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依旧有百姓夹道致意,但再没有人向她抛礼物。 方思宁暗暗有些好笑。倒不是她这郡主失了爱戴,而是自全城缉捕逆贼后,百姓对她府里的暗卫们有了更为清醒而又深刻的认识。也不奇怪,见得那般手段,谁人不敬畏忌惮?这一来,连北地书坊都收敛了许多,即便还有风流郡主,却断不敢再写秾艳情节。 啧,少了许多乐趣啊…… 方思宁咂咂嘴,有点惆怅。 …… 到了镇北军大营,张竞与扬翮携众将士早在辕门外等候。 张竞上前与方思宁寒暄了几句,又见后头随行的人中有陈慬。这半年来,郡主巡营已是惯例,但方思宁从不带暗卫入营。今日却是稀奇。他不禁莞尔,调侃道:“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让他来军营了。” 方思宁自然知道他话中所指,眼中掠过一丝慧黠:“叔父哪里的话。当初是我们冲撞了叔父,早该一起来赔罪才是。” 张竞瞧着她的神色,并没把话信真。但他忖了忖她话里的“我们”,心中不免感慨,终是点头一叹,应了声:“知道就好。” 方思宁讪讪笑着。 她让陈慬来可不是为了赔罪。 半日巡营,午膳之后,众人略作休息,方思宁却拉着陈慬策马出了大营。 大营外不远,有一处山谷,谷中杏花开满,粉薄红轻,道不尽的春光烂漫。 “听人说这儿有片杏花,果然不假。”方思宁说着,跃下了马背。她向前几步,深吸了一口气,花香随之涌入肺腑,分外清新。 陈慬随她下了马。他看了看眼前的花海,又望向了方思宁:“所以,郡主今日命属下同行,是……” “是想同心上人一道赏花呀。”方思宁笑着说完,冲他伸出了手。 他低头一笑,握住了她的手:“嗯。” 十指相扣、并肩依偎,两人皆无言语,只是静静于花海中漫步。 未走多久,就见不远处有一群野马。 方思宁止了步子,笑道:“这儿离马场不远,别是逃出来的吧。“ 陈慬也笑:“未见烙印,应该不是军马……”他话到此处,却生出一丝犹豫。马群之中,有一匹的左肩上明显有一处印记。距离太远,看不真切,但似乎并非镇北军的军印。 莫非是狄寇的马匹? 眼见陈慬蹙了眉头,方思宁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看到那匹马时,她隐约忆起了什么,辨认再三,她疑惑地唤了一声:“圆润?” 却见那匹马抖了抖耳朵,随后抬头嘶鸣一声,缓步走了过来。 待那匹马行至眼前,左肩上的烙印分明是个“圆”字。方思宁惊喜非常,迎上了前去:“圆润!真的啊!” 陈慬也看清了那个烙印,更是惊讶。 方思宁此刻满心喜悦。她抚摸着马脖子,自语般问它:“你怎么会在这儿呢?我不是把你送给公主了么?” 听得此话,陈慬垂眸,轻笑了一声。 方思宁回头望向了他,不免疑惑:“难不成你知道?” 他当然知道。 那一年,也是这般春日。 恰逢公主十六岁生辰,更是开府之日,朝中百官来贺,好不热闹。他奉命送一批新训练的暗卫入府。呈送名册、简短交接,身在阴暗处的人,来去皆都默然。 他独自离开,待要跨出门口的那一刻,却有一念纠结,拉扯着他停步回望。 靡靡声色、嘈嘈笑语,如此遥远…… 他自嘲地笑了笑,待要转身时,却听一声长嘶。 但见一匹骏马横冲直撞,飞奔而来。几名暗卫追在后头,却是有心无力。 他心神一敛,纵身跃上马背,抓紧了缰绳。骏马显然不从,立身跳踢,试图将背上的人甩下去。他一边稳着身形,一边安抚马匹,好一番折腾后,马终于平静了下来。 他松了口气,俯身拍了拍马脖子,就见它左肩上烙着一个“圆”字。他并未多想,翻身下了马,看向了那些追马的暗卫。 暗卫们见了他,皆跪地行礼,惶恐地尊了声“教管”。 陈慬也无心训斥他们,正要把马交还时,却见众人手中都执着匕首。他明白了几分,又看了看身侧的马匹,问:“为何要杀这匹马?” 暗卫们不敢隐瞒,老实应道:“回教管的话。这马是郡主送来的,也不知为何,公主勃然大怒,命属下们杀了这匹马……” 郡主的马? 是了,这匹马公主一直很喜欢,总是想方设法地讨要。但每一次,郡主都会提出一个比试,或是射箭、或是对弈、或是算数,而公主一次都没有赢过。 其实,公主并非喜欢马,只是有意与郡主相争罢了。