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三叔便是浑浑噩噩,哪里还管的上孩子,婆母大骂了他好几次,他都不想将盛儿接回。” 梁菀咋舌。 怎么也没想到秦丰烨会变成这样。 回头望着秦盛,这孩子也可怜。 这时秦修文从軍中赶来,少年被磨砺的似变了人,秦修文亲自给他父亲上香,在他父亲墓前起誓,他日后定要做出番事业。 所有人都面含忧思,用心祭奠秦丰然。 梁菀偷偷朝四周看了一眼,没见到霍凝身影,她正舒口气,那方不远处的林丛便动了动。 霍凝蹲身在丛中,冒出半个头冲她打招呼。 正巧,梁行东与他妻子跪地叩首,刚要说感人的话,突地秦韵竹喊了起来: “好奇怪,这是谁放在爹爹墓前的?”她话刚落,手指墓碑后的一处。 那里的确有个东西,很隐蔽,若不是秦韵竹正巧站在那儿,还发现不了。 梁菀随秦韵竹目光看去。 瞬间身子一僵,她快走几步,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她的心此刻仿佛被绷了弦。 是顾郁的东西。 她很熟悉,是顾郁平时会带在身上的一个小佩饰,白玉做的。 这让梁菀会想,难道顾郁曾来过这里? 可师父他...为何会与秦丰然认识? 第308章 莫非她是公主? 梁菀正疑惑,梁行东说:“二夫人,麻烦您将这个给我看看。” 男人神色耐人寻味,似是对这个佩饰很感兴趣。梁菀将东西递给他,男人与他夫人拿在手中看了一瞬道:“不对啊,这本就是秦将軍之物,为何会在这里放着?是什么人留下的?” 梁菀闻言惊眸,反问一句:“夫君的东西?” “是啊,这枚白玉佩饰我记得还是秦将軍当年和他先妻的定情物。自从秦将軍与娜惹在一起后他还曾向我炫耀过,说这枚玉佩是娜惹家乡的东西。” “二夫人你看,这东西正面是一只白色雏鹰,背面则是礼真部供奉的神花莲雾,没错啊,是秦将軍当年佩戴的那个。” 梁菀随梁行东说的看,果真如他讲的那样。这更引起她疑惑,重新拿起这个玉佩把玩。 “娜惹是.....?”她问,梁行东夫人道:“便是秦将軍先妻的礼真名字,她后来到了长安便改名了,叫肖宛。” 梁菀握玉佩的手一紧,目光看向一边,那里霍凝正蹲着。 估计他们的对话他也全都听见。 梁菀隐藏心思,没讲出这东西是顾郁的。与梁行东说,大概是别人来祭奠他时将东西归还了吧。 梁氏夫妇没怀疑,继续祭拜秦丰然。 梁菀自知道这个存在便心神飘了。她总是在想这其中的内情,想秦丰然与先妻的定情物为什么会给顾郁。 只有一个解释。 两人必然是认识,同时不止这层关系,就像订立契约那般,是要将最重要的东西交换。 梁菀想了又想,只觉得能让秦丰然和顾郁同时有共同目标的人是她。 莫非自己当年回长安,是顾郁告诉的秦丰然? 这也解释了为何她一入长安就被秦丰然求娶,然后很快嫁入秦府。 再想想这些年来顾郁对她嫁人的表现,他不像对霍凝那般敌对,反而十分看好这门婚事。 思绪兜兜转转,到了祭拜结束的时候。 梁行东夫妇与梁菀告辞,秦丰毅江宁夫妇也走了。独留她与秦修文秦韵竹,少年还要回軍营,不便久留。 梁菀站在原地愣神,秦韵竹问她为何不走,她说她还想再陪一陪秦丰然。 少女以为她是思念自己父亲,笑了眼挽秦修文胳膊:“那哥哥咱们先走,我正好送你回軍营。” 秦修文回头讳莫如深地看了她。 秦修文藏着心事,不便挑明。 等所有人都离开,那藏身在暗处的人才出来。 霍凝没带什么祭拜的东西,只拎着一个酒瓶,步子轻快,什么都没说先将酒瓶打开,把酒洒入地面。 “秦将軍,晚辈霍凝来看你。” 霍凝一改平时姿态,此时的他正经持稳,面色阴沉,给够秦丰然尊重。 澧朝极为厉害的名将此时却长眠于地下,想想也挺让人唏嘘。 霍凝勾了梁菀手指,与她同时双膝下跪,给秦丰然上香。 “刚才你们对话我听个大概,那玉佩我看一看。”霍凝说,梁菀把东西给他,随后解释:“这本应该是师父的东西,可梁行东却说是秦丰然和他先妻的定情物,这世间哪有如此巧的事?” “不是巧合,而是阴谋。”霍凝缓缓道,“我前几日去宫里查了他那幅画像背后的人影,宫里有资历的老嬷嬷说,那画上戴的手链不是澧朝之物。” 少年沉着眼眸看:“先从你当年被礼真部盯上为核心,如果秦丰然和顾郁做了什么交易,而这交易的内容是由他来保护你,那便解释后面为何你会被礼真部的人暗害,你住在侯府的西厢被烧根本不是针对秦丰然,而是针对你。” “那些人第一次没成功,便会来第二次,然后秦丰然带你去蕲州,他百般小心还是让你被礼真部的人抓了,后来他救你出来,你再询问他内情的时候他却没有告诉你,还让你藏拙、甚至为你破身......” “他做这些事的所有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让你泯然众人,让你不要被世人发现,最终保护到你。” “就是不知...