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事上女子是要比男子吃亏的。 陆家私下有与姜家商榷,想把陆朝朝许给姜家小公子,谁料被姜家一口回绝。陆朝朝的父亲气得差点昏厥过去,背后将姜家上下骂了个遍。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陆朝朝的名声已经臭了,就算姜家小公子有责,也不愿被人在背后耻笑。何况姜家嫡女姜婉儿和太子有婚约,陆家背后又是四皇子,谁人不知四皇子有夺储之意,姜家怎么可能放下太子去站队四皇子。 如今,陆朝朝只能自认倒霉,丢了相貌堂堂的温润未婚夫,落了个无人敢娶的下场。 这件事传遍了。许清渺作为许钧默的妹妹自然知道的更多。 粒儿也是担心她。 “这是最后一次了。”许清渺说。 “只是太子殿下能那么轻易地放过姑娘吗?”粒儿身为旁人也看出太子对自家小姐的情谊,若不是有真心在,怎么可能如此纵容溺爱。 “我想断,还要问他的意见吗?” 许清渺把事情想的简单。 她认为周雪燃是太子,世人眼中清冷如月的谦谦公子,总不能做出有违分位的事吧? 倘若这件事被揭开,无意最亏的人是周雪燃。许清渺不过是个贵女们瞧不上的庶女,背后听惯了诋毁的话。而周雪燃,从未有人说过他一句不是。 许清渺笃定,周雪燃聪慧,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就连粒儿也觉得不无道理。太子没必要为了一个庶女做出令人耻笑的事。 粒儿知晓,许清渺如此做法是因为那日魏公子来了。 有时粒儿也会感慨,魏公子和太子都对自家小姐有情有义,倒显得自家小姐有些薄情寡义了。 “对了粒儿,你将魏公子送来的那封信拿来我再看看。”许清渺想起魏靖琦早前给她些的诗信。 当时许清渺尚未看完,只觉得太过冗长难懂。 她不喜欢去猜,大概意思许清渺还是知道的,偏偏魏靖琦写得极其隐晦。 “是。” 粒儿找匿于书案暗处的信封,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了?”许清渺回首看她的方向。 “怎么只剩一封了?”粒儿手中拿的是一封已经拆过的信封。 “不是只有一封?”信封都放在那一处地方,许清渺从来没见过第二封。 粒儿左右翻找,可惜空空如也,看来只有一封了。“可是明明有两封的。” 许清渺心下一咯噔,如玉石砸在冰河上碎开裂缝,河底是无尽的黑暗涌动。 “怎么会?”许清渺起身。 书案放信的暗处确确实实只有一封信了。 可许清渺从未见过第二封。 “什么时候有的第二封?我为何不知晓?” “第二封送来时,姑娘不在,我便将信放在了常放信的地方。”粒儿慌忙认错,“忘了同姑娘说了。” 周雪燃会常来,故许清渺每逢看完魏靖琦的信便会焚烬,独独那封表了情谊的信没有焚毁。 那另一封会是什么内容? 似乎周雪燃近期的言行都有了解答。 “不必找了。”许清渺叫住还在蹲身翻找的粒儿,“定是在太子手上。” 她仍由心底的冰河裂个干净,彻底沉底。 “这可如何是好?”粒儿虽心中也有了大概,听许清渺这么一说还是心惊胆战。 “迟早都要挑明的事。他既自己知晓,还总来试探我。”许清渺冷笑一声,心中生懑。 他定是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真是看戏一般。 行风流云,上京祥和。 京城长道,一辆华贵红木马车坠着金镶玉,拉轿的白马矫捷,一路驱驶进了皇宫,止步东宫。 青止吩咐宫人备水。 周雪燃靠在浴桶壁,墨发用金冠高束,冰冷的水溢出肩骨锁窝,凤眸沉凉。 水声依稀,周雪燃起身,穿衣系带走出屏风。 “殿下。”青止目光停留在周雪燃脖颈处的抓痕。 是方才许清渺留下的,她本呈环臂在他颈项的姿势,忽地受到惊吓推开他时失手抓伤的。 在颈侧,两长一短的痕迹,她没用力,血痕不深。 周雪燃本想去抱她,却被许清渺彻底清醒地一把推开,满是怨念地看他。 竟如此抗拒吗? 青止去拿来玉盒药膏,忧虑地看着那道伤痕,说显眼也不显眼,倘若有心留意之人定能发觉。 周雪燃凤眸暗沉,指尖涂抹上药,微不足道的疼痛。 书案上有一封仍旧未拆封的信,有反复被拿起的痕迹。 “许家小姐,善诱男子,上京多家公子上许家讨过亲,官居三品以下后系居多,皆是被许家小姐婉拒,无疑是看不入眼想高嫁。”青止忍不住还是说出了口。 太子即将及冠,该是成婚的年纪。 皇后和皇帝近来也在商讨此事,太子妃的人选大致是定下了,还要挑选几名官家女子充盈东宫,各家有适龄女儿的大臣跃跃欲试。 “你觉得她想入东宫?”周雪燃轻笑一声,眼底却是漠然如雪,声音碎玉击冰,“恐她没有这个心思。” “那她还......”青止话说一半觉着不妥,“委身太子”四字卡在喉间。 失贞女子还想高嫁,到底是想找哪家的公子。 “她爹是老狐狸,她是小狐狸。”周雪燃神色漠然,长指合上药盒,目光淡淡扫到桌上的信封。 