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为难之时,太子殿下突然造访。 他看见茗月站在偏殿外头,先是讶异一阵,随后便走上前去,笑意盈盈地对茗月说:“月儿,这些日子你住在宫里可还习惯?为什么一个人站在外头,身边没有服侍的下人吗?” “呃......殿下怎么突然过来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您随我进去里边。” 刘殷岫带着自己心腹太监跟在茗月身后,一同进了偏殿,他瞧见殿外守门的太监睡得正香,口水流了一地,便生气地踹了踹那位太监,呵斥着。 “这混账东西,孤来了都不起来!” 那太监在睡梦中被人踹中肚子,疼地惊呼,正想破口大骂,却见来人是太子殿下,吓得他跪趴在地上,连忙求饶。 太子连看他一眼都觉得碍事,便让自己的心腹太监李公公去责罚这位不当职的太监,而他则跟着茗月去了正厅。 茗月给他倒上一杯凉茶,说道:“如今这天热,殿下如果有事找臣女,差人通报一声便是,何必自己亲自来跑一趟呢?” “月儿,你我之间无需客气,更不用以‘殿下’和‘臣女’这样的称呼说话,现下也无旁人在场,你就和你妹妹一样唤我‘殷岫哥哥’就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想要挽住茗月的手,可茗月却往后退了一步,仍旧是毕恭毕敬地说道:“殿下身份金贵,臣女不敢冒犯。您虽与臣女自幼相识,又有同窗情谊,可如今不是在太傅府,而是在这皇宫之中。臣女若是说错话,行错事,被旁人瞧见了,告知娘娘和陛下,定会怪罪臣女,甚至牵连家父,所以,还请殿下谅解臣女的难处。” 看见她如今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刘殷岫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后悔了,后悔让她进宫,他喜欢的是那个敢爱敢恨、勇敢无畏的易茗月,可这皇宫的规矩太多,终究是把她这个自由的鸟儿给束缚了。
第59章 冉夫人诞下的皇子天生金瞳 “月儿, 孤理解你的难处,是孤不好,没有事先问过你的意思, 就擅自做主让你进宫,让你进宫了却又让你在这里受委屈。不过,你不用担心,孤已经和父皇表明了心意, 父皇还是支持你和孤在一起的。月儿, 你给孤一点时间,孤一定会说服母后, 就算孤说服不了, 父皇也定会为我们指婚的。” 面对热情的太子,茗月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跟他说清楚, 她不想在那俩婢女回来之前一直和他说这些,她如今关心的事不是太子妃是谁当,而是要打听冉夫人的事。 “殿下, 您的心意我明白,婚姻乃终身大事,由不得你我自己做主, 我也只能听从陛下和娘娘的安排。如今暂且屈身在这冷僻之地,我的确心里觉得委屈。殿下如果当真觉得缺欠我, 那不如现在寻个理由带我在这皇宫里走走,就当散散心好了,也算是提前熟悉下宫里的环境,日后行事也方便些。” “哦, 也是,这几天你被困在这偏僻的地方, 想来也是闷坏了,孤这就带你出去走走。” 太子殿下不顾看门太监的阻拦,将茗月带出了偏殿,那太监连忙喊着:“使不得呀!殿下,皇后娘娘若是问罪起来,奴才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呀!” “你且放心,孤一人做事一人当,倘若母后问起来,你只说是孤执意带她出来。” 茗月跟在刘殷岫身后,面露忧色。 “听闻殿下先前因为臣女进宫一事已经和皇后娘娘闹了矛盾,如今您又执意违背娘娘的指令,只怕娘娘会怪责殿下您的。” 刘殷岫转头看向她,觉得她这是在担心他,不由地笑了出来。 “母后责罚孤还不够多吗?也不差今日这一件,孤毕竟是她亲生儿子,顶多也是打骂几句,还能让我掉脑袋不成?你能关心孤的处境,孤甚是高兴,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你的处境,你在这后宫之中若是没有任何依靠,怕是会遭人欺凌。” 刘殷岫说完便解下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给了茗月。 “这玉佩是东宫太子的象征,你戴着,若是有人敢动你,你便拿出它来,见玉如见孤,他们不敢为难你的。” 茗月看着手心里那枚精美的瓷白玉佩,陷入了沉思,太子对她用情至深,可她却无法回应他的感情,她只是将其当做青梅竹马的好友。 她不愿接受这枚玉佩,因为一旦接受了,便代表她接受了太子的感情。 刘殷岫看出了她的顾虑,立马解释道:“你不用觉得有负担,孤只是想保护你的安全,孤知道你现在不想接受孤的感情,可孤愿意等你,孤会努力让你爱上孤的。” 茗月见他真诚不欺的模样,也不忍再扫了他的兴,暂且就先收下。 “不说这些了,殿下您从小在这皇宫里长大,一定知道皇宫里所有的地方和佚闻的吧?前几日,臣女从下人那里听说这宫里曾经有过猫妖的传言,不知殿下知道多少?” “猫妖?月儿,这事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刘殷岫面色惊惶,立马让她小声点。 从他的神情来看,他想必也是知晓此事的,于是茗月继续问道:“当真有此事么?可是陛下向来不允许宫中传这种鬼神之言,这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编造出来蛊惑人心的?” “月儿,孤对此事也只是听闻一二,还是儿时在母后宫中从宫女那儿听来的,具体是真是假,孤也不知情,但孤知道,父皇从那件传闻传出起便下令禁止宫中再有此类传言出现,否则格杀勿论,所以你万不可为了好奇去打听这事了。” 