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娘娘,您……” 叶璋刚要准备对淑妃行礼,淑妃却直接快步越过了他,直接走到易云柏的面前重重地扇了他一个耳光,全然没有易云柏所说的为晋帝祈福操劳过度的模样。 皮肉沉闷的声音响起,易云柏还未来得及避开,硬生生受住了这一巴掌,淑妃所用力道不小,他的脸颊都被打到了一侧,登时浮起了鲜红的掌印。 易云柏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脸上的伤口也跟着疼痛了起来,可是他却毫不在意,只是冷眼看着面前气急败坏的淑妃,半响后才勾出了一个笑容。 “母妃,您这是做什么?” 易云柏示意叶璋先行退下,这才抬眸镇定地对淑妃说道∶“父皇昏迷不醒,儿臣理解母妃的担忧之心,只是不知儿臣哪里做的不好,竟让母妃这般生气。” “你还敢问?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不清楚吗?” 淑妃闻言差点都要被他气笑了,冷声质问道∶“如今云沛受朝中重臣指责,陛下昏迷不醒,这不就都是你动的手脚!” 自打那日晋帝昏迷,身边又只有易云沛一人在侧,京中便有传闻说是易云沛便是为了太子之位估计将晋帝给气病的,不少言官也对此议论纷纷。 可是淑妃早就盘问过易云沛了,那日诸位皇子皆一并在场,可是易云柏却已易云沛为长子,身份更为尊贵的借口带着其他人退出了殿外,结果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晋帝便昏迷不醒。 “母妃这话是从何说起。” 易云柏即使被淑妃指着鼻子痛骂依旧面不改色,他淡淡道∶“父皇昏迷在侧之时只有三皇兄一人在场,诸位朝臣们疑心一二也实属正常,怎么能算的上是儿臣的错。” “如果真的要论对错,那也是母妃执意要求到父皇的面前,要求父皇带三皇兄前去祭祖,那这是不是也算是母妃的错?” 淑妃闻言更是气急,伸手便要再给易云柏一巴掌,却被易云柏攥住了手腕,直接甩到了一旁,幸好身旁的女官及时扶住了她,这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娘娘,您没事吧……” 女官手忙脚乱地想要查看淑妃的情况,淑妃却一把将她推开,自己站直了身子冷笑道∶“怎么,你终于不打算继续装了?” “云泽当年说的果然不错,你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如今竟也敢把心思打到皇位上了,本宫不过给了你三分脸面,你就当真忘了自己的出身了?” 易云柏的神色冷了冷,对淑妃身边的女官说道∶“母妃因为父皇的病情日夜忧思,现在都开始说胡话了,还不赶紧把母妃宫中好好休养。” 女官见淑妃越说越多,一时间也有些慌了神,连忙扯着淑妃的衣袖提醒道∶“娘娘,您说什么呢,五皇子殿下可是从您腹中掉下的骨肉,这母子之间哪有隔夜仇……” “滚开!” 淑妃拂袖在易云柏的面前站定,冷笑道∶“一个贱婢所生的儿子也配称为是本宫的亲生骨肉?” 易云柏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和淑妃对视了片刻,忽而扬起了一抹笑容,像是完全卸下自己所有的伪装,露出了原本藏得严严实实的蛇蝎心肠。 “淑妃娘娘。” 易云柏一字一顿地将这四个字吐出,被掌掴过的脸颊依旧泛着灼热的疼痛,但他却依旧在笑,并且笑的格外肆意张扬。 “你说的对,您的儿子一个迷恋五石散,一个不学无术整日沉溺酒色,甚至差点就成了弑君弑父的罪人,我确实是半点都比不上,更是也攀不上沈家的泼天富贵。” “你敢这么和本宫说话,当真以为靠山了安国公就能保得住你吗?” 淑妃冷笑了一声,看向易云柏的眼神越发的轻蔑,她虽身在后宫,但也并非对前朝之事一无所知。 自打晋帝昏迷不醒后,朝中事务无人接管,那些朝臣们也开始见风使舵,安国公本是和沈家一条心,谁知道前几日竟和韩尚书一起转而支持起了易云柏,还言之凿凿说易云沛有谋害晋帝的嫌疑,不能担此大任。 如今她倒是看得明明白白了,原来是易云柏一早就搭上了安国公这条大船,转而算计起她们母子了。 “安国公向来就是墙头草。” 淑妃毫不掩饰地嘲讽道∶“易云霜还在时安国公支持易云凌,易云霜走后便又想与沈家为伍,如今又把宝押在了你的身上,我看你以后还能不能这般得意。” “要是安国公知道你是个贱婢的儿子……” 易云柏闻言却是轻笑,他冷眼看着面前色厉内荏的淑妃,低道∶“你大可以将我的身世公之于众,最好是等父皇醒来,当着他的面亲自说,我倒要看看这欺君之罪是沈家承受得起,还是你自己承受得起。” “你……” 淑妃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面前的易云柏,气急之下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易云柏又走回殿中,她这才身子一软,直接晕倒在地。
