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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福？ 南宫青雅道：“没有那些在边关奋力杀敌的人，又哪里来的福享？” “殿下说的是，但殿下的婚事，想来已经板上钉钉了，贵妃娘娘那边也提醒了奴婢，让奴婢近几日，好好开解开解殿下，唯恐殿下因为不愿意，而去找陛下，与其发生争执。” 姝蔓又道：“陛下如今龙体欠安，实在经不起折腾。” 南宫青雅沉吟道：“母妃该是又被外祖父警告了吧。” “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昨日国公大人，进后宫拜访了贵妃娘娘。” 想起那位倔强的老人，南宫青雅就只觉头疼。 “秦公还说，只要外祖父答应了，我去驻守边关，那他也会帮我去向父皇求情，可结果，外祖父根本就听不进去我说的任何一句话。” “国公大人也是为了殿下您的安危着想，就如他所说的那般，守卫安国，理应交由儿郎们去做。” 可她不甘！ “禀殿下，永毅侯府的陆夫人前来拜见！” 南宫青雅提着的那口气，在听到这句话后，立马就消散了。 “快快有请！” “是，宣陆夫人进殿！” 行宫外的宋清茹，在听到回应后，便低垂着头，快步的跟在丫鬟身后，进入了青莲宫中。 “臣妇宋清茹，拜见七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平身！” 南宫青雅上下打量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宋清茹。 “短短两日不见，陆夫人怎么看着，似乎精气神欠佳？” 宋清茹按照南宫青雅的手势，走到她对面的位置，盘腿而坐。 见她亲自看茶，宋清茹受宠若惊道：“此等小事，何须殿下亲自出手。” “来者是客，我也尽尽一宫之主的礼仪。” 南宫青雅放下茶壶，道：“说吧，可是家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问这话时，她的眼神还微微有些暗沉。 就好似，宋清茹一旦诉说了自己的委屈。 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出马，帮宋清茹摆平一样。 宋清茹心头一暖，笑道：“不是家事，而是刚不久，臣妇在城门口用朝食的时候，差点就被人废掉了一只手。” 什么？ 南宫青雅瞳孔一震，“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对你出手？” 旁的不说。 宋清茹好歹也是从三品官员的夫人！ 她的公爹，也是安国功臣！ 谁若想动她。 都得明着说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 否则，那就是刺杀官妇的大罪！ 这个罪，可是要诛灭三族的！ “就是城门的一个守卫军，他说他当时是在捉拿贼人，因着捉拿有功，故而激动了些，就把利箭射偏了。” 听到守卫军三个字，南宫青雅顿时便联想到了许多。 她平日里，虽然不参与朝廷里的纷争。 但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莫非，他是故意而为之？” 宋清茹摇头道：“此事臣妇没有证据，不敢胡说八道，不过那个守卫军也死了，被人当街射杀了。” 这个消息，再度让南宫青雅变了脸色。 不。 应该是整个殿内的人，除了红莲霜儿以外，都纷纷白了脸！ 南宫青雅沉默良久，才开口道：“你可看见了，是何人动的手？” “并没有，那些人都是从暗处射出的利箭，而且当时臣妇与那守卫军离得极近，注意力都用来保命了。” 南宫青雅面色凝重，“你没事便好，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竟是敢在京城当街行凶，杀的还是我国守卫军。” “倘若此事是敌国人干的，不知多少人要为此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陆夫人，此事陆左将军可知道了？” 陆泽远就是那些守卫军的首领。 他虽是没在现场，但照样难辞其咎。 “不知，那个时候，将军还在上朝呢。” 宋清茹面露忧愁，“臣妇也是担心，倘若那守卫军是敌国人刺杀的，将军的官职可还保得住。” “放心吧，陆左将军才刚刚上任，很多事都还没交接清楚，若是父皇怪罪，也是怪在统领的头上。” 统领…… 南宫青雅抬眸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赵统领，早些年似乎承过傅太尉的恩情？” 当时父皇对赵斯的安排，是远派边关。 还是后来傅太尉亲自出面，让他留在了京城，还一步步的成为了守卫军的统领。 要这样说起来。 那今日之事，就有些微妙了。 “是，此事臣妇听秦老夫人说过，赵统领是傅太尉一步步扶持上来的，二人私下也是颇多来往。” 南宫青雅冷笑道：“既如此，那就什么都解释得通了。” “殿下的意思是？” 南宫青雅看了宋清茹一眼，道：“太尉府就是想借此机会，让京城乱上一乱，局势越混乱，他们的那些动作，就越没有多少人去关注。” 毕竟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都只会关心自己脖子上的脑袋，还挂不挂得稳。 