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碰触,让她很好感受到。少年瞧着应是强撑了太久,如今身体烫到不行。 听他微微的细喘,仿佛两人床笫之间的贴身。她垂了眼道:“好,我会先替你降温。” “哥哥,你不和我大姐姐成婚了吗?”一直在旁看着两人的秦盛忽地问道,小孩子眼睛还盯着梁菀放入霍凝衣襟的手,满脸好奇:“你是要抛弃我大姐姐而与二伯母好吗?” “谁抛弃她?我一直都是和你二伯母,小崽子,以后见面叫我二伯父嗯?”霍凝的口无遮拦令梁菀哑口无言,这是什么对话,他到底能不能不要到处胡说! 气地她咬唇打他,低低喊一声“霍凝!” 少年到此时才露出一丝笑意。 未过多时,外面丫鬟进来送了东西出去。梁菀抬眸一看此刻的床内,真是够热闹的,躺着一大一小两人,都似嗷嗷待哺的小鸟。 她刚弄完秦盛的吐物,这次在看孩子脸色已恢复正常。她端了碗热汤过来,喂孩子喝下去。 霍凝便在里望着,有样学样:“我也要。” “霍凝,你不是个孩子。”她无奈说他,少年以手枕头道:“我正病着,你要体谅。” 少年这般是真让她闭嘴沉默,她忽然觉得自己这是欠他的吗,伺候完小的还要伺候他。 眉眼一敛,她正打算撂挑子不干了,却被少年热灼的盯着她,正经问:“今晚侯府的事怎么处理的?” “赵静舒做了这种事想洗脱是不可能,京畿府尹走时带走了秦丰烨与老夫人,应是会正经查办。” “我与你通个气。”霍凝目光沉宁,“我要开始办定国侯府了,那老太婆不是想告我?便让她进得去,出不来。” 一提这个梁菀心头一紧,她想起秦丰然嘱托,终是不忍:“你能不能...放过侯府?” “不能。”少年言语坚定,侧头看她:“梁菀,你是还没被虐够?你与秦丰然成婚五年,我与你未认识的那些年里你自己过的什么日子,你比我清楚。” “以往是有秦丰然护着你,但我也知道秦丰然在北漠的时间比在家里还长,他不在的时候你在干什么,那老太婆和秦钱那匹夫对你做的事你如今是想一笔勾销?” 霍凝睨她:“我知你在忧虑什么,但秦丰然已经死了,而他的话也不是圣旨。”少年烦躁地警告她,“再也不要在我面前表现出对他的一丝留恋!” 梁菀沉默。 她知自己不该提,正如霍凝说的,她与定国侯府没什么感情,就算霍凝真的办了他们,她也该拍手称快。 但她想到秦丰然,她又是觉得自己做不到。 梁菀沉默许久,终于他讲了埋藏心里多年的秘密。 “我对秦丰然...为何守信,其实是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在我嫁于他后,救过我两次。” 梁菀缓缓启唇,正视霍凝,在少年倏然凝神惊诧的眼神中,她讲出那个深藏很久的故事。 “我嫁于他大约半年的一天夜里,他从北漠回来闯入我房中,告诉我让我尽快收拾细软与他去蕲州走一趟,那时我问他为何,他说受他那位同知邀请,带我去蕲州过那里的花朝节。” “那晚我与他匆匆出府,我当时心里也满是疑惑,觉得既然要去过节为何这般行色匆匆,但后来令我明白,那晚秦丰然如果晚叫我一会,许是我就要被无妄之灾牵连。” 霍凝呼吸一滞:“怎么了?那晚发生了什么?” “我住的那间西厢,是后建的,当晚我们离开后,第二日我听秦丰然与他手下谈话,说侯府昨夜遭遇了暗杀,是秦丰然的仇家,他们是秉着报复他去的,知道他新娶的妻子是个纤细柔弱,与之前那位秦夫人大不相同。” “那些人本做好了万全准备,却被秦丰然提前一步破局,第二日侯府其他人看到,我住的那个屋子已被烧成灰烬,而侯府的人竟连什么时候着的火都不知。” 梁菀定定看霍凝:“这是第一次。” 第255章 菀菀,让我抱 “而第二次,便是我与他在蕲州的时候。花朝节那天人多眼杂,秦丰然本百般护我,奈何还是被调虎离山走了,我被一些人抓住,他们蒙住我的双眼将我带入一个地方,说的话却不是澧朝语。” “我当时暗暗记下他们的发音,本想等之后让秦丰然听听,可他却在后面救了我后十分严厉的与我说,让我再也不要提这件事!” 梁菀看着霍凝,“那一次,他为了救我差点伤了一条腿,他最后是将那些人剿灭了,可我也知自己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完。” “霍凝,如果是你,这两次的恩情足不足以让你答应所有事?我与他在一起的五年,的确是相敬如宾未有夫妻感情,但他相救的恩情我一直未忘。后来秦丰然为国捐躯,我见他最后一面他抓着我请求我,让我以后无论怎样都请留下他定国侯府满府的命。让我就算看在他的面上,也一定要隐忍藏拙。” 梁菀将话讲完,叹息的看霍凝。 而她的话却让少年陷入沉默,霍凝想起他从秦丰然那里看到的那幅画像,想起他母亲说的那些事,他一时毫无头绪。 梁菀说的秦丰然救她两次,而在他看来却是另一种解读,他总觉得当年的秦丰然是有难言之隐,好似...在保护她。 霍凝倏地问:“当年那些人说的话,你还记得吗,复述一遍。” 梁菀怔了怔,点头。 她过目不忘,甚至有那些隐藏才能,这在霍凝看来他早就怀疑顾郁教她这些的目的不纯。