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燃贴近,许清渺想退,却被腰间的手臂桎梏,其中一只手也被他握住。 周雪燃含住她的上唇,轻轻吸吮,许清渺无奈含住他的下唇回应。 倏忽。 他换了个姿势,自然地覆上许清渺的身子。 许清渺睁大眼看着他,遂抗拒,“今日不想做。” “为什么?”周雪燃问。“来葵水了?” “你都不记得我的葵水日子。”许清渺更是将他推到一旁,从边上间隙溜出,坐于床尾沉着脸。 周雪燃坐在床头,柔柔地看她,冰冷的眸子看起来没有那么寒凉了,“可你那日子没准过。” 周雪燃是知晓此事的,他给许清渺带过补气色的药材,她吃了也是不准,周雪燃便说等她进宫了让医女来瞧瞧。 “怎么不让我碰了?” 许清渺要起身下床,周雪燃又将她环腰捞了回来,许清渺跌进他的怀里,后脑撞到他的肩骨,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她不由得闷哼一声。 发出跟猫似的叫声。 许清渺并非记仇皇宫受辱的事,而是昨日她见了魏靖琦,魏靖琦说打算与父亲商议与沈家退婚的事宜。 魏靖琦要与沈青玉退婚。 许清渺于此不可思议,她印象中的魏靖琦从未对魏家的抉择有过一次异议,这一次竟要退魏家为他定下的婚约。 “为何?”许清渺问他,她心跳如鼓,想要确证心中的忖度。 “人生大事应与心爱之人。”他只言这一句。 这么多年来,魏靖琦于沈青玉从未有过男女情谊,他也不想沈青玉将终身交付给不爱她的人。 许清渺没有再问,魏靖琦也没有再说。 珠帘摇晃,荡出细碎悦耳的声音。 “我不想做那事了。”许清渺道出原由。 她的意思是,不止这一次。 腰间的手丝毫没有要松懈的意思,她敏锐地感受到身后人沉冷的情绪,一时竟心生危机之乱。 许清渺恃宠而骄惯了,真以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周雪燃都不会迁怒于她。 周雪燃掰弄着许清渺的手指,许清渺心底慌乱,任由他玩弄,以无声掩饰仓皇。 “你喜欢上别人了?” 只是她没想到周雪燃如此直接。 还未等许清渺开口,又听身后的人道,“是魏靖琦吗?” 许清渺被他的话骇得几近心脏骤停。 惊诧,疑虑,慌乱,恐惧,愤怒充斥心间,却叫她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困意散尽,指尖不自觉发冷。 而玩弄许清渺手指的那只手却若毒蛇一般游蔓在细腻皓腕。 别的不说,许清渺在藏踪蹑迹上有独到的禀赋。不光是魏靖琦,快四年了,她和周雪燃的事也是除了身边侍从无人知晓,就连她的父兄都无从察觉。 唯一知晓她和魏靖琦及周雪燃关系的人除了她自己以外只有粒儿,粒儿断不可能背叛她。 难道是周雪燃知道了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许清渺镇定地转头看他,她长发散落瘦削的肩头,一张未施粉黛的脸略显柔弱,明眸绮丽。 小脸带有愠色,此刻模样婉约而坚韧,是有攻击性的小狐狸。 见周雪燃望着她不言,许清渺强装冷静,冷声问,“为什么总要提他?” 她从未在周雪燃面前提到过魏靖琦,这是周雪燃第二次提到魏靖琦了。 难道还是因为揽音楼的事? 许清渺回忆过多次当时的画面,分明什么都没有。 “我说笑的。”周雪燃伸手将她耳畔的发丝撩至耳后,指尖沿着许清渺耳朵的轮廓描边。 他动作轻柔,耳廓有酥麻之流传来。 许清渺挥手打掉他的手,借势生气,别过脑袋冷笑一声,“我知道了,你是想让我和魏靖琦在一起吧?我也可以遂了你的愿。” “不许胡说。”周雪燃暗了眼底颜色,狠狠堵上她的唇。 许清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压倒,软唇被轻轻啃咬。他的动作比以为都要暴劣,她气得去推周雪燃,男子和女子的劲力悬殊,许清渺生得本就比一般女子娇小,和周雪燃形体悬差,根本无济于事。 许清渺的几下推弄倒像调.情一般,挣扎的身子显得更加诱人。 周雪燃的舌勾住她的小舌舔舐,两只手游走在玲珑有致的身子。许清渺平日穿衣看着瘦,衣衫下婀娜绰约的身段周雪燃早有见识,楚腰玉臀,犹如琵琶。 他压得近,偏偏又很懂怎么让她臣服,指尖轻车熟路解开她里衣的带子,掌握饱满,另一只手沿许清渺的背脊骨凹陷向下,划过圆臀。 “你!”许清渺身体一颤,又气又羞,“堂堂一个太子怎么还要强来吗?” “可你明明对我有反应。”他说出来的话比动作更加无耻。 周雪燃说罢,低头去亲吻她的额头安抚。 微凉柔软的唇肉让许清渺又是一颤,不安的情绪缓缓镇静下来。 “不做便是了。”他从她身上下来,扶了扶微乱的发冠。 许清渺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攀附了上去,零星亲吻他的脸。 她承认,有舍不得的情绪。 周雪燃对她很好,许清渺也不是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 以往有那么多次,也不多这一次。 高大的身躯重新覆上来,强烈地占有气息让许清渺喘不过气来,又头晕目眩地沉浸其中。 