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寺庙里的床榻,并不如家里的软和,她倒下的那一刻,只觉得自己是从身到心都尤为难受。 “李怀叙!” 她一本正经地瞪起了人,在明示着自己的不满。 听她居然不喊李风华了,李怀叙觉得还有些新奇,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将自己的两条腿也搬上榻,跪在她的两侧。 公孙遥觉得这个姿势简直危险到不能再危险,心下警铃大作,费尽了力想要推开他,却掰不动他分毫。 “我劝娘子还是少挣扎的好,少些挣扎,便少些痛苦……”李怀叙挑眉冲她笑了笑,双手明晃晃的,已经开始往自己的腰带里伸。 “李怀叙,你不能这样,这里是寺庙,是佛祖面前……”公孙遥着急道。 “佛祖面前杀生都有人常做,我不过是佛祖面前为你上个药,佛祖能把我怎么样?” 李怀叙好笑地看着她,晃了晃刚从腰带里掏出来的一个巴掌大的药膏,叫公孙遥立时傻了眼。 他只是……他只是……只是想为她上药吗? 她怔怔的,有些不敢相信,脸上一时火辣辣的,觉得有些疼。 可是她好像也没有哪里受伤,需要上什么药? 她迟疑着,心思百转千回间,李怀叙便已经拧开了那个药膏盒子,手指抹了一点油光锃亮的无色膏脂,摁在了她仍旧有些裂痕的嘴唇上。 她终于安静了。 沉默地感受着他的手指在自己唇瓣间辗转来回,觉得还是有些羞耻。 脸上的热意自从升腾起来,便再没降下去过。 好容易挨到李怀叙替她把药膏抹完,她长长地松一口气,以为自己就此解脱了的时候,李怀叙却又摁住了她,与她映着床头的烛光相视。 “娘子适才那般激烈地不让我动,是觉得我会做什么?”他饶有兴致地问。 “……” 这种问题当真有必要问吗? 此刻公孙遥脸上已经烫的跟煮熟的鸡蛋差不多,根本不想再搭理他的话。 他只能自言自语,自己慢悠悠地叹一口气:“哎,我家娘子总是心事太重,不信任人,你但凡跟为夫一样,什么事情都想开一点,我保证,你会过上天上人间一般的日子。” “我年纪轻轻的,还不想升天。” 公孙遥认真地眨了眨眼,认真地回答他。 李怀叙默了默。 “可战战兢兢过一日也是过,高高兴兴过一日也是过,这人过日子,不就图个痛快吗?如今趁着咱爹还在,他还是皇帝,咱们不可劲地玩,难道要等我那几位皇兄继位,再想一切终于都结束了,我们终于可以开始肆意享受人生了吗?那倒时候咱们惹祸,可就没人管了。” 公孙遥实在没有一日能忍住不瞪他:“你不要到处惹祸不就成了?” “可我不痛快呀!” 是你的痛快重要,还是往后的命重要? 公孙遥再次被他气到说不出话。 果然男人都是惯会骗人的东西,她想,这人昨日还在她面前低声下气说他知道错了,今日竟又来与她灌输这等想法,妄图她与他一同耽于享乐,不计前程。 她烦躁地推了推他,想要他从自己面前离开。 可李怀叙不让。 “对了,还有件事,白日里一直想找机会同娘子说,却总是被打断。” 他悠哉悠哉,这回是真的动手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公孙遥眼睛微眯,心头刚摁下的警铃,登时又开始有所作为。 “那就是……” 他说话总是不干脆利落,喜欢拖泥带水,玩笑般的语气,叫公孙遥听得心痒。 “就是什么?”她打算暂时先按兵不动,不知道这回李怀叙是不是又准备拿出什么东西来戏弄她。 然而这回还真不是。 他解开腰带便甩到了一边,不做停顿的,又开始解自己的外衣。 “那就是……” 等他外衣终于解完,公孙遥也终于意识到,这回他是想动真格,双手双脚同时用力想要反抗,却被他一把扑过来抱进怀里,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擦着鼻尖。 “那就是娘子的嘴,不是自己磕的,是我咬的。” 他轻笑了笑,在公孙遥满目震惊的同时,又俯身去含住下午方品尝过的柔软唇瓣—— 作者有话说: 今晚没有啦! — 感谢在2023-02-16 23:02:10~2023-02-17 00:20: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拾花花花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七章 ◎舒不舒服◎ 还没在清醒的时候被人这样抱在怀里亲吻过, 公孙遥刹那间脑袋都是懵的。 她突然之间手足无措,满脑子只有推开他这一个念头, 却被人用铜墙似的双臂锢得更紧, 唇瓣分开的间隙,黏腻又沙哑的嗓音就贴在她的耳边,疯狂折磨着她。 “娘子是不是全然忘记了, 自己喝醉酒的时候是怎么抱着我又啃又咬, 拼命撒娇的?” “你胡说!” 公孙遥着急地都快要哭出来了,拼命捶打着他的肩膀, 恨不能他再也不提起这件事。 但是很可怜的,被李怀叙这么一亲,她脑海中便不自觉浮现出了午后被自己遗忘的那段场景—— 江边酒楼的雅间里, 是她坐在李怀叙身上,抱紧他的脖颈, 与他在外人的喧嚣与阁楼的静谧间不断深吻。 