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果然聪明得厉害,闻弦歌而知雅意。不过是从谢嗣音的一个表情,一句问话,就猜出了她所有的恐惧。 谢嗣音忍不住变了脸色,紧咬着唇,无可辩驳。 仡濮臣慢慢停下了笑意,上下打量她一番,两手掌轻轻拍了拍,慢条斯理道:“小雀儿,若说你聪明吧,有些时候却又笨得很;可若说你笨吧,又总显得聪明过了头。” “本座若需女人练蛊,何须等这么多年?还要附带着......将本座的周身性命也牵于你一身?” “小雀儿,是本座太过愚蠢了吗?” 谢嗣音怔怔的望着他,男人脸色瞧不出什么变化,可是眼里却多了三分的火气,红得灼人。 “可你为什么......骗我说那是个果子,可以缓解你的伤势。” “又为什么......要同我成婚?” 仡濮臣点了点头,眼中噙着笑意慢慢道:“是啊,本座为什么要同你成婚?” “倘若只将你当作练蛊的良药,本座为什么要同你成婚。” “倘若本座确实将你当作练蛊的良药,那你能反抗得了吗?” 一连三个问题,直接将谢嗣音给问懵了。 她眨了眨眼,嘴唇翕动,目光颤颤:“为什么?” 仡濮臣上前一步,低下头来,视线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你说为什么?” 谢嗣音吞了吞口水,下意识后退数步,一直退到梳妆台之前,再退无可退之时,被男人按住后腰,重新贴到身前:“小雀儿,你好好想一想,本座为了什么?” 谢嗣音仰着头看他,红唇开了又合,比大脑更快的反应出来一句话:“你喜欢我吗?” 这句话说完,谢嗣音都愣住了。 仡濮臣却没有愣怔,轻笑一声,低下头去啄吻住她的唇瓣,极尽缱绻。 谢嗣音被他吻得整个身子都软了,全身力气都靠男人支撑着。 寝殿之中,光线越来越暗,铜镜里的一对眷侣却明艳如华。 层层衣裳退却,露出一片雪白如脂。 “仡濮臣,别......” 仡濮臣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的将人转过身来,面朝着铜镜,低头将吻落到女人的后颈之上,声音轻缓和煦:“小雀儿,本座拿你练蛊,如何管你要不要?” 谢嗣音双手紧紧抓着梳妆台,眼角发红:“仡濮臣......” 仡濮臣一手握着女人腰肢向后,一手拇指则捏着她的下巴,视线向前:“小雀儿,看清楚,如今才是本座拿你练蛊。” 话音落下,谢嗣音身子一弓,嗓音里带了些许的低泣音,啜声道:“仡濮臣,我错了。” 仡濮臣食指勾着她的舌尖,反复搅弄:“嗯,错了什么?” 谢嗣音只觉得这一次的惩罚难耐得很,她偏了偏头,试图说话却生生被男人按着舌面说不出话。 谢嗣音:...... 既然不想听她说话,为什么还要问她? 仡濮臣轻笑一声,将热吻烙在女人脸颊一侧:“小雀儿,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谢嗣音呜咽着咬了咬他的指尖,不敢用太大的力气,但也留下点儿子痕迹。 仡濮臣眸色暗得越发厉害,慢慢抽出手指,又重送了进去,勾着她的舌尖辗转了几个来回。 谢嗣音确实没有想明白错在了哪里,如今也没有力气再想了。 铜镜虽暗,可是该看到的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谢嗣音闭了闭眼,不敢再看。 仡濮臣却凑到她的耳边,轻含细吮了一番道:“小雀儿,睁眼。” 谢嗣音闭得更死了。 男人嗤笑一声,握着她的腰身将其推到落地镜面前,重新涌入:“小雀儿,既然猜测本座拿你练蛊,那本座也不白担了这个名。” “仡濮臣......”谢嗣音彻底崩溃了,终于哭着喊他,“仡濮臣,你爱我吗?” 仡濮臣动作停了一停,将她的头偏过来,静静望着她,眸子里一片幽深沉暗,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暗渊海。 谢嗣音脸颊布满了潮红,眸光颤颤,水波潋滟,如同新鲜带露的贵妃红荔枝,妩媚至极。 仡濮臣没有说话,只动作更加凶厉了很多。 此后再没有人说话,空气都在静默不言的氛围中变得湿热起来。 一直到最后,谢嗣音被折腾得彻底昏了过去。 在昏过去之前,她似乎听到了男人的一声叹息:“小雀儿,你要我爱你,可你......爱我吗?” 第二日一大早,谢嗣音醒过来的瞬间,就看到了身旁的仡濮臣。 男人还在睡着,一向狠戾凛冽的桃花眼阖着,只留了清浅一线,如此倒显出了他眼下的朱砂痣,安静沉寂。 那一颗朱砂痣鲜少有这样黯淡的时候,大多时候都同他的主人一样鲜明亮丽。 也或许,是殿内光线不足的原因。 这样漂亮的眼睛和朱砂痣,是随了他的母亲吗? 谢嗣音抿了抿唇,想到那天在山下看到的少年,很可惜没有看到少年的模样,不然,应该能看出来,他们之间是否有相像的地方。 也就能分辨得出,他是随了他的母亲,还是父亲。 听仡濮臣的语气,他的母亲似乎很早之前就抛弃了他,而后同别的男人生下了那个少年。 