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身体里与外界交互情感的纽带已被他深深掩埋,化为一滩死水。但死水终未散,即便日照干涸,也无人能泯灭它存在的痕迹…… 直到尹郁欢的眼圈泛红,眼中映出点点流光,才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别再继续了,会忍不住吧?” 她的声音低低的,揉进了许多难以自持的气息。她不知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在意指萧烛年。总之,她的指尖正划开身下人的里衣,微凉的触感一路下探…… 与萧烛年不同,尹郁欢会在欢愉时尽情放纵,在愠怒中发疯狂躁,没人教过她缘何会有虚伪二字,也没人告诫过她为人处世需要看别人的眼色行事。她同样会演戏,会模仿所有的表情动作,但那只是为了让她自己开心,结果也不过是想观察别人被蒙骗时有多么滑稽可笑。她的生活里好像永远以自己为中心,她生命里好像也没有过分在意的人与事。 她以为萧烛年也会是她无用人生中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客,她只当他是一件与众不同的艺术品,毕竟这种一体多面的腹黑人格在她以往的参览中绝无仅有。但她却在几次被人触及底线后毫无作为,甚至陷于一种被吸引,想靠近,妄图刨析了解他面具下还有多少不为人知奥秘的状态,她想知道他脆弱的由来,她想知道他背负的枷锁…… 她后天养成的性格决定了她不会回避自己的所有好奇与期待,她会一步步迈向自己的所思所求,所想所盼。 萧烛年屏息感受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煽动的眼睫,好似两只淬毒的黑蝶,魅惑人的心智,吸走人的魂识。终于,他好像彻底化身为一头被异化的野兽,他的手在她腰上恶劣地一拧,随着一声短促的呻吟,他直接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 “既然忍不住,那就别忍了。” 朝云叆叇,行露未晞。游鱼群戏,翔鸟双飞。 第二天一早,尹郁欢是被床上另一个人的动作带醒的。 “吵醒你了?”或许是刚睡醒的缘故,萧烛年的声音还有些哑。 阳光一如既往地透过窗户洒进室内,外间洒扫的仆人也都井然有序地清洁劳作,屋外还是一样的寒冷,炭火亦如往日般刚巧燃尽。如果不是地上零落散着的几件衣服,不会有人发觉今日同往常有何不同。 以前早起的时候,尹郁欢都会裹紧被子,抱怨冬日里恶劣的天气,今日也是奇怪,不光不觉得冷了,还觉得鼻头有些闷。一睁眼,竟发现自己正被萧烛年抱在怀里,她脑子里瞬间划过昨晚屋内厚重的喘息声和某人温柔的碰触…… 她想也不想,就要将人推开,“你给我放开,赶紧从老子床上滚下去!” ◎最新评论: 第47章 离京规划 ◎这么赶,你不是才回来?◎ 萧烛年完全不为所动,还安逸地闭上眼,“我连你都睡了,怎么你的床就睡不得了。” 尹郁欢只觉全身酸疼,报复性地想把萧烛年扔到枯井里暴打三天三夜。可是理智告诉她这样没用,她对其费尽心机采取的所有举措,都会被对方打太极般化为虚无。她骨子里明明忍让不得一点,现在却只能悲愤地忍着不适,险些把牙齿咬碎,“他妈的,谁规定的男睡女,我凭什么不能上|你!” 这回萧烛年是真的没忍住,一下笑出了声。该说尹郁欢真不是一般人,如此奇葩的设想自她口中而出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起来,“我还真是该庆幸……” “笑什么笑,信不信我把你的头拧下来。我让你滚下去你听不见吗,去给我拿套衣服来。”昨晚也不知道怎么就被这张脸迷昏了头,跟周晚襄约好了时间自己却没有赴约,她那边不一定又会怎么胡思乱想呢。 萧烛年也没再与她继续耗着。毕竟真的把这位惹生气了,她的雷霆之威确实不好应对,万一不留神把自己玩没命了,他找谁说理去啊。 反正目的达到了,他们以后的时间多的是,不差这一时片刻。于是他十分听话地滚下去给她拿衣服,“唉,我这也是命不好,遇上一个翻脸不认人的,昨晚也不知道是谁主动往我身上凑,用不用我再给你描述一下各中细节,那情景还是很值得回味的。” 尹郁欢扯过衣服,气过了,也开始破罐子破摔,“你说呗,你最好再写篇话本记录下来,发出去好好宣扬宣扬。怪我欲情故纵玩不起了,你他妈昨晚根本就是下死手,今天我走路不顺当要是被人瞧出来,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尹郁欢穿好衣服,下床时又险些拌了一跤,她踹开无辜躺枪的椅子,恶狠狠补充道,“总之你昨晚让我很不满意,所以我收回我先前的话,你不可以搬回来住。” 萧烛年看着某人决绝背影,“是么,我怎么记得昨晚……” 尹郁欢回头一个犀利的眼神杀,“够了,你再多说一个字小心我灭你的口。” 萧烛年反而变本加厉,“哦,所以你那些行为不是在表达欲求不满?” 尹郁欢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是真的想死吗?!” “反正我在你那也已经死了无数次了。不是吗?”萧烛年无所谓道。他跟上尹郁欢,“要去哪儿,我派人送你。” 