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嫄看见众人一脸懵逼的表情,顿时兴致缺缺,淡然说道:“迷香是吗?鸳鸯手帕是吗?你们想栽赃陷害,也应该知道本小姐一碰香就起疹子,而且天生蠢笨,根本不会针线活,穿针引线绣花什么的,不会怎么办啊!” 众人:“……” 柳冰瑚眼神一凛,深深皱起眉头。 那晚她故意传话给柳若嫄,说敏王云司业要见她,把她引到书房附近。 然后她吩咐丫鬟仙杏打扮跟柳若嫄一样的装束,带着迷香和手绢去书房,勾引林帛殊,又趁机把绿萝推进池塘。 仙杏转身离开时,恰巧柳若嫄朝书房走来,被闻声赶来的丫鬟仆人们当场撞见…… 以为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却百密一疏,忘记柳若嫄是个笨蛋,不会绣花,而且她确实有一碰香就起疹子的毛病。 只是这些小事,根本没人记得,所以就疏忽了。 柳冰瑚脸色一沉,也不再假装姐妹情深,“姐姐摸不摸香,绣不绣花,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无凭无据,就抓了我的丫鬟来审问,这是什么意思?” 她就不信了,柳若嫄这个蠢女人能有什么证据。 这时旁边的彩宁抓住仙杏的手,向上一举,让众人看见,“她用的迷香能侵蚀肌肤,只要用手碰过了,就会让手指起碎皮,而且香气停留半月之久,洗都洗不掉。” 她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里面包着一个鸳鸯手帕,还有一块花卉手帕,“这两块手帕是从她屋里搜出来的,一块是她栽赃陷害的证据,上面沾有迷香的气味,另外一块是她自己平时用的手帕,我已经检查过了,两个针线绣法一模一样!” 语罢,众人都是一阵唏嘘。 原来是仙杏勾引林公子,然后陷害大小姐。 她一个丫鬟,胆子还真不小! 柳若嫄抬眸,瞅着脸色苍白的仙杏,抿嘴冷哼道:“你知道你是二小姐的贴身丫鬟,说吧,为什么要陷害我?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二小姐指使你的?” 她话音一落,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大家都觉得这件事恐怕跟二小姐脱不开干系,但大小姐这么直白说出来,完全不考虑面子,让二小姐的脸往哪儿搁? 凤翎觉得有些尴尬,臊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 她方才还指责柳若嫄,骂她不知廉耻,这时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柳冰瑚慌了一下神,立即恢复镇定,不动声色说道:“仙杏,你倒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仙杏看见柳冰瑚眸底闪过一抹阴毒的寒意,顿时手脚冰凉,颤巍巍说道:“二小姐,是奴婢做错事了。因为奴婢喜欢林公子,那晚想……勾引他,就去了书房,谁知道被绿萝撞破,一心急就把绿萝推到池塘里,后来奴婢就跑了,也不知道大小姐后面的事……” 她一下子把柳冰瑚撇清干净,只说自己喜欢林帛殊,也压根不提故意陷害柳若嫄的事。 柳冰瑚暗自松了一口气,抿一抿嘴角,温声说道:“姐姐,凤姨娘,这事都怪我,仙杏平时就喜欢穿红戴绿,我也没约束过她。那晚她八成穿了跟姐姐一样颜色的衣裳,赶巧姐姐也在附近,结果就被大伙误会了。” 接着又歉意地笑道:“都是我的错,那晚只想着息事宁人,就没仔细盘查,其实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柳府和姐姐的名声,毕竟第二天姐姐要出嫁,我怎么敢大肆宣扬?凤姨娘,这件事真的不是姐姐的错,绿萝的药费,由我出了吧。” 她句句在理,感情真挚。 凤翎神情不悦地看了一眼柳冰瑚,随后垂眸低头,沉默着没说话。 她这时太尴尬了,只想快点把这件事情揭过去。 气氛诡异的凝固,屋内屋外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柳若嫄慢悠悠吃完点心,拿手帕擦一下手,“话说到一半,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这丫鬟胆大包天,不仅毁我名声,还拖累了妹妹,我们柳府的小姐,岂能被她这种货色扯进污泥中?” 仙杏穿了跟她一样的衣裳,就想碰瓷她? 损失名誉的是柳大小姐,二小姐轻飘飘撇清干系,还落得个知书达礼,顾全大局的好名声。 “姐姐,得饶人处且饶人……”柳冰瑚预感不妙,连忙想要阻止她。 “来人,把这个仙杏拖出去,让她跪在柳府主屋门前一天,自己说一说犯了什么错,让府中所有人都听见,以作警诫。”柳若嫄冷声说道。 仙杏脸色如纸般煞白,双腿一软,“噗通”跪地,“大小姐恕罪啊,二小姐救救我——” 彩宁跟两个婆子把她拖出去。 仙杏在主屋门前跪了一整天,嘴里反复叫喊着:“是我用迷香勾引林公子,跟大小姐二小姐无关……” 柳府上下全都震惊了。 大小姐这一招打脸,犀利狠辣,毫不留情。 仙杏以后在柳府,估计是没脸见人了,连带着二小姐,都跟她丢尽颜面。 柳冰瑚没讨到好处,灰溜溜往自己住的院子走,一路上抿嘴沉默,心烦意乱,内心难以平静。 