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宸予被郝有为蹩脚的理由气笑了,有的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郝大人倒是有义气,甘愿一人背负所有罪名,可我若是能证明你要刺杀内子的事,不光方大人知晓,还有第三个人知道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有第三个人!”郝有为极力否认。 蠢货!方尚州想掐死他,他真的是瞎了眼才会找郝有为这种人当同盟。 萧宸予露出得逞的笑:“邢大人,郝大人已经不打自招了。” 方尚州却道:“萧宸予是你诱骗在先,这样的供词不足为证。” “这……”邢如海两难啊,他很想同意方尚州的,但是温若言咄咄逼人的目光让他说不出口。 方尚州指着萧宸予的鼻子:“萧宸予,你若是再拿不出来真凭实据,本官就告你污蔑朝廷命官,哪怕你娶了公主也不能如此胡作为非!” 郝有为虽然蠢但是也有蠢的好处,只要拿捏住郝有为家里人的性命,所有的黑锅就都有人背,再说了吴家不会不管他的,方尚州很有底气。 萧宸予眼眸深邃:“方大人说得好,萧某本来不愿再牵扯旁人,但你执意如此,那萧某就只能请红袖招的邀月姑娘来坐坐了。” 方尚州面色一下变得苍白,视线飘忽:“你、你说什么?!什么邀月,怎么会,不可能。” 萧宸予拱手行礼:“邢大人,方大人和郝大人是红袖招邀月姑娘的坐上席,她是重要人证,烦请大人允许她前来作证。” “我不认识什么邀月!”方尚州死鸭子嘴硬,“再说了,一个妓子的说辞如何能信?。” 萧宸予早有准备,又拿出红袖招的下人、客人签字画押的证词,甚至连画舫的船夫、红袖招对面卖夜宵铺子的老板都说见过方尚州和郝有为带着邀月做画舫、买小吃,形似甚是亲密。 沈奕又站出来说道:“为官者当爱民如子,一视同仁,红袖招的女子并非贱籍为何做不得证?再说了即使是贱籍,本朝也没有哪条律法说贱籍的供词不作数。” “沈大人说得在理,来人,去把邀月姑娘请来。”温若言直接帮邢如海做了决定,转头对着他无辜地笑笑,“邢大人不介意我越俎代庖吧?” 人都走了,他还能说什么,只能强笑道:“不介意、不介意。” 没多久,邀月带着帷帽进来,盈盈行礼后,便将晚上无意听见郝有为和方尚州密谋刺杀公主的事说了。 “你既然知道,为何此时才说?”邢如海质问。 邀月凄凄跪下,我见犹怜地低泣道:“大人明鉴,小女身份低微,贸然说出口一则恐怕自身性命不保,二则也不知真假,若是冤枉了别人也不好。 只是没想到他们下手如此快,小女听闻萧三少夫人身受重伤自责不已。小女虽然只是一名妓子,但商女也知亡国恨。柒公主在边关抵御外族,保家国无忧,小女很是仰慕,所以才冒着风险私下请萧公子前去红袖招将事情和盘托出。” “邀月,你个贱人!”方尚州扬起手臂就要打人。 萧宸予一个箭步挡在邀月身前,抓住方尚州的手腕,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方尚州大叫出声:“啊!你放手!” “这点疼就受不住了?内子受得伤可比你重百倍!”萧宸予双目渐渐赤红,手背青筋凸起,骨头作响。 方尚州连连惨叫。 “萧宸予,你放手,大堂之上容不得你放肆。”邢如海出言制止。 “萧某只不过是让他尝尝内子疼痛的一二罢了。”萧宸予不屑地甩开手,“方大人有空打人,不如说清楚究竟为何谋害内子,是不是有人背后指使?” 方尚州捂着红肿发胀的手腕,汗珠布满额头,说了会比死更惨,不说才能挣得一线生机。 他立刻下跪:“我认罪,皆因我儿曾被萧三少夫人军法处置丢了差事,之后一跌不振,我便怀恨在心买通郝有为伺机报复。” 后来不管萧宸予如何威逼利诱,方尚州咬死不松口,没办法吴家藏得太深,这次的证据制裁方尚州绰绰有余,对付吴家还是差了一点。虽然在萧宸予的意料之中,但是依旧有些意难平。 最终,刑如海也不得已按律数罪并罚抄家、流放郝有为和方尚州,刀疤脸则被处死。大周的规矩五品以上官员除非卖国、谋逆等重罪否则不轻易处斩。 方尚州死死瞪着萧宸予,恨不得撕下来他一块肉,吴家一定会救他,留着这条命不怕没柴烧。 “慢着。”二人正要被收押到刑部大牢,萧宸予上前一步,“邢大人,根据律法不敬皇族者一概杖责六十大板,还是打完了再收押吧” 大周的确有此规定,不过都判了抄家、砍头这种重刑,都会两者取其重。 “萧大人所言在理。”温若言却好像忘了这条管理,点头附和。 于是两个倒霉蛋又被捆在木凳上。 这行刑者的手法很有讲究,可重可轻,轻者只是看着皮肉伤厉害些,内里其实一点事没有。重者可就大大不同了,可以将人直接打死,也可以断筋伤骨一辈子是个残废,活受罪。 所以行刑者历来都是被孝敬的重点对象,李大哥对李二接连做了两个手势,李二一下子就明白了,一钱到位了,二要活受罪。 他往手掌心里啐了一口,那就瞧好吧。臂粗的木棍落下来,郝有为和方尚州高声惨叫。 八十棍打完,郝有为已经跟个死人差不多,方尚州浑身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止不住地哆嗦。 