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 他再不能被撩拨第二次, 否则, 他可不敢保证还能再度及时刹住。届时, 就算卫令仪哭破喉咙也无用。 走开之前,封璟鼻音出气,看似愠怒,唇角却扬起一抹明显的弧度。 卫令仪看痴了。 痴儿的想法直接又坦荡。在她看来,封璟实在俊美,她很想与他亲近,只要不像浴殿时那般弄疼她就行。起初,她也甚是喜欢的,直到那可恶之处伤了她。到了现在,卫令仪还是觉得,拔掉那物才好呢。 她寻思着,下回得趁着皇上不注意,迅速拔之,免得再冒出来碍事。 痴儿哪里会知道真正的风/月之事。 话本与小人书上也只是一知半解。 她甚至觉得,眼下已经真正怀上了。 卫令仪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觉得今日自己干了一桩大事。 当晚,她无心睡眠,又搬来了话本与小人书,可越看越是恼火。每到关键之处,所有描写皆略去了,更有甚者直接写上“详情略过,可自行脑补”几个字,真真是气煞人了。 夤夜十分,卫令仪顶着一双黑沉沉的眼,愤愤然,“真该把杜撰书之人抓来,砍头!” * 翌日一早,天光破晓,是个艳阳天。 宫廷四处皆在辞旧迎新,各宫奴才忙前忙后,帝王同样劳于政务,唯有卫令仪睡到昏天暗地。 御书房,几位年轻的肱骨大臣刚退下,顾长安摇着折扇潇洒迈入内殿,脸上挂着风流笑意,对上封璟冷沉的幽眸,他就更加幸灾乐祸。 看来,师弟没成呐。 他已经教授美人绝招,没道理不成功啊。 只可能是师弟的问题。 顾长安笑意更甚,走上御前,抱拳行礼,“皇上,宣我何事?” 封璟眸光似箭,若非看在同门的份上,这厮定活不过今年最后一日。 封璟磨了磨槽牙,男子的尊严让他没法向顾长安请教床笫之事,更是不能将昨日之事告知他。 故此,帝王反问,“师兄,你就没什么事要对朕坦白?” 顾长安笑了笑,耸了耸肩,“我对皇上素来知无不言呐。” 封璟眸色掠过几丝微妙的赧然,他自是不能直接询问顾长安床笫之事,更是不可能将他与卫令仪之间的私密之事告知顾长安。 年轻的帝王难得轻狂,眉目深沉,挥袖低喝一句,“师兄,你退下吧。” 顾长安但笑不语,折扇遮住半张脸,一双风流眼却是笑眯了。退下之前,催促了帝王一句,“还请皇上尽早给我那红颜另赐一个身份,她眼下不欲同我和好,我着实束手无策。待她有了新身份,我才好出对策。这世间事呀,还真是小人与女子难养矣。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 苏故里是旧朝妃嫔,也是苏家嫡女。苏家如今在朝中尚且占据几分势力。封璟是个睿智之人,知人擅用,自是会给苏家几分薄面,这才让苏故里暂且在宫中小住。对外则声称是陪同皇太后吃斋礼佛,待时机成熟,再按一个贵女身份,即可另嫁。 当然,如此做法,也是卖顾长安一个人情。 顾长安一离开,封璟独自缄默半晌,早已习惯案牍劳形,近三载一直勤于政务,但今日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昨天浴殿种种画面,封璟脑中印象深刻,他是个五觉十分敏锐之人,自是不会感觉错。 封璟原本根本不在意卫令仪从前的事,他只愿自己无能,没能提前结识她。吃醋归吃醋,却不会因为从前过往影响到对卫令仪的心思。 可疑点一旦发生,若是查个水落石出,他心中难平。 封璟心一横,立刻吩咐,“来人!去镇国大将军府,将卫美人幼时身边伺候过的婆子都召见入宫。” 将军夫人早亡,卫蛮是个女儿奴,卫令仪虽出生将门,但幼时可谓是千娇白宠,卫蛮当然不可能让人给女儿点上守宫砂。他一个粗汉子,也想不到那一茬上面去。 宫奴当即出宫,行动火急火燎,才一个时辰,卫家家奴就被领入宫廷,皆还以为帝王是有多么十万火急之事,可谁知只是询问大小姐幼时是否点过守宫砂。 卫家家奴老老实实作答,“回皇上,国公爷疼惜小姐,小姐自幼时起,身边一只蚊子苍蝇都不可出没,又岂会让小姐点上朱砂呢,那可是钻心的疼呐。” 破案了。 封璟端坐龙椅,一双幽眸如炬,面上虽不显神色,可内心的巨龙已欢喜雀跃。 他的乖乖,是他一个人的! 他并没有因为失去先机,而让旁人捷足先登。 就在卫家家奴面面相觑时,封璟高喝一声,“来人,赏!” 卫家家奴人人有赏,回去路上后知后觉,又不免心惊。 亏得她们没有半句虚言,不然皇上定会联想到旧朝太子…… * 卫令仪昨夜没睡好,虽是睡到日晒三竿,还是没甚精神。 她昨天倒是“缠郎”了,可心中疑点重重,究竟是否有孕,她亦是不知,便又去寻了顾长安。 阿七寸步不离的守在卫令仪身后。 顾长安正于亭下烹茶,见卫令仪探头探脑的凑了过来,他唇角含笑,亲自给她倒了杯热茶暖手,“娘娘怎的有空来见我?昨日之事,一切可顺利?” 顾长安剑眉一挑,按捺不住好奇心,很想打听一下师弟那方面的功夫。 他虽是封璟的军师,但扪心自问,若是比起真本事,他或许不及封璟。 