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要替女儿做主呀。”宋盼烟说着就呜咽着哭起来。 “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宋奎不悦道:“早劝你了男人不能单看长相,早看清慕容珏的为人也不见得是坏事,若是等他如对白家一般将宋家灭门了才看清他为人,不就晚了?” “那难道说我就白白被休了吗,我不甘心。凭什么洛长安那个贱奴可以取代我的位置当上宰相夫人?”宋盼烟心里极度不安。 宋奎手一顿,本来拿着一柄剪刀打算将鹦鹉身上半片残破的羽毛剪掉,听见了宰相二字,便将剪刀一合,将鹦鹉的头剪掉了,登时间鹦鹉分成两段,扑腾着翅膀,片刻没了生息。 “大东冥的宰相,只有一个,便是我宋奎。慕容珏以为握着半块兵符便可以驱动兵力了?” 说着,宋奎皮笑肉不笑道:“这些兵将皆是我自他们仍是童子之时便养着的,我不发声,慕容珏谁也驱动不了。尤其是我手下大将嫪擎,他乃是我千挑万选的好苗子,自襁褓之内时便养在营中,视我为父,除了我的话,他谁的话都不会听的。慕容珏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绣花枕头罢了。帝君选择和他联袂,试图与我抗衡,打错了算盘了。” 宋盼烟闻言,心中不由升起希望,“爹,这么说,相公最后还是会向我们低头的,是吗?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爹你要为我做主,一定要让慕容珏回心转意啊。” “没有远见的妇道人家。你应该想拧下慕容珏的头,而不是让他低头!”本相想除去的,哪里仅仅是右相,帝君也别想活! “爹留慕容珏的命啊,我要让他回头,我要让他知道,这辈子离了我他什么也不是!”宋盼烟心里有着浓浓的恨意,“还有洛长安那个贱人怎么处理啊?” “本相寻思,洛长安这个女子有些玄机。已经教人去查她的底细了。能够将你和右相弄得不睦,这不是寻常丫鬟的胆量可以干出来的。本相之前没有留意她,现下仔细回想,恐怕她是蓄谋已久,并且她背后有人给她撑腰。” “蓄谋已久?有人撑腰?”宋盼烟一怔:“莫非她是帝君培养的棋子?专门挑起父亲与相公的不合的?” 宋奎捻须道:“倒也不像,帝君养的棋子起码有精湛的武艺,这洛长安是个彻头彻尾的废柴,恐怕另有内幕。” “那爹爹快教人查清楚她底细,尽早宰了她老子、娘亲,教她天天给我添堵。”宋盼烟揉着自己的肚子,“她多活一天,我就心里不如意一天,心情不好影响胎教,影响您的外孙生长发育呢!” *** 两个月时光如白驹过隙。 洛长安从没觉得时光过得如此之快,也从没试过希望时光可以稍稍放缓脚步。 春服竞标这天到了,距离春节还有大半个月,宫里已经四处挂起来了大红色的灯笼,已经提前有了春节的气氛。 洛长安一早便来到了坤宁宫给太后娘娘梳头,陪太后娘娘说着话。 突然便听吉祥紧着步子跑了进来,“娘娘,西边三省里出现严重的瘟疫,据说近两万人受到瘟疫侵袭,死伤无数,轰动全国,震惊朝野,恐怕引起暴动,帝君一早便亲自带人出宫去亲自平息了!” 正巧,这时候洛长安刚帮太后梳好了头,梳子还未撤开。 太后闻言,头猛地一动,便被勾了头发,将太后素日里一丝不苟的发丝也给勾乱了,露出了鲜少的慌乱之色。 太后也顾不得头发是否乱了,便攥着心口衣裳,忧心道:“今年不大太平呢,先是东征战事,后来南边闹饥荒大批难民涌进来,如今西三省又出现瘟疫死伤如此多人。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傲儿诸事顺遂。” 洛长安内心里的自责却更甚了,在帝千傲为国家大事奔走的时候,自己却在计划着自己的一人私利,打算抛弃他去嫁给慕容珏,他亲自奔向西三省,直面瘟疫,平息暴乱,实属危险至极,而自己却只想着离开他,背叛他,奔赴别的男人的臂弯。 洛长安紧紧地攥着木梳,梳子齿部将手心刺得生痛。 “娘娘,帝君乃是天神转世,必然会马到功成,一定会诸事顺遂的。” 洛长安轻轻的帮太后揉着后心,而后轻柔地帮太后娘娘将头发梳理整齐。 她眼下能做的便是帮太后娘娘将妆容整理得如以往一般威仪。太后娘娘不能失了威仪。 太后拉住洛长安的手,温声道:“哀家就这一个儿子,盼望他成龙,又害怕他出头。他年少亲自上战场时,哀家哭得眼睛几乎半瞎了。他事事亲力亲为,哀家每每揪心极了,又不得如寻常百姓一般劝他莫要理会旁人,帝王哪有什么自己一说,从来身不由己的。你可知是哀家教他走上高位,做母亲的这颗心每日里是操碎了。若他有个三长两短......” “帝君一定是胸有成竹才会亲自出兵去平复疫乱,加上有沧淼神医助阵,一定会没事的。” 洛长安心下也隐隐不安,此次瘟疫来得蹊跷且突然,只怕是并不简单。 她尚且感觉此事并不简单,心思缜密如帝千傲如何会没有料到此事不简单。 只不过他明知事有蹊跷,他仍亲去了,可见其心系百姓,怜悯众生。 心底里,对帝千傲的钦佩及挂念悄然升起。 “长安,你随哀家去烧一炷香吧。为傲儿祈福,希望国泰民安啊,希望傲儿长命百岁!” “是。娘娘。”洛长安搀扶起来太后娘娘,随即来到佛像之前,烧了香,祷告了片刻。 太后跪着祷告。 洛长安也跪下为帝千傲祈福,她深深磕下头去,望神明保佑帝君安康顺意,洛长安愿折阳寿换其平安度过此次疫乱。 当愿望许下,洛长安被自己吓到,原来自己为帝千傲可以毫不犹豫地上升到以命相换。 “哀家年轻时不信这些佛啊,神的。自打有了傲儿,便信了。”太后缓缓地说着。 拜了佛,太后娘娘的心绪便平复了不少。 她突然想起一事,便问道:“长安,眼看就春节了,春服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各宫的人都等着领春节新衣呢。”
