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上下滚动,垂头含住她的唇瓣,长驱直入,手指灵活地解开了她胸前的丝带。 她不由自主地向后倾倒,头上的花环啪嗒一声落地,身下的草地被碾平,草丛里跳出两只不知名的秋虫,咕哇咕哇地逃开了。 这夜的天气极好,夜空如洗,漫天繁星闪烁,空气清冽。 两个人在一处傍溪的山谷中生了篝火,他解下身上氅衣铺在开满各色野花的草地上,叫她坐上去歇息。 玉婵不明所以,席地而坐,就看见他在篝火旁一件一件解了身上衣裳,露出宽阔的肩膀,精壮的胳膊,肌肉线条紧致优美的胸腰,最后是两条修长的腿。 他双手叉腰朝她扬唇一笑,在她满眼惊诧中扑通一声扎进了水汽氤氲的溪水里。 深秋的天气,又在山间,玉婵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急忙撑起身,仰着脖子去瞧。 就听见哗哗的水声传入耳中,长臂划过水面,掀起朵朵水花,他突然自水下冒了出来,浮到岸边抬手抹了一把面上的水珠,露出闪着水光的肩臂,眨动着湿漉漉的眼睫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阿婵,过来!” 她红着脸缓缓走到岸边蹲下身,却下意识地抱住肩膀往后缩了缩脖子,他突然伸手按住了她的后颈,舌尖翻卷唇瓣,在水中与她交换了一个略带了些咸腥的吻。 吻着吻着他手上微微用力,扑通一声,她整个人就被他一起带入了水中。 她在他怀中,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肩,扑腾了两下,惊觉那水非但不凉,还有些热。 他黑眸望着她带了几丝困惑的双眸,轻笑着同她低语:“是山间的汤泉,我看古书上说天然汤泉有助孕之奇效……” 在山风吹拂下轻轻摇曳的丛林,地上的篝火野花,天上的星与水中的人一道构成了一幅天然野性的奇景。 汤泉的水有没有助孕的奇效不得而知,玉婵觉得自己被他抱回营帐时整个人都快要融化了,手脚轻颤着没有一丝力气。 夜里两个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肆虐的山风,扑簌的枝叶,流淌的溪水以及野兽隐在丛林间此起彼伏的呼号声都格外清晰。 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双手紧紧掐着他的腰身,听着山野间传来的一两声类似于狼嚎的怪异声响,战战兢兢往他怀里拱了拱,仰头望向他。 “是狼吗?” 魏襄心知那动静传来的方向还隔着极远的距离,且有卫兵在周围巡逻应当不会有事,却也十分受用自己的女人如此依赖自己的模样,一面将人搂得更紧,一面嘴上吓唬她。 “阿婵,别怕!若那畜生真过来了,大不了我拼死一搏,断胳膊也好,瘸腿也罢,绝不会叫它伤你分毫。” 玉婵抬手捂住他的口,沉声道:“瞎说什么呢?既然如此危险,立刻回去应当还来得及。” 说着便要起身穿了衣裳往外走,魏襄眼皮子一抽,颇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之感,长臂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按回自己怀中。 “阿婵,黑灯瞎火的山路难行,咱们还是等到明日天亮再回去不迟。” 她有些迟疑地仰头看了眼他的下巴:“可……” 魏襄轻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无事,那些东西怕火,我叫人在外头多点几个火堆。” 玉婵将信将疑点点头,催促他立刻就去。 魏襄只好披了衣出去,认认真真巡视一圈,嘱咐守夜的侍卫打起精神注意山间的动静。 回来时见她将自己从头到脚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充满警惕的眸子,有些愧疚又有些好笑地上前解了衣袍,脱了靴钻进她的被窝,重新将人拢进怀里,手掌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阿婵别怕,我方才出去看过了,那畜生隔得极远,放心睡吧,有我在呢。” 言罢果然感觉到她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些,蹭着她的发顶歉声道:“我……我方才胡说的,阿婵,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吓唬你……” 玉婵闻言一骨碌从他怀里钻了出去,双目圆瞪,捏拳捶打在他的胸口。 “你太坏了,我再也不要跟你出来了!” 魏襄闻言心下一急,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腕。 “我真心知道错了,阿婵,你原谅我好不好?” 玉婵掰开他的手指抽出腕,气哼哼背过身去拉起被子蒙住头不再理他了。 任他怎么道歉她都无动于衷,他真有些急了,起身看她。 她闭着眼佯装假寐,其实她早就不气了,只是想治治他这个胡言乱语张口就来的坏毛病。 