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大人!”舒晏高兴地提着衣裙准备跑过去,却突然被几个小伙围了起来。 小伙子们脸上都带着兴奋的表情,对舒晏的惊鸿一舞赞不绝口,更有甚者直接上手握住舒晏双手,脸上都是崇拜之情,还极力邀请舒晏与他们再舞一支。 舒晏还没见过这么热情大胆的观众,脸上堆着习惯的微笑,连连谢绝,一个小伙更大胆发言自己与舒晏一见钟情。 “不知姑娘芳龄几何,可否婚配?”小伙明亮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舒晏,舒晏正想说话,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自然地把舒晏被握住的手抽出来,另一只手搂住了舒晏的腰:“不好意思各位,舒姑娘已经有人家了。” 李司淮礼貌的笑着,却带着舒晏往后退了一步,与几人拉开了距离。 “啧啧。”不远处的杜鹰坐在大石头上摇摇头,以前怎么没发现大人占有欲这么强,舒小姐才与别人说几句话就站不住了。 小伙子们听得李司淮这独占的发言,还有那生人勿近的气场,相互对视了一眼,只得脸上带着遗憾纷纷离去了。 舒晏往后抬起眼,正对上李司淮那明亮的眸子:“郡王大人?” 李司淮低头在她额头吻了下:“舞跳得不错。” “是吧!人家幸苦了两个时辰果然没有白费。”舒晏得到夸奖,脸上绽开一个明媚的笑意,李司淮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正欲吻上,却被一个下人跑来打断:“大人,我们将军有请。” 原来是那边新人敬酒,李司淮带着舒晏走过去,崔锦书递给她一碗,舒晏看着手里的酒有些犹豫,崔锦书却说:“晏晏,我虽然知道你不胜酒力,可我今日大喜,你不如浅尝一口?” 舒晏望着碗里那明晃晃的酒水,咬咬牙一口闷了下去,旁边正与贺辰说话的李司淮来不及阻止,眼睁睁地舒晏喝了个干干净净。 崔锦书感动极了,也一口干了碗里的酒。 舒晏哪喝过这种烈性的酒,连坐着都有些晕眩,只得靠在李司淮身上,旁边的中年妇人笑着递过来一盘水果,说吃点酸果子能解酒。 李司淮谢过之后拿起果子喂舒晏,舒晏只闻了闻就皱起了眉头,说什么也不吃,李司淮耐着性子哄了半天都没起作用,只得暂时作罢。 而这时鼓乐声响起,男男女女纷纷围在了篝火旁开始起舞,崔锦书与贺辰也加入了其中。 “小伙子,你们不去吗?我们这里的习俗,两人相悦,在篝火旁起舞,便能得到祝福。”妇人道,她的丈夫闷了一口酒后拉起她:“走走,孩他娘,我们也去跳一个。” “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跳什么舞啊。”妇人虽然嘴上说着,还是跟着站起了身,两口子满脸笑容地加入了舞蹈着的人群里。 李司淮回过神,却看舒晏正跪坐着盯着自己:“……怎么了?” “郡王大人,我们不去跳吗?”舒晏歪了头问。 说不想是假的,可让他堂堂一个郡王在这里起舞,心里多少有些包袱放不下,难免有些纠结。 见李司淮不说话,舒晏凑近了些,一手搭在李司淮胸口:“郡王大人是不想与晏晏共舞吗?” 跳,马上跳。 听舒晏这么一说,谁还在乎什么身份地位,形象不形象的了。 “跳吗?”舒晏柔柔地问,李司淮顿时感觉自己骨头都酥了,点点头:“当然。” 舒晏高兴地吻了他脸颊一口,起身拉着李司淮就跑进了人群。 几十人围着大大的的篝火起舞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郡王大人居然当众跳舞了,我得回去记下来这历史性的时刻。”人群里的杜鹰一边跟着跳舞一边嘟囔着。 身边的樊询不得不说了一句:“你怎么什么都记,你是老妈子吗?” 杜鹰摇摇头:“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可是与郡王大人一同长大的,从小就侍奉他,当然要记了。等我们老了再拿出来看,一定很有意思。” 不得不承认,杜鹰对郡王大人的重视是刻在骨子里的,可总觉得他的做法真像事事挂心的老母亲。 今日闹到很晚,待新人入洞房后,草原上的大伙才陆陆续续地散开。 舒晏由于喝了酒,此刻浑身发热,她扯了扯领口对李司淮道:“郡王大人,我想洗澡。” “杜鹰。” “大人我在这!”本来与一小姑娘正聊得火热的杜鹰听到呼唤立刻跑了过来,“大人什么事?” “这附近哪里可以沐浴?”李司淮把舒雅扯开的衣领给合上,舒晏觉得难受又给扯开了,反复几次后,李司淮只得把她正面按进怀里,以免春光乍泄。 “嗯……大人我想想啊,方才听说这后面有一条小河,他们时不时地会去这里洗澡。” “知道了,带路。”李司淮控制不住舒晏在他怀里乱摸的手,只得把她抱了起来。 现在虽然即将入秋,可天气依然炎热,舒晏现在穿的舞蹈服比她本来的衣裳厚了不少,加上方才一碗烈酒下肚,舒晏真是热得不行,看到河水就想往下跳。 李司淮连忙拉住她,在河北按她坐下,然后给她解开衣服,没想到舒晏却抱住了他的手臂,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舒晏光滑滚烫的肌肤,李司淮移开了视线。 “郡王大人不一起洗吗?” ----
