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骁还是不动声色的放开了她,转身就走出了殿门。 盛姝很是顺从的跟了上去。 途中,二人皆是沉默着,燕北骁总有种难以名状的异样感觉,余光不时瞥向她。 许是太过安静了,燕北骁便先是开了口。 “舒妃手上的伤可好些了?” 假惺惺! “嗯,好多了,多谢君上关心。” 燕北骁冷笑,他才不在乎!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孤的外衫用过便不还了?” “臣妾不敢,臣妾也多次派过人去送……” 盛姝并不继续说下去,只管答他的话即可,反正他心知肚明。 燕北骁面上阴晴不定,“舒妃自己不会送?事事都劳烦他人,未免也太娇惯了些。” 盛姝只管先顺毛捋,“臣妾知错,明日一大早就亲自送来。” 燕北骁没有再说,脚下却是加快了,二人已然回到了宣光殿。 这会就寝着实还是早了些,但燕北骁却偏偏就要直接了当的进入正题。 偏殿之中,燕北骁一身英挺的立在榻前,很是自然的抬起双臂。 盛姝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且这可是燕馥雅特意给她制造的机会,她可得把握好才行。 燕北骁猝不及防下腰身就被她抱住,一阵温软跌入他的怀中。 盛姝主动将头靠在他胸膛,柔声细语,“多日不见,舒舒很是想念君上。” 燕北骁一时愣在原地,低头看着她熟悉的侧颜,清浅的笑容跃然于心。 恍惚间若时光倒流,一切都还在,似乎从未改变过…… 他的目光立时变得炽热灼然,气息紊乱,情不自禁的轻唤,“姝姝……” 盛姝娇柔回应,“嗯……” 同时也动了动侧脸,想找个稍微舒服的位置,却发现并没有! 在燕北骁这里从来就没有舒服! 燕北骁激动不已,一颗心怦然热烈。 梦里千百回的辗转留恋,思念将成疯魔。 此刻唯有紧紧抱住她,才能更深切的感受到这不真实却也触手可及的幸福。 她就知道对他有用!平日里装得那般正经,实则色欲熏心! 不然那晚也不会对她如此餮不知足…… 今晚这一身红衣装扮几乎同她服毒那日一般无二,可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盛姝唇角微微勾起,眼中闪过抹邪魅狡黠,侧头在他耳畔低语,“君上,舒舒愿常伴左右。” 燕北骁痴笑,动情的喃喃,“姝姝,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舒舒不会离开,舒舒还要跟随着大长公主日日为君上祈福,保佑君上康健顺遂可好?” 盛姝抬头,略略回避右脸,将下巴轻轻抵在他的胸膛。 扬着一张明媚的笑脸,一双美眸弯成甜甜的弧度,泛着耀眼的星芒,灵动,绚丽。 燕北骁痴然迷醉,双眸迷离,微颤着手想要去触碰。 迟疑中还带着丝小心翼翼,仿佛一不小心美梦就会幻灭成空。 盛姝果断抓住他的手放在脸颊,笑着问道,“君上,你还没回答舒舒呢?可好?” 燕北骁唇角轻扬,心神荡漾间眸色若春水,柔软多情,“好。” 盛姝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便不再多纠缠,眼神娇媚撩人,带着丝丝诱惑之意,将他的手慢慢向下滑去,直至锁骨处。 “君上的那位故人可是也叫姝姝?现在又在何处呢? 若是君上喜欢,臣妾可以永远不做易落,替代她……” 盛姝适时开口,将脸缓缓靠近上去,故意微转,那处红痕清晰可见,在他面前不断放大。 眼见就要触碰到他的唇。 盛姝在赌,赌他的恨。 燕北骁一瞬间回神,似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瞳孔骤缩冷凝,心头一窒。 蓦然身子后倾,立时抽出自己的手。 如同被脏东西附身般的嫌恶,将盛姝狠狠的推开,直将她摔在地上。 随之而来的唯有冷戾暴怒。 燕北骁语气冷硬,似还带着丝咬牙切齿般的恨意,“下贱!” 一时之痛罢了,盛姝撑起身子,坐在地上平静的望着他。 “君上,您不愿让臣妾侍寝?” 燕北骁甩袖冷哼,转身甚至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你不配!” 刚刚怎么就一时鬼迷了心窍,竟还对她动起了欲念…… 他早就该清醒了,她的姝姝又如何会做出这般轻浮举动来! 盛姝起身,平淡无波的开口,“既是如此,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燕北骁恼羞成怒,无以复加,“给孤滚出去!” 求之不得! 盛姝快步退了出去,心中憋闷得厉害,只觉眼眶都有些酸意,却也同时松了口气。 两个彼此恨着对方的人,注定是不能花好月圆的! —— 次日,盛姝被燕馥雅又是好一顿讨伐训导。 明明绝佳的机会,人都进了宣光殿,居然还是未能留下侍寝。 盛姝正好借机再推动一把,信佛之人,虔诚二字,看得可比寻常人更是重些! 盛姝一脸委屈为难,“大长公主,臣妾也想,只是近期身子总是不爽快,就似莫名其妙得了怪病一般,心里也是慌得厉害。 只怕……只怕是佛祖怪罪臣妾言而无信,要来降罪惩罚……” 燕馥雅皱眉轻斥,“不许胡说!” 随即却是一脸深思之态。 去青龙寺进香就定在五日后。 所幸燕馥雅也算遂了她的心愿,原本也就是大长公主可以自行决定的事。 盛姝心里明白,她那般说也不过是想让自己稍稍好过些罢了。 没有宠爱的后妃,天天守着她一个长辈也终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只是,这样的好意,盛姝无法承受,也不敢承受。 不自觉摸了摸胸口的小银锁,师傅教她的有备无患还是很有用的。 谌厉澜那时准备的药物,这次也算物尽其用了。 都律国王宫。 后花园水榭凉亭下,摆放着一方棋盘。 君王谌宗彻面容平和,正气定神闲的看着对面的谌厉澜。 二人中间还立着一位身着官服的嘉议大夫,正饶有兴味地观棋。 “澜儿可是还没想好该走哪一步?”
