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替我告诉谌厉澜,我再也不会帮他做事了,倘若他敢伤害阿辞一下,我便与他鱼死网破,不死不休!” 盛姝恨意难消,急促地喘着气,一刻也不想再忍下去。 青儿无言以对,她也不过是个奴婢罢了,又能如何呢? “奴婢告退。” 盛姝没有心思再去管什么伤口的事,疲惫不堪的再次趴在软枕上,紧闭双眼。 眼角不断溢出湿润,直到累得意识模糊昏睡了过去…… —— 司政殿。 燕北骁心不在焉的握着本《政通鉴》,半天却是不曾翻动过一页。 安福寿进来回禀,“君上,宜妃娘娘求见。” 燕北骁有些烦躁不耐,可有时候却也不得不应付这些,“让她进来。” “是。” 宜妃曼步而来,手上还端着一个汤盅,眼波流转,含情脉脉。 “君上,臣妾特意熬了银耳莲子羹,降火润燥最好不过了,您不妨尝尝看。” 燕北骁眼睑都未抬起半分,“放下吧。” 他的意思显而易见,可宜妃并不想就此离开。 虽不敢太过奢望,可偶尔也还是想要替自己争取一番。 “君上,臣妾近日学了首曲子,很是特别,想唱给君上听听,此曲就叫……《相思》。” 燕北骁突然抬眸看向她,迟疑了片刻,意料之外的应声,“嗯。” 这多年来无处诉又无人解的相思……他的确太过孤寂了…… 宜妃唇角轻扬,眸中的情意呼之欲出。 他刚刚看了她,还是正脸!现在竟还愿意听她唱曲! 他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她轻易深陷,恨不得立即奉上一颗真心。 既然那个小贱人能用歌声吸引君上,那么她也能! 宜妃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燕北骁眸中闪过丝讶异,定定地看着宜妃。 这熟悉的曲调,声声入耳,句句诉情,原来竟是叫《相思》吗? 一曲终了,宜妃顺着他动情的目光缓缓靠近,轻轻柔柔的唤他,“阿骁……” 燕北骁回神蹙眉,“你叫孤什么?” 宜妃大着胆子问道,“君上,臣妾可以叫您阿骁吗?” 柔妃、霁妃、丽妃……她们都说君上对自己如何温柔体贴,疼爱备至。 她们都能获宠,能与君上相对,可凭什么就她是假的? 她不想每次都用背影相对,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也想要得到同其他妃嫔般的真实宠幸! 燕北骁面上阴晴不定,眼中的柔色却已然消失不见,“宜妃可是忘了孤是如何说的?” “臣妾没忘,君上说要臣妾背对着您才能叫阿骁,可是君上,臣妾对您一片真心……” “真心?” 燕北骁低头轻笑,再抬头面色幽沉,眼中一片冷戾阴寒。 “孤要的只有顺从!” 宜妃心下一紧,他还是一如当初。 永远都是那般无情! 幻想瞬间破灭,宜妃立时跪了下去。 “臣妾知罪。” 宜妃稍稍抬眸,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脸色。 燕北骁不动声色的沉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君上……” 燕北骁缓缓走向窗口,漫不经心的抚着雕栏,绝美的侧脸轮廓勾勒得恰到好处,若风流儒雅仙人飘落于尘。 “宜妃可是喜欢唱曲?” 他的语气毫无波澜。 宜妃微微颔首应声,“嗯。” 是夜,宣光殿内,阵阵歌声婉转绕梁,直至破晓……
第99章 发热 清晨,众妃嫔如常去福宁殿给燕馥雅请安。 宜妃姗姗来迟,双目暗淡略带疲态,面色有些不好,却还是在入殿之时,挺直了腰背,笑靥如花。 燕馥雅笑容浅浅,“宜妃来了,坐吧。” 宜妃刚坐下,身旁的柔妃轻蔑的瞥了她一眼,一声娇笑开口。 “宜妃妹妹,听闻宣光殿之中,整夜都是妹妹的歌声,我们姐妹从前竟都不曾发现妹妹有如此天赋,不如现下也给大长公主唱上一曲,我们也沾个光欣赏一番可好?” “是啊,妹妹,你可不能如此藏私,就只唱给君上听!大长公主可是这宫中我们最尊敬的长辈,给她唱曲可是你的荣幸呢!” “大长公主,臣妾听闻此曲甚为特别,可是饱含宜妃妹妹对君上一番百转千回的心意,大家也都想听听呢!” 这后宫谁人不知,这曲子分明就是冷宫中传出的! 那些疯妇口中的靡靡之调,竟也能被她学了去唱给君上。 居然还白白便宜她几乎整晚侍寝,这可是众妃嫔从来都不曾有过的待遇! 后宫中的平静,怎可因一人而打破? 没人能容许这种特殊的存在…… 燕馥雅轻啜着手中的茶盏,并不回应。 只要不使阴毒手段,小打小闹的也是常态,她并不在意,就随着她们去了。 宜妃也不想与她们多纠缠,稍稍调整了下嗓音,夹杂着丝丝沙哑。 “大长公主,臣妾身子柔弱,昨日又整晚侍寝甚是困倦,多有不便,还望您见谅。” 燕馥雅轻扫过众人,点到为止。 “无妨,只要你们能早日为王室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本宫也就能安心了。” 众人各自神色复杂,却也乖顺应下。 随后退散了下去。 宜妃本来神情恍惚精神不济,冷不丁的脚下被绊了下,直跌倒扑下三层小石阶摔在地上。 