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嬷嬷刚斥责了奴婢和青绿,说若是再嘻嘻哈哈,便拔了舌头。”如意说着还惶恐的摆摆手,看着小姐转了注意,才侥幸想着亏着还有隋嬷嬷能拿出来顶缸。 桐君默了默,心想怪不得总是觉得如意变了,连着青绿都木讷了。 “大少爷,安好。” 如意站在门口,屈膝请安,低垂着眼不敢四处张望,听到脚步声走过,忙退出去将门阖好。 桐君起身上前,伸出手去解大氅,屋内温暖如春,她穿了嫣红色彩绣百合菱锦交领襦裙,身段婀娜,勾人心神,她手腕纤细,衣袖往下滑落,漏出如玉的白皙肌肤来,上面的痕迹看的魏鸷眼眸一缩。 桐君瞧着他幽深的眼神,心里慌乱,手也不利索起来,明明两下便解开的大氅,手指绵软无力却怎么也解不开,气息微喘,带着身前加速起伏,似要欲拒还迎般投入他怀中。 魏鸷瞧着她脸颊似带桃花,眸含风月,因着急皓齿轻咬粉嫩双唇,他手抬起放在那细腰上,轻微带向怀中,便听到一声娇吟,他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身前衣襟被紧紧抓住,他低头看去,轻笑一声,“便这般等不到晚上。” 桐君想辩解,却口拙笨舌张不开口,简直羞愤欲死,暗骂他孟浪,敢白日宣…如何怪到她身上,珠钗被他拔下,扔了一地,叮咚作响,她心疼刚欲起身,不成想成了迎合于他,拨云撩雨,蜂狂蝶乱,她早已没了意识,昏昏沉沉的也不晓得发生了何事,他额上掉落下的汗珠如落入烧的赤红的铜盘中,嗤嗤作响,转瞬成烟。 热,十分灼热,桐君只觉得嗓间干涸,也不知嗓子何时哑了,声调早已变了音。 魏鸷一番剥皮抽骨的舒爽后,看着她裹在锦被中沉沉睡去,将粘湿在脸庞的黑发别在耳后,云雨后脸庞酡红,眼眶红肿,许是刚才不停的哭求惹的,她总是这般轻易让他失了控制,对她动作格外狠辣些。 他转眼间瞧见衣架上挂着的桃红色披肩,对她心底起了一份怜惜,心想她总是这样倔强,连着不安都没让他晓得。 秋末冬初的风狂躁的呜咽起来,压着角落里的争吵闷闷的。 “大老爷那处已派人请了三次了,这可如何是好…”十里着急的在廊下来回走着。 如意被晃得头晕,扶额低垂着头,着急又能如何,还能去敲门去请大少爷出来不成,若是他有这个胆子,也不至于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现在即使圣旨来了,估计也得找个理由拖住,如意乐得看大少爷如此喜欢桐君小姐,想着十里数次帮着十香欺负她们,看着他便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别转了。” “我着急不成。” “你着急,你又能做什么?” 十里气闷猛然跺脚,嘟囔一阵,听得如意直翻白眼,两人看对方不顺眼,在一个廊下也离的远远的。 门开,十里脸上乍然跃上喜色,“大少爷,大老爷那边请了。” “嗯。”一声应声,魏鸷吩咐道,“不许打扰。” 如意俯身应是,看着大少爷拐入前院,将门扉开了一个缝儿,帐幔层层折叠窥不见内里春色,偷笑一声,然后将门关上,拿来凳子守在廊下。 魏鸷掀帘迈入书房时,屋内一静,众人俱都看来,小辈同时起身,他轻微点头走向父亲,俯身道,“父亲,我来迟了。” 