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才醒,还不知道外面都传开了,有人看见三哥昨日一大早就去了红袖招,如今他一夜未归,真是不成样子。可话又说回来,我三哥之前虽然行为是有些不妥,但是从没留宿在外这么过分过,这次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哦。” 朱静婉哼了一声:“三弟这次是真的过了。”虽然不喜欢陆柒,但是不代表她就同意萧宸予这种行为,真真是不洁身自好,比他二哥差远了。 “三嫂,我三哥应该是有苦衷的。”萧予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还是细声开了口。 “能有什么苦衷?”朱静婉很不屑。 陆柒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了,你们若是来看我的,我没什么大碍了,劳你们走一趟。若是来看我笑话的,就回吧。” “三嫂,我们可是好心,你就算心里有气也别往我们身上撒呀。”萧予芙说道。 陆柒正眼不带看她:“谢谢你的好心,我累了,你好心地走吧。” 萧予芙只当陆柒是硬撑,反正该说的都说了,她心满意足地拉着朱静婉走了。 萧予蓉落后几步,回身又对陆柒说:“三嫂,事情不一定是听得那样,您先好好养病才是要紧,别乱想。” 陆柒点点头:“知道了,辛苦您专门来看我。” “予蓉,你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还不走小心耽误人家养病!”萧予芙在外高声道。 白露过分灵活的眼珠子在床头转了转,温声道:“三少夫人别气恼,大小姐就是诚心气您。” 绿荷正纳闷她这是唱的哪出,就听见她接着说: “其实红袖招再如何那里的人也难登大雅之堂,比不得身份尊贵、门当户对的人。哎呀,瞧奴婢在说什么,只不过是看见您这床头挂着的香囊绣活儿正好,看着倒有点像温大小姐的手笔。奴婢就斗胆多嘴几句。”白露很是懊恼的样子。 “知道多嘴,你还不下去!”绿荷气得脸都白了。好嘛,她还嫌一个红袖招不够气人,又招出来个温大小姐。 白露扫了她一眼:“绿荷姑娘真是好大的威风。” “够了。白露,你下去吧。”陆柒摆了摆手,她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白露干脆地退下了,一出了房门,举着托盘挡住了脸上得意的笑。 陆柒记得之前好像看见床头上是挂着个什么东西,她让绿荷把那东西摘下来,的确是个香囊。 “这香囊的绣工是不是咱们府里的人?”陆柒问。 绿荷仔仔细细地看了三遍,不吭声。 陆柒想到了在雷府的那一天,他接了温若蝶的香囊,他当时心里怎么想的?他心里有她?陆柒身躯微微震了几下。 绿荷误会了,赶紧拿了件外衣给陆柒披着。 “驸马回来了。”外面传来绿菊欢快的声音。 萧宸予一进来就看见脸色雪白,眼神无措的陆柒。 “小柒,你醒了?!”他高兴地大步走过去,伸手要去摸她的额头,手刚一碰到微温的皮肤,就被陆柒一掌拍开。 “小柒?” 陆柒侧过头不说话。 萧宸予挑挑眉,转头看了一眼绿荷。绿荷立马垂下了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绿荷,你出去,我跟少夫人单独待会儿。” 绿荷飞速地福了一礼掉头就走,还体贴地把门关好,拉着绿菊守在外面。 萧宸予一把攥住陆柒的手:“娘子,你怎么了,干嘛不理我呀?”这手怎么都捂不热,跟个冰坨子似的。他干脆一撩衣袍,坐在床上从后把人圈在怀中,双手合拢给陆柒捂手。 陆柒扭了扭,他却像张大毯子一样死死地贴在身后,暖和得让人骨头都软了。 “放开我。” “不放。” “你到底放不放!” “就不放!”萧宸予干脆一头扎在陆柒的脖颈旁,心脏随着她劲脉一起跳动,“这辈子我都不放。” 陆柒怔然,这句话她好像听见过,不止一遍。那晚,她全身一会儿如坠冰窖,一会儿似被烈焰炙烤,难受之极的时候想着要不就算了吧,还挣扎什么呢,大不了见了陆云就说她没用,只杀了吴景睿,但好歹也算报了一半的仇。 可总有双无形的手拉着她不放,耳畔萦绕着“不许走”、“不许你去找他”、“我不放你走”,一遍一遍想念咒似的。就在这一声声挽留中,她竟然挺了下来。 真的是他,还是说那只是她做的梦?陆柒有些糊涂。倏地颈子一热,不同寻常的触感惊醒了她。 “你干嘛!”陆柒拼命地挣脱怀抱,捂着脖子,那里热得发烫,一路烧到了她的心尖。那一声声呼唤又响彻在脑海中。 陆柒心跳得有些快,拉起被子翻身向里躺下:“我累了,你出去。” “小、柒?”手指刚触碰到被子,里面的人就是一抖。 “别碰我!”沉闷的声音像幼兽在低吼。 被刺到似的,萧宸予随即收了手:“小柒,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你!走!”陆柒不想再闻那醉人的桃花香,如此地蛊惑人心,令人好似忘掉了一切。 