而今,未经任何比试,郡主将马双手奉上,看似妥协,却十足轻视。公主心高气傲,岂能接受?于是,喜爱便化作乌有,唯剩下眼不见为净的不忿。 可怜了这一匹好马…… 他不禁有些哀怅,心绪也为之一动,开口道:“这匹马交给我吧。” “……”暗卫们不明就里,也不敢轻易接话。 陈慬笑叹了一声。他虽只做了公主三年近侍,却有幸见过那姊妹二人相处。公主对这位姐姐敬慕有加,旁人所见的针锋相对,不过是费心竭力想要并驾齐驱而已。若真杀了这匹马,怕是少不得后悔。 “公主正在气头上,未必是真的想杀这匹马……”他牵起缰绳,道,“若是问起,就说是我的主意,与你们无关。”言罢,他牵马离开。 之后,他寻了机会,将马送出了城。 卸去鞍鞯、解下辔头,骏马再无束缚。他拍了拍马背,笑道:“去吧。” 马通人性,似是明白了他的好意,切切望了他片刻,方才离去…… …… “没想到,它竟到了北地……”陈慬抬手抚上马背,“也是,兴许就是生自北地马场,倒是认途回乡了。” 方思宁却无心思考这些,只问他:“公主可罚你了?” 抚马背的手停顿下来,他开口,语气甚是平淡轻巧:“杖二十。算罚得轻了。” 方思宁没言语,只是伸手搂住他的腰,贴进了他的怀里。 他微微一怔,随即揽住了她的肩膀,将人抱紧了些。 方思宁听着他的心跳,道不尽的心满意足。 原来,世上有些缘分,并非不期而遇,只是失而复得…… 倏忽暖风,吹落杏花如雪,教人在这春景里窥见了冬日。 悠长时光,尚有无数憧憬,只待携手共赴。 ---- 当当当当当~~~
大家好!
嗯,本章之后,本文全部完结~~~撒花~~~
咳咳,没错,本章就是交代一下后续。
还有没能交代的,我作话里交代一下,就是:
因为身份悬殊,男女主想要成亲阻力甚大,至少要等到公主登基,才有赐婚的可能。
嗯,距离公主登基还有二十年左右……
【方思宁:加油啊表妹!】
【秦忆安:我会努力的!】
所以,男女主原则上不会有孩子,毕竟没名没份的咳咳咳~
嗯,大约会收养几个吧……远目~
好的~~~
事情就是这样~~~
那么,文中出现的“斗宿”,是指南斗六星。
北斗注死,南斗注生。
对星学有兴趣的朋友们可以百度了解~~~
最后,为大家奉上尾声的BGM!!!MUSIC!!!
《系》
なぜ~めぐり逢うのかを~(为何~人们会相遇~)
私たちは~なにも知らない~(我们~一无所知~)
いつ~めぐり逢うのかを~(何时~人们会相遇~)
私たちは~いつも知らない~(我们~从不知晓~)
どこにいたの~生きてきたの~(我们身在何方~又如何成长至今~)
遠い空の下~ふたつの物語~(在远方天空底下~各自编织两人的故事~)
縦の糸はあなた~横の糸は私~~~(直的线是你~横的线是我~~~)
織りなす布は~いつか誰かを~~~(交织而成的布匹~也许有一天~~~)
暖めうるかもしれない~~~(能温暖某个人的寒冻也说不定~~~)
なぜ~生きてゆくのかを~(为何~人要活下去~)
迷った日の跡の~ささくれ~(为此而迷惘的岁月瘢痕~锥心刺骨~)
夢追いかけ走って~(为了~逐梦而奔走~)
ころんだ日の跡の~ささくれ~(为此而跌倒的岁月瘢痕~锥心刺骨~)
こんな糸が~なんになるの~(这样小小一条线~究竟能成就什么~)
心許なくて~ふるえてた風の中~(内心摇摆不定~在寒风中不住颤抖~)
縦の糸はあなた~横の糸は私~~~(直的线是你~横的线是我~~~)
織りなす布は~いつか誰かの~~~(交织而成的布匹~也许有一天~~~)
傷をかばうかもしれない~~~(能包覆某个人的伤口也说不定~~~)
縦の糸はあなた~横の糸は私~~~(直的线是你~横的线是我~~~)
逢うべき糸に~出逢えることを~~~(当注定相逢的两条线~终于交会之时~~~)
人は~仕合わせと呼びます~~~(人们将之称为~幸福~~~~~~)
好的~~~
最最最后~~~
祝大家人人有CP,天天都开心~~~
我们!
有梗!
再见!!!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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