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淼将茶饮了,微微缓了缓喉间的咸感,便见秋颜又端了一碗白粥进来了,比刚才那碗还多。 沧淼:“......”又...又一碗。 秋颜将托盘放下,认真道:“我看您方才吃的喜欢,于是又盛了一碗粥给您。我喂您吃下吧?” 子芩憋着笑。 沧淼将手搁在心口,温声道:“我正说差两口呢。你可拿来了,心有灵犀。” 于是,秋颜又端起粥碗喂沧淼吃了大半碗,直到沧淼笑言:“妹妹...我实在是...吃不下了。” 她才将碗放下来,“我特地加了些糖,甜吗?” 沧淼颔首:“好甜。我正巧刚醒来,乏力,吃些糖补充体力。” 子芩:“......”好可怜的老男人,为了讨媳妇儿太不容易了。 秋颜好开心,她将手搁在膝盖上,坐在他床边的椅上,他则坐在床沿上。 两人,一时间都不说话了,四目相对,千言万语,竟不知从哪里说起。 子芩见状,便退了下去,并将屋门掩住了。 沧淼吸口气,将手一攥,“眼看四月初八近了,事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吧?” “什么事儿呢?” “你和...童寒的婚事。” 秋颜抿了抿唇,“我已经让我父亲退婚了。我和童寒不会成亲了。” 沧淼闻言,心底猛地一动,倏地将秋颜的手攥住了,“你和他退婚了?” “嗯。”秋颜点了点头。 沧淼咽了下口水,“他那边反应激烈吗?” “他不同意。但无所谓。我已经退婚了。订婚礼我爹全部搬回童家去了。我这边和他没关系了。”秋颜说着,当即将童寒在漠底的所作所为都讲了,也把自己和童寒的势不两立、埋怨的心情也讲了。 “哦...你和他没关系了。” “嗯。我父亲知道他所作所为也非常愤怒。我交给我父亲为我做主了。” “......秋妹.....我...我想......” 秋颜见他欲言又止,她的手也被沧淼攥得很紧,他的目光变得灼热,她耳尖微红,“神医,您怎么了?” “秋妹。你...稍等一下。”沧淼说着,便走去他的衣橱那边,穿上了一袭很整洁庄重的衣衫,而后去理容镜那边将他微微凌乱的发丝梳理整齐,而后又自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才又来到秋颜的跟前。 秋颜看着那锦盒,不解,“给我的吗?” 沧淼将锦盒打开,往秋颜面前推了二分,“是,给你的。” 锦盒里面躺着一对儿子午鸳鸯钺,钺分子午,一雄一雌,演练时开合交织,不即不离,酷似鸳鸯。 鸳鸯钺的手柄上刻着沧淼二字。 秋颜见了刻着他名字的鸳鸯钺,便心中一动,“这是...?” 沧淼颇为紧张道:“秋颜,我知道你刚刚退婚,他那边或许会闹会不同意退婚,你或许也还没准备好下一段关系,我说这些或许唐突。但,我...我有意和你许一生之好。这刻着我名字的鸳鸯钺是我给妹妹的下定信物。若...若妹妹对我有心,便将鸳鸯钺收下,并给我一件妹妹的贴身物品。若是妹妹对我没有心意,便将锦盒合起来,往外推二寸,我就明白了。” 下定信物。 秋颜的眼眶一热,脸颊红透了。 她心中怦怦乱跳,将手指抚摸着那鸳鸯钺的手柄,很考究的做工,必然出自名匠之手,她又抚摸着手柄上的他的名字。她凝了凝他,一时没有说话。 沧淼焦灼,得知她退了婚,他浑身就烧得难受,越发渴望拥有她,他片刻不想等了。 他见她不言,他当真煎熬极了。 他便立起来,步至窗畔,将帷幔拉开了些,使傍晚的微凉的空气吹进来,使他微微冷静些。 秋颜悄悄地打量他的背影。 子芩在门外也紧张得一身汗,爷到底能不能销出去,好紧张啊! 沧淼待了片刻,余光里睇着秋颜,她仍用手抚摸着鸳鸯钺,他便着急的又步回她身畔,半焦灼半隐忍的问道:“这锦盒倒是收不收,鸳鸯钺要不要啊?好秋妹,好歹说句话啊。我快...急死了。犹如焚身。”
第496章 下定信物 秋颜咽了咽口水,把锦盒合了起来,发出砰一声轻响。 沧淼心中一紧,注视着她的动作,咽了咽口水。 秋颜接着将锦盒往她自己的方向挪了半尺而后装在她来时提的装米的布袋子里了。 沧淼的心中竟开始狂跳,颤声道:“下定信物,收下了?” “嗯。收下了。”秋颜应了一声。 “既然收了我的下定信物。”沧淼将手按在心口,“妹妹可有东西要回赠我?” “有。”秋颜轻声说着,想着他要贴身物,她随即抬手来到自己颈项里,指尖在颈子肌肤上去勾小衣带子。 沧淼为之一僵,紧张。 秋颜随即解开了衣领里的小子带子,随后将手低到腰间,从衣服对襟缝隙里,将手伸进去把纯白色的肚兜从束带下揪了出来,缓缓从他的床榻上将贴身衣物推到他的手边,别开红透了的面颊道:“秋颜...秋颜将此贴身物赠与您,万望...万望您不辜负秋颜的托付。” 沧淼见她将最贴身的兜儿解了给他,他颤着手将那带着她体温的小衣接了,握在手中,心中大动几乎泪目,纯白色的小衣上有她的体香以及尚存的体温。 “过来,我好好看看!”他失控般地倏地伸手将她腰肢拥住,衣衫都给她揉皱了。 忽然近了的距离,使秋颜呼吸一紧,口中低呼道:“唔...” 