信封上的落款字迹和边上魏靖琦的奏折字迹如出一辙。 所以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从未发觉。 本以为是愚笨的小狐狸,没想到还能藏这么深,就连魏靖琦那样的人也能被她玩弄其中。 青止不想周雪燃再想许清渺的事,便移开话题,“皇后娘娘邀殿下今晚前去凤栖殿用膳。” “知道了。” 皇后这月邀了多次,每次都旁敲侧击周雪燃对房.事的看法,太子婚期降至,却从未碰过东宫的侍婢,实在令她忧心。 这种有周雪燃在的时候,周月泞便也会在。周月泞在,皇后又不好当着一个姑娘家多说这些话,在周雪燃几句政务要忙之下糊弄过去。 周雪燃想起什么,伸手去摸脖子上的伤痕。 此刻,太傅府上。 膳房。 一个年轻侍女走进膳房,捏着鼻子皱眉问,“是什么味道?” 膳房的嬷嬷和这位四姑娘的婢女多嘴了一句,“三姑娘最近食欲不佳,到府外寻了个偏方煎了药,膳房现在还有苦味未散。” 许樱身边的婢女多了个心眼,“夏季燥热,食欲不佳正常。怎么食欲不好还专门寻偏方吃药?三姑娘不是最厌恶喝药了?” “不知晓。”嬷嬷摇摇头,将灶台上四姑娘要的莲子羹递与她。 趁嬷嬷转身功夫,婢女拿帕子拾了一点倒在木桶里的药渣一同带回去。 等嬷嬷再转身,已然不见了年轻婢女的身影。嬷嬷没多想,想起粒儿的叮嘱,拎着盛有药渣的木桶去倒掉。 作者有话说: 平安夜快乐祝大家平安
第15章 汤药作用 东院,日光和美。 院子正屋内四面敞窗,内堂阳光满盈。 夏初的风带着丝丝清热,携着外头的栀子芳馨。 四个侍女手持绣面圆扇悠悠地为倚靠在榻上看话本的妙龄女子扇风驱暑。 一切安宁。 一个侍女端着银耳羹上来,“小姐,膳房的银耳羹好了。” 这是好友苏妙儿告诉许樱的法子,每日喝上一碗银耳羹有养颜润肤的功效。 “怎么才来?”许樱哀怨着,从软榻上坐起。 白瓷碗中盛着熬制稠浆的银耳羹,加有红枣和杞子。许樱拿起瓷勺舀了一勺送入口中,清甜滋味弥漫开来。 “我在膳房听嬷嬷说三姑娘那的粒儿今早去膳房熬了药。”侍女夏莲道。 “药?她吃什么药?”正在低头吃银耳羹的许樱抬头惑然。 “说是治食欲不振的,这大热天哪还用着专门吃治食欲的药呀?”夏莲拿出从膳房顺来的药渣,帕子打开,苦涩的药味散出。 帕中的药渣隐约看得出药材破碎的本状。 “你去问问府上的郎中这是什么药。”许樱于许清渺的事乐于探索,稍有蛛丝马迹她也想刨根问底地打探个清楚明白。 故身边侍女常打听许清渺的事回来领赏。 “是。”夏莲收起帕中的药渣,去寻府上的郎中询问究竟。 许家的药房离三姑娘所住的东院不远。 准确来说是许家所有必要地方离东院都不远。 府上的老郎中资历深沉,拿手指搓捏药渣闻了闻,又在夏莲的紧盯下尝了一口。 夏莲看得眉头紧锁,见老郎中瞧了许久,忍不住问出声,“慕容先生,可有尝出什么?” 老郎中说了几味药材,“麝香,藏红花......” 夏莲不懂药理,不知这几味药材的作用。 “可是四姑娘在用此药汤?”老郎中面色凝重地看着夏莲。 夏莲被他端肃的脸色吓到,连声否认,“不是四姑娘,是我府外的朋友托我来问的。” 到底是什么不得了的药方? “是避子汤。” 老郎中的话让夏莲惊得膛目结舌。 回去路上,夏莲心跳如鼓,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她越走越快,恨不得快点将这事告诉四姑娘。 偏院。 日耀透过树荫落钻进檀木雕花窗,躺在屋内案边。 坐于案前的女子看着手里的信,钻研一词一句,终是看懂了信中所言。 如果许清渺看的没错,魏靖琦和沈家退完婚下一步便是要来许家提亲了。 没想到这一天能来得这么快。 许清渺的心绪没有想象中终盼出头的欣喜雀跃,反而不由得空落落的,这种心绪不知何起。 也许是现在高兴未免太早,毕竟魏家会不会和沈家退婚尚且还是未知事。 思忖间。 院子里传来粒儿和他人的争辩声。 “我要进去还需要你通报?”许樱笑其不自量力。 边上仗着主子势力的夏莲一把推开粒儿开路,许樱挺着腰杆款款步入寝屋内。 “何事?”许清渺方才在窗边看得一清二楚,见许樱进来了仍旧是坐在案边,只是原本桌上的信封不见了踪影。 “自有大事要来找姐姐。”许樱笑盈盈地走到许清渺面前,夏莲有眼力见地搬了边上的凳子给她坐。 “怎么连茶都没有?”许樱满面无辜地提醒,“姐姐是不是太纵容下人了?怎么来了客也不知上茶相迎,真是没规矩。” 许清渺听出了许樱指桑骂槐的言外之意,看了粒儿一眼,示意上茶。 粒儿倒了一杯茶给许樱。 许樱先是呷了一口,随后摇头,“姐姐这茶还没我院里的好喝,前段日子父亲特地带了好茶叶给我,说是不够分,姐姐要是没有莫要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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