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容闻言,吓得哆哆嗦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饶命,公主饶命。奴婢...奴婢不敢肖想与王爷、公主侍寝。” 萱薏心中剧痛,她几乎窒息,“哥哥你...你将我与丫鬟视为一样的轻重?竟要我同丫鬟一起服侍你!我...我恨极了你!” “不,我没有将你视为与丫鬟一样轻重。”沧淼眉心轻轻蹙起,怒道:“在我看来,你今天表现,比丫鬟不如,她还没下作的解衣衫呢,公主倒解了。一会儿进屋与我行起事来,那先后,得她先,你后。” 萱薏泪眼模糊,精神上深受羞辱,她将自己的衣衫缓缓的系起,一张面颊羞得通红,手心里暗暗压紧沧淼的玉佩,我萱薏得不到的,秋颜也休想得到,“萱薏今日听闻哥哥去提亲,我心情颇为冲动,给哥哥造成困扰了。” 沧淼见她将衣衫系起,他也舒了口气,“对不起萱薏。当年的诺言我实话实说,我没想到你能再回来东冥故土。最初,我就是被帝君找去劝你前去和亲的,我说了善意的谎言。是我对你背信弃义。如果你要我命,我偿给你,若你要我感情,我给不了。对不起。” 沧淼言毕,便毫不犹豫地进得殿内了。 萱薏如被击垮了,立在殿外,脚步退了二步,教尔容扶住才立稳。她使手帕遮在面颊上,她提起裙摆,直跑到了大雁湖边。 履职完了的嫪擎大将军又见萱薏公主在湖边哭了,他寻思此人又要寻短见吗,两天寻两回短见,他颇为好奇,他不远不近地立在湖边上,仗剑立在颇远处。 风把她手帕吹得扬起,自手心里滑脱了,嫪擎将那沾着她眼泪的手帕接了,走过去递给她,萱薏接过手帕,拿手帕掩面直哭倒在嫪擎的肩头,问他:“为什么不要我,我究竟哪里不好,是身段不好,还是样貌不好,还是不通文墨,我明明...明明...” 嫪擎听见身段二字,不敢妄动,也不敢细看,只垂着手做石雕,每次见她,她都挺伤心的,口中轻声道:“属下唐突...公主处处都好。” 沧淼进得殿内,便见子芩恭谨地在门外立着,他蹙眉,“怎么这生惧变色的表情?” 子芩指了指内殿,“我才回来,见门锁被撬了,我气得拎着木杖就进殿了,结果见殿内是帝君、荣亲王还有海胤,我就拎着木杖又出来了!所以生惧变色。” 沧淼笑了笑,“你应该拎着木杖去大门口救我。爷险些晚节不保,当场失身。” 子芩大惊:“皇庭内院,竟有人劫色?!” 沧淼进得屋内,落地窗外的大平台上,帝君,荣亲王,海胤等在鲤鱼池那边喂锦鲤。 帝君正依栏说着,“他这池子里的锦鲤种类挺多,三色秋翠、大和锦、金银鳞。除了三色鲤,还有五色的。” 帝元荣撒了一把鱼食,“兄长说他知道有多少条吗?不知道的话,捞一条走。” “二十七条。谢谢。”秋颜数了好几回了。沧淼见桌上诸位都不客气,已经煮好了茶,看样子等他颇久了,这是他的地方,对吧,他都不确定了,他端起一杯茶水,询问道:“我能吃杯茶吗?” 帝君挑眉,“随意,跟自己家一样。” 沧淼笑了,饮了二口毛尖,“撬锁?谁干的!” “我。”海胤轻轻一咳,“但,是帝君提议理完政来你这里转转。见门锁着,总不能让今上在门外等吧。于是...我就拿出了撬锁工具,一发不可收拾......” 沧淼一怔,“你们撬锁进来,有什么紧要的事吗?” 海胤挑挑眉,满身都是戏,“还能是什么事,就那个事啊?” 沧淼不解,“....哪个事?” 荣亲王往前凑了凑,“兄长,提亲顺利吗?” 沧淼一怔,不是吧,大半夜的来是为了八卦他的终身大事啊,“我是谁,能不顺利吗?护国公,拿下了!” 帝君睨了眼他,见他眸子微红,不知是因与秋颜回忆起儿时往事导致落泪,打趣道:“跪地上哭着求人家了?” 沧淼正在饮茶,险些呛住,“拜托,我和秋妹是情投意合,是不需要哭着跪着求她的。” 帝君微笑,“求婚时,跪了没有。” 沧淼深吸一口气,抿唇笑道:“跪了……” 帝君笑而不语。 “男儿膝下有黄金啊!”荣亲王帝元荣笑崩了,然后顺便打趣道:“秋妹?管大将军叫秋妹不会被打死吗?” 沧淼将茶盏放下,“她在我面前很乖,非常温顺,如波斯猫,很听我的话的。” 帝君:“……” 帝元荣:“……” 海胤:“……” 沧淼蹙眉,“你们不信?” “你自己信吗?” “明天找机会给你们演示一下。你们以为我平常在秋妹面前很没有男人雄风?” 帝君颔首:“对。” 帝元荣轻笑,“你从漠底回来的时候,大将军抱着你健步如飞,你的确挺有男人雄风的。我媳妇儿都抱不起我。” 沧淼原由于伤重而苍白的面颊布上些红晕,“......莫要打趣我。” 海胤立时问道:“日子定了没有?” “四月初八。”沧淼颔首. 海胤扼腕,“居然还有三天!为什么不定明天!” 沧淼轻轻一咳,“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我也需要一点时间去做准备?布置一下婚房之类的?不能去提亲后顺便就把秋颜装兜里带走的!” 海胤又扼腕,“连夜准备布置不就行了!皇宫这么多人,二个时辰就把御贤王府变得张灯结彩!