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凡和安衡月计划着去北境看望安泰,在此之前他们得先去安衡月外祖家将她母亲接回来,顺便在那里多待几天。之前去接人的时候,人还没认清他就急匆匆的因为言益的事情赶了回来,这回可得在那边的亲戚面前好好混个脸熟。 要说最悠闲的还得是江停云。这一趟京城之行,他赚的盆满钵满,就算接下来几年不接任何任务,暗妖都能过得很滋润。 “那什么。” 江停云晃晃悠悠站起来,看着醉的不轻,他举着酒杯十分开心的对着言益和姜洄一阵感激:“感谢兄弟和弟妹照顾生意,为哥哥幸福的晚年生活添砖加瓦,谢谢嗷!谢谢,来!哥哥敬你们一杯,往后有需要再来,哥哥给你们打……打折啊!” 江停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在江理及时拉了他一把才没叫他倒进火堆里去。他靠着江理呼呼睡去丝毫没看见言益和姜洄的白眼。 兄弟弟妹叫的亲热,收钱的时候也没见他手软过。 “你们那个女刺客抓到了吗?言云死了她应该已经离开言家了。”姜洄问道。 “她死了。就死在白楚灵宫门外的假山暗道里,被乱军砍死了。” 姜洄闻言一阵唏嘘,为她不值。 “以她的身手为什么就这么心甘情愿的为言云卖命啊? “能为什么,遇人不淑加管教不严呗。” 潇湘伸手点了点醉倒的江停云,“整天和这么一帮臭男人待在一起,不是打就是杀的,能见过什么好男人,自然容易被外面那些臭男人的花言巧语迷惑。” 当初她和君红一起进宫帮忙管制后宫那些女眷,在白楚灵宫外发现了夜爻的尸体,到死她的手上都拽着绣着言字和云朵的手绢。 “放屁!我们暗妖都是顶顶好的男人,不是臭男人,不是……”江停云激烈的反驳却还是不敌烈酒的威力再次睡了过去。 “我先带他回去了,你们继续吧。” 江停云酒品不咋地,江理怕他闹事直接将人拍晕带走。 潇湘已经嫁人,不可能还从事老本行,姜洄便建议她和自己合伙做生意,开个胭脂水粉首饰店。潇湘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名气和人脉,再加上姜洄的运作,生意必然不会差。 “那你呢?真得放得下?” 作为大夏朝堂实际掌权者,言益的成就是多少人几辈子也达不到的巅峰,要想放下谈何容易。 “没什么放不下的,我谋划这么多年不就是想图个清静不是吗?我和姜洄都约好了,就在神医谷外面建一座茅草屋,她白天去采药,我和姜安就去打猎,顺便在房前屋后种点小白菜。” 这是他无数次梦到的场景,或许将来他和姜洄还会有几个孩子。到时候他就一股脑的扔给姜安和姜安媳妇去带,那家伙一直念叨着他的小主子,自己总不能让他失望。 听到言益的打算,姜安抱着酒坛傻呵呵的笑着,心里谋划着过几天要去打一把上好的弓箭,他一定要努力狩猎,决不能叫主子和妹妹吃不上饭。 几人喝到半夜,叶云带着潇湘回去后,言益也败下阵来退出了酒局。 “你们两个随便找两间房间睡吧,今晚就别回去了,省得侯爷骂你们。” 翌日,姜洄起了个大早,强撑着快要爆炸的脑袋给还在睡觉的几人煮好了醒酒汤。姜安第一个起来,哐哐喝了两大碗,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喝得这么烂醉过了。 “妹妹,我以后再也不碰酒了,再喝我就是狗。” 宿醉的痛苦让姜安下定决心远离酒水,但他的信誓旦旦在姜洄看来就和他说自己再也不吃饭一样的不靠谱。男人要戒酒这件事和女人发誓再也不爱胭脂水粉一样,都是谎言。 不多时,言益走了出来,姜洄给他的是另一种汤药。他这身板,一般解酒汤作用不大。 “我要戒酒,以后再也不喝了 。” “好好好!”又来一个发誓戒酒的,姜洄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你们好好喝完,我去叫王子凡他们两个起床。” 姜洄刚说完,对面的厢房的房门刷的一下打开来。王子凡顶着一头鸡窝头走了出来。 “大早上的,你们就不能小声点吗?都给我吵醒了。” “三妹,给我弄点吃的吧,我的胃都快要冒火了。” 王子凡趴在石桌上,试图扒拉言益药碗里的药水解渴。 见半天没人搭理自己,王子凡抬头便看见姜洄三人直愣愣的看着紧跟着他身后走出来的安衡月。 安衡月脸上涨红,她也没想到自己打开房门直接和这么多人对上了眼。 “你们两个为什么会从同一个房间出来?”姜安有点愣神,宿醉后的脑子并不足以支撑他思考这种问题。 王子凡将安衡月拉到自己身边,回答的十分理直气壮:”看什么,我和她是夫妻,睡一个房间一张床合情合理。“ “不是,你俩假戏真做啊?” 姜安一直以为他俩一直演戏来着,毕竟他们打小闹成那样子,根本没人相信他们能心平气和的过一辈子,更不会有人想到他们关系好到已经能躺一张床上了。 “是啊,这辈子就她了。” 看着两人十指紧握的手,再看看挨着坐在一起的言益和姜洄,姜安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要找个人回来过日子啊,这一个两个的都成双成对的,就他一个老光棍。 就在姜安郁闷之时,一只信鸽准确无误的落在他的肩膀上。他熟练的取下鸽子腿上的信筒将其递给了言益。 言益打开信条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 言益将信条递给她说道:“太后失踪了。” 