却感觉到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了自己的发顶,紧接着身侧的位置空了。 诧异之时,他抬手替她掩了掩被角,重新穿了衣裳鞋袜,戴上佩刀掀开帐帘出去了。 她翻过身侧耳倾听,听见他立在帐外对侍卫们低声吩咐要他们寸步不离地守好营地,紧接着一声哨响,马蹄声渐渐消失在了耳畔。 玉婵心底有些不祥的预感,一骨碌从被中爬起来,匆匆套好衣裳出帐问那护卫头领:“公子人去了何处?” 护卫头领摇头:“属下不知!” 她又问:“临行前可带了人或是什么东西?” 护卫头领迟疑着道:“没有带人,带了一张弓。” 玉婵大概猜到他要去做什么了,突然觉得心惊肉跳,叫人立刻赶去将他唤回来。 可惜那护卫头领得了魏襄死守营地的命令,自是不肯听她的,最后还是她以性命相要挟,他们才派了两个人去追魏襄的马。 这一等便等到了天色微明时分,她才看见一行人从一片影影绰绰的浓雾中走了出来。 她看见他面上沾着血策马走在最前,身后是昨夜派出去追他的两个护卫,其中一个马上驼着个奄奄一息的老翁,另一个马尾拖着一头体型硕大的棕狼。 众护卫一拥而上,眼中难掩兴奋之情跑上去将那两个护卫团团围住,看着地上的棕狼问怎么回事。 那两个护卫看了眼魏襄,面上露出一副与有荣焉的骄傲神情。 “公子昨夜猎了一头狼!还从狼口救回了一个上山采药的老翁。就是这东西,这几个月来不知害了多少性命。” 护卫们纷纷转头朝魏襄看去,眼中流露出敬佩之色,就见他策马穿过人群,行至夫人身前,跳下马,上前将那道立在篝火旁的纤袅身影拥入怀中。 护卫们纷纷识趣背过身去,兴致勃勃围着那头狼议论起来。 “阿婵,我回来了。那畜生已死,你再也不用怕了。” 他将她用力抱在怀中,轻声道。 玉婵用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看着他额前鲜红的血印子,眼眶蓦地一红,神色慌乱地翻检着他的手脚胸口,颤声道:“还有……还有哪里受了伤?” 手指摸到他的左腰时耳畔传来他一声轻嘶,她立刻便要剥开他的衣裳去看。 他红着脸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侍卫,低声道:“我无碍,先进去再说。” 玉婵这才想起身后还有那么多人看着,瞪了他一眼,上前查看了那老翁伤势,那老翁一条腿给狼咬伤,所幸魏襄已经给人上过了药。 她叫人取来药箱,快速给人重新处理好伤口。 魏襄见她眼底淤青,心中懊悔昨夜一时冲动叫她担惊受怕,命侍卫们取来饭食好生照料那老翁,带着她回了营中。 “脱吧!” 她手里拿着伤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道。 魏襄莫名打了个寒颤,乖乖解开斗篷,腰带,脱下外袍,最后只剩下一层染了血的里衣,他的手却停住了,满眼愧疚地看向她。 “阿婵,对不起,我不该……一时脑热,叫你担心……” 玉婵一言不发上前解开了他的里衣,看着他左腰处血赤糊拉的一道口子,顿觉心惊肉跳,命他躺去床上,将中裤一道脱下来。 魏襄垂下头,盯着裤腰,有些别别扭扭道:“那个……下面没有受伤,就不脱了吧。” 她一个眼神过去,他立刻乖乖动手解下裤腰。 她沉着脸将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检查过一遍,确认只有左腰和额上有伤,动作娴熟地给他上完药,左腰上缝了几针,包扎起来,取了干净衣裳,叫他自己穿好。 魏襄满心忐忑地瞥她一眼,起身穿好中衣中裤,捂着胸口,一脸柔弱道:“阿婵,好疼!” 玉婵一边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一边回过头瞪他一眼:“你的伤在左腰。” 魏襄厚着脸皮笑嘻嘻凑上前抓起她的手放在胸口:“可你不理我,叫我觉得心好疼。” 她板起脸来教训他:“你不是很能吗?连狼都杀得,还在乎这点疼吗?” 魏襄立刻服软:“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玉婵看着他额上那道三寸长的血印子,不忍心骂他了,眼圈一红,将脸埋进他的胸口,手拽着他的衣袍,肩膀一抽一抽。 “你是不是傻?我再害怕狼也不及害怕你受伤,不过看在你阴差阳错救了一条性命,饶你这回。下回……下回你若再敢……” 魏襄连忙向她保证:“不敢了,不敢了,从此我将性命交到阿婵手上,阿婵要我活,我断不敢死。” 玉婵听他又开始胡言乱语了,伸手要拧他的腰,想到他受了伤,立马缩回手,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喃喃道:“傻瓜,于我而言,这天底下再没什么比你好好活着,陪我白头偕老更重要的了。” 他抬手将人拢入怀中:“夫人有命,莫敢不从!” 总体而言,这趟西山之行还是叫人心旷神怡的。 年底玉蝉便被诊出了身孕,算算时日应当是在那次西山之行怀上的。 官场上叱咤风云的魏指挥使年近而立之年终于迎来了与爱妻的第一个孩子,深感此生无憾!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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