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急促的呜咽后,她倏得停了下来,趴在温慎身上小口喘息。 温慎早被她弄得不行了,这会儿正紧紧抱着她,也在调整呼吸。 听着她呼吸平稳一些,他才道:“去洗洗吧。” “我不想走,你抱我。” “不去厨房了,我去拎水来。” 他穿戴齐整,匆匆出门又匆匆归来,倒好了水,调好了水温:“好了,来洗吧。” “我不想动,你给我洗。” 温慎眼神暗了暗,端着水到炕边,蹲了下来:“你过来。” 月妩躺在炕上,往前挪了挪,一只腿屈膝踩在炕沿上,另一只脚放在他肩上。 方才隔着一条里裤,所有的脏污都弄在了裤子上,这会儿正看得清清楚楚。 “裤子脏了,换下来,明日在洗吧。” 月妩微微抬臀,脱了里裤,照旧躺着。 温慎咽了口唾液,拿着帕子清理。 他手上极轻,偶尔碰到敏感之处,惹得月妩轻哼几声。 待清理完,他额上又出了一层热汗,而月妩已经钻进被窝里昏昏欲睡了。 他收拾完,吹了灯,也钻进被子。 刚一进去,月妩便凑了过来,双臂紧紧缠住他。 他笑:“满意了?” “这样会有孩子吗?” “应当不会。” 月妩往上挪了挪,唇贴近他耳旁,悄声道:“好舒服,我们明日还来好不好?” 他沉默良久,只憋出一句:“早些睡。” 月妩当他答应了,第二日又缠过去,他却不肯了。 “你年岁尚小,总这般有损康健。”温慎放下手中书册,将炕上小桌搬到一旁,“莫要在闹腾了,早些歇息。” 月妩眉心紧拧:“你为何总要拒绝我?” “并非…”温慎刚要解释,就见她别开脸,已有泪淌了出来,“小妩…” 他靠过去,抱住她,抹掉她的泪:“我并非不想,只是如此频繁,有损精气。你年纪小,一时贪欢,等伤了身子,追悔莫及。” 月妩承认他说得有些道理,可心中仍旧委屈,抬着泪意盈盈的眼:“可是我好想,我好难受。” “往后莫总是赖在炕上,多出去走走,自然便不会如此了。” 翌日,月妩被牵着去了山上捡柴。 已入隆冬,不知何时便会下雪,是得多存些柴火,以备不时之需。 一趟下来,月妩果真也不闹了,累得倒头就睡,温慎也终于是松了口气。 他早被折磨得有些把持不住,再多来几回,恐怕真要不管不顾强行……可那日他看过,那处那样小,如何能进去? 夜深,他在窗口吹了好一会儿冷风,觉得清醒一些,才也去躺下。 时至十一月底,往年这个时候都冷得不行了,今年却晴着,若在日光下待久了,还觉得热。 正逢温慎生辰,月妩非要给他做长寿面,此时正在厨房捣鼓,满屋叮叮咚咚的响声。 她不会和面,又不许温慎来盯着,只管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最后弄出来一大盆。 正愁苦着呢,外头有吵闹声传来。 “温师兄可在?” 月妩擦了擦手,踏出厨房门槛,一眼望见站在院门口的少年。 若是没认错,应当是温慎的同窗。 她弯了弯唇,露出粘上面粉的酒窝:“不言在后面锄地,我去喊他。” 说罢,她转身往院后去,刚过夹道,正面迎上温慎。 “有人来了。” 温慎目光越过她,往前看了看,笑着将她脸上的面粉擦净:“我听见了,现下便出去待客。” 她迅速抹了抹脸,转身跟着出去。 “温师兄。”众人齐齐见礼。 温慎回礼:“寒舍简陋,还请诸位自便。拙荆煮了面,若是未用早饭,一会儿可同用一些。” “多谢师兄。”有领头的出来,“听宋夫子说起才知晓师兄成亲,师兄为何成亲不邀请我等?” “婚礼简陋并未大办,因而未邀请诸位,实在见谅。” 众人皆了然,越过这一事,说起别的来:“师兄今日生辰,不如吃过饭,一同出去冬游?” “乐意之至。” “师兄一走,书院里都无人为我等愚人解题了,恰好今日得见,刚巧听师兄教诲。” “怎的连休假也要探讨学问,显得我等不思进取了。” 众人又是一阵笑,共同往正屋里去。 这声音月妩是一点儿也听不见,她正在想法子将面条擀细一些。 方才她可听见了,温慎要旁人也来吃这个。她在温慎跟前不觉丢人,但这么多外人在,她可不想没面子。 “陈姑娘。”门外忽传来声音。 她回眸一看,正对上陶敏的双眸。 自那日别后,她未曾再见过陶敏,甚至早将这人忘了个彻底,这时一见,方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 “陶公子。”她未行礼,只站在那儿,平平淡淡唤了一声。 “陈姑娘那日不辞而别,敏寻多日不见,不曾想今日却在温师兄这里见到。”陶敏暗含讥讽之喜。 