第43章 ◎条件◎ 御书房内。 梁帝沉默地坐在上首, 看着桌上展开的地图, 上面的诸多标记好的路线都被否决,最后只剩下一条路线,却是要直接穿过晋国的地界。 “陛下,前方传来线报, 西蛮已经越来越坐不住了, 近来在边境处屡屡挑起事端,只怕这一战是避无可避了。”下首坐着的一名武将见梁帝始终不出声, 顿时先行站了出来。 “是啊,陛下,西蛮将士在边境蓄意挑衅, 闹得民间沸沸扬扬, 百姓民不聊生, 若是视而不见势必会遭到百姓议论。” 梁帝摆了摆手让他们坐下, 眉头却是越皱越紧,斟酌道∶“诸位爱卿的意思朕都明白, 只是边境交界的峡谷险之又险,若是直接出兵征讨只怕是不行。” “陛下所言极是, 那峡谷上宽下窄, 实在不适合行军作战, 稍有不慎便会落入西蛮的陷阱之中,实在是还需从长计议。” “既然不能正面迎敌,那便绕到敌后便是, 难道我北梁将士还会怕这些区区蛮夷不成!” “张大人说的好生轻巧。” 一开始说话的武官嗤笑了一声, 有些嘲讽地瞥了一眼说话之人, “若是要绕到敌后, 那便势必要越过晋国的地界, 而且还是晋国的兵家要地霖城,岂是张大人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解决的。” 刚刚还在说话的张大人闻言顿时哑了声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敢接话。 镇北王原本倒是也该入宫,只是碍于赵庚之事脱不开身,今日便只有言珩一人还在这里,他冷眼看着众人争论,自己却一句话都未曾出声。 梁帝看着桌上那张地图,沉思了片刻说道∶“今日之事真还需再多考虑考虑,诸位爱卿便先退下吧。” 原本还在争论的几位大臣顿时面面相觑,但也不好多留,只得行礼告辞。 “言珩,你留下。” 言珩的脚步忽而一顿,见周围的朝臣们尽数离开,他有些意料之中地挑了挑眉,转身拱了拱手道∶“陛下,不知您还有何要事要吩咐?” 梁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刚才诸位大臣们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朕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 “李将军所言不错,边境峡谷地势凶险,若是直接正面迎敌,只怕是会死伤惨重。” 言珩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言辞,又道∶“但若是能从霖城穿过绕到敌后,那此战便是轻而易举,只不过霖城是晋国的边塞要地,只怕是不会轻易借道。” “此事我也已经派使者去晋国打探消息,去问了问梁帝的口风,只是……” 梁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才说道∶“除了归还城池的条件之外,晋国要求舜华长公主回朝,这样才肯答应借道。” “什么?” 言珩脸色一顿,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但还是勉强保持镇定,问道∶“不知晋国此次是为何意?” 梁帝似是也看出了他心中的顾虑,摆了摆手道∶“朕知道你和舜华长公主感情甚笃,你先坐下。” 言珩闻言也只得坐回了原来的位置,静静地等待着梁帝的下文。 “近来使者传回消息,说晋帝年关劳累,如今重病在床,舜华长公主是他的爱女,晋帝思女心切,所以才不得不提出这般要求。” 梁帝叹了口气,又道∶“虽说两国早已达成了合约,但是晋国这般恳切请求,朕也不好直接拒绝。” “是,臣明白陛下的意思。” “你明白便好。” 梁帝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他复而又笑道∶“说起来你和舜华长公主大婚不过数月,虽说让你带兵去借道更为合适,但朕也知道你忧心妻子,不如便留在她身边照料一二吧。” 言珩毫无半分异色地点头应下,又问道∶“臣感念陛下圣恩,只是不知这攻打西蛮之事陛下可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若是能顺利借道,想来要胜也只是时间问题。” 梁帝沉吟了片刻,说道∶“具体的人选朕倒是还未曾选定,今日时辰也不早了,你也先退下吧。” 言珩见梁帝这幅样子,心中已经了然,非常自觉地站起了身∶“那臣就先告退了。” 他们今日骤然被召入宫中,言珩又在御书房多耽搁了一会儿,等到他出宫之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阴沉沉像是准备要将人吞噬。 言珩心中存着疑虑,片刻都不敢耽误,快马加鞭地便赶回了府中,只是房中的烛火却并未燃起,唯余几盏灯笼还勉强照清了眼前的路。 他的心中骤然一紧,连忙推开了房门,眼前一片空荡漆黑,言珩试探性地喊道∶“姐姐,你睡了吗?” 安静的室内无人回应,言珩脸色一变,连忙快步走到了床边拉开了床幔。 易云霜正靠在床边一言不发,纤细的指尖摩挲着被面上精致的刺绣花样,直到听到了言珩的声音,她这才抬了抬眼,猛然间回过神来。 言珩见易云霜还在,倒是突然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抱住了她,低声问道∶“姐姐没事吧,怎么不让人过来掌灯?” 易云霜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恹恹的,只是窝在言珩的怀里不愿意说话。 清浅的呼吸落在了颈窝,言珩原本慌乱的心逐渐安定了下来,伸手安抚性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背部,柔声道∶“怎么了?” 易云霜并不回答,言珩也不催她,自己默默思索了半响,这才问道∶“可是因为晋帝重病之事?” “……你知道了?” 易云霜支起手臂略微推开了言珩,脸上隐隐有些诧异,但还是实话实说道∶“父皇重病,如今晋国朝中大乱,我必须想办法回去一趟。” 言珩闻言微微一愣,无奈道∶“此事我也正准备和姐姐商议。” 他对上易云霜疑惑的视线,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言语,缓声道∶“今日陛下召我入宫,为的是攻打西蛮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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