第168章 心术不正,邪魔外道! 洛长安温声道:“娘娘,今日便是春服竞标之日,巳时便开始竞标了,地点便是在布阁内堂。” “眼下哀家心里烦闷,不如叫上宫妃们一起去看看热闹吧,你命人摆上瓜果点心,咱们去了,当比赛看看也有趣呢。” 洛长安忙说,“是,奴才这便去准备。” 春服竞标赛由于太后和宫妃的参加,显得隆重了起来。 布阁之内由林科带头的当值之人都小心翼翼的,林科看洛长安的眸光不觉之间露出了倾佩之色,洛掌柜是太后娘娘身近的红人,布阁她是一把手倒也是合情合理了。 宋盼烟本在一名宫妃的宫殿之内在饮茶,是以这次也到场了,不过她闷在后面,不大在太后眼皮子底下走动,因为很显然的,太后并不待见自己,自己也不愿意去触霉头。这次她来,动机很明确,就是看洛长安出丑被太后嫌弃的。 来参加春服竞标的人多多少少共有三十家,比赛共计分为五轮,每轮皆是比拼布匹的韧性、色彩、透亮度、工艺、手艺的先进程度,等方面。 五五分组,共计六组,淘汰晋级赛,每轮每组淘汰两家,第一轮之后,便只有十五家布行晋级,第二轮比赛之后便剩下五家晋级。 二轮后这五家组成一组,到了第三轮之后,淘汰两家,便会有三家晋级到第四轮比赛,因为只剩三家,那么在第四轮则淘汰一家,仅剩二家晋级到第五轮终极赛,最终胜出者可以承办未来一年之内皇宫之内的布匹及成衣。 林科在朗声地点着各家名字,下面的参赛者一一的答应着。 终于在点名到萧家布行时,下面无人应答,林科又朗声道:“萧域,萧少东家到了吗?” 下面鸦雀无声,突然有窃窃私语传了出来。 “最近市面上都传遍了,各处染坊所需染料售罄,染料大坊乌家虽然有染料,但是因为和萧家不知什么缘由,有极深的过节,所以根本不肯卖染料给萧家!” “萧家布行这次别说参加比赛了,估计连染料都没买着吧!” “肯定是要弃权了吧!” “怎么对得起太后的器重啊,还是太后娘娘亲自点名教他参赛的呢,结果就这?” “这叫烂泥扶不上墙,上面想帮他都帮不上啊。” 白家布行的掌柜刘勤和宋盼烟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都暗暗的笑了起来,这次春服竞标,白家赢定了! 就凭萧家也想把白家比下去,不自量力,萧家和洛长安一样,是屈居人下的二等货色! “林掌柜,竞赛时间已经到了,可以开始了吧?对于那些弃权弃赛的没有追求的布行,根本不用再等了。” 刘勤朗声催促着,夜长梦多,一旦开赛,萧家便再无机会,便会永远沦为我刘勤的手下败将! 林科看了眼洛长安,心想虽然我收着白家回扣,可是洛掌柜对萧家寄予厚望,我若是不多叫几次萧家的名,洛掌柜再猜疑我从中作梗便不好了。 我林科爱钱不假,可我不会暗中使坏啊,往年我蓐羊毛也只是蓐获胜者的羊毛,白家是靠实力取胜的,并非我能左右的。 他不耐道:“按规矩,我需叫五次名字,无人应答,才算其弃权。我不过叫了两次,你急什么?” 刘勤被喝得微微一愣,便不再说话,他也不会自己揭发林科收取回扣一事,揭发林科对自己决计没有好处。 林科接着又叫了两次萧域的名字,仍旧没人应答,并且萧域的位子上也是空的。 太后不由将眉心蹙起来,“长安,萧少东是怎么回事啊,如何没声没息地便不来参赛了呢,未免太没责任心了。让哀家失望起来。” 洛长安微微笑道:“太后娘娘,萧少东做事奴才还是比较放心。当真不能参赛也必然会派人回话。既然没有回话,想必是没有问题才对。” 宋盼烟实在忍不住,便小声嘀咕道:“切,哪里有脸来啊,来了让人耻笑吗。没问题才怪呢!” 心里不由得特别的得意,看这次洛长安怎么下得了台!跟我斗,你还差的远呢! 林科清清喉咙,又朗声喊道:“萧少东家,第五次点名了,再不到场,就算出局弃权了啊!” 林科话音落下,就听外面传来有序的脚步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萧某来晚了。” 说着,萧域便朗声笑着走进了内堂,然后教人抬着两只大染缸,缸里装着满满的染料。 等人将染缸放下,他才跪在太后跟前说道:“太后娘娘,草民今儿听闻主子们都在,便教人将染缸抬来两个,现场给主子们演示一下染布的过程,教主子们热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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