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缺了言益的早朝,大夏御史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口齿伶俐出口成章,一个个文官在朝堂上吵的不可开交,目眦欲裂,恨不得化身武将冲到典狱司用自己尖锐的牙齿把言益咬下一块肉来。 言益这些年也不全然干的都是得罪人的活,朝堂上还是有几个人为他说话的。这次他虽然病得突然却不影响与他交好的一些大臣发挥,这些年跟在言益后面,如何能用最少的字一针见血,戳人肺腑的怼人手段他们可是学了不少。 一时之间本该威严肃静的朝堂吵的像是菜市场泼妇骂街一般。坐在龙椅上的白楚敛十分的头疼,知道的是为这一个区区公主,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万分紧急的国家大事,能让这些国之栋梁吵出国之将亡的愤慨来。 “行了!”他一掌拍在案桌上,巨大的声音终于将下面的吵闹声盖住。 “这点小事,有什么可吵的。来人,传朕旨意,言益以下犯上藐视皇威,罚俸半年,令其闭门思过三月,无旨不得出门。” 旨意颁布出去,在宫门外接到白楚延的郑先有些不乐意,“就罚了言益闭门思过罚俸半年,这也太轻了,公主不是他的亲妹妹吗?皇帝陛下什么时候这么轻拿轻放了?” “哼!”白楚延冷笑道:“他倒也真不敢对言益做什么。反正也不指望能就此扳倒言益,不过能三月不见到他也挺好,少见他一天,本王就能少恶心一日。” “便宜他了,太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这么放任不管了,果然是妇道人家,不堪重用!”郑先左顾右盼了一番,两边无人才敢这么大言不惭的说着大逆不道的话。 “你可别小瞧那老太婆,这些年她可是一直忍着呢,拿不到言益手中十万大军的掌控权,她是不会对言益做什么的。” 坐进马车,白楚延长叹一口气,“现在咱们就等白楚敛和言益两个病秧子,到底是谁先咽气了。” “不过,本王也不介意亲自送他们早日归西。” 言益睁开眼睛,有点愣神的躺了一会,刚想起来便感觉到胸口一沉,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正压在他身上睡得安稳。 他嘴角轻扬,没把人叫醒就着现在的姿势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姜洄的小脑袋,很是享受此刻的安宁。 头发上传来痒意,姜洄睡眼迷蒙的爬起,下意识的查看言益的情况。言益在她醒来之际迅速将手缩了回去,盯着她说道:“在我身上睡得挺舒服哈?” 姜洄:…… 这人说话怎么老是让人想歪呢?不就是借他胸口靠一会嘛,就至于刚醒来就这么阴阳怪气的。 念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姜洄不打算和他计较,她伸手探了探言益的脑袋,没发烧,人也醒了,情况算是稳 定下来了。 言益挣扎着想起身,姜洄见状将软枕塞了过去让他能舒服的靠在床上。 “你去休息吧,去喊姜安过来,我有话要问。”言益感觉这回自己应该是睡了很久,他有点担心宫里面的情况。 “现在什么情况?” 姜安很快顶替了姜洄的位置在身旁伺候。 “皇上下旨让您闭门思过,罚了年半年俸禄。” 言益早已猜到,就这点小事,不值得那老妖婆明目张胆的和自己翻脸。 “白楚延那边呢,没动静?” 姜安摇摇头回道:“敦亲王那边最近倒是很安静,也不过就是在您和公主这件事情上找了几个御史弹劾您罢了。” “你没和姜洄说这些吧。” “没有,我都是按照主子您的吩咐从不在阿蠢面前提起白楚延的情况,再说了,您昏迷了两日都是阿蠢衣不解带的照顾您,连房间都没怎么出去,听不到什么的。” “你说这俩日都是她在照顾我?”言益的声音陡然拔高。 “是啊。”姜安十分诚恳的点头还不忘给姜洄揽一揽功劳,“您时不时就烧起来,都是她给您擦脸擦身子的,这方面还是姑娘好啊,干活仔细认真,您可以少遭些罪,要我肯定做不来。” 言益照他的话发挥想象,似乎看见了姜洄拿着毛巾轻轻扒开自己的衣服给自己擦脸擦身体的画面,想着想着血气上涌耳尖便泛起异样的红。 姜安说完就在观察言益的反应,却看见言益的脸色开始泛红,他有点担心的伸过手想给他探探温度被言益一巴掌打开,“干什么?” “主子,我看您脸挺红的,是不是又发烧了,您等着,我这就去请大夫。” 姜安说完撒丫子就跑。 “回来!”言益将人吼住。 “我没事。” 言益在床上坐了一会,还在想着姜安刚才的话,他突然抬头盯着姜安,回过味来。 姜安老老实实的站在旁边,被这么一盯着连忙将这几日自己做过的事情回想了一遍,看看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遗漏了什么。 “你让一个姑娘给我擦洗身体,脏活累活都让她做了,你干什么去了?” 姜安:??? 主子,您怎么老是改不掉这不安套路出牌的毛病,这可犯规啊! 还有我干什么去了,我这不是为您打听消息去了吗? 第14章 吃干抹净 脖子上的那叫吻痕…… “这活不累的,咱们司内都是一群大老爷们,这活交给她做最好,反正她也没什么事做。” “你猪脑子吗?”言益恨铁不成钢,“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你让她给一个大老爷们擦身体,说出去她名声还要不要了?” “没事的啊,阿蠢都已经是典狱司未来的督主夫人了,照顾一下自己男人,有问题吗?”姜安不明白,人家女孩子都不在意,他家主人到底在矫情什么。 言益一口气哽在心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姜安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脑子被驴踢了,在这口出什么狂言。 “什么督主夫人,你在说些什么?” 我去!姜安睁大眼睛一脸震惊加鄙夷的看着他家主子。主子这什么意思?难道他想当那不负责任的渣男负心汉? “主子,您可不能这样啊!”姜安甚是痛心疾首:“你都把人睡了,不能不负责任的啊!阿蠢她可是个好女孩啊!” 言益:…… 睡了?他什么时候睡了姜洄?不会吧?难道是他昏迷的时候做了什么?他对姜洄霸王硬上弓了?不可能啊,他以前没这毛病啊! “你说说,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记得了。”言益很是心慌,头一次有束手无策的感觉。 姜安站在他床前,以一种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言益,要不是这人是他发誓终身效忠的主子,他定然会上前给他几巴掌,给妹妹报仇雪恨。 “说!”见他不开口,言益不耐烦的催促道。 “就,大长公主娘娘忌日那天,阿蠢不是从您的房间出来吗?脖子上青青紫紫的,都出血了。” “我们没有。”言益轻呼一口气,还好。 “怎么没有,齐天他们说了,阿蠢脖子上的那叫吻痕,只有做过夫妻那档子事,才会出现的。主子您可是我们典狱司所有人的榜样啊,您可不能做吃干抹净,就不负责人的负心汉啊!” 妈的!真是!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言益头疼,青筋直冒,有种想打人又不能的无力感。他捏着眉心,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和负心汉这种词汇沾边。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以后还是少让齐天他们和姜安混在一起,这私下都说些什么污言秽语的。姜安本来就是个憨憨,现在都给教成什么了,满脑子肮脏下流。 自己也是,病得不轻,跟个傻子在这讨论什么床笫之事啊,姜安那个白痴,懂个屁! …… 夏日过去,天气渐渐转凉,郑先进来的时候便看见自家主子轻披薄裳独自站在窗前,月光洒下来略显孤寂。 “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听出他的脚步声,白楚延没回头仍然抬头望着孤月,问道。 “已安排妥当,这次秋闱,那些出身寒门的学子但凡有点机会的,属下都去接触过,来年殿试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名额是咱们的。” “干得不错,往后的接触需再谨慎些,典狱司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 白楚延关上窗子转身回屋,郑先给他倒来一碗热茶开口问道:“咱们为什么不直接笼络那些权贵大臣的儿子,拿捏这些人,那些大臣还不得为主子你马首是瞻?” “笼络大臣确实更直接更有效但其中的风险同样更大。” 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你呀,看的还不够多,还得再学学。这京城中有几个人是干净的,随随便便找一个五品小官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选这些出身寒门的学子了?” “是,因为他们更容易控制。” “没错,这种出生就在尘土里打滚的人一辈子都在想如何往上爬,像这种人你不必强求他们有多忠心,只要拿捏了他们的欲望和软肋,你想让他们怎么死都行。” “是。” “对了,让你查的事情有什么进展了?”说到正经事情,白楚延一改之前的轻松眼神变得分外严肃。 “主子恕罪。”郑先赶紧跪下请罪。这件事情主子已经交代很久了,到现在依旧没有什么进展,他确实该死。 “起来,先说说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郑先起身回道:“当年的事情很是隐秘,属下只打听到,先皇驾崩的时候最后一个召见的人确实是言益,言益出宫之后先皇便驾崩了,之后一直伺候先皇的大监也跟着殉主,没人知道先皇死前和言益说了什么。” “大监殉主之前替先皇颁布了两道遗旨,一个就是将北境的军权给了言益,一个就是命言益建立典狱司,明面上监察百官实际上掌监国之权。” “父皇还真是偏心。”白楚延恨意翻涌,对着自己的儿子不管不问却对别人的儿子百般呵护,临死都要给言益安排好后路。 手中的茶杯因过于用力碎裂开来,郑先见状赶紧上前递上手帕替他擦拭。白楚延推开他,自己清理起来。 郑先退开站回原地,这些年他一直跟着白楚延,自是知道他们能回到京城费了多大了力气,但凡先皇心里头哪怕曾有过一刻惦记过主子,他们在皇宫,在江南的时候也不会吃那么多苦。 “依属下看,先皇也未必像表面那样宠爱言益。” 白楚延抬头看向他,眼中似乎有了点光,他略显急切的问道:“怎么说,你查到了什么?” “据属下所知,言益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年幼时甚至跟着长泽侯到军队历练过。但先皇驾崩那晚,他一出宫就口吐鲜血,连着三个月都没能起身,甚至连先皇葬礼都没有参加。从此身体也垮了,常年用药维持着。” 白楚延低头回忆起来,那时候夺嫡已经进入白热化。他一个宫女生的庶子,无权无势的,为了活命只能早早的装病避退江南。他那时远离权力中心却也听说过这件事情,当时言益得先帝宠爱程度远超于众皇子,连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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