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话么?”周雪燃掐着许清渺精巧的下巴,稍稍用力就疼的她蹙眉。却不喊疼。 周雪燃低头咬许清渺的唇,觉着弄疼她了,又包住唇瓣轻轻吸吮舔舐安抚。 “你是狗吗!”许清渺推开他,狠狠擦了一把唇瓣上的湿润。 她最厌烦他咬人了,这么多年了,偏偏怎么说都改不掉。 “吃饭。”他道。 看来这顿饭是不得不吃了。 “吃完你就送我回去。” 周雪燃没理她,许清渺当他是同意了。 殿内服侍的全是宫女,她们毕恭毕敬,不多看主子一眼。 即便如此,许清渺穿着这样轻-浮的衣服还是很窘迫。 这衣服,跟没穿有什么区别?跟那些窑子里的舞妓所穿又何不同?他好歹也是王公贵族,怎么也是喜欢这般轻俗的口味。 看来男人都是一个样的。 东宫的膳物精致多样,就是清淡。 许清渺知道,周雪燃口味清淡,他来太傅府时,嫡母便会让膳房做些口轻的菜肴。 膳时。 许清渺拿起玉筷先夹了菜到周雪燃碗里,这顿饭她哪里还有胃口吃得下去,一心想着快些结束了好回家。 “三郎,你多吃。”许清渺夹了鱼肉放入他碗中。是讨好的意思。 周雪燃吃了那块鱼肉,见许清渺没动几筷子,也为她夹菜。 许清渺这才牵强吃了几口。 膳后。 宫女们撤下了玉盘碗筷。 许清渺急着回太傅府,周雪燃让她先坐下消食。 靠窗的案边。 窗外杨柳依依,微风习习,很是惬意。 却难抚平许清渺烦乱的心绪。 周雪燃为许清渺戴上了一支精美的金凤钗,他问许清渺,“渺渺,你喜欢这东宫吗?” “东宫气派,比太傅府好上数成,自是喜欢。”许清渺压着烦躁,扯了个还算体面的笑回答。 “既然如此,那你一直在这好不好?” “什么?你发什么疯!你是不是不打算让我回去了?”许清渺顿然起身,华贵的凤钗摇曳,发出轻响。 周雪燃神色不变,仍旧坐着看她,嗓音就算微微干哑也是好听的,“留在孤身边不好么?你不是一直说,最喜欢孤了么?何况,就算孤把你关押在此,也没人能发现。” 他的后半句话叫许清渺毛骨悚然,美目中惶恐一闪而过。 照周雪燃目前做的这一切来看,好像也不是做不出来这些。 周雪燃说的没错,倘若他真的关了许清渺,也无人知晓她在哪,也没人敢质疑到太子头上。 平日里,许清渺在周雪燃面前全凭他的宠溺骄纵,如今他对她冷淡,许清渺也不敢拿出那副姿态。 面前的是位高权重的太子,许清渺到底是个被圈在深闺里娇养的小娘子,自然心生畏惧。 识时务者为俊杰。 许清渺重新坐下,甚至坐得靠离周雪燃更近了,双手抓着他的手臂,带着哽咽的微弱哭腔,“殿下。殿下说过不会伤害我的。” “孤还是喜欢你唤三郎。” 许清渺急忙更正道,“三郎,三郎不会这么对我的。你这么做,会逼死我的。” 周雪燃从怀中取出一块绣着牡丹的帕子放在案上,失笑出声道。“到底是谁在逼谁?” 许清渺见了,瞳孔一颤,抓着周雪燃手臂的手滑了下来。 她给魏靖琦的帕子怎么会在周雪燃手上? “你从何而来?”许清渺故作镇静,心中慌忙想着对策。 难怪周雪燃今日如此反常,许清渺心中愤懑,他又从头到尾在看着她难堪。 真是疯子,真是可怖的疯子。 必须远离这样的人。 这是许清渺心中的所想。 “是魏靖琦今日落在将军府的。所以是昨夜,你给了魏靖琦这块绣帕作定情信物,然后又与我说那番感人肺腑的花言巧语?” 微凉的手如蛇般徐徐覆上许清渺的脖颈,男人的手很大,足以握住脆弱的颈子,他力道又狠,只需稍稍用力,就可以折枝般掐断。 许清渺气息紊乱,动也不敢动地看他。 这会许清渺才醒悟过来,眼前的太子不是她能玩弄的,对方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让她香消玉殒。 “渺渺,书上说爱是心中只有彼此,那一个人怎么可以同时爱两个人?你怎么可以同时撩拨两个男人?”周雪燃靠近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 这张脸美艳得惊世骇俗,令人神往,难怪叫这么多人惦记。叫那么多人想独尝这销骨的滋味。 “是不是还有第三个?” 周雪燃靠得近,许清渺更加害怕,她只要微微退一点点,脖颈上的手就缩紧一点。 “没有。”许清渺慌忙摇头,金凤钗跟着作响,好似在云鬓间颤.栗。 “既然没有,那为什么要送魏靖琦这块帕子?你可从来没有送过孤绣品。”周雪燃杀的人不在少数,他知道人颈项的弱处,指尖略许用力,一点点掌控许清渺的呼吸。 “我......我......”许清渺彻底乱了,不知该怎么办。 “你是水-性-杨-花的女子。”周雪燃替她说。 许清渺难以置信地看他,兔子一般明亮的眼珠在颤动。不知为何,周雪燃这般说许清渺让她很是生气,那双玲珑秀眸突然染了怒意。她反驳不出什么,竟然气到泪珠滚落,泪水划过脸颊,自颈处落入周雪燃掌中。 周雪燃竟然怀疑她和他人有染。 “我只有你一个男人。”许清渺哽咽道,看周雪燃的眼睛又怕又恼。 