尹郁欢只想立刻让他在自己眼前消失,“滚,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青天白日的,尹郁欢也没有再翻墙,她正大光明的从如梦药庄走进去,侧目,却发现柜台前的人并不是周晚襄。 “阿襄姐呢?”尹郁欢抬脚的时候微不可察地嘶了一声。 “她出去了。” 宁为生划着轮椅绕过柜台,“门主是不是腿上不舒服,我刚看你跨门的动作有点奇怪,要不要从药庄拿点药。昨天新进了货,药材都是齐的。” “谁不舒服了,我好的很!”尹郁欢欲盖弥彰地在屋里走了一圈选了把最远的椅子拿过来坐下。“这么早就出去了,她昨晚都没找我么。” 她那句颇显暴跳如雷地回应着实把宁为生吓了一跳,结果就是轮椅连带着人一起暗搓搓地划回了柜台内。“呃,其实她昨晚又没回来,还说如果昨夜你来了,就把事情交代给我,然后再转达给她就可以了。” 尹郁欢真是听见怪闻了,到底是多大的事情能让周晚襄舍得放她的鸽子,她还挺稀奇,“你别告诉我,她又是被李知洲带走的。” 宁为生抿了下唇,又往柜台深处挪了几分。谁不知道尹门主脾气不好,真要是殃及池鱼,他这半截废腿都来不及跑的。“这回真不是,她是主动去找李大人的,为了帮忙查案子才住在通察院。” “还真跟李知洲有关啊。”尹郁欢就不明白了,她一个药理半吊子她能帮上什么忙,帮忙再添几桩命案吗。她虽不满,但没像宁为生预料般为此大动干戈。她摆摆手,“行吧,那我去通察院找她。” 尹郁欢刚要出门,周晚襄迎面就回来了。 看见她在,周晚襄还有点惊讶,她熟练的挂上歇业的牌子转身关上大门,又恢复了她那副不染尘世的模样。“你怎么来了,是昨晚有事忘了交代吗。” 尹郁欢从椅子上站起来,四平八稳走到柜前,煞有介事道,“昨晚有事耽搁了,我没来。” “没来?你遇到麻烦了,萧烛年为难你了,还是你被谁发现身份了。”周晚襄一脸担心。她才离开一个晚上,尹郁欢不会遇上什么事儿了吧。 “你快说啊,到底什么情况。” 你也给给我机会说啊。尹郁欢原本以为周晚襄难得爽约是突然转性了,不再搞以前对她“无微不至”那一套了,她还没来急庆祝,就发现她依旧笼罩着那层溺爱光辉,胜似父辈的关怀根本没变。 她张张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我,反正没什么大事,就是身体有些不舒服,睡过了头。再说了,我就不能遇上点突发情况了,事急从权,你不要每次都搞得我像快死了一样。” 不是周晚襄非要婆婆妈妈瞎操心,而是以尹郁欢那我行我素的作风,她很怀疑她看似安稳的生活指不定哪天就突然垮塌了,如果没有她孜孜不倦在旁盯着看着,她早就如她自己所言,蹦跶进通察院的监牢里,脑袋都不知掉了多少回了。这也就是尹郁欢,不然别人她才懒得管。 “不对,我还没问你是怎么回事呢。”被周晚襄劈头盖脸一顿盘问,她差点忘了质问她的所作所为了,“我从边境回来就听说你天天跟着那个李知洲不务正业,怎么,通察院变成你第二个家啦,你要跟他们邢督府姓李啊。” 周晚襄被戳到痛点,也不再理直气壮。自上次毒品事件承了李知洲的恩,这份救命之情她就算认下了。她本就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两人暗地里虽处于对立阵营,但明面上她也不可能当作无事发生,就像李知洲碍于身份到她这儿来还尹郁欢的一刀之恩是一样的。她跟李知洲那点渊源尹郁欢再清楚不过,没必要过多解释。所以她虽眼神闪烁,但语气还算坚定,“没有。” “没有你带着整个浮生门去他跟前丢人现眼,你以为我不知道?”尹郁欢后背抵着柜台,手肘搭在边缘,凉凉望过去,“啊,想弃暗投明,改邪归正了,携全家老小去通察院投案自首啊。” 说到这点,周晚襄气焰着实不足,人也蔫了下来。仿佛一只高贵的白鹤,面对主人时也不得不低下脑袋,“我不是。” “不是什么?” 尹郁欢也不是真的要问出什么所以然,她可不是个爱操心的人,时不时放两颗炸弹威慑一下,就是她管理浮生门中,如周晚襄一般不爱听话的人所能花的全部心思了。她对李周二人的交涉早就已经到了放任自流的冷淡期。不过她还是很喜欢看周晚襄这副蔫头耷脑的样子的,真的很有反差感。 周晚襄偏过头,“他不是救过我吗,我总不能知恩不图报。” 尹郁欢还真无法反驳,毕竟这确实是个好品质。“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是悠着点。”闲话说多了,尹郁欢有些口干舌燥,她给自己倒了杯水,“我今儿就是来看看,过两天我不是要去怀山了吗,正好跟你商量商量我最近查到的东西。” “这么赶,你不是才回来?”谈到尹郁欢的事,周晚襄又支起脑袋,严肃认真起来。 “本来狩猎之后就准备去的,这不是被打仗的事给耽误了,最近佟依一的哥哥也给她回信了,现在出发正合适。” 周晚襄也不好过多干涉她的决策,“行,那我们去密室细谈。” 宁为生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后知后觉:最近门主的脾气似乎是变好了一点吧。 从如梦药庄回到王府,尹郁欢就带着清水开始收拾去怀山西部要用的行李。打从知道天成剑是经怀山之手献给瑾国皇室的之后,尹郁欢对于怀山的调查便从未松懈。但毕竟涉及到了另一个国家,每一步的展开都没有预设中的顺利,所以除了实地探查一番,眼下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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