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柔心里慌张得不行,浅色的瞳眸也跟着身子微微发颤。 她想起了刚才在端王府里头,墨云渡拒绝那帮舞姬时说的话。 墨云渡说,他的人和东西,都不许别人染指,只要不干不净,他就不要了! 那她刚才被那个男人威胁,演了一出那样的戏码…… 如果督主因此不要她的话,她怕是扭头就要被丢回端王手里,过生不如死的日子! “奴刚才在花园里迷了路,又没人领着,所以一来二去找路花了点时间。”时春柔开口道。 呵! 墨云渡嘴角溢出一声冷笑,脸色更冷了,声音冷冽压迫,“到现在还要说谎?” “我说实话,督主。”时春柔只得开口,低垂着头,刚张嘴就忍不住往下滚泪珠,“我刚才其实是找了个地方扎手指去了,我不敢说实话,是因为怕督主觉得我丢人。” 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督主不相信,我现在就脱光了让督主检查,我真的干干净净,没有被人碰过的。” 时春柔一边说,一边真的开始宽衣解带。 腰间的软金丝腰带被解下,啪嗒砸在了马车的地板上,发出空洞的闷响,随即落覆在上头的,是两件透薄纱的外衫。 上半身除了那裹在胸上的布带外,几乎不着寸缕,莹润的肩头在空气中瑟缩着,凝出一粒淡白如珠的光圈。 墨云渡一言不发,只看着面前的时春柔,眼神可怖,似乎不是在审视一个活人,而是在审视自己的一个所有物罢了。 他没喊停,时春柔便不敢停。 除去上半身的衣服,又咬唇悉悉索索去解自己的裤腰带。 “行了。”墨云渡终于开了口,那张俊朗的面庞轮廓端正深邃,漆眸里透出了几分犀利复杂,“姑且相信你一次。” 时春柔应了一声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而看着她这幅衣不蔽体的模样,墨云渡眼底闪过一抹烦躁,“把衣服穿上。” 时春柔立马捡起衣服往身上套。 忽而,外面的马似是受了惊,突然仰起前蹄,整个马车颠簸起来,时春柔没站住,整个人往前扑。 下一瞬,脚上踩住了衣服,刺啦一声衣服便直接被扯开,破了好大一个好大的洞。 墨云渡眼底多了几分愠色,脱了身上的那件长衫外套,直接兜头盖脸,将时春柔笼罩在底下。 时春柔被吓了一跳,一边喊着督主,一边伸出手,想将头顶上的衣裳给扯下来。 “别动,闭嘴。”墨云渡两道命令下来,时春柔整个人立马化作石头。 看不见,四处黑漆漆,她紧张得手心疯狂冒汗,不知道墨云渡接下来会对自己做什么。 这样未知的猜测,实在是折磨! 第十二章:脑袋不想要了? 但墨云渡什么都没做。 将外衫丢给时春柔后,他便挑起了车帘,俊朗却透着不悦的脸庞,映入马车旁站着的侍卫眼中。 “督主恕罪,属下是忙着来送信,才不小心惊了您的马。”侍卫忙不迭跪下了,心惊胆战地认错。 墨云渡神色淡淡地,漫不经心,看不出喜怒,只问他,“送什么信?” “是端王叫属下来的,说刚才已经查到了,前来窃取机密的人是裴青苍,他一向恶劣,喜欢在行窃后留点证据,这次是在王爷新得的春宫册里做了批改,正好王爷看见了,才知晓是他动的手。” 墨云渡哦了一声,尾音在空气中打转,经久不散,“什么样的批改?” 这—— 侍卫不好意思说了,晒成古铜色的脸上竟然也能看出浮现出的红晕。 但看墨云渡还满脸等着听的表情,便赶紧压下羞涩,一板一眼回答,“裴青苍在上头批注,说没什么本事,玩得还挺花。” 这倒也是实话。 跟着端王身边的大夫,十有八九都是治男病的,个个还都活不过三个月,可见端王有多害怕自己的秘密被传出去了。 跟在端王身边的人都知道内情,可谁也不敢说。 敢议论端王那档子事情,脑袋不想要啦?! 即便是现在墨云渡问,侍卫也赶紧扑通一声跪下来,“督主,求您不要告诉端王这件事,属下还想多活几年,多挣点银子回去孝顺爹娘。” “回去告诉王爷,我会立马封锁整个京城,然后彻查所有进出的人,他窃走的机密,不会传出去。”墨云渡轻声道。 而后不耐烦开口,“还不滚?” 侍卫知道这就是默许了他的请求,激动得连声道谢,连滚带爬赶紧跑了。 墨云渡这才放下帘子,看时春柔还被那件外衫罩着,像块黑色的石头似的,伫在马车中央一动不动的。 他掀起衣角,露出了时春柔那张,因为不透气而憋闷得通红的脸颊。 额角大汗淋漓,纤细的脖颈处更是泛着水光。 好不容易能得到空气,便大口大口喘气,像只上岸很久才进水的小鱼。 “蠢货,”墨云渡被她这模样气笑了,“不知道偷偷掀起个角透气?” 弄成现在这样的狼狈样子,舌尖悄悄在微张的红唇里探个头,呼出的气息灼热急促,跟条可怜巴巴地小狗似的。 “是督主你说,让我别动的。”时春柔小声回答,琥珀色的眸子亮莹莹,泛着水光。 莫名地,再次和他记忆中的那双眸子对上了。 墨云渡心底陡然又生出了几分烦躁。 明明是个这样的女人,怎么偏偏就生了一双和当年小姑娘相同的眸子。 “我让你别动,你就真的不动?”他似笑非笑地开着,“若是我叫你去死,你也去吗?” 时春柔手心里冒了点汗,面上却努力保持着镇定,语气也很坚定。 “如果我的死能为督主带来点什么利益或者好处的话,那我就去死。” “你倒是挺会避重就轻,是知晓自己在我手里没什么用处,才故意这样表忠心吗?” 非得给他带来利益或者好处才去死? 那怕是很难死了! “我是想,如果就那样直接死了,督主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把我忘记,好不容易跟了督主一遭,如果三两天就被忘记,我实在不甘心。”时春柔解释。 “我想让督主对我印象深刻,一提起我,就想起我的好来,这样也算我这辈子没白活。” 呵! 墨云渡再次冷笑起来,“巧言令色,就该把你的舌头割了喂狗去,省得你光会谄媚。” 嘴上这么说,但眉心间的那点褶皱却已经消散开来。 “放心,替我赴死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老实乖巧待在我身边,别玩什么花样,你自然会好好的。” 时春柔赶忙应了一声。 两人再无话,乘坐马车回了东厂。 墨云渡连个多余的字眼都没提,脚刚落地,便唤了身边的贴身侍卫勾苏,让去书房商议要事。 时春柔猜,是要去安排搜拿裴青苍的事情。 她想起了在竹林里被那个男人挟持,威胁着配合演戏的事情。 那就是裴青苍吧? 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墨云渡。 貌似是个很好的表忠心的机会啊…… 第十三章:她有些心动 时春柔心里狠狠地动了。 毕竟被送来东厂那夜,赶车的公公,李德生就说得很清楚,她们身上的情虫蛊每五日发作一次,并且会一次比一次强。 起初还能靠疼痛压下去,除了像是蚂蚁啃噬,身子比其他人敏感一点之外,没什么难捱的地方。 可到后面,便日夜不休都只能想到那档子事情了。 李德生甚至还说起过,后宫里头一个从密林小镇上出来的秀女,为了能争宠,便给自己下了情虫蛊。 比她身上这个更厉害,那秀女浑身散发着淡淡的百花香,把皇帝迷得五迷三道的。 可等玩腻了,就说她是妖术祸主,直接打入冷宫。 她在冷宫里无法找到药材制解药,便一日比一日厉害,煎熬了三个月,终于死了。 宫女发现时,发现她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好肉,都是她自己掐出来的伤痕,光是看上去就已经让人发憷了,可她即便死了,也是面带微笑,满脸享受的样子。 其实就是受情虫蛊影响,已经分不清痛和欢愉了。 时春柔用力摇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摒弃出脑海。 她在狠狠心动。 如果此刻去告诉墨云渡,她见过裴青苍,还知道他是偷了端王府里王总管的令牌才自由进出,并且被追缴时,明显受了伤,好像是在手臂上。 若是墨云渡顺着这个线索去查,说不定就能迅速查到裴青苍的下落。 而她也能立下丁点功劳,有机会在墨云渡面前立足。 就算还毫无收获,也能暂时向李德生交个差,换两颗能暂时压制情虫蛊的药丸了。 时春柔已经准备去墨云渡的书房了。 但再转念一想,又记得裴青苍当时得知她是谁的女人,那狷狂不屑,说更应该好好品尝的脚可恶嘴脸,脚步又顿住。 她怕,裴青苍知道是她提供了线索,干脆就拖她下水。 反正他要死了,就让她也不能好过! 要命。 犹豫再三,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回到自己的那方小院落,郁闷地睡觉。 翌日清晨,时春柔便被饥饿感逼得不得不醒过来。 她爬起来,见没人来送饭,也不知道该找谁要吃的,便只能先就着桌上的点心垫垫肚子。 可一盘桂花糕下肚,却仍旧没有半点饱腹的感觉。 时春柔有点扛不住,终于还是打算换件衣裳,上东厂里头转转,看看灶房在什么地方。 就算是打着为督主做吃食的幌子,也起码能给自己弄点吃的吧! 要去换衣裳的时候,一扭头,就看见了搭在屏风上的那件暗色蟒袍。 那是昨晚墨云渡丢给她的,嫌她衣不蔽体,便让她穿着回来了。 挂了一夜,蟒袍上沾染的那点汗渍都已经干了,让原本真丝的面料变得硬邦邦的,呈现出僵硬的褶皱。 倒是没什么汗味,而是她身上那股馨香气味和墨云渡身上的冷冽气息交杂。 时春柔下意识地埋头,将衣服放在自己鼻尖又嗅了一下。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 她居然在悄悄的闻墨云渡的衣服,活像是个变态! 第十四章:只要督主吩咐,我一定为你办到 时春柔两抹滚烫攀上脸颊。 随即则是满满地庆幸。 还好墨云渡没有看见这一幕,否则估计会直接铁青着脸弄死她。 时春柔到底心虚,等身子缓过来一些,便找婢女要了水,亲自将那件蟒袍给洗干净,再拿装了木炭的铜壶熨烫烤干,确保上头半点汗味和馨香味都没有了,也看不见半点褶皱之后,这才叠好了,亲自送去给墨云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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