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没想到凌琛竟然能抵挡得了神仙露的药效。 江峰的事本就办得不好,主子对自己的信任和宠爱一点点消失,宋妍本想借此机会挽回,可见凌琛这个样子,心里有些慌。 不管了,总之先杀了他,只要凌琛死了,一切都好说。 宋妍从床上的玉枕下摸出一把剑,她看着剑身上刻着的六芒星,喃喃自语道:“主子,这一次,我一定不让你失望。” 她收敛起娇媚的模样,眼神阴鸷可怖,提着剑便追上了凌琛。 凌琛吃力地躲避着,宋妍的剑术了得,且招招都是奔着凌琛的命门去的。 “江峰果然是你干的?”凌琛问道。 “哪那么多的废话,看剑!” 凌琛如今无法将精力集中在打斗中,硬抗肯定不是宋妍的对手。他快步跑到墙根下,咬咬牙,用钗的尖端又扎了自己一下,清醒之际汇聚浑身力道,右脚一蹬,便上了墙。 宋妍紧跟其后,被凌琛一脚踹在腹部,许是杀江峰那次受的伤还未痊愈,宋妍忽觉腹部一阵刺痛,疼得她蜷缩起身子蹲下。 凌琛借此机会翻墙出了宋安堂住的别院,往自己府上狂奔。 他本以为府上无人,都去凑上巳节的热闹了,径直往自己的卧房跑。 回到熟悉的地方,没有了危险,凌琛终于松了口气。 方才扎得狠了,大腿外侧的衣料已经渗出血来。加上药效的发作,凌琛已经近乎汗湿全身,汗水腌着伤口,很疼,但也让人清醒了一点。 凌琛猛灌了一壶凉水下肚,稍微觉得好了些。可神仙露哪是这么容易就能解的? 这东西凌琛听说过,药效了得。常被用在风月场所,需阴阳相合方能解。没想到,宋安堂竟然准备了此物,用在自己身上。这便是他明明一把年纪了仍自告奋勇前来肃北,又带上宋妍的真实目的吧? 右肩如蚂蚁爬过的刺痒感觉袭来,凌琛伸手触碰了一下,摸到一片凸起,他想起宋妍说的话。 果然,所有与六芒星有关的人,都是宋安堂麾下的。经过宋安堂多年的布局,这些人几乎遍布大燕国各个角落,只要哪里有利益可得,便能见到这帮吸血虫的身影。他们是宋安堂的影子,是宋安堂的刀,帮他除掉一个个异己,再敛来钱财和女色供他享用。 下一步呢?他想如何?难不成想要替代圣上的位置,成为这大燕的九五至尊吗? 今日若是自己控制不住心性,落入宋妍的圈套,她便可以在二人鱼水之欢时一剑将自己刺死。 对外便说自己想要强占她,她反抗时一时失手。 肩头上的六芒星,大概便是为了将所有的一切都栽赃在自己身上。死人不会说话,这标记能将自己与六芒星有关的事件都联系在一起,替宋安堂背下所有的罪。 凌琛冷笑一声,只是可惜,宋安堂步步为营,却没有想到自己能抵抗得了神仙露对意志的摧毁。不过一些针孔,等消肿了,过段时间便痊愈了。玫瑰花唇脂的颜色,洗一洗也就掉了。 想到顾尚书死前画下的六芒星,凌琛就恨不得能亲手为顾尚书报仇雪恨。 他从桌上拿起一本书翻开,里头顾尚书最后的遗物掉落,还有那张当初写满名字的纸张。 上面所有人,都是被宋安堂害死的,可如今他却还好好地活着。凌琛手上的力道加重,将宣纸捏得有些发皱。 方才被灌下的凉水只能撑一小段时间的清明神智,用处消失后,那股从小腹升腾起的欲望却变本加厉起来。 凌琛双眼通红,因为忍得太辛苦,脸上汗珠滴滴落下。他连忙褪去身上的衣裳,进了净室,跳进一池的凉水中。 春寒料峭,虽说天气渐暖,但这个时节整个身子浸润在凉水中,还是刺骨寒冷。 凌琛想办法先抑制住药效的发作,等会儿府中下人回来了再让他们去请个郎中。也不知郎中有没有见过此药,可能解? 恍惚间,他听见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 这么快就有人回来了?只是谁如此大胆,竟然敢不敲门便闯进。他一转身,便看见一脸警惕的袁芝瑶站在浴池旁,止了脚步。 “阿瑶……” “凌侍郎?!这是发生了什么?”袁芝瑶焦急地问道。 她本是与下人们一同出门踏青,可那一朵芍药拿在手上,便再也走不动了。 都说上巳节是男女互赠鲜花以表心意的日子,袁芝瑶当下只想回到府中,将手中的芍药赠予自己心仪之人。 回到府中,一个人也没有,安静得出奇。想是凌侍郎去了宋尚书的别院与他商议政事。 袁芝瑶坐在自己的卧房中,将花插进水中养着,翘首以盼凌侍郎回来。 可等了好久,也不见人影。忽地,她听见府内响动,出了屋子一看,别院的门并未被推开,院中也无人。 这光天化日的,府中该不会是进贼了吧? 袁芝瑶有些害怕,她从屋子里拿了个细长的花瓶,准备关键时刻用上。又在府中各处探查了一遍,直到听到凌侍郎的卧房中传来潺潺水声。 她贴在门上细听,除了水声,并未听见其他声音,这才小心翼翼推开凌侍郎卧房的门。 屋内没人,一旁的桌上散落着几本书和纸张。榻上是一堆衣物,今日午膳时还见凌侍郎穿过。 难道侍郎回来了?在沐浴? 袁芝瑶走到净室的屏风外,深吸了口气,绕过屏风往里走,看到浴池里的人后,才松了口气。 只是凌侍郎双眼通红,布着血丝,脸颊和身子上也染上了些桃红色。 他的声音暗哑,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袁芝瑶快步走上前,跪坐在池子边,这才意识到,浴池里的水是凉的,可凌侍郎的额头却还在不断地冒着汗。 “阿瑶……别过来……”凌琛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 若说方才在宋安堂的别院中,见到宋妍时的那种感觉是药物的作用,如今见到袁芝瑶,便又加持了凌琛真实的情感。 “侍郎你怎么了?”袁芝瑶看着凌琛难受的样子,问道。 “我被宋妍下了药,你去请个郎中来,要快!”说罢,凌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底的欲望也更甚。 袁芝瑶见此情形,大概也猜到了是什么药。 凌琛看起来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他整个人呈现快要癫狂的状态。脑子里理智与欲望互相拉扯着,让他头疼欲裂。 他怒吼了一声,猛地扎进冰凉的池水中,片刻后,方才起来。 可袁芝瑶看得出来,效果不佳。 袁芝瑶咬着下唇,犹豫着。凌侍郎看起来已经忍了有好一阵子了,听说这类药若是拖得时间过长不解,会伤及血脉。若是此刻去找郎中,来回时间一耽搁,不知会有何后果。加之今日上巳节,袁芝瑶方才在街市上见识到了,许多铺子的掌柜今日特意关了店门给伙计一日休憩,万一医馆也…… 就算能寻到郎中,时间也来得及,这事儿被外人知晓了,往外这么一说,恐会被不安好心之人拿来做文章。颠倒黑白也说不定。 许是见袁芝瑶还跪坐在原地没走,凌琛有些着急,“阿瑶?快去啊!快找郎中来!我不行了……” 袁芝瑶抬头,眼神坚定地看向凌侍郎,她问道:“此药可是要阴阳相合方能解开?” “……嗯。阿瑶你不要多想,我不希望你是在不情愿的情况下……也不希望你是为了救我才以身相许。” 袁芝瑶甜甜一笑,“怎么会。阿瑶愿意的,不过迟早的事。” 她起身,缓缓解开腰间系带。 落了一地的旖旎。 袁芝瑶小心地进了浴池,一步步朝凌琛走去。 “阿瑶……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袁芝瑶看着一步步后退的凌琛,有些着急,她加快了脚步,“阿瑶认真的,想得很清楚,不后悔。” 在袁芝瑶将身子贴上凌琛时,感觉到他身上滚烫得好似要烧了起来,紧接着,便听到一声满足的长叹。 “阿瑶……阿瑶……” 唇瓣开合,沾着水渍,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让袁芝瑶有些脸红。 袁芝瑶能感觉得到凌琛身体的变化,也不知何时,她被带至了浴池边,下一秒便被人托举起出了水。而凌侍郎也长腿一迈,出了浴池。 袁芝瑶被凌琛打横抱起,快步走向床。这是她第一次与凌侍郎坦诚相见,有些好奇,也有些害怕。 帐幔被凌琛放下,遮挡住了外头的一点光亮。 在这有些昏暗又密闭的空间里,袁芝瑶紧绷着的身子放松了些,她壮着胆子抬眼看了凌侍郎。 就这一眼,眼波流转,勾人心魄,凌琛再也把持不住。 初次经人事,总是有些疼痛。而后便有令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溢满全身,只想索取更多。 凌琛卸力后,紧紧搂着袁芝瑶,身上的热度慢慢散去,想是药效已解。 可袁芝瑶看着凌琛的眼睛,那里仍幽暗不见底,好似深渊,一眼便要坠落。 从白天到黑夜,抚慰、摩挲、游走、颤抖,一遍又一遍,袁芝瑶已经被折腾得连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她带着哭腔问道:“侍郎,药不是早就解了吗? 凌琛低沉又愉悦地一笑,“阿瑶便是我的药。” 额间是细密又轻柔的吻,宽大的手掌在身上游走,似乎在安抚她,又似乎带着点还不知餍足的意味。 他的眼神温柔缱绻,袁芝瑶双臂攀上他的背脊,将他稍稍带得离自己近了些,又将下巴搁在凌琛的肩膀上,“阿琛……阿琛,阿瑶好喜欢你……”
第69章 月落星沉,天蒙蒙亮了起来。袁芝瑶迷糊地在睡梦中想要翻身,却觉得有一只大手桎梏着自己,动弹不得。 她睁眼,对上眼前沉睡之人,愣了半晌,昨日的记忆一点点涌进脑海里。 桎梏着自己的,是凌琛的手,袁芝瑶尝试着将他的手挪开,但即使在睡梦中,凌琛也丝毫不松手。 这双手无数次地攀登过山峰,轻抚过平地,又探过密林洞穴,舀过溪水。 触碰到它,袁芝瑶便会想到昨日的种种情形,脸禁不住有些发热。 凌琛睡得还沉,许是昨日药效的缘故,亦或是太累了,袁芝瑶在他怀中挣扎了一会儿,也没吵醒他。 袁芝瑶用手指细细描摹着。浓密又乌黑的眉如利剑出鞘,闭上的双眼睫毛长又密,在指腹的触碰下无意识地微微颤抖。眼下有些青黑,许是这段时日太过疲惫所致。 鼻子如连伊山峰般陡峭。鼻子下的唇瓣有些单薄,但颜色艳丽。 袁芝瑶恶作剧般地啄了一下,又迅速离开。她的视线继续往下,来到凌琛的肩膀。 他的肩宽阔但并不厚实,甚至于有时看着略显单薄。但袁芝瑶知道,单薄的外表下,是结实遒劲的肌肉,她曾双手攀上,战栗时在上面掐出过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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