许清渺扬手,一顶精致的黄金发冠落地,幔帐随之漾动,细碎的喘息交汇。 屋中白玉盆栽的两株牡丹花相拥缠.绵,簇拥在一起贴合紧密。 不知过了多久。 周雪燃走了。 许清渺坐于浴桶之中,粒儿拿水瓢为她舀水淋在肩头,白雾氤氲下,一张脸气色红润。与之格格不入的是她秀眉微蹙,美目空洞。 “粒儿。”许清渺突然唤了一声。 宁静被打破。 出神的粒儿回应,“小姐怎么了?” “待会你就去府外药馆寻一副避子汤。”许清渺眼中慢慢恢复神光,方才她一直在想床笫上的事。 周雪燃一向自持,他们对避子一事也一直谨小慎微,刚才的事吓得许清渺立马推开他。 粒儿听了这话吓得手一抖,水瓢中的水洒了一半在地上。 “小姐怎么不早说?我听府上的嬷子说这药要早点喝的,晚了还是会怀上。”粒儿算算时辰距太子离开差了半个时辰。 若是许清渺珠胎暗结叫许家的人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那可是许家家规上的大忌。 “你现在快去买。”许清渺顾不上其他,现下只能尽快处理此事。 后悔慢慢爬上心头,许清渺就不该贪恋周雪燃,她和太子怎么可能有结果。 她不想做妾,更不想和其他人共侍一夫。 周雪燃是要当皇帝的,后宫琐事万千,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许清渺深知自己身份薄微,靠不上母家,只有兄长护她。许清渺没有姜婉儿那样的出身和家族宠爱,像自己这样的身世如何在后宫立足。 以许清渺对魏靖琦的了解,他那日的意思似乎是有意迎她做正妻。 丞相嫡子正妻,风光无限。 魏家才俊品行端正,纳妾之事有辱门风,固族内之人纳妾少之又少。 这也是许清渺一开始就盯上魏靖琦是原由。 世人眼中,魏靖琦实属良配,许清渺于此也不可置否。 她想,她该和周雪燃断干净了。 说难听点,这些年许清渺将周雪燃物尽其用,她想要的周雪燃都给了。珠宝首饰,还有兄长的官运职位。 日子久了,她对周雪燃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即便许清渺在周雪燃暴露那些坏心思,他也对她包容宽宥,让许清渺心性有些恃宠而骄,就算在贵女们面前也丝毫不觉得低人一等。 就算她们再怎么看不起许清渺。许清渺也有着比贵女们更好的首饰衣料,占有着她们最想要的男人。 以后,还会嫁一个让她们羡慕眼红的夫婿。 只要不发生意料之外的事。 许清渺抚上小腹,安慰自己,不会这么不幸的。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丢失的信 太傅府膳房。 三小姐院里的侍女粒儿端着一碗热腾的乌汤出来。 府上的嬷嬷闻到了冲鼻苦涩的药味,左右张望,确定四下无人后上前关切。“三姑娘可是病了?” “不是病了。姑娘最近食欲不佳,府外找了个偏方试试。”粒儿不愧是许清渺的侍女,说起这些话来面不改色。 嬷嬷见粒儿言色自然,也没放心上。“噢,我还以为三姑娘是病了,从早到现在也没见她出偏院。” “莫要多虑,三姑娘的性子听到了可是要不高兴的。”粒儿看着嬷嬷,勾唇皮笑肉不笑。 “是是是。”嬷嬷回想起许清渺那张冷脸连连点头。 粒儿颔首,嘱咐道,“木桶里的药渣劳烦嬷嬷及时丢去,这药方味道冲,别熏了食材。” “知晓了。”嬷嬷关切道,“快些将药汤送去吧,莫让三姑娘久等了。” 偏院院中内屋。 屋内的年轻女子穿了绣兰薄衫,青丝随手挽起,如瀑垂于单薄的后背。 女子容颜姣好,美目薄凉,却因出神暗沉下来。她在回想周雪燃今日的所言所行,无端有说不上的奇怪。 许清渺指尖去触白玉盆中的两朵盛美牡丹,倏地一声脆响,折下其中一朵,硬生生摘下根芯,花瓣零散在另一朵脚下,幻化春泥。 在另一朵牡丹要被折下前,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许清渺的动作。 “小姐,药来了。”粒儿将木托放下,端上药碗递给许清渺。 许清渺被恶苦的味道冲得蹙眉,问了句,“过了多久了?” “一个时辰。”粒儿轻车熟路地找到放蜜饯的罐子,送到许清渺面前。 许清渺端起药碗,屏息忍耐着迅速一饮而尽,药碗被摔也似地嫌弃丢下,舌尖被涩得发麻,喉间泛恶。 碗底还留有一口沉淀药渣的乌汤。 粒儿赶紧递上蜜饯罐,许清渺吃了一连塞了三四颗遏制胃反,脸腮跟着微微鼓起。 许清渺咽了蜜饯冲淡了口中的苦味,秀眉舒展了些。“过了这么久,会不会药效不好了?” “我跟药馆的郎中说了姑娘的境况,特开了药效强的。”粒儿没忍住,还是出言提醒,“姑娘还是要当心,这要出了岔子可就是悔之无及。” 陆朝朝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自从出了陆许两家退婚一事,上京各种风言风语起,多多少少有点风响传出。 现在在众贵女面前,陆朝朝已经抬不起头了,整日被禁足闺房之内郁郁寡欢。 反观那晚事发的另一位,姜家小公子,仍旧是流连花街柳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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