沧淼把她带进怀里,如被她传染似的,用她的句式问道:“这贴身小衣是我一人有,还是童寒也有?” 秋颜面红耳赤道:“只你一个人有。” “你曾给他什么为定?”沧淼大吃闷醋,打听着前任的事情。 秋颜快速看了看他,“我没有给他信物。是我爹娘帮忙操办的。” 沧淼眸子都乱了,“所以,只给过我一人信物,是吗?” 秋颜颔首,“是。” 沧淼拥着她,亲吻着她的耳廓和发丝,“秋妹,可是...可是对我有意一生之好?可以再明确一些吗,我怕会错意......贴身小衣都给了我,我不能理智思考了......” 秋颜偎依在他的怀里,认真地望着他,“我中意您,我想永远陪伴着您。希望您永远都不会再孤单了。没有您的日子,就没有希望,我向往您可以做我一辈子的不倒翁。不,我不止中意您,我爱您。” “秋颜,好秋颜。这大抵是我此生听过最动听的声音了。”沧淼使她面对他坐在他腿上,他猛地吻住她的唇,似要将她揉进骨头里,他竟红了眼睛,“我爱你。沧淼爱秋颜。海角天涯,此生必不辜负。” 秋颜也落泪了,毫不保留地回应着他的吻。 他紧着呼吸将她放了,随后单膝跪在她面前,伸出左手三根手指,起誓道:“秋妹托付终身给我,我沧淼对天起誓,此生必不会辜负妹妹信任。以后的日子里,我不会欺你,辱你,打你,骂你,我会听你的话,秋妹开心,我就开心。秋妹不开心,我哄秋妹开心。秋妹可以做任何自己喜欢的事情,我是你的后盾后勤。护着你,望着你。” 秋颜回想起童寒落在自己身上的拳脚,更觉得神医美好而温柔,她动容地落下泪来,“我...我只要和您在一起,就很开心了。” 沧淼想了想,又郑重道:“大小姐,小生脾气温和,无不良嗜好,关键是不会武功怕媳妇,非常好拿捏,你可愿意嫁给小生为妻?” 秋颜几乎哽住,把手放进他的手里,在温暖昏黄的烛火里,答应了他的求婚,“我愿意。” 沧淼将秋颜紧紧拥在怀里,好一番爱惜,情到浓处将人欺在了榻上,又因为没有成亲不便越雷池一步,伤重不行也是原因,他只隐着嗓子道:“拿你如何是好...” 秋颜不解这几字玄机,仍在他怀里动容道:“神医......保重身子啊。” “可以叫哥哥吗,帝萱薏常叫我哥哥。不知由你口中唤出,是何滋味,是否不同。” 秋颜脸上一热,小声道:“哥哥......” “滋味果然不同。一样的话语,不同的人说,我心境大不一样。” 她温顺地这一唤哥哥,可把沧淼给激得僵硬了,使他又连问了几遍怎生是好,最后问:“秋老将军今儿夜里在家?” 秋颜颔首,“嗯。在的。你找他老人家喝茶吗?” 沧淼清清喉咙,“去提亲。” 秋颜心中好生欢喜,她也不再设防,枕着他手臂,把手环着他的腰,软声道:“神医,我想给您生个宝宝。您知道怎么把宝宝放进我的肚子里吗?” 沧淼紧绷道,“...知道。” 秋颜认真道:“您可以教教我吗?” “现在吗?”沧淼环在她腰间的手都紧了不少。 秋颜在兴头上,“对!现在。我看皇后娘娘好像用很久才生下宝宝。所以要尽快。我们的宝宝以后要保护皇后娘娘的宝宝。你会医术,我会武功,宝宝一定很厉害。” “...你想现在就怀孕?” “对。” “......”沧淼喉间滚动,灼热的目光如要将她融化了。没有成亲到底不能侵犯。 他柔声说了句好,而后便去拿了一本医书,上面有男女身体构造图解,他将书拿过来,然后和秋颜一本正经地坐在床上,开始细心详尽地给她讲解生理知识。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图文并茂。 大体系统地介绍了一下人类繁衍生息的办法和渠道。 他讲着讲着,秋颜就不对劲了,脸开始发红,手心开始出汗,然后拿他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没脸见人了。 沧淼便拉着她身上的被褥,宠爱地笑道:“你出来,学以致用。” 秋颜在被子底下道:“我以前说了好多蠢话啊。那个箫...我...我没脸见您了。” 沧淼好哄一阵,她才肯从被褥里露出脑袋,已然羞得满身汗,沧淼温声说他喜欢这样的她,她又颇为顾虑地说那现在她知道了怎么可以生宝宝,他还喜欢她吗,他说现下不喜欢她了,是爱她。 他与她亲近时见她会因为他的碰触而作痛,便剥了她衫子查看,见她满身黑青淤青,他立时眉眼寒了。 “童寒打的?” 秋颜眼眶一红,“嗯。” 沧淼抚摸着她的肌肤,轻声道:“知道了。” 两人说了一个时辰体己话,他因为她身上被童先生打得淤青而落泪了,他埋在她颈项难受得久久难言,他细细为她舔伤,恍惚里似听他说黑心肝的如何下得去手,心疼死了,他说不会放过姓童的。 秋颜觉得心里好暖,她喜欢被他关心和爱护着,她也会心疼和爱护着他,以心换心,彼此关爱。 在戌时,秋颜离开了药阁,左右不准他送,要他好生歇着,他说担心她被坏人打劫,秋颜说不必担心,她会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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