温柔缱绻的触感, 就同方才, 一模一样。 “李怀叙……” 她委屈到再也想不起该说什么,只能不断呼喊他的名字。 “哭什么?”李怀叙捧起她的脸, 虽然人还没落泪, 但他已经听出了她话音里饱含的浓浓哭腔。 他未雨绸缪,叫公孙遥的眼泪都滞留在了眼眶里。 “你喝醉了, 明明说这很舒服的,怎么一醒来就不承认了?”他故意问。 “我没有!”公孙遥还是嘴硬,且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即便是倒仰着,也快要承受不住, 将要决堤。 “没有便更不能哭了。”李怀叙摸摸她的眼角, “我是想叫你舒服的, 又不是故意想把你折磨到难受。” “不舒服。”公孙遥望着他,瘪着嘴嘟哝,“一点也不舒服……” 李怀叙被她可怜巴巴的样子逗笑,略显粗粝的指腹摁在她轻柔又湿润的眼角:“再试一次好不好?真的很舒服的,若是这回你还觉得不舒服,日后我便再也不弄你了,行吗?” 他低声下气的,语气听来很是诚恳。 公孙遥为难地看了看他,不想承认这种话听起来,的确是有些叫人心动的。 若是这回结束,她仍是说不舒服,那日后岂不是再也不用受折磨,就此一劳永逸? 寺庙里冉冉飘荡的佛香,在沉思间轻飘飘地混入她的鼻息,她深吸了口气,无端想起那日天寒地冻,住持借与自己的那件大氅。 那是李怀叙的大氅。 那是他好心借给她的。 她皱着微红的鼻尖,道:“那就只试一次,若是我说不舒服,你日后便再也不许随便碰我。” “好。” 李怀叙爽快地答应。 就在公孙遥还在犹豫,这其间是否可能有诈的时候,他已经手快脚快,抱着她又翻了几个身,给她脑袋下垫了个枕头,身子底下也垫上了原本是用来盖着的棉被,声势浩大,阵仗隆重,好像势要给她最极致的感受。 她眉间忧郁,看着他的脸一点一点凑近,唇瓣上的湿润尚未完全干涸,又被人轻轻地叼住,一点一点地开始啃咬,噬弄。 起初,他的动作是真的很轻柔,而且只敢在她受伤的唇瓣边缘碰碰,并不太深入,公孙遥虽有些抵触,但勉强也还算适应,顺便觉得,这并未有何新奇;可是到后来,好像一切都变了味…… 就像是钱塘江上八月十五的潮水,一开始的风平浪静都是假象,等待最波涛汹涌的那一刻,既来势汹汹,又叫人措不及防。 而她不会凫水,若是遇上这样的潮水,无疑是会立马沉溺于其间的。 她渐渐的,在李怀叙以身作则的教导下,又再度同午后的雅间时一样,双手扣在他的后脖颈,抱着他,犹如抱着唯一一根生的浮木。 可是明明没有他,她也根本不会掉进水里的。 她无端的颤栗叫李怀叙一刹睁开了眼去看她,不过呼吸开阖的一瞬,又立马重新去围堵住她的唇角。 她被李怀叙牵引着,十指相扣,脸上潮湿的热气,全是他辗转喷薄而出的喘息。 她就像是被人从水里捞出来过了一遍,又再度被人给扔进去,不断的沉溺与窒息,叫她慢慢的,浑身上下除了听君调遣,再没有别的能力挣扎。 她被掠夺的呼吸、她被紧扣的指尖、还有她被不知不觉咬住、红到发烫的耳垂……全都再由不得她。 “怎么样?”不知多了多久,他才问。 “不……” 公孙遥喘着气,还没说完话,又被人扭过脸去,封缄住了刚逃出生天的唇瓣。 “怎么样?”他又问。 “不……” “怎么样?” “呜……” 她总算知道,这就是个骗局,她敢说不好,他就绝不会放她说完整句话的。 她微蜷起十指,想要从李怀叙的控制中挣脱,却被他摁的死死的。 “舒不舒服?”他抵着她的额间问。 “舒服……” 她喘着气,再也受不了他,不管这些答案最终的结果会怎样,她只想他快点放开自己。 浑身都被松开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得到了救赎。 李怀叙起身靠坐在床头,勾唇得意地看着她—— 如今这个同小金鱼一样张着肉嘟嘟的嘴唇呼吸的,是他的妻子;这样鲜艳饱满的娇嫩,全是他的成果。 他忍不住又要俯身,想去亲亲她的额头,却被冷不丁的一声咕噜打断。 他盯着公孙遥的肚子,缄默了片刻,而后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公孙遥又羞又恼,刚还想跟他理论他的耍诈,不想如今居然出现此等情况,她只觉得自己颜面彻底扫地,是人也不需要见了。 她闷进被子里,不想再看到他。 李怀叙憋着笑,朗声向外喊他们去后厨取两份斋饭过来。 午饭因为公孙绮的缘故,两人在公孙家都没怎么吃好,公孙遥午后又喝了那么几口酒,如今斋饭清淡,倒是恰适合她的。 待两人一道用完饭,蝉月便进来伺候公孙遥漱口洗脸。 公孙遥看了看她,突然道:“我今夜想去跟蝉月睡。” “谁?”李怀叙怀疑自己听错了。 公孙遥又肯定地重复了一遍:“蝉月。” “为何?” 公孙遥瞪了他一眼,没有说缘由。 但是李怀叙显而易见能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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