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衣和彩宁对视一眼,手中握紧鸡毛掸子,郑重地点头,“好的,大小姐。” “男人不听话,就是欠揍,你们说对不对?”柳若嫄故意问瑞征和丹柱。 两个男人苦着脸,连忙不迭地点头,“王妃教训的是,王妃说的太对了!” 他们敢说不对吗? 王妃拿鸡毛掸子揍他们事小,王爷拧他们的脑袋才吓人! …… 夜晚华灯初上,敕造花府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柳若嫄一走进前厅,脚步不由得滞了一下。 花窗前站着一位轩昂男子,身穿低调内敛的暗纹软袍,却仍遮掩不住一身的清雅贵气。 呃—— 皇上怎么又来了? 柳若嫄一阵脑壳疼,白天她刚搞定了一个王爷,晚上又来了一个皇上,能不能让她消停点儿? “皇上这么晚来我府上,不知有何要事?”厅里只有他们两人,柳若嫄也不拘礼数,直接开口询问道。 云司业缓缓转身,一双清浅的眸子望着她,眼神暗幽幽的,带着十分复杂的情愫。 半晌,他开口说道:“太子妃在宫中失踪了。” 柳若嫄眉头一挑,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来他这么晚来她府里,是为了追查柳冰瑚失踪的事儿。 太子妃失踪关系到多方的权势利益平衡,也难怪他这么紧张! 她淡淡地笑了笑,不紧不慢说道:“皇上觉得是我绑架了柳冰瑚,所以专程来我府上问罪的?” 她的语气咄咄逼人,带着几分不满的挑衅。 云司业微微愣怔了一下,他如今贵为皇帝,很少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出言不逊。 但眼前的女人,是他无论什么身份都可以迁就的。 “太子妃的事,由侍卫去查了,朕并不关心那些。”他停顿片刻,继续说道:“朕听说你在街上遭人行刺,这几日在宫中一直不能安心,今晚亲眼看你完好无恙,这才能放心。” 柳若嫄绷紧的神色缓了缓,笑道:“多谢皇上挂念,虽然行刺我的人是修炼者,但我福大命大,他们不可能得逞。” 派人行刺她的幕后指使者是摄政王,这一点皇帝不可能不知道。 只是当着云司业的面,柳若嫄不想点破而已,所以装作轻描淡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毕竟梅仲庭是云司业的岳父,实际上也是他的亲生父亲,这里面的血亲关系实在太复杂了。 柳若嫄不想把这件事挑到面上,让云司业觉得为难,她也没什么好处。 云司业见她笑意盈盈,态度不卑不亢,对遭行刺的事也是点到为止,便明白她的意思。 他心中觉得愧疚,不由得眼眸中闪过一抹心疼,“新年宫宴在即,朕就想问问你喜欢吃什么,喝什么美酒?朕派人提前准备。” 这几日云司业在宫中寝食难安,听说柳若嫄遇险,就觉得心里慌乱乱的,迫不及待想出来见她一面。 如今她就站在眼前,云司业透过昏黄的灯光看着她,艳丽又鲜活的面容充满灵气,让他一颗烦躁不安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这点小事,皇上要是想知道,派人来问就行了,不必亲自过来。” 昏暗的灯影之下,柳若嫄看着云司业犹如青竹般的秀雅身姿,在夜里仿佛涔涔凉意的清流,显得孤寂又落寞。 她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便安慰道:“皇上也不必觉得有愧意,那些修炼者针对的是皇家御令卫,我破坏了他们的联盟,首当其冲要成为靶子,这是我理应背负的职责。” “若嫄,你知道朕对你……不只是觉得愧疚,更多的是不忍和心疼……” 云司业想说一声“喜欢”,但那两个字到了嘴边,又让他咽了回去。 柳若嫄看见他眼神中的纠结和撕扯,怎会不明白他想说什么,连忙阻止道:“皇后临盆在即,皇上这时应该守在宫中才对。” 她一双清冷的眸子像润泽的琉璃,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皇上尊贵无比,后宫佳丽成群,其实什么也不缺,想要的无非是锦上添花,可我做不了锦上那朵花。” “所以我与皇上,今后还是保持君臣关系最好,皇上坐稳高高在上的宝座,我安心当个兢兢业业的属下,皇上赐我一生荣华,我护皇上一世安稳,岂不是完美?” “若嫄——” 云司业心绪颤动,只觉得满腔血液一瞬间都涌到头顶。 她的这番话让他感动又难过,一双凤眸紧紧的盯着她俏丽又纯净的面容,千言万语都哽在喉咙里,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世上总有一些事求而不得,无论他身份有多尊贵,都无法阻止美好的事和美好的人一瞬而逝,既留不下,也抓不住。 她此刻就站在他面前,却仿佛跟他隔着整个星河,近在咫尺,远在天涯,他只能遥遥的望着她…… 第645章 偏宠和纵容 内堂卧室里,云子缙饱饱的睡了大半天,刚醒过来坐在床边。 他身上穿着细软的白色绸缎里衣,黑发披肩,面如美玉,犹如一副活色生香的美男苏醒图。 “主子,属下救驾来迟,让主子受委屈了。”瑞征单膝跪在地上,语气充满悲怆。 这一下午王爷都躺在床上没起来,不知道被王妃蹂躏成什么样子。 他当属下的,也觉得心疼不忍。 