她没有料到,预先所做的一切铺垫,包括煽风点火让凤姨娘对柳若嫄发怒,都在她的算计当中。 可是费了这么多工夫,竟然被蠢货大小姐轻而易举破坏了。 她没达到羞辱柳若嫄的目的,反而惹了一身腥臭,被仙杏拖累得一路都抬不起头。 她从来都瞧不起柳若嫄,但今天确实栽在蠢女人手里。 为什么柳若嫄的气势突然变得强大了,而且脑子也很清晰? 一个笨蛋出嫁三天就变聪明了,怎么可能? 柳冰瑚皱起眉头,脑海中浮现出彩宁的影子,难道大小姐带回来的那个丫头,是个隐藏的高手? 府中消息传得很快,片刻间丫鬟们都知道了整件事。 见二小姐在院子里缓步徘徊,愁眉不展,都觉得心疼,纷纷上前去安慰她。 “二小姐,这又不是你的错,你可千万不要自责。” “就是,是凤姨娘对大小姐说难听的话,又不是二小姐。” “咱们府上就数二小姐温柔端庄,知书达礼,心地又善良……” 柳冰瑚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早把自己摘清了,结果还不算太坏。 只是让她被迫道歉,还给凤姨娘赔偿绿萝的药费,这让她心里很不爽,憋闷了一口气咽不下去。 “仙桃,去打听一下,太子府的仪美人什么时候去阑意楼,我去会一会她。”她对身边的丫鬟说道。 “太好了。”仙桃高兴地一拍巴掌,笑道,“二小姐如果能跟太子殿下结成良缘,就直接升做太子妃了,敏王妃能算什么东西!” 柳冰瑚抿嘴笑一笑,眸底闪过一抹阴狠的神色。 第34章 给狗男人养小妾 又过了一天,柳致堂和夫人上香结束,乘马车回到柳府。 吃了午饭,柳若嫄去内院正房见原主的父母,刚来到门外,就听见屋内有人争吵。 “……那个屏香跟你女儿年纪一样大,你想收她当小妾,还要不要老脸?!”柳夫人怒气冲冲,尖厉咆哮道。 “你胡说什么,那是太子送来的女人,我怎么可能动她?再说了,她是绮陌红楼出来的歌伎,收了她当妾,还不让朝中同僚笑话死!”柳致堂声音沉稳,责怪夫人无理取闹。 “你不想收她当妾?那我找牙婆来卖掉她,你偏偏拦着,还敢说不是打她的歪主意!”柳夫人语气稍缓,但仍然喋喋不休。 “太子送来的女人,你敢卖了她?!真是妇人之见,头发长见识短!”柳致堂闷声闷气说道,显然对柳夫人干涉他很不满。 柳若嫄站在外头,这一会已经听得明明白白,原来绮陌红楼发卖遣散歌舞伎后,太子把屏香送到了礼部尚书府…… 她眸中闪过一抹幽暗的晦色,太子这目的明摆着呢,是打算让屏香想方设法缠上柳致堂,然后吹吹枕边风…… 太子为了拉拢朝中重臣,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屏香今年二十二岁,在绮陌红楼六艳中年纪最大,容貌才艺虽不是最出色的,但她出道最早,给太子办成不少大事。 据说为了替太子执行任务,她全家被杀,十分惨烈。 只是屏香经常外出,一个人单独执行任务,跟静歌等人很少接触,所以跟她的关系谈不上密切。 “……整天唠叨个没完没了,看你生的三个孽障,老大蠢笨如猪,老二披麻戴孝,老三不学无术,没一个让我顺心的!”柳致堂沉声抱怨着,不停数落柳夫人。 门外的柳若嫄:“……” 她不气反笑,这是亲爹说的话吗,嫌弃大女儿蠢笨如猪,也真够毒舌的! 幸好这是原主的爹。 有时觉得,自己以前是孤儿也挺好,虽然身世飘零凄凉,有点可怜,但也总比摊上渣爹渣娘渣妹强得多。 柳若嫄迈步走上台阶,一把掀开门帘,朗声说道:“我把静王甩了,往后就待在娘家过日子,今天特来知会父亲母亲一声。” 她不是原主,跟柳尚书夫妇没什么感情,所以也不想虚情假意,也懒得寒暄客套,一进屋就直截了当说出自己的来意。 柳致堂夫妇:“……” 这大女儿以前只是蠢,现在又添了狂妄劲儿。 还能不能让人省心! 正屋内,柳夫人歪在软榻上,一副横眉竖眼的表情,眼神直勾勾地瞪着柳若嫄,透着几分郁闷和无奈。 柳若嫄在他们对面的椅子坐下来,打量着柳夫人。 不得不说,柳夫人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四十出头的年纪,一张面容仍然十分精致秀美,跟柳若嫄长得十分相像,都是一双灵动的杏眸,瓜子脸,樱桃小嘴。 只是岁月在柳夫人脸上留下印记,额间和眼角有几道皱纹,眼神也显得有些淡漠犀利,身穿暗深色的绣衣,打扮得有些老,乍一看去十分强势。 柳致堂坐在太师椅上,四十多岁的年纪,一张国字脸很是威严,阴沉的眸底闪动着一抹精光,薄薄的嘴唇绷成一条直线,看起来甚是凉薄无情。 他手中拿着杯盖,正不耐烦地刮着茶碗。 见柳若嫄走进来坐下,柳致堂抬眸看她,目光中透出不悦,似乎在责怪她毫无教养礼数,不通报就直接闯进来。 柳若嫄假装没看见,明眸一转,不咸不淡说道:“听说太子送来府中一个丫鬟,我身边正好缺人,就让她来伺候我吧。不管怎么说,我也是静王妃的身份,身边有几个丫鬟服侍,才不会被人小瞧了。” 既然屏香来了尚书府,她就不能让太子的计谋得逞。 无论如何,她都要把屏香先抢过来,不给云其祯留一丝希望,也不让柳致堂妄图染指。 “你还记得你是静王妃?” 柳致堂一提起来就火冒三丈,重重往桌上一拍,“你说,为什么当着皇上皇后的面,非要跟静王闹和离?你是不是蠢啊,存心把尚书府往死路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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