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瞠目的看他。 他从未与她这般凶过。 她看向霍凝,又将目光落在梁菀身上,“原来啊,原来你一直保护的是她!什么秦韵竹!都是你对外的幌子!怪不得你总往侯府跑,原是早与她不要脸的苟且!” “她是什么狐媚子,能得你如此上心!梁菀,我记住你了!” “权惟真!”霍凝再次冷沉的上前,一手摁着梁菀,一边警告权惟真:“你想对她做什么?我以前是可以纵容你,但你若是敢对她下手,便别怪我手下无情!” 霍凝的话冷酷无情,让少女憋了满腔怨气,恶狠狠瞪梁菀。 而在霍凝怀中的梁菀百般受限,身上残留的血迹染的她宛如风中凋零的娇花。 她使劲挣扎,都被少年锁住,而又因她伤心过度,在霍凝怀中昏死过去—— 少年再没心情去管其他,抱起她身便往回跑。 临走时他命破竹善后。权惟真见霍凝那紧张的样子要气疯了,破竹来她身边请她,被少女猛地推开跑了。 顾郁的尸首被抬起。 破竹摇摇头,怎么也没想过会变成这样,手下人问他顾郁怎么处理,破竹抚了他鼻息。 瞧着,应是死透了。 他看了眼城外乱葬岗,“扔那里去吧。” 第272章 情深几许抱她轻哄 一辆马车在城南大营的人走后缓缓停下。 城外乱葬岗,顾郁便被随意地丢在地上,破竹惋惜,吩咐人盖了层薄席。 这种地方平时除了黑鸦会来几乎连个人影都没有。那些兵士们处理完尸体都觉得晦气,拿出布子将手擦干净。 那马车便在暗处等候很久,直到所有人都走了,才从车上走下一个人影。 男子阴郁的面容勾着笑意,他受不了这里的味道,便以帕子掩鼻,来到顾郁身边。 嫌弃地用脚踢了踢他身子,那人嘴里嘟囔着,真死了吗,又招手让身后跟随的人过来。 是个大夫。 那大夫提着医箱,掀开席子瞥了一眼,用手指在顾郁胸口摁了摁。 大夫抬头:“幸好这位公子被人简单抢救过,带回去小的应该能办。” “嗯,那就带回去吧。”这人了然地笑了笑:“他算的还真准,果然霍凝会去抓人,一招金蝉脱壳,好计谋。” 这人摸着绣着塔漠纹饰的袖笼,低头:“带人回去。” 大夫答应一声,彻底将席子掀开,把顾郁扛在肩上,扶着他跟上自己主子。 马车内,还躺着一具尸体,身形、气质几乎与顾郁相似,而这具尸体是被黑鸦啄了脸面的。 两两一换,做的完美。 车内,阿骨里看着满身血污的顾郁,摸着下巴,在思考什么。 他也是死过一次的人,只是上世对他来说是个羞辱。 上世的他平平无奇,一心一意为阿漠寒效力,他本以为阿漠寒会看在两人血缘的份上对他格外照顾,却不想根本是那样。 他为阿漠寒做了很多肮脏事,光是与霍凝交手就不下数次,可得到的结果便是最后他没利用价值,被已成可汗的阿漠寒一脚踢开,成了阿漠寒的替罪羊。 他到死那刻才觉得自己活的太憋屈,始终都在为别人编织嫁衣,权势、地位、钱财,没一样是他的。 阿骨里嫉妒阿漠寒,嫉妒他是可敦生的嫡子,嫉妒他自出生便不用为生存担忧,可以拥有老可汗所创造的一切。 阿骨里也嫉妒霍凝,嫉妒他年纪轻轻便战功赫赫,同样也是天之骄子,同样也受人尊敬爱戴。 偏霍凝还头脑聪颖,在上世与他的交手中,阿骨里深知霍凝是个多么可怕的对手,他要学十遍的东西霍凝可能看一遍便融会贯通。 阿骨里觉得老天不公。 所以他要改变,自他知道自己重活一世后他便打定主意,这辈子他要活的像个人样,要将上世没有的全都得到! 阿骨里看着顾郁,想到那个看似普通却又让所有人争抢的女人,梁菀。 他上世只是在后面偶然一次的偷听中听到阿漠寒与硕吉说过,说梁菀这个女人他绝不会放手。 那时阿骨里还在纳闷,阿漠寒身边有无数女人,为何偏偏这样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这么得他看重。 上世的疑问带到这世,这也是为什么阿骨里会在澧朝秋猎时对梁菀那么上心。 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她,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独特魅力,能让这么多人对她上心。 便连那个人,也一直要保护她,甚至还派人在她很小的时候去教她各种技能。 “回去。” 阿骨里缓缓说。 - 与此同时的另一处,将軍府内,又是另一种煎熬。 梁菀昏迷不醒,霍凝命人叫了大夫来,大夫却说她除了伤心过度再无其他病症,不醒是自己不想。 听于此少年眉心紧蹙,看着床上那副娇躯,他让大夫先去开药。 他一直在陪着她。 梁菀身上的血衣已被他换去,他紧紧攥着她的手,垂眸看梁菀一张满是泪痕的脸,便心中燥郁不堪。 他曾想过顾郁对她很重要,可却未想到了如此地步,此刻他一想起梁菀在看见顾郁被射杀时梁菀不顾自己安危跳下楼时,那种惊错感便似野兽吞噬他,霍凝抱住自己的头,将心中所有不平的深郁都压下。 现在的他会想,到底他勾撩她后给她带来了什么,之前的梁菀虽日子过的苦但心是平静的,可现在,他总是看见她伤心、难过。 