霁妃突然手掩着口,故作惊讶,随即眼角的笑意却是更多了些。 “哎呀,宜妃妹妹,看来你这身子还真是柔弱啊,那还侍什么寝呢,可别把自己给累着了!得不偿失呢……” 周身皆是一阵笑声,宜妃只觉自己似是被看穿了般,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场笑话! 宜妃倔强的抬眸,唇角强扯出抹笑容。 “有了君上的宠爱,就算再累,我也甘之如饴!只怕有人近日还难得有这般累的机会呢!” “你……小人得志!” 霁妃冷哼一声,一脸不屑扭身就走。 燕馥雅面色平静,眼波无澜,转身缓步进了内里,随口问着凝霜,“那丫头如何了?” “回主子,舒妃娘娘似乎在外面就病了,昨日又受了杖刑,也不愿上药,还把请脉的太医给赶出去了,紧接着又开始发热,已经烧了一晚上了……” 燕馥雅面色微沉,“这丫头怎的出去一趟,就变得更倔了?这宫里又不是虎狼窝,君上还能吃了她不成!偏就要如此置气消沉下去?” 凝霜同样不解,“许是从未得到君上的宠爱,才……才如此的吧。” “你这双眼看得也太过浅显,不过是表象罢了……” “是,那主子可要老奴去劝说一番?” 后妃私逃,君上也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凝霜自然明白其中的用意。 主子对舒妃又总是多了分赏识的,此时定然还是有些在意的。 “不必了,她若想不通,谁劝都无用,看着柔顺温和,其实心里都一样倔……” 燕馥雅目光飘向远处,眸中有着凝霜看不懂的深远和清明。 盛姝反反复复的发热,无论青儿怎么相劝都始终不愿喝药,伤药还是青儿趁着她昏睡过去才涂上的。 熬到了午后,低热也转为高热,盛姝昏昏沉沉的更是只想静静地躺着。 青儿虽是担忧,可到底她是主子,总不能硬灌下去,最后实在无法,只能心一沉,转身就去了司政殿。 “君上,舒妃娘娘的侍女青儿求见,似乎是舒妃娘娘病情紧急......” 安福寿谨慎的用余光瞥着燕北骁的神情,有意直接言明青儿的来意。 舒妃的情况,他自是清楚了解的,怕是也不能多加耽搁了。 燕北骁闻言蓦然心头一紧,出口却依然冷淡。 “孤又不是太医,她来找孤又有何用?” 安福寿瞳仁微转,立时又换了个说辞,“君上,莫不是舒妃娘娘心系君上,想见您一面,这才托青儿来的?” 燕北骁一个眼神,安福寿立即噤声垂头。 “叫她进来。” “是。” 安福寿唇角微动,眼中的精明尽数隐在眼底。 揽月殿。 盛姝半睡半醒,意识游离恍惚,只见床前似乎来了个人。 燕北骁微侧头看了眼青儿,她立即识趣的退了下去,轻轻合上殿门。 盛姝稍稍再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才看清来人,不耐烦地再次闭上眼。 “怎么是你?你还来干什么!” “这王宫都是孤的,孤还来不得了?” 燕北骁抬手就摸向她的额头,触手滚烫,不禁皱眉。 “病成这样为何不服药?” 盛姝一把打开他的手,“不要你管!” “病了便如此嚣张放肆!就不怕孤……” 燕北骁的话还未说完,盛姝就立即一边推他,一边抬头呵斥,满脸都写着厌烦。 “燕北骁,你给我闭嘴!老娘真的一刻也不想再忍你了!现在立刻滚出去!” 燕北骁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你竟敢如此跟孤讲话,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盛姝双眼迷离,嘴上却依然无所顾忌的嚣张。 “我就是活得不耐烦了,你能怎么着?气死你这个混蛋!” 燕北骁只觉两侧太阳穴突突地直跳动,“住口!就你这样的女子也配当孤的妃子?真是笑话!” “谁稀罕!分明就是你无耻强娶!你哪来的脸!” 燕北骁说一句,她就愈发过分的再回怼了过来,气得他一口气梗在胸间,忍无可忍。 “你到底是病了还是疯了!竟敢如此胡言乱语!你给孤起来!” 燕北骁手下稍用劲就将盛姝肩膀捞了起来,迫使她不得不坐了起来。 盛姝只觉一身酸痛,腰后更是痛得厉害,半耷着眼皮,扭着身子就要挣扎。 “你干什么!是不是有病!放开我!” 燕北骁干脆一手圈住她靠在自己身上,紧紧勒住她的腰身和手臂。 “念在你病昏了头的份上,孤便暂且不与你计较,之后若还发疯,孤再跟你一并算总账!” 盛姝压根听不进去,只是更激烈的挣扎大叫。 “疼死了!你这个混蛋!你明明知道我最怕疼了!你放开我!我讨厌你!讨厌你!” “你再不老实,还会更疼!” 燕北骁懒得跟她再废话,右手拿过床边那碗药,身子侧倾压下去,直往她口中灌下。
第100章 寻答案 (新的一周,大家票票投起来呀,让我看到你们可爱的小手手,嘿嘿(。→v←。)) 盛姝只初时不备被灌下了两口,随后咬紧牙关就是不松口,浓浓的土褐色药汁顺着她的唇角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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