男子嘛,总有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故此,顾长安想从卫令仪身上打听一下师弟在男女之道上的能力,等到百年之后见了师父,他好歹也能自夸一番,至少他有一项本事胜过师弟。 可痴儿哪里明白顾长安的恶趣味,摆出一脸苦涩,“先生,我亦不知是否顺利,所以才来再度请教。” 顾长安露出好奇之色,“哦?此话怎样?皇上他……是体力不够?还是时长不足?” 闻言,卫令仪小脸拧巴了,眨眨眼,不知如何作答。 体力?时长? 与她怀上崽儿有甚干系? 顾先生是高人,还是帝王御用军师,必定不是庸者,卫令仪没有怀疑顾长安的本事,微微歪着脑袋,兀自陷入沉思,“唔……” 她怀中抱着两本书册,思来想去还是得摆脱军师了,遂放开书册,指了指被话本杜撰者略去的内容,“先生,你可否将此处详细补上内容?先生博学多闻,想来必然可以胜任。” 顾长安扫了一眼,一目十行,立刻会意。 这…… 痴儿让他撰写话本,还是角儿洞房花烛的内容。 封璟昨日难道没将她怎么了? 顾长安倒是可以继续撰写,但他更想打探下去,正要继续询问,一阵冷沉的轻咳声传来。 “咳咳……” 来人是封璟。 顾长安接过卫令仪递过来的两本书册,合了起来,揣入袖中,没让封璟瞧见。在他看来,师弟是个一派正经的人,若是让师弟知道,他给师弟的心上人“出谋划策”,只怕自己要被驱逐出宫。 封璟款步走来,眸光一直紧紧锁着卫令仪,眼底温柔到仿佛可以泄出一丝光出来。哪怕小东西一瞧见他就故意眼神躲闪,又或是怒嗔他,帝王也丝毫不介意。 顾长安从锦杌上起身,行了揖礼,“皇上来得正好,娘娘正向我虚心请教呢。” 封璟好看的薄唇轻轻一扯。 何为“请教”,他自是心知肚明。 这位师兄从来没个正经,与他性情迥异,封璟不是拘小节之人,不与他一般计较。 “师兄不必多礼。”封璟虚手一指,让顾长安落座,他自己也落座。 顾长安给封璟倒了杯热茶,帝王的俊脸很快就氤氲在腾起的白气之中,一抬眼,目光直射卫令仪,“朕的爱妃,向顾先生虚心请教了何事?”帝王明知故问。 顾长安唇角浮起笑意,也看向卫令仪。 卫令仪捧着茶盏取暖,抿着粉唇,一双桃花眼乌溜溜打转,她不能说出实情,决不能让皇上知道,她缠着他是为了怀上娃娃。 作者有话说:
第四十五章 卫令仪一双桃花眼在封璟与顾长安身上来回扫视, 小口抿了口热茶,粉色唇瓣沾上水渍,更显得莹润丰盈, 脱口而出, “顾先生见多识广,必然知道如何才能替我解惑, 我来寻顾先生, 也是为了皇上, 谁让皇上是榆木疙瘩呢。” 封璟捏着杯盏的指尖一紧。 榆木疙瘩?他? 这小东西是指哪一方面? 昨日是他手下留情了, 终不忍那般对待她。 封璟也是没料到卫令仪会哭成那般, 毕竟,从前的卫令仪可是三军女军师, 什么风浪没见过,她在他怀中梨花带雨的哭嚷,怎叫人狠得下心? 这下倒好,他的一时不忍, 反倒被她当做榆木疙瘩了! 封璟眸色沉沉,眼神不可谓不冷凝, 可今日情况特殊,他依旧可以半点不责怪她。 顾长安唇角噙着似笑非笑。 原先他还嫉妒师弟抱得美人归,终是圆了夙愿。而今看来, 师弟的处境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顾长安笑了笑,“娘娘所言甚是,我虽不如皇上擅谋, 武学造诣亦是不如皇上, 可男女风月之事, 却是远胜过皇上。娘娘有所不知, 皇上他在床笫之事上还是个新手呢。” 若非仗着是封璟师兄,又若非顾长安本性便是这般浪荡不羁,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方才这句话。 果不其然,封璟的脸色都阴了。堂堂帝王自是不可能阻止顾长安说话,更是不可能会因为三言两语而担惊受怕,便就这么冷沉着一张俊脸。 卫令仪眨眨眼,用审视的眼神打量着封璟,然后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 封璟,“……” 卫令仪继续气死人不偿命,一脸严肃的由衷提议,“皇上也应当向顾先生虚心请教,如此,才能多多进益。” 卫令仪话音刚落,顾长安没忍住,仰面朗笑了几声,“哈哈哈哈……” 美人这话无疑是在埋怨帝王能力欠佳,所以,还需要更加进益。 顾长安第一次看到有人埋怨师弟的不是,心中实在欢喜。 几年前折磨师弟的人是卫令仪,如今,还是她。 这大抵就是孽缘了吧。 封璟沉冷如常,饮完了杯中茶,这才站起身,看向一脸懵然的罪魁祸首,嗓音清冷,“跟朕回去,该更衣准备参加宫宴了。” 卫令仪哪里知道宫廷有这样多的规矩,老老实实站起身来,才往前走出几步,就被帝王捉住了手腕,被迫跟在帝王身后,被拉着一路往前。 顾长安摇着折扇,目送着师弟拉着美人走远,笑出了几分猥琐之意。 “哈哈哈,师弟也有今日啊。” * 尚衣局已备好了帝王与卫美人宫宴上所需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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