刘殷岫将她带至后花园的凉亭处歇着,这里绿树环绕,百花齐放,是个避暑的好地方,这个时辰,人们大都休憩去了,便也鲜少有人来此处。 两人背靠着亭栏面对面坐下,太子殿下支开了贴身太监后才问茗月:“月儿,你突然打听这事,应该不止是因为好奇吧?你向来是个心思稳重之人,不会因为一些传闻去打听这种事。” 茗月会心一笑:“殿下不愧是殿下,臣女的确不是为了无聊而打听这事的,只是臣女听说了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猫妖传言与当年后宫一位冉夫人有关,可是后来这些年,冉夫人销声匿迹,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殿下不觉得奇怪吗?不知殿下有没有听说过那位冉夫人的故事?” “冉夫人?这名字有几分耳熟”,刘殷岫陷入了模糊久远的回忆之中。 在他幼年时,他被养在皇后宫中,皇后整日繁忙,照顾年幼太子的事情便落在了太子的乳母刘媪身上,刘殷岫儿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刘媪在一起度过的。 刘媪是皇后身边的年资算老的宫女,她的孩子和太子年纪相仿,所以在生产完后便顺势做了太子的乳母。 刘殷岫告诉茗月,刘媪是他儿时最亲近的人之一,陪伴他的时间比他母后还长,她又在这深宫之中生活了十几年,对这宫里的事知之甚深。 刘媪喜欢给小时候的刘殷岫讲故事,有些是神话传说,有些是坊间传闻,有些则是宫里的趣闻。 茗月对这位刘媪充满好奇,她既是宫里的老人,自然知道不少不为人知的事,她追问道:“那刘媪有没有和您讲过冉夫人的故事?” 刘殷岫沉默了片刻,他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可茗月正目不转睛得盯着他,他这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是被她看在了眼里,看来想隐瞒也是不可能了。 他说:“其实,在小的时候,孤见过那位冉夫人几面。” 茗月讶然一惊,随后一想,太子跟在皇后身边长大,从小就长在后宫,自然是见过冉夫人的。 可他又说:“但是因为那时年纪太小,孤记不清她的模样了,孤知道当时的冉夫人是父皇最心爱的宠妃,冉夫人受宠的那几年,母后变了,她不再是像从前那般温婉淑良,孤记得那段时间父皇鲜少来母后宫中,母后为此心情郁闷,经常打骂宫人。” 那段时间的他对皇后害怕极了,不敢像从前一样亲近她,生怕说错一句话或是做错一个动作就被母后责罚,唯有刘媪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安抚他。 刘殷岫继续说道:“自古帝王多薄情,从前的父皇和母后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恩爱无比,可父皇的后宫从未缺过新人,母后虽贵为皇后,可她也是女人,也是会为了自己的夫君而争风吃醋的,所以孤能理解她不喜欢冉夫人。那时候的母后每天都在生气,也不大陪孤玩耍,孤觉得很失落,那时候也对冉夫人产生了恨意。” “后来呢?冉夫人既然盛宠一时,为何如今却销声匿迹了?” “后来呀~孤听刘媪说冉夫人诞下一位皇子,父皇很喜欢他,甚至有意要废掉孤的太子之位,给那位刚出世不久的皇子。” 茗月有些纳闷,她心想,邬皇后家世显赫,祖上世代为官,祖父官至宰相,无论是从家世还是能力上来看,她是当时最佳的皇后人选。 而冉夫人只是西域来的舞姬,只因为生得貌美而得圣宠,皇帝是个明君,不至于被美色迷惑而废了毫无过错的邬皇后吧? 刘殷岫告诉她,那阵子邬皇后的兄长时常进宫,他是尚书侍郎邬靖道,也是太子的舅舅。 皇后地位受到威胁,太子之位不保,邬家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想来当时的邬靖道一定甚是着急,所以才三番五次的进宫与皇后商议对策。 然而后来事情的发展便有了转向,在所有人以为冉夫人一定会母贫子贵、登上凤位之时,冉夫人的身体状况却越来越差。 太医只说是产子后伤了元气,需要一段时间休养,可就在那之后不久,宫里就出了猫妖传闻。 茗月暗自揣度,这一切发生的时机未免也太过巧合,女人生孩子本就是鬼门关里走一趟,冉夫人生产后身体状况不佳也是可能的,但为何偏偏就在这时传出猫妖的传言? 她问刘殷岫:“殿下您觉得此事怎么看?您认为冉夫人当真是妖姬么?” 刘殷岫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当年的事太过诡异蹊跷,宫里一时之间死了数十条猫,就算不是猫妖,这事想想也是可怕的。 “后来冉夫人去哪儿了?” “听刘媪说,父皇因为避讳猫妖,将冉夫人打入了冷宫,还不让任何人提起她的名字,在那之后不久,冉夫人便病逝了,可即便是逝世了,父皇也没去看望过她,也未曾给她任何封号。” 茗月追问道:“刘媪有说冉夫人诞下的皇子最后去哪儿了吗?” 刘殷岫继续回忆道:“当时猫妖传言太可怕,宫里甚至有人说冉夫人的孩子是猫妖转世,一生下来就有一双金色的瞳孔,在夜间还会发出黄色的光芒,看上去既像猫眼,又好似狼眸。没有别的妃子敢抚养这位皇子,母后贵为后宫之主,她有责任抚养这位皇子,所以当时皇子被带到母后的宫里抚养过一段时间。” “那后来这位皇子又如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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