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小心。” 耳畔的声音,深沉而低柔,足令心弦颤动。她不禁笑了,但记起来意,又生了几分气恼。她撑着他的肩膀退开了身,嗔他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她拂了拂他发上沾着的雪花,又捻了捻他被雪水沁湿的衣襟,一时更气恼了些。她无心等他解释,拽着他起了身,“先进屋。” 她拉着他进屋,径直走入内室,推他在软榻上坐下,自去床榻上拿了紫貂毛毯过来。 “把外衣脱了,毯子裹上,我喊人取干净衣裳来。”她将毛毯递给了他,便要出去喊人。但刚移一步,手却被轻轻挽住。 她站定了步子,回身望向了他。目光相触,他轻轻道了声“冒犯”,手指缓缓松开。她却笑了,手腕一转,扣住了他的手指,随即在他身旁坐下,问他道:“有事要说?” 陈慬望着她,眸中水光浮动,似喜又忧。 方思宁忽觉自己问错了话。认识至今,他鲜少主动来见她。偶尔几次,都是为了给下属求情。但这几日也没听有谁犯了错……若非求情,还能是为何?难道与公主有关?怕不是陈敬又对他说了什么…… 方思宁想着想着,眉头又拧了起来,心中更有百般抗拒,恨不得叫他什么都别说才好。 纠结之间,他的手指拢起,轻轻与她回扣。 “属下几日未见郡主,甚是想念……” 未曾预料的缱绻话语,令方思宁呼吸一滞,随后而生的,是从未有过的舒畅和满足。她笑弯了眼,应他道:“我也想你。” 如此一句,已胜过千言万语。他随着她笑。所有疑虑,烟消云散。 方思宁看着他,任由回忆涌上。曾经那些不真实的美好、若有似无的旖旎,在此刻皆已真挚切实。几度摇摆跌宕、几番悸动焦灼,终于,她还是将那一片薄霜捧在了手中…… 不自禁的,她倾身贴近,吻上了他的唇。 退缩,只短短一瞬。他不知该如何迎合,只得顺从地闭了眼,由她索求。 这个反应实在是过于僵硬生涩,让方思宁深感好笑。她离开他的唇,又见他红透了脸,愈发觉得有趣。她抬手抵上他的心口,指尖轻敲,存心戏谑:“原来我的首领大人是虚长了这些年岁呀。” 陈慬闻言,并不反驳,只顺着她道:“属下愚钝,听凭郡主训教。” 此话一出,方思宁的促狭之心更盛了几分。她伏在他的肩头,贴着他的耳廓,问:“要不就照着话本上的来?” 话本? 他想起她第一次让他念的那册话本,字句间尽是叫人羞臊的荒唐艳丽。红绸缚手、刀割衣衫……她可当真? 他抿了笑,对她道:“属下有一事欺瞒郡主。” “嗯?”方思宁很是好奇。难不成,是要证明自己有“阅历”? “属下耳力甚好……”陈慬故意一顿,又咬着字说出了后半句,“郡主不会临到眼前就露怯吧?” 听得这话,方思宁只觉全身气血都冲上了头,灼得脸颊发烫,连声音都发了抖:“你……” 原想着他身上有伤,不过是逗逗他,但既说到了这个份上,怎么也得给他点教训! 方思宁心一横,将人推倒在榻上,双手锢住他的手腕,恶狠狠地道:“你可别后悔!” 陈慬不说话,只是笑。 方思宁气得不行,正盘算怎么教训他才好,却不想房门被猛地推开,元祎带着几名暗卫走了进来。 “郡主,陈慬他……” 元祎的话只开了头,便哽在了喉咙里。 气氛一时凝固。还是元祎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她转身,推着暗卫们走了出去。 方思宁这才意识到不妙,出声喊道:“不是,姑姑,你听我说……” 回答她的,是重重关起的房门。 方思宁的心重重一沉,只怕是免不了要去父母灵前反省了。 眼见她面露苦恼,陈慬开了口,安慰道:“郡主放心,属下这就去找元护卫解释,是属下自己……” “你还说!”方思宁又羞又气,张口就咬上了他的咽喉。 身下的人顿时一僵,如她所愿地噤了声。 舌尖之上,喉结滚动,促急的呼吸听来很是紧张。 唉,终究舍不得真咬疼了…… 方思宁心一软,不甘心地松了口。她抬起身,盯着他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跟他下战帖: “你给我等着!” ---- 哎哟我去~~~
大家好!
我终于回来了!!!
啊,发糖也是不容易的……
我尽力了……咳咳咳~~~
嗯,这里,为大家交代一下前后伏笔~~~
1、薄霜——第二章
眼前的暗卫,与先前所见大不相同:摘去面甲、卸除兵器,换下黑衣,一身肃杀便全然褪尽。雪白寝衣、玉色外袍,看来分外单薄而又干净。他略近几步,跪身行礼,低垂的眉眼别有种嶙峋的俊俏,又兼几分通透的清冷,令方思宁想起早间在窗棱上见到的那一片薄霜……
纵然有心捧在掌中,怕也是捂不热、留不得。
2、“郡主不会临到眼前就露怯吧?”——第二章
方思宁坐直了身,捂着自己的心口,一脸认真:“婚约被夺,痛失所爱,心如死灰,当然自暴自弃了。”
这些话元祎自然是不信的,只怕皇室也未必会信。但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做法了。只是她深知方思宁的心性,终究还是有些担忧:“郡主不会临到眼前就露怯吧?”