你不用亲自布置的!你只需要出现在洞房!” “冷静。”沧淼连忙摆手,“我…我不想让秋颜觉得我跟没见过女人似的。” 帝元荣拆穿他,“你是没见过啊!” 沧淼立刻道:“诸位好走不送。” 帝千傲敛起神色,认真道:“迎亲的时候,我和元荣给你压队伍,把婚礼办得隆重点。” 沧淼好生感动,正要拍一拍帝君的肩膀叫一声好兄长,结果又听帝君道:“终于要把你嫁出去了。” 沧淼当即就想...绝交了,他清清嗓子,“既然兄长和荣弟来了,就别走了,帮我个忙。” 说着拿出四五百空帖子,搁在了桌案上。 “这是?”帝君问。 “婚礼请柬。帮我分着写写,还三天就成亲了,我得赶紧拟请柬。我先写个样子给你们参考。”沧淼说着,就挥墨写了一封请柬,“喏,就是这样,不必写受邀人名字,只写秋颜和沧淼婚礼诚邀其参加婚礼即可,秋颜的名字放前面。” 随即,帝君,荣亲王,御贤王爷,便开始在药香袅袅的案上,秉烛抄写婚礼请柬,边抄边闲聊。 荣亲王被勾起和自己的冲喜新娘戚婉茹的交往过程,不由感叹道:“那时候戚婉茹给我的信物是一柄珠钗,转眼她已经为我孕育一女了。你们收到的定情信物是什么?” 帝君提笔沾了沾墨汁,沉声道:“手帕。” 沧淼俊脸一热,我的是肚兜,我哪里敢说,“……” 帝君睇向沧淼,准备碾压他,“怎生不说话?没有收到信物啊?” 沧淼饮口温茶,“木梳。” 秋妹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好家伙一个肚兜把我整得称霸前殿了!没人比我的定情信物厉害! 帝君:“......”他表情丰富异常。比信物,我输了? 他们三个人。 抄了一晚上请柬。 就...挺忙的。 *** 秋府内。 院子里丁香花漫。 小姐房内亮着烛火......
第503章 小脑斧 御贤王爷提亲离去后,秋母青蕙端了宵夜下到女儿卧房,将宵夜搁在桌上,拉着女儿前前后后细细将她打量。 “我看看,乖女儿,原我说世间龙蟒不可肖想,不曾想你竟有王妃的命运。我要仔细看看,我生的女儿究竟是哪里吸引了朝中一蟒。” 秋颜被母亲翻来覆去地看,她抓着发丝道:“怎么样,娘,可看出是哪里吸引了神医?” 秋母大抵看了一刻钟,“嗯,看外表看不出来,毕竟粗线条。为娘知道了,是内在美吸引了王爷。” 秋颜嗔道:“娘。你真是的。” 青蕙嗤地一笑,“你速速把宵夜用了,明儿一早上朝呢,童昌拓那老贼阴险,你父亲说他极可能在朝上先发制人,你要小心应对,行得正坐的端,不用怕他。在男人的官场上,莫要失了风度,这世上男人多有轻看女人,女子当自强不息。” “我没有怕他,虽然他是长辈,但朝堂上大家都是人臣,帝君也只是任人唯贤。且我是秋正佑和青蕙的女儿。我们秋家,不再低他童家一等了。”秋颜回答着。 青蕙摸摸女儿面颊,“明日还是你受封护国公的好日子。早些休息,养足了精神!” “好。”秋颜记起一事,便将母亲衣袖拉住,轻声道:“母亲,可否教我绣荷包?” 青蕙听见一个‘绣’字从女儿嘴里说出,她深受刺激险些撂倒,忙摸了下女儿的额头试着温度,“没有发烧啊,你说的是悬在腰里的那种可以盛香料药料的荷包,还是可以吃到你肚肚里的荷包蛋啊?” “...哎呀,娘,我没有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王爷幼时凄苦,自小就希望拥有一个荷包可悬在腰间,我想连夜绣了,明日一早,早朝前就送给他。”秋颜坦诚地说着。 “我家的小木头开窍了。为娘欣慰极了。”青蕙听了女儿心意,便拿食指点了点她额头,“娘教你。你打算绣什么花样的?” “小老虎荷包。神医他属虎的。”秋颜认真的说着。 “小脑斧。刚开始就绣这么复杂的啊,你再想想,你也可以绣个‘一’字啊。一字荷包。”青蕙于是拿来针线和布匹,还有绣花绷子。 秋颜明白母亲是打趣她,一字比老虎要好绣太多了,又说:“哎呀,我不是三分热度。我是真心地要刺绣。” 青蕙爱怜的笑了,细心交代秋颜道:“你拿花绷子的时候,力气小一些,那是木头制的,容易断。” “我...知道。我又不是处处都蛮力。你要善于发现我温柔的另一面。”秋颜很努力地跟着母亲学刺绣,无奈拿针姿势十分之别扭,犹如受刑。 这是她第一次拿起绣花针,为了心上人而拿针线,心里甜甜的又满是期待,但她技巧拙劣,直把自己的十根手指扎了几十个针孔,疼得她两眼泪,“真是不容易啊,比练武功难多了。这是个细致活。皇后娘娘可以绣龙袍,可太厉害了。” “皇后那属于国绣。你的小脑斧属于小门小户的秋家独绣。但不要灰心,你刺绣女工样样不行,但你在女人堆里打架绝对第一名。”青蕙颇为自豪,“太后、皇后,都抵不住你一根指头。” 秋颜:“......娘说的人,我可一根指头不敢动呢。再说了,皇后娘娘待我极好,我喜欢娘娘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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