全是自作自受,她就不该去招惹周雪燃。 如果重来一次,许清渺绝不会再对周雪燃说那样挑拨的话了。 周雪燃漠然看着面前的美人落泪,他第一次发现貌美的女子,哭起来竟是如此动人。在周雪燃眼里,许清渺的一颦一笑都好看,他从前也舍不得她哭,只是如今看来她哭起来让人心头别有一番滋味,让他生出想变本加厉的欲。 没由来的,周雪燃无端烦躁,他鲜少有这样的情绪。 明明流泪是她惯用的伎俩,他却蠢到屡屡相信。这次依然,周雪燃低头去亲吻许清渺脸颊上的泪。 许清渺侧首,唇对上他柔软的唇,周雪燃想脱离,却被她环住了脖颈。许清渺空出一只手捧着周雪燃的下颌,方便亲吻,柔荑往下,指尖滑过,停留在他突起的喉结,感受它亲吻时的滚动。 周雪燃握住许清渺的细腰带到自己怀里,吻得愈发汹涌,换了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的姿势,彻底乱了仪态。 窗外起了风,垂柳如缕,迎风起舞。 许清渺在周雪燃睁眼前迷离了眼中神光,泪眼泠泠地将湿濡的脸埋在他温凉的颈窝,软着调子唤上一声,“三郎。” 周雪燃面不改色,看着她的把戏。 “我心中仅你一人,今日你先放我回去好不好?府上见不到我定会出乱子的。”许清渺抱着周雪燃劲腰的手都在发颤,心中没底的恐惧。 周雪燃捏住那张精致的脸抬起,迫使许清渺与他对视,凤眸点墨,是无尽的黑,藏着喜怒不清的情绪。 “既是仅我一人,就该同我永远在一起。” 生要同枕,死要同棺。 “自是要跟三郎永远在一起,只是不是现在,今日你让我回去,好不好?”许清渺双手抓住周雪燃掐着她下颌的手往下拉开,随后握住,细指滑入他的指缝,柔软的掌心贴进去。 “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离我而去,还说心中仅我一人。”周雪燃咳嗽似的一笑。 言行不一,还说不是在骗他。 “那你当真要囚着我?!”许清渺松开了他的手,起身退到边上的椅子上,“今日我不回太傅府,定会有大批人马来寻我。” 周雪燃收回手,目光漫然,并不为之所动,“谁?魏靖琦么?” 许清渺见他绕不过魏靖琦,终是忍不住了,“疯了!不可理喻,我可是从未在你面前提起过他,全是你一个人在说!” “你多番欺辱我,也是为了魏靖琦,你既不信我,为何还屡次三番地打探我?有何意义?”许清渺受不住心里的重压,全然释开。 这也是许清渺殚思极虑的最后计策。 她这般生气,倒真像是清白无辜之人。 周雪燃直直看着面前恼羞成怒的小娘子,她面上浮懑,义正言辞。 许清渺被他看得心慌,仍强装镇定地坚定看了回去。 直到周雪燃伸手抚她蹙起的眉,许清渺不知所以,以为他又要掐她的脖子,吓得她身子一往后一退,险些从椅子上跌下去。 周雪燃看着她蠢笨的模样,叹了口气,拉过许清渺纤细的胳膊扶稳,“那这块帕子是怎么回事?” “许是昨日在后-庭落下了被魏公子捡到的,总而言之,我昨夜该说的都与你说了,是你总误会我,还要欺凌我。”许清渺面容奉浼,凄楚地抬头看他,对上那双如若冰霜的眸子,很快又低下头,美人垂眸,小声埋怨他,“你总是不先与我问清楚,将我折磨哭才满意。” 周雪燃还是沉默不语。 许清渺也不敢抬头看他,垂下的后颈纤长白腻,姿态娇柔忧郁,紧接着道,“你再这样,是你逼我厌恶你的,我真会与你决绝,再也不想见到你。” 话音刚落,身子就失了重,她被周雪燃抱回了怀里,纤弱的背靠着他宽阔的胸膛,耳鬓厮磨。 看来是奏效了。 周雪燃将下巴抵在她单弱的肩窝,压得许清渺生疼,只得细声细语求他一声,“疼......” 似痛呼,似娇嗔。 “你到底是温良的小狐狸,还是狡猾的小狐狸?”周雪燃抬头,嗅她发间的幽兰清芳。 “不管是哪个,我都是殿下的小狐狸。只会是殿下的女人。”许清渺转头,毫不迟疑地吻上周雪燃分明的喉结,唇瓣轻轻含住。 周雪燃长指按住她的后脑,轻轻阖目感受湿热水嫩的唇舌,忽地,犬齿一般的轻啃传来。 周雪燃抬起眼皮。他竟将如此脆弱的地方暴露在他人面前。 许清渺察觉面前人的不对,松开了他。 是不是弄疼他了? 许清渺又提心吊胆起来,小心翼翼地看他,不自觉地拉开一些距离。 “不用怕。” 周雪燃又抱她更近,手中的身子娇软,让人不愿放开,“渺渺会不会骗过我?” “我怎么会骗你呢?我会一直陪着殿下的。”许清渺顺势靠在周雪燃骨感的宽肩,素手搭在他的心口,隔着衣料和皮肉,可以觉到强有力的心跳。 他们方才是一起沐浴的,身上有一样的澡豆香味。这是周雪燃身上惯有的淡香,此刻许清渺身上也有了,加之她在他怀里,周雪燃更加真切地觉得怀里的人是他的。 “如若你骗了孤,孤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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