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见如今这个场面,面上不动声色,实际整个心都提起来,贺延臣不方便说事情原委,在场的一定有敌人。 一曲毕,另一乐妓开始弹古琴,那弹琵琶的乐妓放下琵琶,走过来跪坐,给贺延臣倒酒:“官家喝酒。” 说着就要往他身上倚靠,端起酒杯要喂。 贺延臣悄悄捏了捏姜予安的手,姜予安冷淡开口:“若是姑娘眼瞎,便早日救治,莫要再看不清靠你不该靠的人。” “奴万死!”那乐妓慌忙叩首。 他听了她的话,被她逗笑,这笑容不似刚刚作假,真了许多,纨绔子弟装到了底,捏着她的脸,虎口卡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低头狠狠亲了她一口。 “吃味了?” 姜予安被他亲的嘴巴都变形了,恨恨地锤了他胸口一下,贺延臣看她这小模样意动的不行,左手扣着她后脑勺,又亲上去,右手挥了挥,叫她们下去。 一群人极有眼力见,匆匆下去,关上了门。 那弹琵琶的乐妓却去了另一雅间。 外面雨早就开始下,淅淅沥沥,屋内却热火朝天,贺延臣再不似之前轻易放过她,捏着她的下巴,舌尖滑进她的齿关。 姜予安只以为是做给那一群人看,那些人出去之后就要躲开贺延臣的攻势,却被贺延臣按在胸前,肆意欺负。 这下她算是明白了,前面作秀是真,后面要欺负她也是真! 她缩着小舌头躲,被亲的喘不过气,推他,贺延臣才勉强放过。 “贺延臣!”她嗔怒。 嘴巴被他亲的泛红,娇艳欲滴,眼神里满是湿意,更惹人怜爱。 她如此喊出他的名字,贺延臣自己也不知怎么了,觉得还怪好听的。 “嗯?” 姜予安锤了他两下,气呼呼的。 贺延臣把她的手团了团握住,一开始是演给那些人看,后来则是实在克制不了。 他喉间发出低声,又低头亲了她两下:“叫我作何?” 姜予安:“……” 她把自己的手挣出来,捂着他的嘴不叫他亲。 可贺延臣竟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她的掌心! 姜予安好似被灼烧似的收回手,他怎的这般无赖?! “不许亲!”眼看他还要低头,姜予安红着脸制止。 二人鼻尖挨着鼻尖,贺延臣移开蹭蹭她的脸,怕惹急了她,到底是退开了。 他稍稍伸出手臂,姜予安犹豫一刻,还是钻进了他怀里。 嘴上羞恼,实际上也并非是不喜欢。 “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办?”姜予安问他。 “成二去了。” 姜予安想了想,问道:“今天带我来丝竹阁就是为了这个?” 贺延臣点头,旋即说道:“但也不全是。” “好些日子没见你,想着顺便带你来听听曲儿。”贺延臣轻笑道。 贺延臣过去的人生,还从未遇到过哪个女子,叫他思念挂心过。 “到底是什么事?和之前那个有关?”姜予安问道。 “那件案子暂时没什么眉目,是一赌坊出了命案,死的人来头不小,我带人查了那个赌坊,看样子是被灭口的,一路追查到丝竹阁,背后的东家,在天子脚下行事竟还如此嚣张,恐牵扯别的,前几日的动作大,他们收敛了不少爪牙,今日来就是给他们做场戏,叫他们放松警惕。”贺延臣低声道。 “今日飖飖反应真快。”他揉揉她的脑袋,夸赞道。 “你平日里少穿这样的衣裳,再加上那般作为,我也是猜的,但他们不认识你吗?”姜予安说道。 如果知道他是谁,这般作秀又有何意义? “认识,但这里离京城远,他们查我能查到什么,也在我的掌控之内。” “浪荡公子,靠关系上位,没什么大本事?”姜予安难得调侃他。 贺延臣失笑,刮了刮她的鼻尖。 姜予安看着他,抿抿唇,欲言又止,想了一番最后还是没说,如今在他面前,她明了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倒是理直气壮了不少,但也实在不知如何开口,怕提出来会显得她无理取闹。 毕竟,贺延臣这样的男人,谁会不喜欢?莫说家世,权势,单单信任她护着她,姜予安又如何能不沦陷? 本以为今日就是带她出来玩的,不成想是有公务要办,并非专程带她出来,姜予安心里有些许一闪而过的酸涩。 “还想听什么?”贺延臣问她。 姜予安摇摇头:“待你办完了事,去外面逛逛吧。” 贺延臣看了一眼窗外,雨下的正大,但到底是允了她。 “好。” 姜予安从他怀里起身,贺延臣拉着她的手,叮嘱她:“以后来历不明的吃食别吃,也别闻,这里私底下也做青楼那档子生意,里头可能有些助兴的药。” 听贺延臣这么说,姜予安突然回忆起刚来行宫那晚的事。 “知道了。”她红着脸闷声道。 两人正说着,成二敲门进来:“主子。” “说罢。”贺延臣没有丝毫避讳姜予安的意思。 “那乐妓去了不远处的雅间,如主子所愿,前段时日我们的动作叫他们缩手缩脚了些时日,如今他们放松了不少警惕,近期可能有些大动作,他们称之为‘进货’,本是要看您动作,准备暂缓的,但那乐妓说了雅间发生的事,另一人决定铤而走险,其余的还未查明。”成二说道。 进货?