如今,那个女人又在哪呢? 他的亲生父亲呢?又在哪里? 想到这里,谢嗣音心头微微发怔,她想这些做什么? 她该想的难道不是如何应付仡濮臣?是否要同他成婚?以及......如何等父王来接她? 他的父母在哪里,对他怎么样? 这不是她该思考的问题。 可越想越是心乱,她为什么会想这些问题?是因为在意仡濮臣了吗?可是她......她没有觉得自己在意他,或者喜欢他啊。 谢嗣音目光重新落到男人的脸上,心头忍不住的怔忪。 “仡濮臣......” 她没想着唤他,可是看着看着就不自觉的出了声。 声音出口,她被自己吓了一跳,连忙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儿,男人似乎还在沉睡,没有一点儿动静。 谢嗣音慢慢睁开一只眼睛,而后又慢慢睁开另一只,看着他仍旧紧闭的双眼,松了一口气。 经过昨晚之后,她反而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就好像将两个人之间的窗户纸彻底捅开了。 男人说得没错。她想要他爱她,进而来确定她自己的安全。 可倘若她不爱他,那凭什么要求他来爱她呢? 谢嗣音叹了口气,只觉得心头一团乱麻,剪不清理还乱。 女人闭了闭眼,决定起身出去透透气。刚刚坐起身,就看到一地的狼藉。 不少的素银装饰都摔在地上,瞧起来......脏兮兮一片。 谢嗣音拧了拧眉,这样子的东西......应该没办法再戴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准备从床尾爬出去,手掌刚刚越过男人小腿,就被人用巧力往后一拉,重新躺在了床上。 “去哪里?”男人双眼睁都没有睁,双掌锢着她的腰身,声音惺忪含糊。 谢嗣音抿了抿唇,在他怀里仰着头道:“那些成婚的饰品都脏了,我下去清理一下。” 仡濮臣顿了一下,淡淡的嗯了一声:“今日不成婚了。” 这回轮到谢嗣音愣住了,她眨了眨眼,问道:“不成婚了?” 男人终于舍得睁开眼睛,一双桃花眼不见丝毫困顿,显然醒了一段时间了。 他似笑非笑的望着谢嗣音道:“既然你觉得本座娶你居心叵测,那么......这个婚不成也罢。” “本座顺便也瞧瞧......”男人停顿了一下,重新闭上眼睛,“若本座真的居心叵测了,云安郡主能有办法可以解决?” 谢嗣音顿时哑然了。 确实,他们之间除了成婚这个仪式之外,所有夫妻之间能做的......他们都做了。 并且——他若真的借她练蛊,根本不需要成亲吧。 如今她就在他的手里,无论如何也翻不开身。 仡濮臣说完那话之后,重新揽着人睡了。 谢嗣音却没有了丝毫睡意,倘若不是借她练蛊,那难道真的是因为......发生了关系,要给她一个名分? 可为什么? 难道他真的喜欢上了她? 不然也无法解释,从昨晚到现在,他还在因着她的猜想生气。 可他为什么喜欢她?明明整日里还一副颐指气使、要杀要剐的模样。 难道是因着她那日替他取下阴蛊? 谢嗣音眨了眨眼,可仡濮臣会是那种别人给他出了力,就喜欢上别人的人吗? 不过,她并不是别人呀。 起码......她长得美。 谢嗣音心头微动,似乎有了些许打算。她慢慢动了动,整个人都变得不老实了些,声音还带着丝丝的愉悦,轻声唤他:“仡濮臣?” 仡濮臣没有理会她,连睫毛都没眨一下。 谢嗣音再接再厉,从他的胸前努力往上探出头去,额头贴着他的下颌,继续喊他:“仡濮臣。” 仡濮臣似乎绷紧了嘴唇,但是仍旧没有回应她。 不过有一点儿反应就是好兆头。 谢嗣音红唇贴着他的喉结轻轻一咬,柔着声音道:“仡濮臣......” 仡濮臣真的要被这个妖精给折腾疯了,男人将人一卷,狠狠压在身下,声音不悦:“做什么?” 谢嗣音仰着头亲他的唇:“仡濮臣,你真的喜欢我吗?” 仡濮臣牙关紧咬,额角都露出些微的青筋,看着她冷笑一声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谢嗣音手指了指他的眼睛、鼻子、嘴巴,翘着唇道:“哪里都能看出来啊。” 仡濮臣扯了扯唇角,继续冷笑道:“云安郡主脑子不清楚就算了,如今眼睛也不好使......” 谢嗣音没等他说完,双手揽着他的脖子往下一压,往上凑了过去。 女人轻轻一下就挑开他的齿关,男人嘴上说得厉害,身体却诚实得紧。 不过简单的一个吻,就重新挑起新的涟漪。 谢嗣音手指慢慢摸到男人的朱砂痣,微喘着细声道:“仡濮臣,好好爱我。” 没等仡濮臣拧眉冷嘲,女人仰着头继续道:“也让我爱上你。” “到了那个时候,你我大婚。” “好吗?”
第102章 败了 仡濮臣眨了眨眼, 眸中所有的冰冷瞬间凝固,跟着慢慢视线下滑,落到女人的脸庞之上。 她的面色莹润、眸光清亮, 不像前两天那样迷茫抵抗, 反而带了一些含情脉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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