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脸一垮:“嫡母......” “你着急出去做什么?”梁菀问,秦韵竹眼珠转动,在编理由:“我...我就是想上街胭脂铺买几盒胭脂。” “你房中还有两盒未拆封,又要买?” 她绝对不信,上下打量秦韵竹,心中了然道:“平时你衣上都有蜜桃的熏香,今日却什么都没有。双眉描了,可这种眉式分明是男子的,秦韵竹,你女扮男装出去?” 小姑娘暗暗气恼,真是什么都瞒不了梁菀。 有这样一个观察细致入微的嫡母,且身负各种才能,她想掩盖都难。 索性不藏,直接说开。 秦韵竹:“我去梁经岫府上。” 梁菀:“?” 秦韵竹双面涨红:“嫡母,你不知道那个梁经岫有多嚣张。我之前装扮成他家仆人去府上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被他抓住不说还说了我一顿。” “然后,然后前几日我又混入他府上,又听见他与一些学子在府中说什么,说他就是长安城女子都死绝了也绝不会找我,还说我只会舞刀弄枪,根本不会吟诗作赋,这我怎么能忍!” 小姑娘双目圆睁,“我今日就要去挫挫他的锐气,他今日在府上办诗会,我便决定女扮男装混进去,然后在诗会上大放光彩!” “到那时,我定要让他心服口服!” 秦韵竹说的憧憬,可在梁菀听来觉得无语。 她出声问:“吟诗作赋?你本来会吗?” 秦韵竹猛地僵了身,眨巴眨巴眼睛看她。 她的确...在这方面弱了些。 秦修文尚比她强一些,之前因为秦老夫人苦学了几年。但她是天生的不喜欢这些,小时候侯府来先生教导,她都是最快打瞌睡的那个。 秦韵竹继承她爹的爱动,舞刀弄枪她可以,做学问她的确不行。 梁菀抱臂看她。 小姑娘猛地摇头,给自己打气:“没事!我这几日也看过不少诗词书,倒是记住几个,到时候我就套用!” “秦韵竹!” 梁菀看她,吐出两个字:“回去。” “啊~嫡母!” 少女憋着气,觉得她一定要去梁府讨回面子。 梁菀:“女子的价值不是靠会不会背诗、女红好不好决定。你这次赢了他,能解决与他的问题吗?或许在他心里你还有其他方面不行,所以首要的你要让他看到你的优点,愿意、想要接近你。” 梁菀继续看她:“他说你的那些我会同他父母反应,你要做到不骄不躁,宠辱不惊。” 秦韵竹眨动眼睛。 愣了许久,小姑娘哦了一声,乖顺的回去。 梁菀摇了摇头。 招四条过来,让她去梁府跑一趟,虽然将她赶回去了,但小姑娘如果心里受伤也不好,她这个当小姨的也要为她做点事。 她简单吩咐四条几句。 府中寂静,她仰头望府中光秃秃的树枝,想起霍凝。 也不知他那边怎样了。 她提裙往回走,到自己寝房时还给乌云雪喂了口饭。 梁菀推开房门。 她从未会想过此时的房中有人,一直低垂头,直到...她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 抬头,随即刚拿起的茶壶落地—— 顾郁一身清白,出现在她房中。 男人好似梦境那般。梁菀看了许久,才想起要上前去碰触他。 “师父......” 她无法形容心中的感情。 就像失而复得的东西回来。 顾郁张开双臂,在等梁菀回抱他。她眼神动容看他,终忍受不住满脸忧伤的踮起脚尖。 她紧紧抱住他,在顾郁胸膛哭泣:“师父...师父你真的还活着。” “师父是真的...是真的。” 顾郁抬手抚上她的头。 “菀菀。”顾郁唤她,“师父怎会轻易死去,你说是不是?” “是,我也这么想的。师父没死,师父还活的好好的。” 她喃喃而语,有很多话想与顾郁说。 男人只温柔的待她。 顾郁把毕生的温柔都给她,不想她继续哭了,便抬起她脸替她擦干眼泪。 顾郁道:“我不在这些日子,菀菀过的好吗?” “嗯。” 梁菀在顾郁面前便是对待兄长的乖巧。她紧揪顾郁的衣袖问,“师父是如何活的?被什么人救了吗?” “算是吧。”顾郁垂眼,从身上拿出霍宴齐交给他的那块玉佩,“被这个人救了。” 梁菀垂眸。 猛地瞳孔紧缩。 她再次抬头看顾郁:“这个是...师父怎么还有一块这个玉佩?” “菀菀,这本便是你的东西。” 顾郁与她说,把玉佩交给她,“师父是被与你有关系的人救了,他知道你的事后很开心,说要与你相认。” “我?”梁菀疑惑:“相认什么?” “还记得你儿时见过的那个男人吗,他是师父的主子,同时他才是你真正的父亲。”顾郁突然揭开真相一角,让梁菀无法接受地后退。 可这些话,顾郁还没说完。 “你在这个世上不是孤单一人,在遥远之外还有一个默默关心你的人,他是与你有血缘关系的兄长,是你应该提早相认的人。” “菀菀,与我走吗?师父带你去见他,和他相认。” 第312章 肚子始终没动静 梁菀未想过再见顾郁面临的是这种选择。 顾郁突然过来和她说她父亲另有其人,并且她在这个世上除了肖宛外还有一个哥哥,这几乎挑战她所有心理承受。 