第52章 == “……晏晏,你想与我一起洗吗?”李司淮看着她的眼睛。 舒晏头有些晕,被李司淮这双眼睛看着,夜风吹来,丝丝的凉意让她清醒了,放开了李司淮。 李司淮正疑惑,却见舒晏背过了身,背上之前那道伤痕清晰可见。 一个柔软的东西贴上自己的后背,舒晏一阵战栗。 诱人魅惑的低音在耳边响起:“晏晏,你要我留下吗?” 舒晏抱着手臂,脸红到了耳根,她能感受到背后人炽热欲望的目光,半晌,她点点头。 听得身后人下水的声音,舒晏回头望了一眼,完美的身形,精瘦而匀称的肌肉,入瀑一般的长发披散下来,垂散在肩头,男子那举世无双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魅得舒晏的心狂跳了起来。 “你在看什么?” 不管看什么,她接下来都没有心思去注意了。 边境的夜色与京城没有什么不一样,夏夜的河流静静地流淌着,也许是季节的原因,也许是人体温很高,丝毫没有冰凉的感觉,反而像一只柔软的手,轻轻地抚着两人的肌肤,水花声惊起草原上的穴鼠,探头出来看了一眼,又很快地缩了回去,就连天上的月儿也扯了云朵把自己遮住,羞得看向水中的人。 舒晏从昨日献舞后就决定了一件事情,她想开个艺坊,收留孤苦的女子,教她们习舞傍身。 把想法跟李司淮一说,他自然是支持的,开个教坊而已,对他来说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可他担心一旦跟舒晏说了,她也许会不高兴,还是回京再告诉她吧。 既然要教人,那自己就得学习新的东西,舒晏有些担心自己会的不够多,又在河州多呆了几日,向当地的姑娘们讨教本地的特色舞蹈。 巧的是,之前在教过她舞蹈的胡人乐师达吾提刚好路过,舒晏死皮赖脸地请他又教了自己几只舞。 达吾提在得知舒晏脱籍后先是恭喜了她,然后又疑惑地询问舒晏为何还想跳舞,她难道不觉得之前的日子都是不堪回首的吗? 舒晏倒是坦然,往事不堪回首,那就不必回首,往前看就行了,而且虽然自己因为跳舞才会被卖到东泰楼,却也因为跳舞从那里面走了出来,从心底而言,她还是爱跳舞的,以前都是为别人而跳,从现在开始,她终于能为自己而跳了。 达吾提点点头,欣赏地看着她,这只有数面之缘的女子一开始给他的印象也只有天赋异禀外加能吃苦而已,没想到她的心境竟如此豁达,处在那种环境中没有自暴自弃,也不自怨自艾,反而有这么良好的心态,真是难能可贵。 达吾提想了想,有些犹豫地开口道:“不知道舒姑娘成亲了吗?” “……没有。”话题跳转得太快,舒晏差点没反应过来。 “我有一子,正当婚龄,不知舒姑娘可否愿意……” ”多谢乐师,只是晏晏已与我有婚约,承蒙你乐师抬爱了。“李司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舒晏身后,达吾提忙行了个礼:“原来如此,倒是在下冒昧了。” “我什么时候与你有婚约了?”等乐师走远后,舒晏小声道。 李司淮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怎么,晏晏你还想逃吗?” 这一提舒晏就想起逃婚那天的尴尬事,捂了捂脸说:“不会了。” 李司淮眼里掠过一抹光,他张了张嘴,却没把嫁我这两字说出口。 两人现在有了种莫名的默契,除了正式的拜堂,二人已于普通的夫妻无异,可舒晏似乎不愿意提起这个事情,于是李司淮也不说,可经历前几日崔锦书成婚后,今日李司淮思索良久还是开了口,他拉起舒晏的手,目光诚挚:“晏晏,我想给你个名份。” 这话在他心里颠来倒去想了多少次,就连崔平举都以长辈的身份劝告他最好早日堂堂正正把舒晏娶进门,没有那个女子会甘心这样不清不楚地跟在郎君身旁,就算周围的人都知道两人是一对,可没有正式举行婚礼,这些都不作数,李司淮若真爱舒晏,三书六礼,八抬大轿自然不可少,而以李司淮的身份和地位,不给个十里红妆都说不过去。 舒晏听到这话,说不心动是假的,她知道眼前这人眼里只有自己,可她时时能回想起被卖入奴籍的那日,正是因为家里与朝廷有瓜葛,所以才会牵扯出谋逆之事,那群凶神恶煞闯入家中的人,舒晏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郡王妃吗?” “是。”李司淮看舒晏并没有高兴的神色,看垂下眸子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半晌,她轻轻一笑,有些凄然:“我再也不想与朝廷之人有牵扯了。” 李司淮眸子缩了下,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他从未想过舒晏拒绝他的理由会是这个。 为什么?是他郡王的身份不足以给舒晏足够的面子?是以他的实力不能给舒晏婚后更好的生活?是她不愿与王妃正室的身份陪自己出席任何场合? 舒晏看出眼前男子情绪的波动,把头靠在他的胸前道:“我愿于你为妻,可不愿于你为妃。” 李司淮瞬间就明白了这话的含义,他搂着怀里的人说到:“晏晏我答应你,我定会娶你为妻的。” 这话仿佛是一个承诺,是说给舒晏听,也是说给自己听,想要得到什么,就得放弃什么,若说之前他只是很喜欢舒晏,到后来她为自己拼死找来的疗伤灵药,她的为人处事,她的一颦一笑,无不牵挂着他的新鲜,一开始只是在心里有个位置的舒晏,不知不觉间已经把他的心全占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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