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颜口中甜甜的,她四下里环看御贤王府的婚房,处处是大红色,墙壁上挂着兵器十八般,是依她喜好布置的屋子。 沧淼见她看兵器,其实也有点后悔这么布置卧房,万一以后拌嘴惹她生气,她随手拎起一道兵器就可将他当场宰了。他... 秋颜不知他想法,推开窗子,外面细雨幕里,笼着青松,假山,仍是属于他的气息,人品正直高尚。 “你喜欢这屋子和院子吗?”沧淼见她灵动的大眼睛四下里看,便询问着她,“成婚仓促,没有机会带你去选宅子。我擅自做主用这王府当婚宅了。” 秋颜颔首,“喜欢。可惜这里没有锦鲤。我总忘不掉您的鲤鱼池。” 沧淼轻笑,“这倒是小事,明日教人凿了池子,按药阁里的再造一处假山流水就是了。” 秋颜听见外面有马车声响,从微开的窗子看见是他母亲正打着伞要上车辇离开,秋颜便道:“爷,今日我们大喜,母亲她能不能不走啊。” 沧淼一听她提苏婉筠,便将她身子欺在窗畔,“心里苦了,赏口糖我吃。” 说着,便低头亲吻她唇瓣,直将她口中糖球允到他口中来了,在她唇舌上留下不少酒气,秋颜已经适应他的口涎毒酿,眼下并无晕眩之状,只有莫名的紧张,脸颊红红的又道:“明儿不是还得新媳妇儿见公婆吗?婆婆不在,我还得去庵堂敬茶,打马过去,挺远的。” 沧淼没有作声,许久道:“我去沐浴。去去满是酒气。” 秋颜明白他已然让步了,便点点头,“我去给您端杯茶。” 沧淼解着衣扣进了浴间,交代她道:“一会儿将茶拿来浴间。我们玩会儿水。” “好。”秋颜待他身影隐在浴间之后,便出了屋子,打着伞来到院中,与正要上马车的家婆说道:“母亲,留步。” 婉筠回首见是秋颜留她,便觉得心中一暖,“孩子,你怎生出来了。大喜的日子里,是母亲让你不愉快了。” 秋颜扶住婉筠的手臂,轻声道:“是王爷差我留您的。他虽没明说,但他默许了。王爷嘴上虽然言辞过激,可他对母亲的思念从未少过。您给他的青穗玉佩,他一直都戴在身上的。那是他最宝贝的东西。” 婉筠听着就落泪了,拉着秋颜的手,直与秋颜将往事尽说了,说得特别的详尽透彻,二盏茶功夫足说了五千字那么多,“孩子,若得你从中斡旋,母亲当真感激。我对儿子的思念,也是片刻未歇。实在是情非得已。好孩子,以后咱娘俩是一队的。不对,还有你家公,咱仨一队。” “......”秋颜心想,我和神医是一队的,但面上又不直说,她将婉筠送回屋中,“人心是肉做的。王爷缺乏安全感。您就更不能再离开了,他五岁时您走了,如今近三十五岁,您如果又走了。人生有几个三十年呢。总不好等他六十岁您再回来吧。到那时可真晚了。” “秋颜,你真真是个贴心的孩子。既然我知他心中仍认我,”婉筠颔首,“母亲必不会再走了。无论淼儿如何言语讽刺,我都不会再抛弃他了。” 秋颜离开她的屋子后,婉筠和沧封禹说话之间直夸秋颜乖巧懂事又维护淼儿,不似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巴不得死了老婆婆,沧封禹说娶个好儿媳不容易,必须珍惜。 秋颜端了茶水来到浴间,与沧淼递了一盏君山银针茶,他半偎在池畔,吃茶之间想问又不大好意思问,终于忍不住道:“她走了吗?” 秋颜立时心疼他的小心翼翼,摸着他项顶道:“没有,她说往后再不会走了,再不会抛弃您了。” 沧淼捉了秋颜脚踝将她拉入池中,红着眼睛靠在她肩头,“我见了她就恨她,骂了她,她一哭,我又后悔。矛盾。明儿见她,我不说话了。你与她说话就是了。” “好的。”秋颜衣衫都湿透了,可他挺无助可怜的,所以当他把她衣服纽扣解开的时候,她也没有忍心拒绝他,就怕任何拒绝都会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秋颜,我幼时过得艰难......” “秋颜,我五岁她就走了......我许是世上最可怜的男人......” 秋颜被他逼在池畔亲热,池水下面他的手也不老实了,她的腰和后背被他研究透彻了,她试着找到自己的声音,“嗯...我...我知道。” “抱抱我,护国公......请爱惜弱者。” 秋颜听见他嗓音里也带着凄楚,可怜他三十年来过的孤苦伶仃,于是就抱住了他的腰身,宽慰着他,他将她身上落下许多痕迹,她都吃痛了也没有躲闪,她爱心特别的泛滥,可能他需要发泄心中的无助吧,“抱抱,抱抱。” 在池水里玩了许久,他们才出来,他说池水凉了,容易教风邪入侵,出去玩吧。 秋颜就闹不明白,刚才到底是真可怜,还是装可怜,看不懂他。 他们穿着干爽的洁白里衣,喝了交杯酒以后,秋颜就坐在了榻上,心想洞房还挺有意思的,已经洞房完了吧? 沧淼便献宝似的将他的百宝箱拿了出来,递给了秋颜,“妹妹,这是我所有的地契,银庄,宝药处方,我都交给你保管。” 秋颜将宝箱抱住,一整个大实在:“好的。这您可找对人了。我武功这么厉害,旁人想偷也难。交给我,您就放心吧。” 沧淼心情大好,她宛如他的开心果,他觉得自己一辈子也不会腻,“那也不是因为你武功好才交给你保管。是因为你是我媳妇儿我才给你保管的。” 