今天这板子绝对有问题,虽然疼但又不是要人命的疼法,他先开始还以为是邢如海背后交代了,但是越到后面越发现不对劲,他现在下半身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连疼都感觉不到。 一想可能会残废,方尚州抖得更厉害了,心慌得要命。 萧宸予冷眼瞧着下身一片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方尚州:“方大人倒是也有几分骨气,不过没关系,我迟早都要一并跟他们清算。” 方尚州抖着嘴唇:“你欺人太甚。” 萧宸予想着陆柒左脚的血窟窿,祝大夫说若是再重一分,这脚就保不住了。他轻声贴在方尚州的耳边,如恶魔低吟:“其实邀月什么都没听见。” “萧、萧宸予!”方尚州一口气上不来,从条凳上滚了下去,眼睛里燃烧着怒火。 萧宸予视他如草芥:“这辈子你就只配在地上爬。” “三少爷。”子墨匆匆而来,满头是汗,“三少夫人醒了。” 自从短暂的苏醒后陆柒就一直昏睡,虽然祝大夫说没有大碍,但是依旧让人担心。 “她好点了没?我跟江御医关系很好,要不要请他老人家过去看看啊?”温若言激动地挤开了萧宸予,喋喋不休,“宸予,我也跟着你一起去看看她吧。” 想得美!萧宸予果断拒绝了温若言的好意,说陆柒刚醒要多休息。江御医也好,温若言自己也罢,都等以后再说吧。 沈奕一直在后面没有着急跟过来,慢悠悠走来时在郝有为、方尚州背上轻描淡写地各拍了一下。 “快回去吧。”沈奕推了萧宸予后背一下。
第83章 赶走 陆柒虽然醒了, 脸色却很是阴沉,绿荷端了碗红枣枸杞燕窝粥。 “公主,您别听大小姐她们胡说, 驸马守了您一宿等您醒了他才走。他一定是出去忙正事了,绝对不是、不是她们说的那样。” 陆柒“嗤”了一声:“不是哪样?算了,他爱去哪儿去哪儿,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的伤好点了没。” 她接过粥,靠在床头吹了吹。 “奴婢没什么事。您这次可太凶险, 祝大夫说您当时要是醒不过来可就麻烦了,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干这种事了。”绿荷说着话就哽咽不止。 陆柒摸索到了她的手,拍了拍。 她又看不见了, 虽然祝大夫说只是暂时,但也足够让人沮丧了。 可最糟心的还不是这个, 一大早陆柒就醒了, 她伸手先摸了摸旁边,凉的。问过绿荷才知道萧宸予自昨日一早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也没跟家里说一声。 他倒是潇洒,陆柒心中有些怅然,随意用了些清淡的早膳, 各院的人得了信也陆陆续续地来探望。 王夫人竟然亲自来了, 她还细细地叮嘱了好几句。 陆柒凭味道就知道她是真的关心自己,又听绿荷说寿安堂派人送了补品不说还没隔几个时辰就打听陆柒的情况, 她心里对这位婆母倒是有些改观。 其实王夫人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出身,虽然打心眼里不认同陆柒的一些行为, 但却没有那些龌龊的心思, 为人正派,她把该提醒的都说完也不多待就走了。 周雨柔只派了宝珠来, 说是这几天照顾谦哥儿大少夫人身子有些不适,怕过了病气给陆柒反而不美,也是带了上好的补品,说了些客气话。 陆柒很关心谦哥儿的情况。 宝珠笑着答:“谦哥儿受了点惊吓,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陆柒这才放了心,只是转念一想既然没事了也没有来,想必还是吓着他了,有些自责。她又想给谦哥儿带点什么玩意儿,又怕反倒招了他。最终陆柒只客气了几句,让绿荷从库房拿了点药材回给周雨柔便罢。 朱静婉和萧予芙姐妹俩正好碰见就一起来了,结果看望是假,给陆柒添堵才是真。 一进门,萧予芙这眼睛就不闲着,扫视了一圈,铺着软绒福字珊瑚桌布的桌子上摆着一座青鹤瓷九转顶炉,四周是一套刻花鸟兽花草纹莲瓣青瓷碗。 靠窗立着大红酸枝雕花二十四幅密格木衣橱,同款的拔步床挂着彩绣樱桃果子茜红连珠纱帐,看着气派又喜气。 陆柒身后靠着攒金丝弾花软枕,腿上铺的是红锦团丝棉被。 她倒贵气,萧予芙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可一想到听到的消息,就满脸笑容问道:“哎,三哥呢?三嫂病得这么重,三哥怎么不在一旁照顾?” 正巧白露端茶进来,便回道:“大小姐,三少爷从昨天就没回府。” “这么说,那传言是真的了?”萧予芙夸张地捂着嘴。 陆柒头开始隐隐作疼,这女人果然来了就没好事,赶紧让她说完赶紧走。 “你想说什么直说就是了。” 萧予芙兴致勃勃地要开口,却被萧予蓉压住了手腕。萧予蓉眼里流露出劝阻之意,轻轻摇了摇头。萧予芙狠狠瞪了她一眼,一把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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