她连眉都是轻皱的。 霍凝想不通了,便逼迫自己不要去想。他俯身将梁菀抱进怀里,轻轻拍哄。 女子面色平静,唇色却泛着惨白。 霍凝大喊一声,命外面人进来。 他问:“饭菜好了吗?药好了吗?” “世子,马上了。”伺候的婢女道。惹他又一阵烦意,他吩咐让他们手脚麻利,不要耽搁! 须臾后,府中人端着熬好的药与做好的饭菜进来。婢女要喂,被霍凝抢下,他亲自来。 少年拢着怀中女子,低低唤着:“菀菀,来喝药了。” 怀中人毫无反应,唇瓣紧闭,是什么也喂不进去。霍凝试探几次无果,便用了强硬办法,他捏了她的嘴,强迫地打开口腔。 浓郁的药汁一点点灌下,梁菀唇角渗出的比喝下去的还要多,少年从没照顾过人,唯有慌乱地用袖子擦拭。 这样总归不是办法。 少年喂完一顿饭,将碗筷一摔,胸口的怒意快要憋不住了。 “来人!去请权相!”他只有求救权墨洐,只要他来,说不定梁菀还能苏醒。 可过了半晌下人来回话,说他们去了权相府,权墨洐避而不见客。 还与下人说,他妹妹做出的事他会管教,所以没空在理会别的。 霍凝气的又摔了东西,他明白权墨洐的意思,顾郁是他师弟,霍凝这次抓人太草率,未与他商量一二。 而权惟真做出这种事,权墨洐必然大发雷霆,想必现在他也没脸见霍凝。 可权墨洐不出现,梁菀的病又要谁来治? 少年想了又想,决定自己出去求医。他刚走出府中,宫里的圣旨便来了。 宫中太监宣读了皇上旨意,质问他是否已经抓到刺杀的人?又质问他,是否擅自将昭宁公主从御国寺弄到府里。 皇上不允许他这么做,直接下了圣旨命让他和梁菀分开。 而这,也让少年再也忍不住,他接了圣旨翻身上马,带着怒气闯皇宫去了—— 第273章 贪婪、无耻的想占有她 霍凝一入宫中,便见除了皇帝与太后外,他母亲宣王妃也来了。 似是都在等他来,三人看他这神色便知他定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急需发泄。 宣王妃揪心的看他,手中帕子绞了又绞,不停叹气劝他:“凝儿,你怎会想与她在一起?这样的儿媳,你让母亲怎么答应?” 霍凝转瞬凛了眉眼,浑身泛着冷意说:“我要与谁,你们管不着,你好好王府不待非要过来找不愉快,是不是闲着没事?” “放肆!怎么和你母亲说话!”皇帝气怒,直直看他:“你的事你母亲怎么就不能管了?当年的事她是有不对的地方,但也不至于被你记恨这么久,她到底是你的生母!” 皇帝训斥完他,又看向宣王妃:“这次有朕撑腰,你就放心大胆说,他与梁菀的事,朕和太后都不同意,往后他若是娶她过府,你这个当母亲还要得她一盏茶,怎么不能说!” “好,我便听你们说!”霍凝一掀衣袍,大刺刺往殿中一坐,他装的混不吝样,一副任他们怎么说都听不见的模样。 宣王妃拧眉看他,对这个儿子实在是没了主意。 她启唇:“凝儿,长安这么多姑娘,你娶谁回来娘都不会说一句,但是她,她实在太招人。她十五便嫁人了,又在定国侯府待了那么多年,她实在是,身份不合适。” “先不说她那两个继子继女,便是她的完璧之身...你...你怎么会想找一个这样的......” “怎么?母亲之前还妄想往我房中送过通房丫头,那时你要找的不正是知事懂情趣的丫头?如今我看不上你那些自己找一个你反而嫌弃了?她不是完璧身又如何?母亲不也是二嫁了宣王?” 霍凝旧事重提,让宣王妃满心委屈,她的过去她都告诉霍凝了,怎么现在还被他拿来攻击。 妇人擦着眼泪,看在太后与皇帝眼中,纷纷怜惜。 太后替宣王妃说话:“阿凝,你便不要气你母亲了,要怪你连老祖宗也怪上,当年你母亲改嫁也是老祖宗同意的,那时觉得她一个女人家太不容易,你父亲死后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霍凝面色低沉,重复心中想法:“你们也别白费力气,梁菀我是不会放她回御国寺,她如今就在我府上,就在我房中,你们若是非要拆散,大不了我也与她一样剃度了,皈依佛门。” “霍凝!你这是在威胁朕?你以为这样我们便会妥协?” “圣上,老祖宗,臣自是反抗不了你们,但臣还真就遗传了父王的倔性子,您们或许可以等一等,等上过个十几二十年,等我对她的兴趣淡了,你们再来劝也不迟,现在,她只能是我霍凝的人,你们要想将她从我身边带走,我便做出些疯狂事来给你们看。” “这辈子梁菀只能做我妻子,你们也别想让她自降身份做妾,就算她同意了,我也绝不会答应。” “其中内涵,你们自己体会,我还要回去照顾她。” 少年坚定的心不接受任何摧残。同时也给皇上与太后一个明确说法,他的底线在哪里。 望着少年阔步而走,宣王妃被刚才霍凝说的那句与他父王一样性子的话刺激到,想到那幅画! 想到那画中人被他父王痴恋、纠缠,她不禁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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