而当梁菀时隔这么多年仍能用最纯正的音调复述出那些语言后,霍凝蓦然从床上而起—— “礼真语?!” 他定定说出这三个字。 梁菀停顿,看少年眼中风云变幻,“当年绑你的人是礼真部的人!可据我所知礼真部是绝不会对秦丰然下手!” 这又引梁菀怔住。 “为什么?”她这样问,霍凝将思绪整合,似第一次从这些当中窥到真相一角。 “你知我为何能定定国侯府的罪?当年秦丰然在你之前曾与北漠十部其中一部渊源颇深,他宠幸过那部的一个女人,并且与她痴缠很久,甚至为了那个女人还对那部有过手下留情,而我口中说的,正是礼真部!” “梁菀,若秦丰然对你有恩,那对礼真部便是赦免全族的恩情,既然如此礼真部为何要对他恩将仇报,非要置你与死地!” “一切都说不通,说不通。” 少年思绪纷乱,再看梁菀更觉她整个人都弥漫巨大谜团,等着人去解开。 他是重生了,可上世这些事都未发生,霍凝只觉越与梁菀接近越是被诸多密网裹住,让他想冲破所有将她从里拉出。 同时还有真相。 诸多他上世从未知道的真相。 这样一想,霍凝忽地又想到阿漠寒,想到塔漠那个同他一样重生的人,难道那人是知道了梁菀的重要性,所以才会始终对她穷追不舍? “如此看来,你的事我该重新查查了。”少年说着,身虽躺于床但满面冷沉,似要将一切都掌握于他手。 梁菀更是不清晰,与他说了更让她觉得自己身背迷雾,何时能拨云见雾还不知。 秦盛早便睡去。 梁菀扯被子给他盖,两人将事情说开后气氛变得很和谐。梁菀看了眼霍凝,她道:“不早了,你先睡吧。” 少年却将床内空出一片地方,手掌拍了拍:“上来。” 梁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两人这床上还有个秦盛在,而她主动上他床,多少有些不矜持。 可下一刻便被少年催:“你不上来,我便下去抱你。” 梁菀终是被他弄的怕了。 她迅速上床,找寻到霍凝给她留的地方躺下,少年凛着笑意看她,俯身亲了亲。 梁菀双眼紧闭,脸颊泛红。霍凝随手放下床帐将整个人都往她怀中靠,软了声音:“菀菀,让我抱。” “霍凝...你别将一身的病气都传给我......” “不好,就要传你,这样爷我好的快......” “霍凝......” 梁菀不知这晚她是怎么睡着的,这少年太黏人,偏还脸皮厚的怎么都无法拒绝。 梁菀便似被他吃的死死的,连两人之间那些始终存在的问题都忘了。 再回宫里,梁菀身边多了个小孩子,如今秦丰烨和赵静舒都不在身边,梁菀不忍看秦盛这么小没有父母,便将他领回皇宫。 而侯府的事也传入皇帝耳中,皇帝将她私下叫去询问,梁菀便如实说了。 正如她猜的那样,这事影响恶劣,不仅牵扯定国侯府,宣大人与赵静舒的事也被揭露。皇帝龙颜大怒,直言他身为朝中官员私下怎能做出这种勾缠有夫之妇的事! 皇帝觉得这事影响不好,没出几日便下旨暂免宣家国子监丞的官职,让宣家所有人闭门思过。 而至于侯府老夫人状告霍凝一事,皇帝也派人亲自去定国侯府去问老侯爷。 孰料却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前几日还能说话清醒的老侯爷突然患了头风病,又是抽了过去。 再苏醒,秦钱又回到之前那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状态。 霍凝始终在郊外庄园不露面,这几日的朝堂上霍宴齐突然上奏,正式将定国侯府告了。 礼佛堂内,梁菀双手合十拜着面前金像,前朝风波她无力管,但她心里清楚,秦丰然的嘱托她是无法守护了。 几日后定国侯府曾经通敌的事传的人尽皆知,梁菀一出佛堂便见霍宴齐早早等着,对她多有歉意。 “小姑姑,本王查到了不报,实在不是我的作风。”他躬身与她行礼,满脸的愧疚,可梁菀早便知道这幕后人是谁,故而她也不会怪责他。 她将刚从太后宫里拿来的婚服放在他手上,浅浅地说:“马上便是你我的订婚宴了,五殿下,这是太后娘娘交给我的,等那日就拜托你了。” 霍宴齐怔住,眼带错愕的看她,不由问道: “难道小姑姑还不知?你与我的订婚宴已改成真正的成婚宴了?” 第256章 对她的爱 与霍宴齐分别,梁菀整个人还是懵的。 怎么就突然改成了成婚?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现在只一个想法,便是找皇帝问清楚。 然梁菀又停立在宫道中想了很久,龙心难测,她如果冒然就去质问万一惹皇帝不悦,又该如何处理?她需想清楚了,找到理由去问。 正暗暗想着,那方宫道口突然出现一个身影,是秦韵竹。 小姑娘冒然前来,便被侍卫拦在宫门口,秦韵竹正愁要如何时,突然看到伫立在宫道的梁菀。 秦韵竹挥手高喊:“嫡母!嫡母!” 梁菀错愕,看秦韵竹突然而来不知为了何事。 她走向她,宫门侍卫见她纷纷行礼,梁菀一出宫门便被秦韵竹拽到一边急切道:“嫡母!你带我去,我要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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