3、话本——第六章
方思宁笑着将书递给他,道:“看书太累了,还是你念给我听吧。”
“是。”他将书本接过,扫了一眼上头的文字,眉睫轻轻一动。但他并未迟疑,只沉声念道,“……暗卫首领的双手被红绸缚在床头,身上的衣衫被刀子划破,露出匀实腰腹,双腿……”
没错,这本是《郡主殿下不可以》~~~
嗯,事情就是这样~~~
我,就是这么一个喜欢前后呼应,不浪费任何一段描写的严密的作者!【叉腰】
【那只:你够了!】
好的~~~
下面,为大家唱一下BGM~~~MUSIC!!!
《宠坏》
【女】可不可以你把我宠坏~坏到我谁都不爱~~~
【男】就只对我很依赖~就只对我很无赖~~~
【合】对别人不理睬~~~
【女】可不可以你把我宠坏~坏到我谁都不爱~~~
【男】你是我的小宇宙~我要做你的星球~~~围绕在你左右~~~
【男】
乖乖虽然有些不乖~如果我喜欢所有缺点都不用改~~~
拜拜生气就说拜拜~但说了拜拜只要我哄就会回来~~~
【女】
我天生可爱~古灵精怪~仙女下凡来这个时代~~~
脾气坏坏~死性不改~要你为我存在~~~
【女】可不可以你把我宠坏~坏到我谁都不爱~~~
【男】就只对我很依赖~就只对我很无赖~~~
【合】对别人不理睬~~~
【女】可不可以你把我宠坏~坏到我谁都不爱~~~
【男】你是我的小宇宙~我要做你的星球~~~围绕在你左右~~~
好的,就让我们唱到这里~~~
【刘峥:……】
【扬承:……】
那么,本文进展到这里,基本已经尘埃落定~~~
将迎来愉快的收尾~~~
嗯~~~我会努力的~~~
让我们下期再见,么么哒~~~
第卅五章 == 从镇北军大营往西数里,是连绵山丘。其中最高的一处,山势巍峨,松柏苍郁。三面环水,向南一马平川,直眺京城。 靖远将军方暮,便葬于此山。 是日,秦忆安与方思宁上山拜祭,镇北侯携北地百余官员随行,场面甚是隆重。 公主亲临,自有礼仪繁琐。待仪式结束,众人稍事休息。方思宁举步走到一旁,抬眸远眺。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碧空之下,群山负雪,道不尽的壮丽辽阔。眼界一舒,胸怀亦开,叫人心旷神怡。 秦忆安缓步走到方思宁身旁,顺着她的目光眺望,亦为这景色所震撼。她长出一口气,笑问道:“姐姐是当真不回京城了?” 方思宁点点头,“我已将奏章交予刘峥带回京城。来日朝堂陈奏,还请公主从旁相助。” 秦忆安目露失落,道:“北地之事,朝中必有势力勾结。待我回京,少不得一场风雨。朝臣之中,不满我的人甚多。若有姐姐在身旁,我也放心许多……” 这话听来柔弱,方思宁讶然转头,望向了这一贯“盛气凌人”的表妹。 秦忆安也望着她,神色微微有些落寞:“我身为公主,惯以威势制下。文武百官,有诚惶诚恐的、有虚与委蛇的,忠诚奸佞,实难分辨。从小到大,也只有姐姐,能同我并驾齐驱。姐姐待我公平,不会让我,亦不会骗我。只是姑母和将军仙去后,姐姐便转了性情。一直以来,我故意跟姐姐争持,只是希望姐姐能重振精神,与我认真较量。我心中始终敬重姐姐,来日继承大统,也唯有姐姐有资格与我一起共治江山。” 方思宁听完,不免感慨:“公主多虑了。朝中不缺谏诤之士,只要公主知人善用,自有忠臣良将辅佐。”她说到此处,微微停顿,又笑着道,“而我,愿同镇北军一起,为大晟驻守边疆,守天下宁安。” 天下宁安…… 这便是大晟皇室的宏愿,也是父母寄托于她二人的希冀。 秦忆安自知劝不动她,轻叹了一声,眼神又落向了将军墓旁的一片空地。六个新坟,亦供了香烛,墓碑上的名字秦忆安倒是眼熟。 从来暗卫命如草芥,死后不过留一抔骨灰,放入魁夜司的后堂内。后堂终年冷寂,莫说香火,便连灯烛都是奢侈。卷册陈旧,潦草写明隶属、录着卒年。而今能葬在靖远将军墓旁,受百姓供奉,算得是有造化。 难怪…… 秦忆安又想起之前那句“有忠臣良将辅佐”,一时感触良多:“姐姐驭人有术,我自愧弗如。” 方思宁看了看那几个新坟,讪然笑笑,道:“哪里谈什么驭人呢。不过是任性而为,不守规矩罢了。”她走到坟前,抬手拂了拂碑上的纸灰,对秦忆安道,“庙堂之争,诡谲凶险,更甚于战场。公主身边,少不得出生入死之人。优柔悯恤,未必是好事。” 秦忆安细细将话忖过,默默点了头。 “不过呢,等公主登基,或可重立规矩。到那时,想如何施恩,全凭公主高兴。”方思宁回身,笑得灿烂,“我这里就先替魁夜司谢过公主了。” 秦忆安笑了出来,她上前挽住了方思宁的手,道:“既如此说,到那时,姐姐一定要回京城,好好地谢我。” 方思宁反握住她的手,答得坦诚而爽快:“好。” …… …… 翌日,公主启程回京。 待送完行,方思宁打道回府,心中甚是松畅,连步伐都轻快起来。 她走回房间时,就见屋外立着数名暗卫。 自上次之后,她便将陈慬召回房中养伤。为防他又不顾伤势到处乱跑,她的确下令“严加看守”,但这个阵仗多少是有些夸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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