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哑着声音,轻声求道:“不要。” 赵云琅身上蒸腾起了侵略的气息,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眯起了淬了寒意的眸子。 雨水狠狠地凿在了屋顶上,沉闷作响。 秦江昭与他对视,又不知他怎么了,她哭了出来:“你干嘛呀?” 她伸腿想踹他,踹不到,泪水又涌了出来。 终于,赵云琅还是半分没有留情。 她原想要的不是吗? 现在,又为何不要了? 但也,由不得她了。 雨势渐歇,赵云琅平躺在秦江昭一侧,微微喘息,秦江昭侧眸瞪他,轻拍了他胸膛一下,气道:“我说了不要。” 赵云琅略显餍足的神情一凛,他一支胳膊撑起了上半身,目光沉沉居高临下地看着秦江昭,口吻有些阴沉:“为什么不要?” 秦江昭被他的架势弄得一愣,沉默了片刻,又愠怒道:“我昨晚饮了酒。” 赵云琅又收敛起了那一脸忿忿不满,伸手默不作声地去帮秦江昭按摩腰股附近的穴位。 秦江昭抬脚就蹬了他胸膛一下,可惜没蹬动。 她木着一张脸,但很快,累了一天的她,昏昏欲睡。 感受到身上按摩的力道消失了,还被人拿帕子擦了干净,她微微睁开眼,伸出了靠着赵云琅那侧的胳膊。 赵云琅冷着眉眼,看了半晌,扯过了被子把衣衫单薄的她包住。 最后,还是没忍住凑过去,钻进被子,躺在了人家怀里。 他还伸手揽住秦江昭的背,秦江昭顺着他,侧过身搂住了他。 他再也忍不住,张口。 室内烛火跳跃,赵云琅难得,又睡熟了。 天蒙蒙亮,秦江昭感觉到怀里一空,立马睁开了眼睛,对着赵云琅的背影,哑声道:“去哪儿?” 赵云琅没回头,起身去找衣服,“去做早功。” 秦江昭还能听见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柔声劝道:“今日别做了,还下着雨呢。” 赵云琅穿好了窄袖的袍衫,正在弯腰扎裤腿,他没应,“天还早着,你再睡会儿。” 然后,他就去洗漱,束发去了。 也不用下人,他很快就把自己打理得干净清爽。 秦江昭不想他出去淋雨,他最近又消瘦了一些,昨晚还淋了大雨,见他收拾好,就蹙眉轻声道:“不许去。” 往外走的赵云琅瞬间收了脚,高大的背影立在了原地。 片刻后,他深吸了口气,走回床前,面部表情地盯着秦江昭,似乎是在说,等她指示。 秦江昭被这么盯着,仍是一脸刚睡醒的慵懒随意,她缓缓地柔声说道:“就在屋里练练拳法什么的好了,这时节冷着呢。” 赵云琅清冷着声音反驳:“习武之人,都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秦江昭轻轻撇他一眼,不接受反驳。 她提了提被子,闭目养神,把赵云琅晾在了床边。 赵云琅盯着秦江昭的面容,冷着脸抿了抿唇。 之后,他很是听从安排地,在室内扎起了马步,又站在原地打了好一会儿的拳。 秦江昭没听见开门声,安下心来,她闭着眼睛,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室内伸展不开,赵云琅一早上有劲儿没处使,秦江昭眯了一觉醒来,就看见他趴在床边的地毯上,做俯卧撑。 秦江昭感觉,他这早功也做了好半天了,她伸了伸懒腰,起身扯过她搭在床边的外袍披上。 系好了外袍,她下床光脚踩在了地上,骑在了赵云琅的腰间。 赵云琅一声不响地继续卖着力气,还有些懒散的秦江昭把身子伏在了他的背上,轻声低语道:“做完了就去洗洗吧,我等你吃早饭。” 言罢,她就准备起身。 但这时,双臂撑在地上的赵云琅,分出了一支手臂,按住了她的柔软的腰肢,秦江昭一下没撑住,又趴了下去。 赵云琅身上驮着秦江昭,终于感觉到有地方挥洒气力了,单手撑着做了几个起伏,又换了一支手,又做了几个。 秦江昭被按在他背上,随着他起起伏伏,发丝都凌乱了,他才停下来。 但之后,他也不放秦江昭走,他单膝跪在地上,就这样背着秦江昭站了起来。 赵云琅背着秦江昭往外走,秦江昭长大后也是难得被人背着,感觉很新奇。 她放轻了口吻,“你要带我去哪儿?” 赵云琅没应声,走到书房门口,拿起秦江昭昨日用的那把伞,递给她。 秦江昭也不计较他不搭话,伸手就接了伞,撑在了两人头上。 赵云琅扯了扯秦江昭的外袍,将她光洁白嫩的脚裹住,背着她往寝殿走去。 雨水天的早晨,天色青暗,但下了一晚上雨的室外,空气却格外清新。 秦江昭不用踩在湿地上,也不用看路,只管打好了伞,一路看着雨中的王府景色,一扫昨晚到灰霾,心里舒畅而恬静。 赵云琅到了寝殿檐下,接过伞,没有收,弯腰丢在了地上。 他进了外殿,换了双干净的鞋,而后走到内殿,把秦江昭放到了椅子上。 “最近,白日也别和钱管家出门了。”他语气强硬,言罢,就转身往净房去。 “什么意思?”秦江昭抬起头,温声追问他。 赵云琅不理,直接进了净房。 秦江昭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敛下眸子,若有所思了许久。 然后,她出去叫人传膳,回来后眼皮撑不住,就解了外袍,又躺上了床。 