她怔怔地看顾郁,片刻后问:“是真的?” 顾郁想起他答应霍宴齐的事,想起他与老主人的承诺,男人点头:“是。” 其实这些日子对顾郁来说过的格外艰辛。 他自从身死后出了长安一路去到蓟州,在那里他见到老主人,他本效忠的那个恩人。 早些年那人的确是整个事的主导者,只是后来他身体不好无法行动,便也将所有事务都交给小主人。 顾郁自从做了那个梦,看到一些梁菀身死的画面便开始对自己过去做的很多事情感到迷茫。因而他改变了自己的主意,在霍凝去往北漠取药时第一次给霍凝传了消息。 这才有了霍凝没被追杀的追到,又捡回一条命的事。 可正因为他的帮忙导致塔漠阿骨里的失败,很快传到蓟州,他的老主人知道了这件事。 男人将他叫进去,头次与他相对而谈,男人没说不信任他,而是询问他这些年对梁菀倾注了多少心血? 顾郁没敢居功。 一切都是男人指使,他只是做了一个仆人应该做的事情。老主人惋叹看着他,说因为梁菀也耽误他了,这些年他不娶妻不生子,只守着梁菀,这份情意难能可贵。 听着没觉得什么。 顾郁却听出其中涵义——男人是借这些话来提醒他,让他端正心思不要有什么妄念。 顾郁自离开师门,便一直跟随老主人做事,老主人待他的恩情,足够让顾郁摒弃一切来报答。 男人终究还是将最内心的想法压下,这也是当初权墨洐说他隐藏的情感隐的太深,深到根本让梁菀感受不到。 他怎敢暴露? 顾郁定定看梁菀,这次不等她反应直接拉她走,想要强迫她跟他离去。 梁菀却再次表露她的反抗情绪,她使劲挣开顾郁的手,“不,师父你让我认真想一想。” “菀菀还要想什么?这枚玉佩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师父,你能告诉我你与秦丰然当年立了什么契约?我之前问你我身上有什么秘密你大发雷霆,现在我已将你和秦丰然共同约定的契书找到,到底当年是因为我的什么原因让你与他有了协商?” 梁菀问完,看着顾郁。 男人清冷的双眉蹙了,顾郁在思忖,思绪想了很久才回答:“我之前有过短暂的挣扎,想将你从早规划好的轨迹中拯救出来,可五年后我再看,当时的想法本就是不完整。” “你的轨迹是上天注定,从你出生那日起便形成,菀菀,我无法改变。” “与其这样我与秦丰然的契约也不作数,何况,他认为保护到你却也是个笑话,他将你迎入府的那五年并没有让你过的舒服。” 顾郁自嘲地说:“我若早知道你会在那样的侯府里待五年,我早在当初你与秦丰然成婚便将你带走。” 顾郁的自责看在梁菀眼中,她也难受。 过了片刻,顾郁继续说:“而至于其他,你可以与我去见那人,这样你便会知道更多。” 他在诱惑她。 用这些她极度想知道的真相去勾引她,让她跟他走,梁菀犹豫不定,心中又想知道真相又怕一去便不可能回来。 她早就答应往后无论她去哪里都会与他报备。 她犹豫许久,与顾郁说:“对不起师父,我不能跟你走。霍凝未回来,我若擅自离去他会着急。” 顾郁拧紧眉头。 “你与霍凝,便这么难舍难分?菀菀,师父不明白,到底他给了你什么让你如此对他?” 梁菀摇头:“他什么也没给,师父,我是心甘情愿的。” 她如此平和与顾郁坦白。 白衣男人面色更加深沉,讽刺的笑,“好,既然你已经表明态度,那师父也就不客气了。” 梁菀的表现很明显,霍宴齐问的那个问题已经有了答案。 她选择霍凝。 而顾郁,他必须将她带回去。 男人向她靠近,手刀一举,猛地将梁菀击昏。 她身子落下时顾郁接住她。 他抱起她身,来的轻松去的也隐身。顾郁带着她消失在房中时,只有在外面玩耍的小猫乌云雪看见了。 小奶猫仰头看了看顾郁消失的方向,喵叫了一声。 御国寺内,皇帝的祭天仍在继续。 霍凝站在泰山石边上,一抬头便能见梁菀在泰山石上的‘手艺’,果然这事就得她来,刚才皇帝与太后在石碑周围围观,所行的还有一些澧朝颇有学术成就的大师,他们各种检验,都没看出分毫。 相比之前莫名显现出的字迹,梁菀后来改的字迹更像石头本身浮现,真正的天象。 她这种才能如果以后用在权谋争夺中,谁若得到她便是天之择选。 霍凝心里又在思考很多事,想到等皇帝这边结束应该会到晚上,等他回去,冬至日,适合吃饺子。 他可以命破竹去买些成品,到了夜里他拎回去。 有饺子,再配点酒,他与梁菀小酌。 “世子。”破竹从山下过来,打断他的想象。 年轻属下说:“刚才咱们的暗探回来报,说塔漠老可汗薨了。” “哦?” 霍凝算着时间想,这世老可汗死的时间比上世要早,竟然连这个都提前了。 怪不得前几日塔漠几多动荡,阿漠寒那个三弟还出来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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