姜予安微微蹙眉,进货那肯定是买进,至于货是什么,不好说,难道这丝竹阁背后还有别的买卖? “我知道了,派人盯着,莫要打草惊蛇,看看这货到底是什么。”贺延臣说罢,起身拉起姜予安,“走吧。” 姜予安整理了一下衣物,跟着贺延臣出去了,马车就在门口,车夫取了姜予安带的伞递过来,贺延臣撑起,遮在二人头顶。 因为下雨,路上的好多商贩都收了摊,姜予安还挺享受走在雨中的感觉,刚刚的那丝不愉快彻底不见了。 “莫要湿了鞋袜。”贺延臣拉着她躲过雨坑。 “你可喜欢下雨?”姜予安问他。 “谈不上喜欢与否,但不厌恶。” 走了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贺延臣裙摆已经湿透了,姜予安却几乎没有沾上雨水,他问道:“去酒楼吃饭?” “好。” 已经到了晚膳的时间,二人随便点了些菜,因为有姜予安在,贺延臣要了个雅间,吃完之后雨已经停了,他送了姜予安回去,手里还提着在外头闲逛给姜予安买的蜜饯糕点一类。 “回去吧,蜜饯不要多吃。” 姜予安发现他总在嘱咐她,她轻笑:“我省得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贺延臣少见她如此笑,心里泛起了些涟漪,笑道:“好,我们飖飖是大孩子。” 姜予安嗔了他一眼,扭头回去了,只留给贺延臣一个背影。 这一分别,竟是到了要回京城,都没再见,贺延臣第三日给她来了一封手书,说要去查案,暂且不在行宫,约摸七月底回京城。 那日之后,姜予安偶尔约齐凤铭和萧禾聊天,有些贵女办宴,若熟悉便去,大部分时间都缩在自己屋子里,倒是贺绪宁,没事儿就往她这里跑,她爱玩,总带着不少小东西,姜予安也被她带的活泼了许多。 七月初,皇帝起驾回銮,一行人浩浩荡荡又走了六七日,回了京城。 她和贺延臣八月十一大婚,回京城之后就要安心待嫁了。 姜予嫣的离世对林氏打击不小,一直缠绵病榻,回了京城才好转,至于五皇子,回来之后被禁足五皇子府,半年,一天都不会少。 回京之后,永安侯和强撑着身体的林氏第一时间去看望老夫人,姜予安跟着。 “母亲,这些时日身体可好?” 老夫人这两月,身子还算硬朗,但到底是有些力不从心了,笑道:“还好。” 永安侯问候了些别的,又聊了片刻,就回去了。 姜予安这才有机会和祖母说话:“祖母,那大夫来看过吗?” “来过几回,又开了些药,吃着好许多。”老夫人说道,“你在行宫可还好?” “发生了许多事。” 姜予嫣病逝之后,永安侯给老夫人递过信,老夫人也知道,但并不知具体。 姜予安看了一眼屋内的嬷嬷,老夫人旋即叫她们下去,她对祖母并没有什么隐瞒,把行宫两个月的大小事情说了一通。 姜予嫣的死因,她也和老夫人说了个清楚。 “只庆幸此事没有连累到永安侯府,她糊涂啊。”老夫人也只剩唏嘘,虽然对于姜予嫣,并没有对姜予安如此亲近,但说到底,也是孙女,老夫人也觉难过和惋惜,更多的是对她的失望。 没想到好好一个姑娘,竟做些罔顾人道之事,最后落得这般下场。 “你也快成亲了,不要想太多,安心备嫁。”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去行宫一趟,倒是圆润了不少。” 姜予安想起贺延臣总给她带吃的,想必里面有一半是他的功劳。 “就盼你嫁去定国公府,日后生活顺遂。”老夫人笑着说道。 “一定会的,祖母别担心我。”姜予安说道。 白芷站在门口通报:“小姐,巧工坊来人,说是您的嫁衣做好了。” “去试吧。”老夫人催她道。 姜予安点点头,拜别老夫人回了自己的屋子。 巧工坊的绣女抱着几个箱笼等在院中,见姜予安来,绣女们行礼。 姜予安客气地把她们请进屋。 “贵人试试衣服尺寸是否合适,若是不合身,便再修改一二。”绣女们说着,拿出了箱笼中的嫁衣。 当朝流行男子穿红,女子穿绿,这嫁衣上主要以凤穿牡丹的样式为主,辅以柿柿如意,福气满满等好意头的绣样,霞帔上点缀着珍珠,沉稳含蓄。 绣女们服侍姜予安穿上,戴好霞帔。 “小姐真美。”白芷笑着夸赞。 “正是呢!这嫁衣衬的小姐好看极了。”云苓跟着附和。 姜予安失笑:“就你二人嘴甜。” 绣女们说了几句吉祥话,给她腰身,肩膀,袖长等都做了记录。 她的身材尺寸是定国公府问永安侯府要的,定婚之后就着巧工坊做了,并且还做了花钗冠,主要是点翠辅以珍珠,因为贺延臣官位高,因此上有花钗七株。 给她量身定做,自是合适的,花钗冠重,只试戴了一下,就又放回了箱笼。 衣服巧工坊拿回去修改了,过几日会再来给姜予安试。 贺延臣在外地没回来,姜予安也忙的脚不沾地,备婚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每日躺在床上不过片刻便沉沉睡去,行宫养的都消瘦下去了,婚服都改了好几次。 眼见时日到了七月底,二人成婚也不过十几日,可贺延臣却迟迟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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