谁还有那个精力，去逮着太尉府的一举一动不放。 “至于你……你可是得罪了太尉府那边？” 否则怎么会那么巧。 “不瞒殿下，昨日傅大公子才来找了臣妇，说是想跟臣妇的宋家老字号合作。” 第133章 不愿做笼中鸟 噢？ 南宫青雅意味深长道：“陆夫人应该没有答应吧？” “殿下这是说的哪里话。”宋清茹好笑道：“臣妇一心为陛下，为安国，又怎会与乱臣贼子同流合污。” 太尉府的野心昭然若揭。 说是乱臣贼子，那是丝毫都不为过。 南宫青雅眼底的疑虑消散了，“如此便好，太尉府的人，手段是狠辣了些，但倘若你因为胆小而屈服了，下场同样不会好。” “在这种朝局不稳的时候，择明主而仕，才是聪明之举。” “殿下说的是，臣妇的选择，也从未有一刻动摇过。”宋清茹正色道。 南宫青雅满意地点头，“你能这么想，我也就放心了，我就怕，你表面上忠于父皇，实则背地里是在帮太子做事。” 宋清茹一愣，“殿下为何会如此想？” “因为你太深沉了，有时候让人难以分辨，你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南宫青雅意味深长道：“跟你这样的人为敌，怕是讨不到好处。” 霎时，宋清茹就展开了笑颜。 “那臣妇就当是殿下在夸我了。” 南宫青雅也笑了，“你就当时如此吧！” 二人笑了一会儿，便回归正题了。 南宫青雅思虑了一番，道：“你说你差点受伤那会儿，场面很混乱，还碰上了，六皇兄要出城？” “是，想来也是因为，当时聚集的百姓实在是太多了，六皇子殿下唯恐耽误了时辰，才自爆身份，即刻疏散了人群。” 南宫青雅嗯了声，“你说的没错，六皇兄今日是出城去大佛寺，为父皇祈福的，而祈福这种事，也需要找寻一个好时候，耽误不得。” 六皇兄在宫里本身就不受宠。 倘若祈福这种展现孝心的事，也做不好。 那父皇就更加不会在意他了。 “照这样说来，你就是单纯受到了无妄之灾，毕竟傅唯这个人，我还是有几分了解。” 南宫青雅冷嘲道：“他一向仗着自己出生高贵，且家族势力不凡的原因，眼高于顶，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故而他万万不会因为你拒绝了与他合作，就专门提前策划了此事，想要废掉你的手。” “他的目的，还是借用你的身份，让六皇兄不得已，暴露自己要出城的消息。” “只要这个消息知道的人足够多，那六皇兄去大佛寺的路上，亦或者是返程的路上出了点什么事，那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毕竟除了太子一党想要六皇兄的命以外。 那些潜伏在安国的敌国人，不也同样想杀他吗？ 彼时，只要找不到确切的证据，谁知道六皇兄是怎么出事的！ 宋清茹道：“臣妇当时特意观察了一下，六皇子殿下，明处，似乎只带了一个随从。” “他本来也没有什么人手，那个张肃，还是淑妃生前给他安排的贴身护卫。” 南宫青雅垂眸道：“依照六皇兄的性格，其实就算有人，他也不会带在身边，因为他知道，这一趟不好走。” 宋清茹指尖一顿，脑子里下意识便浮现出了一张，因着记忆不太深刻，所以有些模糊的面容。 “那六皇子殿下……他应该知道自己的处境，是因何造成的吧？” “他知道。”南宫青雅摇了摇头，“我这六皇兄在宫里，虽然扮演的一直都是个与世无争的角色，但他从来不是傻子，他只是没有母族势力，也不得父皇喜欢，所以才不敢去争，不敢去抢罢了。” 他很清楚，他就是父皇推出来，帮九皇子挡住那些明枪暗箭。 为九皇弟铺路的棋子罢了。 所以她方才才说，即便六皇兄身边有再多的人手，他今日出城也不会带去。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下场，所以他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宋清茹听着，觉得有些悲哀，“若是这一趟，六皇子殿下回不来了，那局势又该变上一变了。” “是啊，这就是六皇兄唯一能做的事。” 六皇兄斗不过，母族势力庞大，从一出生起就是储君的太子皇兄。 也争不过，母妃备受父皇宠爱，从一出生起，就被父皇捧在手心里的九皇弟。 他能做的，就只有听天由命。 若是活着回来，还能落下个有孝心的好名声。 若是死了，他也能拿自己的命，去把那本就浑浊的水，再搅得更浑浊一些。 就当做是展现自己这一生，最大的价值了。 “呵，生在皇家，本就半点不由人，我现在的处境也没好到哪里去。” 宋清茹一怔，问：“殿下指的可是驸马一事？” “对，朝中那些大臣，又在向我父皇吹耳旁风了。” 南宫青雅苦笑道：“还在说什么，我及笄许久，若是再不成婚，就是有失皇家颜面。” 她知道，寻常人家的女子，倘若及笄一年了，还未嫁人，必定会遭人唾弃。 这就是世人对女子的苛刻与偏见。 这事换做皇家，更甚。 但她不甘，也不愿。 她不愿做那笼中之鸟。 更不愿被人折断了翅膀。 宋清茹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南宫青雅的神色，见她满眼复杂，道： “那殿下有何打算？” 打算？ 南宫青雅眼底霎时就弥漫着一股茫然，“你指的是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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