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茂立刻领命去办了。 而孙妈妈这两天正烦着呢!来玉京前,她想着白明棠失忆了,白珩又是个小孩子,自己定然能轻松拿捏他们。 没来相里府之前,也确实如此。虽然白珩对她有些冷淡,可顾忌着白明棠,他也不敢对她做的太过。可自从来到相里明徵的府里之后,白珩就似有了依仗一般,对她是愈发的不亲近了。 甚至有好几次,她还当着映雪她们那群小丫头落她的面子。看着自小被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这般对她,孙妈妈心里就跟吃了黄连似的。 而且除此之外,孙妈妈还发现,白珩自己不亲近她也就算了,私下竟然还隔着拦着,不让白明棠与她有过多的接触。 这下孙妈妈终于急了。若这两人都与她离了心,那她哪里还有以后可言呢!而童茂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 听说相里明徵要见她,孙妈妈先是一愣,旋即不大确定问:“童茂小哥,你确定二公子要见的人是我?”自从住进这浮玉苑之后,她可就几乎没怎么近过白珩的身了。 “咱们浮玉苑只有您这一位姓孙的妈妈,错不了的。您老快跟我走一趟吧,我们公子还在等着呢!” 童茂话都说到这里了,孙妈妈不得不起身,但她仍没立刻跟着童茂走,而是又问:“童茂小哥,你可知道,二公子找我做什么?” “知道呀,听说是梧州一个通判给我们公子来了信,我们公子看完信,就让我来请您老过去呢!好了,您老快别墨迹了,我们公子都该等急了。” 得知相里明徵是收到梧州通判的信之后,才说要见她的,孙妈妈这才忙跟着童茂去了。 相里明徵坐在书房里,眉眼一如平日的和蔼:“上次入府时,我曾听你说过,自从明棠到丰元县后,刘通判就雇了你去照顾她?” “是的,那时候夫人的身体可虚弱了,大夫说她不宜再颠簸受累,否则极有可能滑胎。但那时刘大人要赴任,所以他就将夫人暂且安置在了丰元县。而老身家与夫人住的宅子挨着,刘大人就雇老身照顾夫人。这一照顾就是六年……” 孙妈妈说话间,偷偷拿眼睛觑相里明徵,见相里明徵面上并无不耐烦之色,心里便安定了几分,便又絮絮叨叨说起自己这六年来,是如何尽心尽力侍奉白明棠母子的。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了自己劳苦功高。 “既然如此,那我倒有件事想问你了。”相里明徵打断孙妈妈的絮絮叨叨。 “二公子您说。” “白明棠到底是什么怎么失忆的?” 孙妈妈一愣,她没想到,相里明徵问的竟是这个。顿了顿,她答:“自然是落水失忆的。” “你亲眼目睹的?” “那倒不曾。”孙妈妈如实道。 “你既是一直照顾他们母子的,为何没有亲眼目睹?” “夫人落水那段时间恰好是我闺女孩子满月,我告了几天假,去看我女儿和外孙了。” 相里明徵面上不辨喜怒,没再继续问白明棠落水一事,而又转头问起了白珩:“那珩儿的病呢?是你告假前他就病了,还是你告假后病的?” “是在老身告假期间病的。” “你可只得他得的是什么病?” 孙妈妈觉得相里明徵这话问得奇怪。白珩进府那日,相里明徵不是已经让大夫给白珩诊治过了么,他怎么会不知道白珩得的是什么病呢!但眼下她住在这里,那么相里明徵问什么,她都得如实答。 “回公子的话,老身听大夫说,小公子的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须得生父的血做药引才能痊愈,否则便有性命之忧。所以夫人才会带着公子来玉京寻公子……” 孙妈妈话还没说完,就被得了相里明徵授意的童茂厉声打断:“你撒谎!小公子得的根本不是病,而是被人下了毒!你若再不老实交代,我这便让人以下毒谋害主家的罪名,将你绑了送去见官!” 见先前笑嘻嘻的童茂这会儿突然说要送她去见官,孙妈妈顿时被吓了个半死,她膝盖一软便跪了下去。 “公子,冤枉啊,小公子一直是老身看着长大的,老身怎么可能会下毒谋害他呢!” “既然小公子一直是你看着长大的,不是你,还能是谁!”童茂横眉竖眼,大有一副她不老实交代,就即刻将她扭送见官的架势。 孙妈妈被吓的跪趴在地上,不住磕头:“不是老身,真的不是老身。” 之后不论童茂怎么问,孙妈妈翻来覆去都只有两句,不是我和我不知道。相里明徵听得烦了,直接让童茂拖下去,待审问清楚再来回话。 童茂得令后,当即便招了两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过来,让他们将孙妈妈拖下去。 而孙妈妈前脚刚脱下去,之前去审问那四个护卫的管事过来回话了。 “二公子,属下问过了,那四个护卫说,他们是梧州通判刘通派来护送白小姐和小公子的,他们离开前,刘通只交代了他们两件事。一件是将白小姐和小公子安全送至玉京。另外一件事则是,路上若是白小姐要遣他们寻大夫给小公子看病,就让他们胁迫看诊的大夫,说小公子是娘胎里带的病症,需要生父的血做药引方才能治好。至于其他的,就再也问不出什么了。” 所以被人种下黄粱一梦的白明棠,就这么被人设计着来了玉京。 相里明徵搭在扶手上的手背青筋迸起,但他面上却波澜不惊,只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如今那四个护卫那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那么就只剩下孙妈妈哪里了。可让相里明徵没想到的是,孙妈妈竟然胆小如鼠,童茂恐吓了她几句之后,她竟然疯了。 孙妈妈一疯,这些随从身上的线索彻底就断了,相里明徵只能再次从白珩身上着手。 【📢作者有话说】 明晚八点见~最近感冒了,等感冒好了就更快一点,宝子们也要注意身体哈
