“莫诽谤我,尽瞎说。” 乔妘宓随性娇俏的模样,终于令宗尧露出温情的笑意。 而曹苏子乐得两人和好,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塞到被褥里头,否则两人之间的气氛天天似寒冬般吓人,她与宋万贯几人不用活了。 于是曹苏子不免为宗尧说着好话:“诶哟,主子,您忙得脚不沾地,吃饭的时间都不见有,怎么还过来看姑娘?” “我有事交代她。” 宗尧走进屋里,自然而然的俯身在乔妘宓面前,在她困惑的视线下,捏一捏她的手,轻声解释:“我这儿两日要出门一趟,你在家里好好待着。” 宗尧的话,不禁让乔妘宓想到今日秦彦捎给她的信,莫非他早知道宗尧要离开两日? 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若不然以宗尧众生皆是蝼蚁唯我一人高贵的德性,怎会逼得他亲自出马,而且还得一两日才能解决的。 “你要去哪里?”乔妘宓歪着脑袋,忐忑的问。 宗尧察觉到乔妘宓的怀疑,微睨了她一眼:“反正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 紧接着,男人忍不住探出爪,捏了捏乔妘宓的脸,恶里恶气的追问:“我就要出门办事了,你不应该让我注意安全?说几句慰贴的话?” 乔妘宓拍开宗尧的话,被他连声的反问搞得不自在,她静静的看着他一眼,就是不愿意顺了他的心。 曹苏子眼瞅着两人又要对着干了,赶紧插话:“主子,你一出门,姑娘肯定担心得茶不思饭不想的,只是她性子羞怯,不好意思开口而已,你别计较。” “呵,我看她是巴不得我在外头不回来才好。”宗尧被乔妘宓的态度瞬间搞得没心情了,牙痒痒的看向她,嗤笑。 “姑娘,怎么会这么想呢,是吧?”曹苏子用手戳一戳乔妘宓,暗示她快给宗尧一个台阶下,要不然她俩怕吃不了兜着走了。 “宗尧,其实……”乔妘宓软糯的声音响起。 太子殿下不会承认,此刻他心里是希望听到乔妘宓关心的话,他轻咳一声,略微稳不住的问:“其实什么?” 乔妘宓与宗对视一眼,嫣然笑着:“其实你刚才说的对。” …… 自从乔妘宓从床榻上摔下来后,曹苏子晚上便不回去了,直接在外间的软榻上睡下。 今日曹苏子一早便起身为乔妘宓梳妆打扮,因为昨天晚上,她居然难掩喜色的商量今日去荆州城逛一逛,散散心,顺便买个礼物给宗尧赔不是。 曹苏子想到前天的事便不由笑出声。当时满眼渴望的太子殿下,被姑娘气得转身摔门而去,门都快摔烂了,哈哈哈。 那个场景真的是活久见,想乔妘宓平时柔柔弱弱的,她气急了也不过像个猫崽似的挠人,回呛你几句,居然知道扮猪吃老虎,讲宗尧拿捏得死死的。 当时乔妘宓小脸娇嫩的向太子笑着,嘴甜的轻轻柔柔的说着令人始料未及的话,瞬间令男人脸色难看的,想必他的江山被人夺走了,都黑不到那个程度。 但是曹苏子不知道的是,她快意的日子在今天即将结束了。接下来的日子里,男人的脸色更是阴沉沉得如打雷的天,令他们如履薄冰的熬着。 而乔妘宓见着曹苏子喜形于色,面上的表情亦是精彩极了,她莞尔一笑:“大娘,您在想什么事儿呢?这么开心?” “姑娘,我在想前天你将主子治得服服帖帖的事,哈哈哈,笑死我了。”宗尧已经出门两日了,曹苏子倒是不怕被听见,于是放声的不厚道大笑。 乔妘宓轻翘柳眉,不予置评。前天她也不知怎么个事儿,就是想在临走之前气一下男人,要不然难解郁气。 以后再见面,他是高高在上的储君,甚至是登顶大位的帝王,而她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官员之女,她的心头之恨是去不了了。
第57章 荆州的练兵营,聚集了荆州以西都城所有精干的将士。 将领军兵们平日在顾岭的照拂下,加之天高皇帝远的缘故,衣食住行上可比王侯,而行为上更是恶贯满盈。 以往威风凛凛的将士们,今天却大惊失色的纷纷闯入练兵营主大堂。 顾岭面色一沉,指责问:“吵吵嚷嚷的,大失仪态!是要作何?火烧眉毛了?” 宗尧近日不如意,顾岭更甚……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顾岭自从被他的“好外甥”戳穿家丑之后,不时感到头顶一片草原,每日被愁云密布笼罩在心头, 顾岭威逼利诱,令顾夫人招供了。 原来当年,顾夫人一见到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顾岭,便爱慕他了。而顾岭亦是个不安好心的人,为了顾夫人母族的权势顺势娶了她,以次强强联合。 然而顾夫人是个脾性恶劣,一肚子坏水的人,再且顾岭当时正与柳姨娘闹得火热,两人是青梅竹马,加之自幼的情谊,他是一心扑在柳姨娘的身上,怎会留情于其他人。 如此便坏事了,顾夫人一时鬼迷心窍的,不甘示弱与婚前的情郎混到一块,最后发现有孕,他俩一不做二不休,给顾岭下药,赖到顾岭的身上,让他喜当爹。 