第85章 赐婚 谌厉澜手执白棋,略加思索便随手放在一处笑道。 “反正儿臣都不是父王的对手,还费这么多心思也是徒劳,看这局势,早就胜负已定,儿臣还不如早一些乖乖认输便罢。” 谌宗彻眼中虽带着些许疲态,却依然清明睿智之色,在他身上有一瞬的停留,笑而不语。 顿了顿才抬眸问道,“近来身子如何了?此次出去可曾找到堪用的名医诊治?” 谌厉澜神色平静,浅笑安然。 “还是老样子,这两年也是找了不少自称名医的,皆是无法治愈。 儿臣也是渐渐看开了,做一个心无旁骛纵情山水的闲人也无甚不妥。 只是身为王子,却不能为父王分忧解难,着实惭愧。” 提及分忧,谌厉澜又才是一阵忧心浮上眉宇,轻轻叹息。 “澜儿莫要忧心,安心养好身子,父王也会继续派人搜寻名医,定会替你治好这罕见之症。” 谌厉澜趁热打铁,“多谢父王,儿臣此次回来还有一事,还请父王替儿臣做主。” 谌宗彻眸色幽深,“哦?澜儿但说无妨。” “父王有所不知,儿臣在途中多见寻常百姓一家数口老幼围坐在一起,只觉甚是和美。 前两年父王提起儿臣和徐左柱国孙女的婚事,当时年少只觉早了些,如今想来,当时理应顺从父王一番好意才是。” 谌厉澜似是有些惭愧的低头。 谌宗彻顿时变了脸,眸色沉了下来。 两年前他的确提过,可却不只是谌厉澜一人,对着他的几个儿子皆是私下提过。 都不过是试探罢了! 朝堂势力从来都只能分散独立,若是抱团成势,还涉及王权,让他这个一国之君又如何能安心? 当时自然无一人敢应!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的这个五王子身染怪症,倒是敢主动提及这门若戏言的婚事了。 若是只有二人在也就罢了,偏偏身旁还有个嘉议大夫,被他这好儿子留下来求助棋艺。 谌宗彻眸色微动,转而换了种委婉迂回说法。 “澜儿可曾见过那徐家女子?若是不合心意,父王便再替你挑选其他心仪女子也无妨。” 谌厉澜却并不打算松口,起身提起衣衫下摆就拱手跪了下去。 “儿臣向来相信缘分,且又有父王一早替儿臣打算,儿臣心甘情愿,日后必当与徐家小姐夫妻和睦,相敬如宾。” 谌宗彻如鲠在喉,自己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不过是强撑罢了。 他的大儿子谌怀仁德才兼备,却心机不足,否则也不会那般容易就被构陷。 即便他已得知有内情,却还是不得不狠下心来让他暂且远离是非之地。 如今还流放在外,本欲待他磨磨心性再找机会将他接回,而这徐家小姐便是考量在其中的。 他这几个儿子,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此次仁儿遭到流寇突袭,绝非偶然。 日后回朝,若是身后有了左柱国势力的顶力支持,再加上王后母家的势力,方可定下大局。 可此时,却不得不被老五打乱了计划。 老五的身子状况,明眼人皆知等同于提前退出,此时却猝不及防来了一招以退为进。 谌宗彻无从拒绝,毕竟都是自己的儿子,再偏颇也唯有藏于心间,面上便还得是父慈子孝。 迟则生变,在谌厉澜的急切恳求下,即刻便拟旨赐婚,婚事也就算定了下来。 谌厉澜心满意足的谢恩退下。 待他一离开,谌宗彻便回到书房,一脸凝重的听着来人禀报。 “回君上,大王子被威远将军派兵守护着,小王孙现也已被大王子的侍从秘密送出,安置在了太仆张大人府上,可否要另行安排?” “不必,切勿轻举妄动,命人如常继续寻找王孙下落。” “是,君上,威远将军还命属下带来这个,说是打斗时流寇留下的线索。” 侍卫李丰从袖口掏出小半边破损的青穗,看色泽便知质地上乘,流光溢彩,泛着水纹轻晕。 谌宗彻微微惊讶,却也意料之中,是荧雪蚕丝! 向来都是都律国上贡之物,区区流寇又怎会用此物做流苏? 李丰低头不语,事关王室,也非他们这些外人可以妄言的。 谌宗彻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青穗,思虑更是重了些,眉眼间瞬时似又添了几分沧桑和疲惫感。 随后轻轻抬手说道,“退下吧。” 李丰也不敢多留,速速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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