瑞征微微抬头,瞥向云子缙的脸,却不由得愣怔住,心里有些纳闷。 看主子容光焕发,一脸吃饱餍足的模样,似乎比平时更精神抖擞了,不像是被王妃摧残过的。 “本王睡得很好,你今晚回府去,把本王常用的物件搬过来,本王要在这儿长住下。” “啊?” 瑞征站起身来,有点儿摸不到头脑。 王爷说长住下是什么意思? “主子,月仙岛的长老们还在王府等着呢,盼您回去主持大局,主子要是长住下……” “本王好不容易跟王妃住在一起了,谁敢破坏,本王绝不轻饶。” 正说着,云子缙的神识一动,突然察觉到前厅有人说话。 云司业正在对柳若嫄深情款款地献殷勤! 云子缙脸色顿时变了,方才浑身轻松惬意的气息陡然变得冷冽,森寒中透着几分狠戾,气势逼人。 他猛地起身,就往屋外走去。 “主子,外面天冷,得穿件衣服啊!”瑞征急声叫道。 大晚上的,王爷只穿件单薄的里衣跑出去,这是要闹哪样啊? “别跟过来!”云子缙一甩衣袖,大步朝前厅走去。 被嫌弃的瑞征:“……” …… 前厅内,柳若嫄正要劝慰云司业,让他尽早回宫,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 房门打开,云子缙穿着一身单薄的内衣,脸色难看地走进来。 云司业:“……” 柳若嫄:“……” 大冷天儿的,他只穿了一件贴身的薄绸里衣,是要发疯吗? 看他那副表情,怎么好像死了老婆一样? 柳若嫄瞅了云子缙一眼,替他觉得浑身发冷,连忙从空间里拿出一件裘皮大氅,上前给他披上。 “王爷,你怎么不穿衣服就跑出来?” 老大不小的,还这么任性! 像个小孩子似的! 男人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幽怨,“老婆,人家在床上等你半天,你怎么还不来?” 柳若嫄:“……” 这位是戏精上身了? 好歹是王爷,给你自己留点面子行吗? 当着云司业的面,她实在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清楚。 让皇上误会了该怎么办? 御令卫副统领私生活不检点,就有损皇族御令卫的名誉了。 “那个,皇上,我只是让他留在府中,不要下床……” “不对不对,我的意思是,让他在我府中陪我睡觉……” “呸呸呸,我不是那个意思,是让他留在我床上睡觉,不经我允许不能下床!” 一脸黑气的云司业:“……” 似笑非笑的云子缙:“……” 柳若嫄扶额,真是越解释越糊涂,越描越黑,形象全崩了! 她太难了,想静一静。 “夜深了,我对这里不熟悉,一个人不敢睡觉,觉得心慌……”云子缙幽声说道。 他扮无辜简直形神具备,得心应手,连柳若嫄都找不出半分破绽,只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内疚感。 “因为来客人了,我出来招呼一下,等会儿陪你还不行?”柳若嫄给他拢一拢裘皮大氅,很怕他着凉。 云司业看着两人,如玉般的脸色变得更加青白,脖颈上泛起几道青筋,双拳在袖中暗暗攥紧。 “静王自己有府邸不住,跑到别人府上来,还赖着不走,似乎于理不合。”要不是碍于身份,他真想一拳打过去。 云子缙勾起好看的唇角,寒潭似的眸子朝他一瞥,慢悠悠说道:“那还要感谢皇上的岳父大人,把本王的府邸毁了,本王无处容身,幸得王妃收留。”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臂将柳若嫄搂在怀里,故作委屈道:“我好冷啊,心口也疼,你得帮我暖一暖。” 柳若嫄被他撒娇似的语气激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差点跳脚抽他一巴掌,但是在皇上面前,她还得忍住。 既然云子缙故意演戏,那她只能配合。 最好让云司业彻底死心,以后不要大晚上往她府上跑,倒也省了一件麻烦。 “咳咳!”柳若嫄咳嗽两下,假装心疼的搂着云子缙的腰,故意嗔怒道:“你多大的人了,出门都不知道穿件衣裳?看把你冻出病来,也是活该!” 云司业胸口一阵酸胀,双拳攥得更紧。 云子缙轮廓分明的唇角弯了弯,眼眸中闪过细碎的星光,半真半假地抱怨道:“我想你了,要不赶紧过来,老婆都快跟别人跑了!” 柳若嫄一阵头皮发麻,实在受不了他。 她抬头狠狠瞪他一眼,警告他收敛一点,再演下去就有点过了。 云子缙装作没看见,双臂收紧将她搂在怀里,“我就是想你……” 云司业看到这一幕,眼眸中幽光闪动,深呼吸一口长气,“宫中有闲置的寝殿,静王可以搬进宫里住,刚好与清太妃母子相伴,也能传为一段佳话。” 云子缙搂着柳若嫄不撒手,“本王深重相似蚀骨之毒,只有日夜陪伴王妃才能解毒保命,皇上不会忍心看着本王毒侵心肺,爆血而亡吧?” 他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让柳若嫄忍无可忍了。 真是够了! 他平时肯定没少编瞎话,说谎都说得这么溜! 云司业抿嘴不语,清幽的眼神看着云子缙,半晌才苦笑一声,“静王真的很幸运,世上有人为你解毒保命。朕深知相思之毒的痛楚,自然不会忍心看着静王毒发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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