月妩哪儿听得出来,只简单解释:“那夜在公子府上遇险,幸得老管家相才得以逃脱。当时事态急迫,我只好来寻温慎,恰好与他将从前误会说开,便顺理成亲了。” “可…”陶敏面色难堪,甚至想直问她,那他们那段朝夕相对的时日 又算什么?可他终不是宋积玉,做不出如此失礼的事来。 他后退几步,忍痛祝贺:“祝陈姑娘与师兄琴瑟和鸣,永结同心。” “多谢陶公子。”月妩听不出什么好歹,转身继续与面条斗智斗勇。 陶敏在门口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不得不离开。 正屋里,温慎与人说了会儿话,有些坐不住了:“我去厨房里瞧瞧。”他若再不去看着,怕是人要把厨房给烧了。 众人皆无置喙,温慎立即匆匆起身往厨房去。 还好,厨房并未起火。 “弄好了吗?”他松了口气。 “面下了,很快就好了。” “要我帮忙吗?” 月妩推他:“不用不用。”她觉得她这个面还算能拿的出手。 “师嫂做的面可真别致。”有学子笑嘻嘻道。 温慎也笑:“还是熟了的,少吃些。” 月妩只当是夸她。 吃罢饭,众人一同往外去。 来时有骑马的,也有乘车的,月妩要同去,便与温慎一同乘车,有三五学子陪坐,还有人打马于车外,边走边闲谈,热闹至极。 他们要往莲乡上方去,那有一处湖泊,两旁略微修了修,但有些野趣,一行人便在此饮酒作歌。 “想当年竹林七贤莫不如此,我等也算江陵人才,评个江陵七贤也不算辱没。”有人忽提。 “这一行十几人,你说要评七贤,莫不是得罪人!” 众人皆笑。 “我推温师兄为江陵七贤之首,自不会有人不满。” 众人纷纷应和:“温师兄当得。” 温慎抿一口竹叶酒,放下杯盏,笑道:“竹林七贤皆出自名门望族,慎不过一介乡野村夫,心无大志,如何能与七贤相比?” “诶,英雄不问出处,更何况温师兄之才德我等都看在眼里,若愿出仕,以后必定成就一番事业。” 温慎但笑不语,其余人已聊开了。 “说到出仕,也不知明年的乡试还办不办。” “去岁便听闻……怎的今年还无定论,有谁可知京中之事?” “恐怕还有不了定论。二皇子身为长子为人温和孝顺,三皇子乃是嫡出,可圣上中意的偏偏是七皇子,病重拖到现下,只怕全是为了爱子……” 温慎瞥一眼说话的学子,淡淡道:“慎言。” “是我多嘴是我多嘴,我自罚三杯。” 没人介怀此事,都当做没有听见,只有月妩忽然开口:“为何不能选七皇子?” 所有目光都朝她投去,温慎也朝她看去,将手中的酒递给了她,默默略过了这问题。 其余人见他不说话,也不做回答,转头聊起无关紧要的小事。 聊到晌午,一干人等去附近庄子上吃罢饭,乘兴而归。 月妩喝了那杯竹叶酒,饭没吃几口便去厢房睡了,连到家下车了也未察觉,再醒时,已日渐黄昏。 外头有人在说话。 “我看你这院子还是得再添个待客的地方才好,否则人来了连落脚的地方也没有。” “溪行教训的是,我正想在厨房对面再填一个厢房。” 是谢溪行来了。 月妩穿戴好,起身往窗边去看,没瞧见嫂子的身影,又坐回去。 她这会儿酒醒了,又想起晌午的事儿来。 此处甚好,她都有些乐不思蜀了,也从未想过若是她舅舅夺嫡成功,她母亲要来寻她该如何。 母亲会同意她与温慎的事吗?她又该如何与温慎解释?还是现下不如便与他说明事实,温慎总归不是坏人。 可…他们今日明显是看不起舅舅。 月妩有些纠结,她对每年只来看望一次的母亲感情都没有多深,更何况是从未见过的舅舅。 此时,她恨不得自己只是寻常出身,没有什么舅舅,也没有什么外祖。 屋外说话声停了,她起身再去看,只见温慎独自一人从院门口归来,便知谢溪行已走。 她出门:“他不留下吃饭吗?” “不了,他要回家照顾嫂子。”温慎朝她走来,“酒醒了?” “嗯。”她抱住他。 “头可疼?” 她摇摇头:“不疼。” “在外不好说那些话,我才将酒杯给你的,以后莫要饮酒了。中午都未吃几口饭,这会儿定饿了,我去做饭。” 月妩刚要问,不想温慎先提出来了。她跟着人进厨房,问:“那现在可以说了吗?为何不能选七皇子?” “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嫡庶有别,嫡子长子都在,再如何也轮不到七皇子,更何况此届皆资质平平,他也未高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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