几人看向言益想要他拿个主意。言长弗虽说是一国太后,但在大夏,在他们眼中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言益拿着信条沉默不言。这封信来自白楚至,信中只告知了失踪一事并未说让他做什么,可见连白楚至也不 想让她回来,或者说他知道是谁做的,只当做看不见而已。 随后言益将信条撕成几段扔在了地上。 “不管了,天塌下来有白楚至担着,这都是老白家的事情,我一个外人老掺和个什么劲啊!” 他想落个轻松,却总是事与愿违。姜洄端上早饭,清粥小菜甚是解腻。然而饭还没吃上几口,管家便进来禀告,说是外面有侯府的人找。 “安叔?您怎么来了?是父亲找我吗?” 侯府的管家王安,王倔身边最信任的人。以前一直贴身伺候王倔,这些年年纪大了,王倔便不让他跟着自己到处跑,留在京城看家了。 王安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将一封信交给了言益。 “又是信,写了什么呀?” 王子凡凑过去看,还没看全乎,言益便说道:“太后在侯爷手中,他让我们一起去王家祖坟,他有要事要说。” “侯爷已经接了小姐进京,这时候恐怕已经到了,还请诸位莫要耽搁。” 连王子曦都来了?几人对视一眼不敢耽搁,连忙叫人套了马车赶往王家祖坟所在之地。马车上言益低眉思索着王倔弄这么一出是为何? 宫防森严,白楚至可能是故意放水让王倔闯了进去,但是为了给女儿报仇冒着擅闯宫闱的罪过实在不值得,况且他若是想报仇不是应该绑白楚灵吗?他绑言长弗作什么? 就在他们赶往王家祖地的时候,宫里传来一则消息,太后病重。 …… 这段日子言长章在言府里设了个小佛堂,整日躲在里面吃斋念佛不理俗世,就连言云的葬礼都没能让他走出去一步。 听到言长弗病重的消息,他只是愣了愣神又开始念他的经文。 “念念念!就知道念,现在你吃斋念佛求神问鬼有什么用?我儿子死了,太后也要倒了,你们言家都要完了你还在这念什么!” 长孙芜几乎每天都要来闹上一闹,不然这偌大的府邸连个和她说话的人都没有。 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和木头一样没有动静,长孙芜忍不住上前撕扯他,她边骂边哭直言自己真实上辈子做了十恶不赦的孽才会嫁到言家这吃人的狼窝窝里来。 “儿子没了,丈夫有是个冷血无情没有心的,我长孙芜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会喜欢上你,眼巴巴的嫁过来给你做填房,总以为堂堂的丞相夫人风光无限,到头来却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言长章听着她的抱怨深深叹了口气,辞掉宰相之位他比任何人都要痛心,这可是他奋斗了一辈子的事业,若非逼不得已他也不想的。 言家丢了皇帝之位,以言益的性子,肯定会秋后算账,这时候他稍微示弱,或许他能看在言家养育过他的面子上他能放过言家一码。 “有什么可伤心的,昨日因今日果,言云和妹妹若是没做那些事,也不会有今日的下场。” 言长章打心底里是为他们高兴的,按照现在这个局势,以言益和公主殿下的心性,若是报复言家,他们活着未必比死了好受。 死了就解脱了,死了就能偿还一切了。 长孙芜闹了一场气喘吁吁瘫坐在地,过了许久才缓缓从地上站起,她正了正衣冠,面无表情的对着言长章说道:“我递了帖子,新帝已经答应我进宫伺候公主了,你好自为之吧。” 言益收到言长弗病重的消息时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猜的果然没错,白楚至就是故意让王倔带走言长弗的。他现在放出这个消息就没打算让她活着回去。 几人到的时候,王倔正带着王子曦在坟前打扫,见他们来,他朝王子凡招招手,让他和安衡月先过来给夫人磕几个头。 言长弗被他绑着堵了嘴跪在一边。 “侯爷可知你今日这样做若是让外人知道了,王家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手中的最后一张纸钱洒净,王倔坐在亡妻坟前眉眼落寞道:“我怎会不知,我只是不想再等了。” “今日叫你们来,只是想让你们知道真相而已。” “什么真相?”言益追问。 “我夫人,你母亲死亡的真相,你身世的真相。” 随即他撤掉言长弗嘴里的布条,眼神示意让她交代。 言长弗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怒火,嘴巴得到释放立即对着他们怒骂道:“王倔你这个老匹夫,还有你们这帮逆贼,竟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本宫乃是当今太后,待本宫回去定要诛你们九族。” 被被绑了一夜,大早上又被人拖拽至此,她原本雍容华贵的服饰发髻此刻已经凌乱不堪,再加上她这疯癫的状态,整个人宛如地府爬出来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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