赵云琅冲洗过后,换上了锦衣,气宇轩昂地走了出来,他眸色凛冽,扫到了秦江昭背对着躺在床上,他于是默不作声地出去了。 外殿,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膳,说要等他吃饭的人,大概是生了气,又不等了。 他吃了一些,捡起殿外的雨伞,往外走。 秦江曼也被秦江昭派人送了早点在房间里,她吃过了,正站在厢房檐下透气,正巧看见赵云琅要出门。 她的神色不自然起来,还有些心虚惭愧,张着唇,犹豫着想要赔不是。 赵云琅瞥她一眼,看着满是不咸不淡的冷漠。 她又没有勇气同他说什么了,福了福身,端正地行了一礼,“王爷。” 赵云琅神色无常,虽然很疏离,倒也没有给她难堪,走到她身边,偏头淡淡说了一句:“沈行一昨晚,来王府寻过你。” 然后,他举着伞走远了,留下一脸惊愕的秦江曼。 昨夜,状元郎不知何时瞧见了赵云琅,便一路淋着雨追在后头,终于在府门前追上了他。 赵云琅看着平日芝兰玉树的人,被雨淋得一身狼籍,虽然神色还算从容,但听到他说不知道的时候,一双清眸都黯淡了下来。 赵云琅想到此,自嘲地一笑,这秦家的姐妹,总是没心没肺,搅得人心神疲惫,又失了骄傲,也不作罢。 秦江昭一觉醒来,发现赵云琅早就出门了,她今早起来腰肢都是酸软的,歇在了床上,就控制不住地又睡着了。 本来每次过后,她都得睡到日上三竿。 她缓缓地起身往净房走去,心中惦念着,赵云琅也不知,有没有好好吃早饭。 实话说,她那晚在聚德斋,瞧见了雅间那许多有关于她的物件,本就心思豁达的秦江昭,也不需要赵云琅再同她说些什么。 听了赵云琅不叫她出府,她略微思索了一番,倒也罢了,由着他了。 她要走,他也锁不住。 但她愿意留下来,哄着这个别扭了不止一天两天的人。 秦江昭洗漱过后,雨已经停了,下人来稟,秦江曼已经走了,留了封信给她辞行。 秦江昭接了信,不由摇头笑笑,秦江曼的心性,有时还像个孩子一样。 秦江曼知道沈行一找上王府,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找上秦府,又是如何同她娘讲的。 她也没敢回秦府,直接领着雪榕地回了沈府。 回到沈家大房,就正巧碰见了沈大夫人也就是她婆婆,她还以为沈大夫人见了她,又得说些她的不是。 却没想到,沈大夫人倒是殷切地上前,“行一说你回了秦府,可是娘那日说的话,惹了你不悦,娘给你赔不是。” 秦江曼简直受宠若惊,她平日总是见她婆婆苦大仇深地端坐着,同她说些世俗礼教,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亲切。 秦江曼干笑着道:“哪里,就是想家了,回去住两天。” 说完,就寻了由头,先回自己院里了。 她想着,沈行一还算上道,在她婆婆面前,还帮她遮掩一二,没直言她离家出走了,不然她这会儿自己回来好不尴尬。且她婆婆能同她道歉,说不定也是被沈行一说了。 秦江曼心里倒是又升起一些期盼来。 晚间,沈行一放了衙,就直接回府了,他派去守在端王府门口的下人早就跟他禀告过了,秦江曼回了沈府。 他满心怒意回了房,秦江曼就是一个头脑简单又直接的人,一天天净是冲动做些不靠谱的事情。 “你长本事了,还学会离家出走?” 秦江曼看到沈行一,刚站起身,就被他的斥责,唬得一愣,她本来存了的几分柔情都不见了,脸子也挂不住了,赌气道,“腿长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 沈行一冷笑,“那你还回来做什么?” 秦江曼定定看着他,也觉得自己还回来干什么,自取其辱。 她红了眼圈,转身欲走,沈行一见了,脸上的怒意凝固了,上前把她一把抱在了怀里。 秦江曼哽咽着挣扎:“你对我,说话总是那么难听。” 沈行一沉默了一瞬,“我跟娘说清楚了,不会纳妾的。” 秦江曼不挣扎了,“那娘同意了吗?” 沈行一轻笑:“沈家一半都是我做主,娘不同意能如何? “祖父还等着我做沈家的家主,可你是个没出息的,连给夫君房里塞人这种事都推不出去,就只会自己往外跑,怕是做不了当家主母,明明岳母管家管得井井有条……” 秦江曼又沉了脸,嘴巴嘟得老高,“你给我滚开……” 沈行一收了声,意识到自己又没忍住数落了她,抱着人做到了椅子上,捏了捏她嘟起的嘴,“我已经叫人去置办宅子了,估计年前,咱俩就能搬过去。” 秦江昭闻言怔怔地看着沈行一,不敢相信这还是她认识的人吗? 这还是那个心机深沉的沈行一吗? 从她嫁过来后,一路看着沈行一把沈府大半的产业都控制在了自己手里,她有时都要怀疑,他娶她也是为了借秦家的势了。 她开始不明白,他一个状元郎,不好好走仕途,盯着沈府那点东西做什么? 不过想想她那公公,大房势微,沈行一从小也是受了不少委屈,怪不得生性喜欢玩弄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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