魏正钧看着长子神采英拔站在面前,这一刻欣慰,骄傲还有压抑多年的愧疚,以及越来越多的对于事发的胆怯,复杂交织,他自身雄韬伟略,在朝堂大展拳脚,早已超越他,所以他从不对他苛责,略微点头,便说道,“晓得你要事在身。” 他首次耽于床帏之乐,竟误了要事,魏鸷心底难得有丝不自在,面上不显上前,“二叔,三叔,四叔。” 魏世佑因着外室的事,觉得丢了面子,只喃喃两声,便坐在椅上不语,三老爷则是日日听着温氏的哭泣心烦,此时来了这里有了片刻清净,脸上带着笑意,嘱托一路顺风。 二老爷管着庶务,则细细说了车马的事情,魏鸷抱拳俯身,“二叔辛劳了。” 二老爷笑了笑算是应对,大老爷嘱托道,“虽是接旨巡察,还是务必小心。” “是。”魏鸷称是,等了片刻,看着父亲依旧没有言语,转身走向下首,他此次事险,远不是表面上的例行巡察,不过也没必要和他们说。 本来的离家殷殷嘱托,三言两句便冷了场,各个心里怀着事,言不由衷,魏鸷坐了半盏茶的时辰,便没了耐心与他们周转,便起身道,“儿子还需去祖母那边告别,若无事,便退下了。” 十里抱着大氅在后面紧紧跟着,看着大少爷大步在前面走着,周身明显不悦,心底叹气一声,心想每次见了大老爷,好似都不高兴,走至分岔路,看着大少爷拐向鹤鸣苑的方向,刚欲张口,忽然想到什么,便俯身一路跟着。 片刻后,倚着廊柱候着消息。 魏鸷将帐幔掀起,看着床榻之上拥着被子睡得香甜的人,一只莹白的脚露在外面,脚趾圆润,看着这一幕,心底的戾气才消散下去,他将手伸到锦被之下作乱。 床上之人身子一僵,气息猛然急促起来,眼睛紧紧闭着,感官变得尤其敏锐,那双手摧枯拉朽之态迅速撩拨起**,她已轻轻颤抖起来,心里又羞又臊,明明表面修心养性,怎么内里如狼似虎的要不够,明明…刚刚…才做过的。 魏鸷瞧见床尾脚绷的直直的,轻笑一声,气息扑到她面上,看着她的耳朵立时染上了绯红,轻声哄道,“我去祖母那边用膳,快些起,省得晚上睡不着,到时我可不作陪。” 他看到微不可见的点头,才转身出了门。 十里在后面瞧了一眼,纳闷想怎么在屋里待了一会儿,就这么快高兴了。 桐君将头紧紧埋在锦被之下,脸上的燥热和身体里的虚软一浪浪的涌来,以至于浑身无力陷在柔软里无法起身,颤抖着手忙不迭将散开的衣襟系好,心里嗤道她可不敢夜里寻他解闷,等恢复了气力,掀开帐幔,看着满屋暮色,出声唤道,“如意。” 嗓音绵密带着甜,说不出的娇媚,听得桐君心底赧然。 过了片刻后,如意和青绿才进屋,一人提着热水,一人提着膳食,两人俱都脸上带着笑意,两人将手里各自的东西安置妥当后,齐齐上前,青绿年幼到底忍不住,屈膝道,“谢小姐恩赏。” “什么恩赏?” “大少爷吩咐奴婢等收拾箱笼,明日出门跟着大少爷南下。” 青绿一叠声的脆语着实让桐君反应了片刻,一字一字在心中翻来覆去的念着,收拾箱笼?南下?等等,她能出魏府了?! 巨大的喜悦将她罩下,她渴望了这许多年的念想,无数次被她否定成妄想,一面是绝望下的希冀,一面是认命下的不甘,就在日暮余晖中,萧瑟冷意中袭来,奔到她面前时,早已变成了她可望不可及的幻影,她不敢求真,担心是一刹那的幻觉。 终于在眼泪滚滚流下时,问出,“可是真的?” 看着如意和青绿双目泛红,俱都点头时,主仆三人抱头痛哭,然后又是一阵笑声,若是不知情的人晓得,估计以为主仆三人都疯了。 水早已冷却,桐君的心火热一片,她估计真要应了他的话,彻夜难眠了,此时她想要见到他的迫切溢满了心口。 