你的身份是什么,何至于如此大废周章来保护你?”霍凝摸着下巴轻轻说,上下看梁菀,看了很久笑了:“你该不会是什么公主吧?” 梁菀怔住,看看自己,“公主?何时的公主?” 少年当即否认,“应该不会。据我所知前朝的公主死的死,殉葬的殉葬,况且前朝与澧朝距离甚远,就算是公主你也是重重孙辈,这样的你还不足以有影响力能让世人争抢。” “在说除澧朝外其他周边国,北凉却是有个至高无上的公主,听闻叫萧鹤鱼,但她早在及笄后便嫁入胤朝,大渊...那个公主的身份也与你相差太远。” 霍凝与她分析,继续笑:“若嫂嫂真是公主,那还好办了,这样我当即便可求娶你,圣上太后绝不会说出什么。” 梁菀也笑了。 可见她不是。 可除了公主,这世上还有什么身份至高无上,受万民敬仰? 梁菀想来想去,没想明白。 霍凝捏着那玉佩却突然提出一个疑问:“这个玉佩也不知是顾郁何时放的,难道很早?” 说的无心,听者有意。 梁菀忽地想起在顾郁和她见最后一面时,那玉佩还挂在他身上,如果是他之前放的,那当初那块怎么来的? 想到这儿她神魂激荡,忽地觉得可能...是顾郁近期来的! 师父!师父...难道没死? 梁菀不由分说,返回秦丰然墓碑前又到处找起来。她心想如果顾郁真的最近来过,那他就绝不是只是来归还玉佩。 定然还有其他东西被他放在这里了! 梁菀的激动看在霍凝眼里莫名,少年在后跟着她,看她在墓碑前无目的的寻找,他问:“你又想到什么?” 梁菀头也不抬的回答:“师父与他的契约。” 听到此,霍凝眉目紧拧:“你为何会觉得这里会有?” “霍凝,我早便恢复记忆了。”梁菀突然自爆,抬眼看他:“我记得师父的死,同时也记得你对我做的任何事。” “我选择忘记,选择与你好,不是说我会忘记过去,而是我想给你我一个机会,不再逃避,与你真真正正相恋一场。而就在刚刚,我发现一个问题,师父可能没死。” 第309章 亡妻之妹,怎敢轻蔑 霍凝听从她话,也是震动。 他虽早知道梁菀可能恢复记忆,可梁菀向他坦白却是没想到的。更何况她还说,顾郁可能没死? 怎么可能? 霍凝道:“那日顾郁的尸身是破竹亲眼看着送到乱葬岗,后来他还与我说过,说他的尸身损毁严重。” “你信我,我知道这个想法很大胆,但师父的事我却很了解。” 梁菀着急找能证明的东西,便也不再与他说话。 她觉得一定能在这里找到关于顾郁的东西,同时也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心中猜想。 顾郁将玉佩还给秦丰然,其中意思是不是代表契约已解的意思? 那如果这样想...顾郁是来同秦丰然告别的。 告别? 梁菀想到之前霍凝说的话,也是要与秦丰然告别,可在澧朝如果活人要与死人告别,通常的做法是他要先在墓前叩首,随后擦拭墓身,将想要说的话与物件放在墓碑旁那个预留的空格里。 除却烧掉,便是这种方式最贴近尊重死者。在现世的各种愿望都会被死去的人知道。 梁菀瞬间来到秦丰然墓碑前,找寻到之前立碑前就预留的一个空暗箱。 很小,上面有石板压着。 梁菀将石板盖抠开,打开的瞬间她眼眸紧缩,取出那个新放入的东西—— 是一个细软的羊皮纸卷。 打开,最上面写的字让她与霍凝震惊。 “结契书。” 梁菀默念羊皮卷里的内容:“今顾奉之与秦将軍行终生结契,自菀菀十五岁起便将她交由秦将軍看管,从此泯去身份、才能,让她过普通人生活。” 梁菀深呼一口气,为自己找寻出来的内情久久难平。 霍凝看了她一眼,握住她双手,念了下面的字。 “菀菀一生都在被安排,只愿我这简单且叛逃的想法能让她平安渡过往后日子。秦将軍身缚亡妻嘱托,与我意念相同,有他保护,菀菀定然能平安顺遂成长。” “师顾郁,嘱愿所写。” 不过几行字,却好像道尽了顾郁当年的各种为难。 梁菀听到最后那几个字后眼泪止不住出来。 早在之前她得知师父和那个贵人有牵连,靠近她是另有所图,梁菀心里难受过。 她觉得自己自小信任的师父原本不是那么纯粹与她在一起,过去那些年的相伴都是假的。 可如今知道新的内情,梁菀才觉自己做的多么错。 她的师父,这世上最好的师父,从始至终都在为她着想。 顾郁当年是怀着怎样心情与秦丰然订立的这个契约,是满心满眼都是想让她过的好吧? 这才有了当之前顾郁回长安发现梁菀被侯府老夫人磋磨,他愤然而起,说出秦丰然的墓我可知道在哪里,若敢对梁菀不好,他必掘棺挖墓,不让秦丰然安生的言论。 梁菀垂泪,霍凝紧捏那羊皮纸卷,一时不知要如何安慰。 他将她猛地拽入怀中。 “好了,现在事情越发清晰,你我要做的也明确了。菀菀,我向你保证,顾郁的嘱托没有变,你之前有秦丰然护着,往后便由我来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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