两人之间的距离明明只相差一个转身,却好似天涯海角,陆柒的拒绝刺痛的不仅仅是萧宸予的手指。 回来时的雀跃已经荡然无存。 脚步声越来越远,陆柒才拉下了被子,她发丝凌乱,微微喘.息,心跳却久久平静不下来。 他是不是亲了?!他竟然亲了她的脖子?!脖颈烧得厉害。 陆柒缩成一团,咬着指甲,有种陌生的感情在内心想要挣脱束缚喷涌而出。 为什么他不在身边时会那么低落? 为什么会生气他去了红袖招? 为什么在乎那个香囊? 她不知道答案。 不! 陆柒从枕头下掏出红色手串,紧紧地握在双手间,她想要的答案从来都只有一个,其他的都不重要,不重要。 冰冷的珠子贴在脸颊,陆柒手指紧扣内佝的肩胛,双膝屈在胸前,隔绝外界的一切,她不属于这里,从来都不。 萧宸予出来就直奔了书房,一言不发地将子墨和慕白关在外面。俩人对视一眼,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明明三少爷辛苦了一天一夜搜集证据,今日成功将罪魁祸首就法。三少夫人又醒了过来,双喜临门的好事,怎么却弄成了这个样子?! 正寻思着,里面就传来萧宸予的高声吩咐:“把祝大夫请来。” 慕白领命去了,留下子墨。站了好半天,忽然一阵饭菜的香味飘来,白露端着个托盘袅袅婷婷地走来。 “子墨,我拿了些清粥小菜给三少爷。三少爷回来一口水、一口热的都没吃上,就被三少夫人赶了出来,真可怜。” 子墨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精心装扮过的白露,脸上还涂了脂粉,双手一叉腰:“三少爷的书房除了他开口,谁也不许进。” 白露笑道:“我又不待着,只是把饭菜送进去。看三少爷刚才的样子多憔悴,身体要紧。” 子墨想着萧宸予的确从昨天一直忙到现在,一顿正经饭都没用过。 “那你放下菜就走。” “嗯。” 白露如愿以偿推开了书房的门。姐姐说得对,之前是她心太急反倒惹三少爷不喜,要等她们夫妻不睦的时候趁虚而入,慢慢拢住男人的心才是正经。 她美滋滋地盘算着,刚一抬头就被一双异常犀利冰冷的眼睛钉在当下,一步也迈不动。 “谁让你进来的?”悦耳的声音不再动听,像是悬在头顶的冰棱,让人提心吊胆。 一阵瓷器互相碰撞的清脆声响个不停,白露手抑制不住地颤抖。眼前的人皮囊还是她的三少爷,内里却好像换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两种极致的感觉交织在一起,白露从心眼儿里害怕。 “奴、奴、奴婢给您送点、吃的来。” “滚。” 萧宸予收回视线,低头继续抄经,一笔一划带出的煞气再多的佛经都压不住,如利箭穿透衣衫,刺破肌肤,顺着脊椎骨一截一截凝结成冰,白露整个后心都凉透了。 她慌慌张张地推开门,被门槛绊了一下,直直地摔了出去。吓得子墨在外赶紧扶了她一把。结果菜肴洒了白露一身。 “到底怎么回事?”子墨不知道里面发生了啥。 白露头发上还挂着菜汤,一身的狼藉:“不、不知道”捂着脸、拎着裙子快步跑了。 萧宸予把子墨叫了进去:“我说的话你都忘了不成,自己下去领二十板子。”他头也没抬。 子墨苦兮兮地退下了。 * 夜幕低沉,绿菊熄灭了几只烛火,走到一直对外张望的绿荷身边:“绿荷姐姐,你看什么呢?” 绿荷在看萧宸予到底来不来,晚上公主只用了半碗青菜瘦肉粥就说饱了,一直恹恹的。 驸马这边更是自从走了之后,就一点音讯也没有。这会儿眼瞅着就要就寝了,驸马还不回来,这才刚多久就分房睡可不好。 她对绿菊说道:“你在这里好生看着公主,我去去就来。” 萧宸予的书房在东小院要绕过一道石拱门,绿荷步履轻盈地走到近前,驸马的剪影映在窗上。 她鼓足勇气,结果却被慕白挡在了外面。 “我有事找驸马。” 慕白一张脸依旧看不出喜怒,道:“少爷吩咐了谁也不许进。” 无论绿荷好求歹求,慕白就是不松口,子墨都被打了,他可不会犯傻。 绿荷没办法,只能拔高声音说了几句“公主晚膳只吃半碗粥”、“奴婢看着可真是担心啊”、“公主谁的劝也不听”就走了。 萧宸予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笔尖一顿这一卷经便废了。 她不舒服,他难道就好了?白露都知道念着他没用饭,她心里当真就半点也没有他? 越想越烦躁,萧宸予的手腕已经有些发酸,却又裁了新的纸。他有个习惯,一旦心情不好,便爱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抄经,一遍又一遍,用佛经里的字字珠玑洗涤心里的魑魅魍魉。 可有些烦恼一旦唤起便如杂草疯长,经越抄越乱,心越乱越烦。 三更的梆子敲响,萧宸予终于打开门阔步回了正院。
第84章 解释 陆柒喝了药就早早睡下了, 那药是真的苦,不过因为放了安神的药材,一开始睡得挺好, 可越到后面越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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