秋颜心中一甜,“好的。” 然后沧淼就将短靴退了,盘腿坐在榻上,和秋颜对面而坐,捧住她面颊说道:“我好好看看。先说好,一会儿会疼,不能把头给我揪掉。” “?”秋颜是懵的,他怎么总说她听不明白的,也真诚的看着他,可他如看不够似的,她的脖子都因保持一个姿势而发酸了,许久道:“天色晚了,近子时了,早些睡吧?” 沧淼颔首,“嗯。睡。” “爷的屋子在何处?” 沧淼颇感意外,“我和你一个屋子歇着。” 秋颜吓了一跳,她父亲从来是独自休息,只有和娘亲说话的时候才去娘亲屋里,“这样的吗?那不是每天都可以和您在一起,太好了。” “对。夫妻自然是一个屋歇着。” 秋颜咽咽口水,“可这里只有一张床。” “我和你一张床歇着。” 秋颜觉得太震惊了,“如此这般?” “是的。以后每天都是如此。”沧淼认真的回答着。 秋颜立时紧张了,“我睡品很差的。我怕踢到您。” 沧淼道:“你只要不踢死我就行。” 秋颜:“......”她都不好意思了,他要求挺低的。 沧淼将她腰身束了,猛地钳制住她,认真道:“我要你,两情相悦的那种要你,生宝宝的那种要你。” 秋颜心中一紧,他滚烫的视线使她几乎沉溺,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那种无知的人,他那次已经拿医书图文并茂的教授过了,她可太懂了,现在就到了那种了不得的生宝宝的节点了,她极为郑重的点了点头,看了看烛火,“可...可以将烛火灭了吗。” “不可以。” “为什么。” “灭了烛火看不见。” “看...看什么?” “你成为我女人时的...表情。”沧淼说着,将细碎的吻落下。 过程不大顺利,秋颜太紧张了,他安抚着哄慰着使尽浑身解数试了二三回,她身子抖不成个不能成礼。 沧淼不愿强求,洞房夜想给她最美好的回忆,他拥着她讲了牡丹亭里杜丽娘和柳梦梅永结同心的爱情动作故事,她听爱情听的有劲儿,听动作就表情比较呆滞不大热衷,牡丹亭作用不大。 最后他不得不将荣弟夹带的藏经阁的素女经秘籍翻与她看,大概翻到第六页插图她就乖了,口中直说她不要看了,再不会把他推开了,他这才得以进身成礼。 在那个当口,他逼视着她皱作一团的小脸,沉声道:“叫相公。” 秋颜僵着背脊,也的确疼的想揪掉他的头了,颤声改口道:“相公...” 这二字如催化剂,使两人都极为感动,他动情地与她承诺:“媳妇儿。我此生不会辜负你的。天地日月可鉴。我会对你好的。” 后夜里雨势极猛,含苞待放的丁香都被暴雨淋碎了。 院子里树叶落了一地。 秋颜后来小声的哭了,沧淼眼底笑意却颇浓,她因他留下子嗣而做下高烧,他的毒血在漠底被毒虫吸尽,得她过了六成好血给他,毒轻多了,不然恐怕礼成后得立刻浸药汤解毒。 她是诚实的,睡品果然很差,后夜他被她踹床底三回,又给她盖了八趟被子,不过他新婚夜本就没有睡意,亮着烛火,什么都看得清,加上观察她的高烧状况,这一夜...挺忙的。 有一点不好,檀木大床会响,改成梨花木的兴许质地会更好些。
第515章 沧秋五两订 翌日 秋颜醒来,沧淼仍在身畔,她将面颊埋在他臂弯,也不知道如何开始与他对话。 “不认识我了?”沧淼将她小脸抬起,将她细打量,“按说该更亲了才是。” 秋颜偎着他胸口,“我已经怀孕了吗?” 沧淼一早就被她逗乐了,他轻笑:“还没有。我需要努力。得无度才是。” 秋颜耳根发烫,记起昨夜他那几回,终于知道了无度是什么意思。 她这日与婆婆敬了茶水,在成亲第三日,王爷又亲自带她回门回了娘家。 随后,他们利用她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次为期二月的长假出外去游玩。 秋颜喜爱走访名山大川,因为山上有神明,心诚则灵,去为家人爱人祈福,去锻炼身体都是极好的,饮饮山泉水也不错。 沧淼则更喜爱带她去私人海滨玩耍,他说她腿不错,四五月里,在海边上穿的少也不冷,看腿比上山拜佛有意思。 秋颜几次试着与他讲他母亲的事情,白日里讲他不大爱听,夜里讲他就配合,并且对她言听计从,乖乖听她讲完了福利待遇比较好,食髓知味,他开了头,就没完了。 原来他母亲的父亲,即先皇的舅父,曾经意图篡位,而他父亲为了保护先皇而秘密将他外公毒死,是以,他外公是大奸臣,他父亲是她的母亲的杀父仇人,他父亲是大功臣。 婉筠被生母囚禁在庵堂,不得出门半步,他五岁那年中毒哭着要母亲,婉筠求生母放她回去看望孩子,其生母不允许。 直到近年,婉筠的生母病逝了,她才得以与沧封禹渐渐回暖,与丈夫孩子一别三十年,实在伤感,而沧淼大了,又对她恨极,只这回漠底受伤,才成了因由回来与他相见。 这次游玩,秋颜时时陪伴着沧淼,开导着他,安慰着她,将自己毫无保留地给他,同时劝他给自己的母亲一个机会,他眼底的忧郁渐渐地被开朗取代了,但他仍缺乏安全感,分外的依赖她,也越来越爱...对她卖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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