第17章 ◎他是不是开始怀疑什么了?◎ 白明棠落水回府后,当天夜里就开始发热了,白珩便一直在她身边守着。 梁溯来看过后,说她没有大碍,只是风寒入体,喝几副汤药就没事了。梁溯来得快去得也快,白珩不习惯假手于人,照顾白明棠一事,他便一直亲力亲为。 相里明徵听到消息过来时,就见白明棠正倚在软枕上,青丝如缎铺面衣襟,愈发衬得面色苍白。 白珩坐在床畔,小小的一个人,却端着药碗,正在认认真真的给白明棠喂药。映雪见状上前道:“小公子,我来吧。” 白珩却将手避开了,示意他自己来,说着他舀满了一勺药,喂到白明棠唇畔。 白明棠一闻到那苦涩的药味,顿时就躲开了。 “有点烫,你先放着,等不烫了我再自己喝。” 白珩摇摇头,又将手中的勺子往白明棠面前送了送,示意不烫。 但不烫白明棠也不想喝,那药味太难闻了。她便开始找借口转移白珩的注意力:“这药闻着好苦,你去给我拿碟蜜饯来。” 白珩指了指旁侧的小杌子,小杌子上除了放有一壶温水之外,还放了一碟蜜饯并一碟子糕点。 白明棠:“……” 他怎么准备的这么齐全? 白明棠正想再寻借口时,白珩就将他的小本递到白明棠面前:你是不是怕喝药? “怕喝药?怎么可能?你以为我是你啊!”白明棠拒不承认这一点。 白珩闻言,便将药碗又怼了过来望着她,脸上的表情很好懂:要是不怕,你证明给我看。 白明棠:“……” 相里明徵走到门口时,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便没急着进来,而是倚在门上观后续。 在白珩这个小孩子面前,白明棠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怕喝药,可现在白珩将药碗都怼到她面前了,白明棠为了面子又不得不接。可接过之后,白明棠又开始和白珩讲条件:“让我喝药可以,但是你得笑一笑,你笑了我就喝。” 白珩小小年纪,但却成天绷着一张脸,跟个小老头似的。之前白明棠想尽办法,都没能让他展颜。 白明棠以为,这次自己也不会如愿。可谁曾想,白珩乌黑的眼睛望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垂下眼睛,僵硬而艰难的扯起了嘴角。 这笑的比哭还难看呢! 白明棠看的心里难受,立刻就道:“好了好了,你不想笑就别笑了,我喝就是。” 说完,白明棠屏住呼吸,将那碗黑乎乎的汤药一饮而尽。白珩在一旁为她递水漱口,末了又将蜜饯碟子端到她面前。白明棠吃了颗蜜饯,才勉强压住喉间的药味。 她正欲说话时,就见相里明徵进来了。 “有事?”白明棠问。相里明徵可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 刚进来的相里明徵脚下一顿。原本他过来确实有事,但眼下白明棠病了,之前又中过黄粱一梦,现在的她就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知道。 相里明徵道:“听说你病了,我过来看看你,好些了么?” 白明棠上下打量了相里明徵好几眼。自从她和白珩住进相里明徵的府上,相里明徵过来不是见白珩,就是有事来同她说。今日相里明徵说,他是过来探病的,这倒让白明棠十分不适应。 盯着相里明徵看了片刻,白明棠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她眼睛微微眯起:“相里明徵,背后推我落水的人,会不会跟你有关?” 自落水之后,白明棠一度以为,背后推她下水的人是她从前欠下的风流债。但回来细想之后,白明棠又觉得不大可能。眼下全玉京的人都知道,相里明徵将他们母子二人接回府里了,而且相里明徵在外人面前说会与她成婚,那么那些人应该消停了才是,怎么可能会想将她置于死地呢! 毕竟她活着嫁为人妇,可比死了成白月光,让她们丈夫或者儿子惦念一辈子好多了。 所以白明棠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柔嘉公主可是同她说过的,相里明徵在玉京贵女眼中是香饽饽。而且相里明徵将他们母子接入府中那日,相里老夫人在府里设了花宴,意欲为相里明徵相看呢!而生辰宴上,那些敌对她的女眷们,有一半可是因为相里明徵。 而自己的存在,无异挡了她们的路。可她若死了,白珩年幼,相里明徵少不得得再娶个夫人。 白珩还没出去,他听到白明棠这话,霍的一下攥紧手中的药碗,抬眸看向相里明徵。他并不知道白明棠出门落水一事。 相里明徵蹙眉道:“你胡言乱语什么?” “我没胡言乱语,我……”白明棠说到一半,发现白珩还在,便同白珩道,“珩儿,你先回去。” 白珩便明白,接下来的话白明棠不想让他听到,他便捧着空了的药碗出去了。 映雪见状,便也带着侍女退下了,走到门口时,还替他们将门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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