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家男人在外面混得好,所以女人也比平常人家轻松不少,更有闲功夫搞一些喜欢的副业。就比如王氏和张氏会织布,做一些荷包。除了可以给家里人用,还能卖出去,沈弈和大丫的棉衣就是她们做的。 大丫听到这话,小脸就气鼓鼓,“告状”道:“阿娘嫌我手笨,让我在一旁待着,我气不过,就出来找你玩。” 说完,她往身下探去,想知道他们在玩些什么。 沈弈急忙抱牢她,无奈道:“还想着玩?偷偷跑出来指不定阿娘怎么着急呢,快跟我回去。”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紧接着就跟几个同伴告了别,把“离家出走”的大丫带着回了家。 果不其然,还没进家门口呢,就看见了张氏在大门口焦急着准备外出,而一旁跑跟着出来的大黄狗则眼力十足看到他们了,“汪”了好几声。 张氏也发现了他们回来,清秀的脸上满是惊喜,激动地迎来过来,从沈弈怀中抱回了大丫。 “你跑哪里去了?我跟大黄在院子里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你的影子,差点就去找更夫了!” 更夫是离阳村十年前的产物,因为天下还没太平多久,盗贼还有不少。为了避免失窃,许村长组织了值更的队伍,轮流巡视。值更的人就叫更夫。 大丫一听是那些跟沈仲行一样人高马大的家伙,瞬间就害怕了:“阿娘,不要,不要叫他们,我只是跑去找阿无哥哥了..” “阿娘。”沈弈也跟着叫了一声。 瞧着他乖乖的模样,张氏心里也些犯难。 沈弈这些日子经常去田地里帮沈大山他们做一些轻松的伙计,张氏也知道,她对这位沈仲行原配的孩子,内心是五味杂粮,这些日子尽量以平常心对待,可能对方也知道,所以倒也井水不犯河水。 可谁让自己的闺女貌似相当粘着他,这次也多亏了他。并且要不是沈弈回来了村里村外那些嚼舌根指不定还要说他们沈家生不出男娃多久,就看公公在隔壁村的二弟,上一次来家居然敢打听家里赚了多少,并且还把自己七八个孙子带了过来,这不就是想..唉 “阿无,也回来啦?快、快进来休息一些,咋抱着大丫回来,就应该让她再走回来,长长记性。” 张氏到底不是那么小气量的人,温柔地跟他说道。 “欸。” 沈弈刚踏进屋时,目光一闪,眼前熟悉的浮光出现: 宿主姓名:沈弈 年龄:十岁 系统:天才剧本 要求:作为一个还不入流的天才,你需要踏上科举之路,实现你的目标。 奖励:过目成诵(弱版)惩罚:一目十行(技能)消失。时限:七日。 沈弈并没有展现异样,正常地和张氏母女聊着一会家里的常事,促进感情。 事实上,时隔一个月,新的任务的出现,沈弈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毕竟他才刚融入这个家,就要让沈家供给他,沈弈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 要不把自己的十两银子拿出来,先找个老师,踏上了再说,然后再利用前世的一些科技发家致富,凑齐接下来的学费? 至于不接受任务,是不可能的,一目十行(技能)当初是沈弈在明镜手底下背得天昏地暗才从系统那里得到的奖励,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可,沈弈仔细思考了一下,发现离阳村并没有办学的地方,应该在镇上会有,可他人生地不熟的也找不到,不如再想想其他机会吧。 快速的在脑海里思考了一下,沈弈就决定去找沈伯言,因为他是沈弈能接触到的唯一一个有功名的人,并且对他也足够亲近。 三人一路聊了没一会儿,东屋就到了,这里是张氏住的地方,路上并没有遇到一个人,因为沈大山和沈仲行去田地里农忙,沈家当初分到十二亩水地、八亩旱地,现在家里共七个大人、二个小孩,也就是一年需要快三十石的粮食,十亩水田的产量。 除了需要食用的粮食,还种了一些经济作物,就比如沈弈身上穿的棉衣的原材料棉花和甘蔗,沈家对这些大多都是拿出卖的,不过沈弈计划着找个机会把甘蔗制成糖,因为他从寺庙带回的桃糖不余十颗了,除了自己,还有大丫这个小馋猫。 “阿无,要不要进来坐坐?” 他正出着神,没发觉到刚刚张氏问他要不要进去坐坐,她又轻声叫了一声,沈弈才反应过来,正要拒绝,大丫却把他拉了进去。 “阿无哥哥,进来嘛,我想跟你玩上次你说的跳皮绳!” 沈弈和张氏对望了一下,看清了对方眼里的无奈。 东屋的生活气息浓厚,并且整洁,应该是张氏的功劳。沈弈跟大丫玩着皮绳时,王氏端坐在织布机这一端的布柱前,双脚踏板上下交替,双手轮换着操纵机杼和梭子,只见双手翻飞,穿梭往复,娴熟的动作如弹钢琴一般美妙。 根据南宋《翠微南征录》记载:“善搔木棉者,日成一二缕。”每年能织二十匹布,一匹布价格通常在一千文左右,全年收入够一家五口一年一半开销了。做荷包则轻松一些,两天能做一个,不过因为用料普通,所以也就能卖十文左右。 不过虽然离阳村妇人都知道织布赚钱,可请村里的工匠做一台,却是一笔不少的花费,并且缺少了一个劳动力家里的田地也会荒废了不少。并且织布也需要能力,就怕等倾家荡产买回一台后,自己不会。