当年因为此事柳倾然差点儿与顾岭决裂,若非他手段强硬以顾槐越作为要挟,柳倾然甚至要与顾岭玉石俱焚。 顾岭如今是闹心的不行,顾夫人的事儿刺激了柳倾然回忆起不堪的往事,瞧他哪儿都顺眼。内忧尚未解决,外患近在眼前了。 宗睿大肆派兵攻打荆州,已经距离这儿不远的地方了。即使顾岭手握荆州的兵力,但若是宗尧不参与,甚至做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举动,他就算是后悔亦是来不及了。 顾岭头疼不已,频频揉动着额角:“方才不是火急火燎的吗,如今倒是成哑巴了?” 各都城的将领被顾岭一呵斥,不禁面面相觑,不敢作声了。众人你推我,我推你的互相推搡,终于在顾岭不悦的视线下,紧张禀报:“将军,荆州以西十二城的副将全部遭人杀害了,而且手段极其残忍,全是令其血枯而亡……。” 将领们脸色胆寒,战战兢兢。 顾岭不可置信的看向堂下的众人,满眼震惊:“怎会如此!这事为何我不知情?” “前日副将接连不见踪影,我等并未多想,以为是去处理个人的事了。不曾料到今日一大早,副将们的尸体,被挂在荆州十二城的总军营大门口。”即使骁勇善战的将领,亦是不免被今早人体血流干涸,只剩下一副骨架的景象惊吓到了。 众人心生恐惧,大堂内一时鸦雀无声。 顾岭面露惊愕,随即勃然大怒:“究竟是谁,胆敢在我的地盘放肆!是觉得我屈居在荆州,便任由尔等欺负了!” 在顾岭厉声呵斥后,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不禁怔忡在原地,瞳孔一睁。 而众位将领们因为顾岭的一句话炸开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并未察觉到他脸色难看至极。 “如今四皇子大肆进军,此事肯定与他有关。” “对!定然是他,不过是一个莽货,居然敢向国舅爷叫嚣。” “四皇子出此阴招,是杀鸡儆猴,一看便知是存心气顾将军!” 正在此时顾岭在上方,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或许另有其人……。” “除了他,谁敢惹将军您啊?” “将军,肯定是四皇子,不会有错!待他抵达荆州地界,我非拧下他的脑袋,为您出气!” 将领们不信,纷纷义愤填膺的叫嚣。 然而此刻一道冷笑声,犹如雷劈似的令七嘴八舌的将领们,纷纷闭嘴。 “呵,众位,顾国舅言之无错,的确另有其人。” 宗尧身着殷红底玄色宽袖华袍,肆无忌惮的持剑走入堂内,他唇畔微微勾翘,扯出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男生女相,妖冶的凤眼露出睥睨天下的嚣张:“寡人令一干废物下黄泉,众位将军不应该感恩我的劳心劳力吗?” 将领们大震,瞳孔睁大的不敢回半句话。你窥我一眼,我瞥你一眼的,低头行礼:“臣等参见殿下,殿下千岁。” 宋万贯欠揍的弯腰,凑到跪在地上的将领们面前,贱兮兮的戏谑:“哟,方才你们在谈论何事,是准备拧谁的脑袋?” 顾岭神色狠厉瞪向宋万贯,他大步走到宗尧的面前,质问:“殿下,你究竟是何意?居然杀我荆州十二城的副将?”男人不回,冷眼瞥视他。 堂内一时寂静无声,顾岭终于僵持不住,败下阵,妥协道:“宗睿大军压境,您再与我争斗不休,于你有什么好处!” “舅舅,你逾越君臣规矩的时候,便应该料到早晚会有今日。” 宗尧气定神闲走过众人的中间,他衣袍干净,不沾染纤尘,但他手中的利剑却满是干涸的鲜血,可见当时战况惨烈。 他背对众人赏一眼大堂上悬挂的荆州十二城图景,之后转身凝视顾岭,下最后的通牒:“立即将荆州十二城的百万雄兵交予我,否则可莫怪寡人不顾念血缘情意。” 自从宗尧前来荆州以后,从未有过今日森冷的杀意,顾岭见到他不假于色的君主之威,知道今日必须要有个结果了…… 然而顾岭无论如何也不愿交出兵权,仿佛他半辈子的心血将付之东流了。 将领们见顾岭面露难色的拒不回答,立刻极力的争夺权益:“殿下,顾将军是您唯一的亲舅舅,你怎可以苛责他?况且。荆州十二城有如今的成就,是将军耗费数十年的时间呕心沥血才建立起来的。” “您以君主之道下令,我等自然不敢不从,但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宋万贯一听是坐不住了,马上跳脚反驳:“尔等的存在简直是个笑话!” 不等将领们急眼与宋万贯怒骂,他便大声的冷笑:“呵,你们当年篡夺荆州兵权,便应该心知肚明,必须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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