如意将隋嬷嬷的吩咐细细说来,桐君一面听着一面指挥青绿收拾衣裙,看着青绿怀中的斗篷,夹袄,手炉,忙喊着停,“下南方,用不得这种种取暖的东西,只带些略微厚实些的衣裙便可。” “那处不下雪吗?”青绿疑惑问出声,如意也好奇望着。 桐君笑着道,“不下雪,越往南走越暖和,四季如春,花常开,叶常绿。” “真是怪。”如意急急说道,“小姐,您再跟奴婢们讲讲那处风景。” 桐君捡着还记得的说了说,足够两人拍手称叹,其实南方委婉,北方粗犷,她初来京城,孤身一人适应这气候受了好大的罪,不过一切柳暗花明,最重要的她还能再回去看看。 第53章 ◎能出魏府,当然高兴◎ 魏鸷踏着寒霜回了鹤鸣苑,推开后院的门,对上她炯炯眼神,望眼欲穿的盯着门口,看到他进门,喜笑颜开的起身,妥帖得解衣,擦手,上茶,甚至绕到背后捏肩,他眉眼舒展笑了一下,从肩头摸到那双手,牵到身前,“我可再没有气力了。” 手心的手遽然热了两分,下一瞬被挣脱开,她娇羞着扭过身子,桐君被他调戏的耳根发热,心底埋怨他趣味可恶,总是这般羞臊于她,她可是想要好好和他说上两句的。 “大少爷,您…别说这般话了。” “哪种话?”魏鸷老神在在理了理衣襟,揽过她的腰坐在他腿上,鼻尖相触,气息勾缠,“若是还有力气,便来捏捏腰。” 说罢,不顾她挣扎的手,放在腰上,本以为她会撤走,没想到她双手环腰,温顺贴在怀中,馨香满怀,真真想要作乱了。 “舍命陪…” 桐君伸手捂住那惑乱人心的嘴,一双婉转的眸子陷进那漆黑的眸子中,她第一次这般郑重大胆的望着,里面漆黑如墨,泛着光亮,气势凌然,不容人直视,“谢谢您。” “您让我南下。” 魏鸷轻抚着她的发,厚长黑亮,询问道,“便这般高兴?” “能出魏府,当然高兴。”桐君没想到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不安的觑着他脸色。 魏鸷手一停,接着又动作起来,他心底有片刻后悔,担心她见识了南下风光,便再也不愿在这魏府待着了,若是没了她,他不晓得如何对待魏府。 桐君看他没有不高兴,轻呼了口气,心想他应该以为说的是南下能出魏府,也怪自己心怀他想,过于草木皆兵了,思及此,她轻晃着他,娇声说着蜜语,看他又和她说起话来,才放下心来。 翌日晨起,魏老夫人携家眷站在门口,细细叮嘱着,二夫人苏氏时不时附和两声,三夫人温氏因着魏鸷救回儿子则热络地上前,泪眼婆娑望着他,大夫人身为母亲,却站在一旁,神情冷肃,一切似乎与她无关。 等着马车嘚嘚驶离魏府,魏鸷周身的森寒才慢慢褪下,一下一下抚摸着倚靠着软枕昏昏欲睡的桐君,睡眼惺忪,带着纯真的懵懂,微微抬头看着他,察觉他心情低沉,她起身往前挪动到他腿上。 他手心干爽温热,抚摸在脸上极其舒服,桐君起先还强撑着精神,很快眼皮便打起了仗,最后撑不住前安慰自己失礼都怪他,若不是他昨夜又一次折腾她,也不会早晨便没精神头,却没想是她昨夜因着兴奋一直睡不着,在榻上又不敢翻动,只定定盯着在身旁平稳入睡的魏鸷。 他睡姿优雅,锦被平展铺在身上,两手交叠至于腹上,睫毛直挺细长,跟他的性子般冷硬,在反应过来之前,她已伸手去触摸,察觉那排羽睫颤动,她猛然缩回来,看着未醒,便又大胆的去触摸,这次未接近前,手便被紧紧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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