所以她们大多选择了养蚕,轻松些,也亦有收入。 在两人玩闹时,张氏还会温柔的提醒他们注意不要过度,沈弈时隔多年,又一次感受到母爱,他有些喜欢上了这种有人关心自己的感觉。 “阿无?” 气氛正酣,王氏进来了,她手里提着一壶茶,浓浓的茶香飘散在瓦屋里,她看见沈弈也几分惊讶。 “大伯母好,我刚刚遇到阿娘了,就顺道陪着小妹玩了会。”沈弈解释道。 “嗯,”王氏欣慰的点了点头,“以后多来东屋陪我们坐坐,人多也热闹一些,大丫也坐不住,有你陪着我们也放心。” 然后她也没说什么了,给屋子里的几人都泡了一盏茶,就也坐在张氏旁边的木凳上,织起了还没完成的荷包。 时光一分一秒的过去,沈弈有些心不在焉,想着什么时侯去找沈伯言,大概是老天爷听到他的心声,王氏突然惊呼一声,懊恼道:“哎呀,我刚在小厨房蒸了一些点心,忘记了给郎君送过去了。” “那让我送过去吧,正好我也准备回屋。”他及时出声。 王氏正准备起身,听到他的请缨,有些不放心,但因为手上针线活还没做完,犹豫地交代道:“可以吗?郎君现在应该在书房,你过去时轻点,他不太喜欢被人打扰。” “嗯。” 沈弈欢喜应下。
第8章 谋读书 沈伯言今日休沐,往日这时都在书房看一会书,因为家里只有沈伯言一个读书人,所以书屋也成了他的地盘。而王氏也不允许大丫去打扰他,说是小孩子没轻没重的,怕弄坏了些贵重物。如今沈弈来了,也曾说了这些规矩。 不过他现在得了允许,他端着从小厨房拿出来的点心进屋,因为书桌的摆放以门口为向,说能易于纳气入局。 所以沈弈迎面就看见了一个人影静静地趴在书桌上,他轻手轻脚靠了过去,见到是沈伯言,并且似乎是对方睡着了,发出平稳的呼吸。他有些许失望,看来还不到时候询问。 毕竟对方睡着了,自然不能打扰人。不过他也没气馁,记得王氏的叮嘱,轻手轻脚的把还有些温热的点心放在书桌空白的一侧,然后给沈伯言盖上披风。 直到这时,沈弈才有心情观察自己第一次进来的沈家书房。这应该是整个沈家能跟他住的西屋相提并论的存在,一个空荡,一个凌乱。 书屋里不过一张木制座椅,还有左右两侧一米长的小书柜,与一张靠椅。书桌上除了沈弈带来的点心外,还有数十张散落各处的纸张,上面是用墨水书写规范的公文字。 除此之外,小书柜里大半是装满了,可原本应该摆放整齐书籍,如今像是被人随意翻阅,然后粗鲁地挤在一起,共用着本来就小的空间。 大抵是王氏说的多了,连她自己都觉得书屋有什么贵重物,所以怕自己一个粗糙妇人不懂字把东西弄乱,便也没怎么来。沈伯言也不是拘于这种“小事”的人,就任由自己顺便折腾。 就是沈弈犹豫要不要离开时,窗外刮进一小阵秋风,把书桌上的公文吹得满地,其中有一张正好吹到沈弈的脚边,他看到这般景象,也停下来要离开的脚步,顺手弯腰捡起来,瞟了一眼。 公文的上写的字跟沈弈在寺庙学过的一样,所以他能看懂。上面不过记载着一些县城杂七杂八的繁琐公事,本来应该由县令处理,不过沈弈听说这一任青天大老爷并不管事,整天游山玩水,手下的官吏也有样学样跟着。 导致县衙能干活的人越来越少,沈伯言也承担了不少不属于他的活。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县令出手大方,除了每月固定的俸禄,还有其他赏钱。 古代的官和吏是有明确的区分和界限,官是朝廷命官,由朝廷任命,俸禄也是朝廷发放的。吏不同,吏由官任命,俸禄自然也是由官发放的,不过吏是没有品级的。 不过即使是不入流的小吏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权力也是不小。沈弈曾经在万年青树下乘凉时,听几位村民聊着善化县一个距离离阳村不到十公里的村庄,他们前些日子发生了盗窃案子。 本来以往的农忙时期也时发生,不过那处的官吏不作为,直接把被盗者附近的一家富裕农户指为窝赃户,关入大牢。然后官吏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敲诈他们钱财,只因为他家没有后台,在县衙不认识人。 沈伯言就是一位小吏,不过他也是一个很有原则的文人,并没有干过这种遭人唾骂的坏事,与人为善,不过沈弈发现他也有忧愁。 比如这公文写着大抵都是关于县学今年招生不满和隔壁县满员的强烈对比,被知府点名批评,而沈伯言则给县令代笔回信,明显不是一个好活。 沈弈对此倒是对此不感兴趣,毕竟自己现在总不能就去县学,那里听说是秀才公才能去的。他把掉落的公文都捡在手上,然后按照公文上写的时间顺序摆放清楚。 在这期间,沈弈也好人做到底,把塞得乱七八糟的书籍收拾出来时,发现共有藏书三十余本,其他大部分都是价值不菲的儒家经典,不过他都在寺庙的藏书阁见过,那里有数十万本书,沈弈直到离开也只背了四分之一。 不过来离阳村后,沈弈还没在沈家之外见过一本书籍,似乎这是一个极为稀缺的玩意。 他慢慢地把书籍根据自己从小学习的顺序放好,过程中,他还会打开看一看,是不是跟自己背过的一样。是一样的,并且还有一些深度粗浅不一的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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