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盛姝的坦率打败,反而更加迷惑,无法判断。 “你……你真的……” “怎么?跟你说实话也不行?你可搞清楚,现在,咱俩才是自己人!你可得帮我啊!” 盛姝伸手就拉上了他的衣袖,带着几分恳求和示好,一双水眸清澈无辜,眼巴巴地望着他。 “若是能走,我又何须留至今日,恐怕是有心也无力了……” 元离避开她的目光,一颗心疯狂跳动,脑海中忍不住回忆起与她每一次相见的点点滴滴。 这种异样的感觉,一经她言语挑明,反而就似是更加确定了她对他真的有那个意思一般…… “哎,好吧,我也知道没那么容易了……” 盛姝松手,默默垂头。 “你既是被人送进来的,那人就没让你替他办事吗?就算逃出了王宫,又真的安全吗?” 元离极力拉回理智,莫名有种上了道的感觉,好像真着了她的美人计似的。 “想来时机还未成熟,我来的这些时日也并未收到任何消息,我只怕到时候真要让我做什么送死的事,还不如一早溜了的好!先逃了再说!” 盛姝一阵惆怅,忽而似想起什么一般,突然起身,慎重的握住元离的双臂,一脸认真。 “元离,我现在如此相信你!你可千万不能出卖我!不要告诉谌厉澜我想逃出去,好吗?” 元离迟疑,定定的对上她的目光,很想要看透里面是否隐藏着其他。 可不仅一无所获,甚至还莫名被她眼眸中的那抹期待亮色所卷入,不觉陷入失神……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比心,比心……” 盛姝笑着对他眨眨眼,用最为现代的方式,抬手就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心,一顿翻转手腕,说不上来的俏皮灵动。 似午后一抹夕阳下的海面,正被满目红霞笼着,却不时跳跃着一尾尾小小的红鱼儿,足以激起心头每一个细小的涟漪…… 转眼间,那道倩影便消失不见了。 盛姝心满意足的离开,隐去眼底的精明。 在这里,无论是谁,在她未完全认定前,也都只能有可用和不可用的区别罢了。 利益至上的时代,她也早该看清楚了! 泰康殿。 徐婉莹立在下方柔柔地福了福身子,“母后。” 王太后笑容慈爱,随性的向着她招手,“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快来,坐下来陪哀家说会话。” 徐婉莹面色有几分不自然,往时倒也不见她这般和善主动,都是端着一副高姿态,不淡不念的。 今日似乎有些过了…… 刚刚斋沐礼结束,便被王太后相邀了过来,徐婉莹到底是小辈,又是后妃,也不得不来。 徐婉莹刚坐下,王太后便直入主题。 “徐妃可知近日宫中来的那位女官?” “嗯,她曾替君上诊治过,是以君上便封她女官,还给了赏赐。” 宫里向来忌讳说他人是非,徐婉莹只管得体应答。 王太后挑了挑眉,缓缓开口,“看来徐妃是不知情了?” “母后这是何意?” “你当那女子真是来宫中当女官的?哀家可是看着澜儿对那女子倒似是偏爱得紧。” 王太后边说着,边注意着徐婉莹的神情,即便是装得再好,可那一瞬眼底的情绪起伏,还是被她精准捕捉到了。 徐婉莹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微微垂眸,“母后,若君上喜欢,臣妾也是毫无二话的。” “若是寻常女子也就罢了,可那般仗着君上的宠爱便嚣张跋扈,又目中无人的女子,若是日后进了后宫,怕是整个后宫都无宁日了! 你自小知书识礼,又性子温顺,哀家这才不得不提醒你……” 王太后上次也是见识到了谌厉澜对她的相护,多半都是已放在了心上。 若是强行找机会降罪责罚,必是容易跟自己儿子生了嫌隙的,那才是真的不值得! 可这女子只要在王宫一日,就像一根刺横在她心头,让她十分不痛快,难受万分。 这个烫手山芋总还是要有人来接的。 思来想去,徐妃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多谢母后提醒。” 徐婉莹只管柔顺应下,却并不表态。 王太后并不肯罢休,继续煽着火。 “你可知道君上刚刚斋沐礼都未结束就离开是急着去了哪里?” 徐婉莹眸色微动,手下立时攥紧了衣袖,大概也可以猜到了。 “竟去了元春殿,陪着那女子一起用了午膳……” 王太后并不多说下去,有意留下更多猜测遐想空间。 徐婉莹抬眸,面上挂着抹浅淡笑意,似是并未有所影响。 “母后,君上应是找盛女官有要事,又是午时,一起用膳也并无不妥的。” “但愿是哀家想多了,往后这后宫总还是要你来管理的,你若宽心些也好,人也活得自在些。” 王太后笑着回应,眼中却总是多了丝其他意味。 这后宫中的女子,若真都似表面上看起来如此温顺柔和,那才是稀奇事!
第214章 《知否》 南陈国,司政殿。 云九刚退了出去,南辞就爬到了燕北骁的腿上,一把抱住他的脖子。 “父王,你别一天到晚愁眉苦脸了,娘亲不过是跟师尊一起出去玩段时日罢了,等娘亲玩够了肯定就回来了。 阿辞都还在这里,她就是不想你,也总会惦记阿辞的呀,你又何必天天派人去寻呢?” 燕北骁闻言更是皱眉,一脸烦闷,伸手就捏了把南辞的脸。 “父王还不是担心娘亲会遇到危险,就你心大!自己娘亲都多日不见了,一点也不急,娘亲可是白疼你了?” 南辞顺势靠头在燕北骁手臂,撒着娇。 “哎呀,能有什么危险呢?他们感情可好了,师尊又那么厉害,肯定会保护好娘亲的!放心吧!” “你到底是谁的儿子!孤可告诉你,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人心,什么师尊,你们就真的了解他吗?” 燕北骁一本正经的样子,南辞有些不明所以,却也忍不住想要辩解两句。 “当然了解了,阿辞小的时候师尊就陪在娘亲身边了,听娘亲说,她生阿辞的时候,师尊可是帮了大忙的。 娘亲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师尊是好人!阿辞跟娘亲都相信他!” 孩子到底是孩子,说太多,他也未必能懂。 燕北骁抿唇,一阵无奈,当下眉头紧锁,更是担忧。 他自小便看了太多人心叵测之事,有的人为了心中图谋,蛰伏十年八年甚至更久都算不得什么稀罕事。 赤尘若只是一个闲云野鹤的医毒仙,又如何会先是多年待在姝姝身边,又一再插手他们之间的事,且在这当口又是下毒,又是带走姝姝。 什么师傅,什么恩情,巧合太多,燕北骁并不能相信。 一日不找回盛姝,他只觉就会多一分危险,这颗心始终悬着忐忑难安。 “父王,你在想什么?怎么都不理阿辞了?” 南辞小手捧着他的脸,扁着个小嘴不满的说道。 “阿辞,父王很想你娘亲,也很担心她,你能明白吗?” “父王,你也太粘人了!娘亲总会回来的,虽然阿辞也挺想她的!不行,等娘亲回来,阿辞一定要让娘亲下次也带上阿辞一起!” 燕北骁苦笑着,“那父王呢?就不要了?” “当然要!父王,阿辞想要你跟娘亲一直在一起,就像寻常夫妻一般,同吃同住,永远都不分开! 阿辞爱娘亲,也爱爹爹,真的不想总是只能看见你们其中一人,阿辞心里好难过......” 南辞说着就埋头在燕北骁肩头,语气也是带了丝丝哽咽的鼻音。 “好,父王一定会想办法满足你的愿望......” 燕北骁紧紧抱着南辞,一阵心痛,眼角也是渐渐湿润了起来。 午后,安远将军和威烈将军接连传来捷报。 珥陵国、齐国,以及邻近相接壤的盛霖国和弱小的丰渊国边界皆是平乱,且在大军力压之后,也是纷纷归降于南陈,还有几位君王亲笔所书的归降书为据呈上。 这一次,燕北骁要的不再是简单的形式上臣服和岁岁朝贡了。 他铁腕之下,要的是完全的,实质上的臣服统治! 各国君王也皆要成为南陈之下的群臣,听命于他! 处理完国事,燕北骁神色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再次打开了那幅图。 九越十三国,除开南陈国和都律国,如今也还剩下六国。 既是开始了,也做了,那便无论如何也要完成! —— 趁着这当口,盛姝抓紧时间赶紧处理灼绪的事,打算编好谱子就趁早让他离宫,只怕这平静的日子也过不了几天了。 灼绪也很是期待她的才情展露,或许每一次都会是新的惊喜。 “这次呢,我们就换一首经典的曲子,嗯......《知否》,你可以先听一下,若是觉得不太喜欢,我们就再换其他的吧。” 盛姝脑海中涌现出各种古风曲子,但是似乎还是李清照的词更经典一些。 灼绪眼前一亮,“还有其他吗?” 盛姝心事重重,一时没留神,有些曲解了他的意思,忙解释道。 “你都还没听......别看这曲子名字一般,其实还是很好听的呢!” “那便都一一谱曲,机会难得,在下自是愿多留几日,洗耳恭听。” “啊?” 能好好待上三日已是不错了,他要是多留几日还了得! 这宫里的人都长着筛子心眼,灼绪心思纯澈,又何其无辜。 盛姝打定主意绝不能将他拖下水。 “其实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其他曲子,待我出宫之后就去找你,我们日日弹奏都无不可,只是在这宫里总是多有不便,灼绪,待你谱好曲子就早日离宫吧。” 灼绪迟疑,心中升起一阵失落,却也并不能明白她口中的不便到底是指的哪些。 “可是,君上也亲口说了,让在下可多留几日教你弹琴......” “灼绪,我是为你好,你先前多是即刻离宫,就该明白,这样一个是非之地,绝不能久留。” “那你呢?为何还要在此做女官?” 盛姝语塞,她并不能告诉他原因。 “大不了日后再见,我送你十首八首曲子,你想要的,我都满足你! 灼绪,请你相信我,这一次就听我的好么?” 灼绪被她认真的目光和恳切的言辞所围困,动了动唇,终是没有再强求,只点头应下。 却也大概明白她的苦衷,昨日君上看她的眼神,分明深沉而专注。 同为男子,或许他从前不大懂那些俗世男女之情。 可自从遇见了盛姝,日渐而生的异样情愫,又经分开之后再见,愈加清晰而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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