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守着的人见到成二行了礼,然后进去通报。 没一会成一出来迎:“姜小姐请。” 姜予安颔首:“多谢。” 贺延臣在之前姜予安来过的那个书房,正办公,这两日想必是忙,桌上的卷宗摞了很高,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放下笔起身相迎。
第四十章 ◇ ◎带她去听曲儿◎ “怎的过来了?” 姜予安把食盒放在一旁的小几上:“下午摘的莲子, 煮了粥,给你送一些。” 成一上去把食盒打开,拿出里面的粥, 然后就下去了。 贺延臣坐在圈椅上:“坐吧。” 姜予安坐在他一旁:“江湖中可有一些杀手组织?” 贺延臣掀开盖子, 点点头:“有。” “但隐匿极深。”他勺子舀了舀那粥。 “我平日里几乎不怎么出门,结识的贵女也少, 若说谁想杀我,只有我大伯母,可她没能耐培养死士,也没本事找那样武功高强的杀手组织。” “思来想去,是不是我有什么东西惹人垂涎了?可看他们的样子, 似乎不为求财。” 贺延臣舀粥的动作一顿, 今日那几个死士没有追到, 但他也知道,必然是背后的人在出手, 他和姜予安定亲,眼看越走越近, 过不久就要成婚, 想趁他现在还未有所动作, 先发制人,这段时间针对他的刺杀也有好几次, 在京城中他们束手束脚不敢暴露, 行宫倒是猖獗了不少。 看来这段时间调查的方向是对的。 他看了眼姜予安从不离身的荷包:“这种样式的荷包,你什么时候开始戴的?” “大抵是去岁, 年初。” 那时姜予嫣为难, 她心里不高兴, 想着若是自己父母健在, 何苦会被人这样讥讽欺负,就绣了这样子的荷包,后来也戴习惯了,就偶尔会戴着。 贺延臣想了想,他大概是快年中,当时一件案子觉得有些异样,深入调查的时候偶然看到了这样的图案,后来被外派查土地兼并一案,搁置了些许时日,回来才又开始着手查的,但一直没有什么头绪,隐约感觉可能牵扯了些大案,直到无意间看到姜予安的荷包,再加上他和姜予安接触,也好似总有人窥视。 他叫姜予安送他一个这样图案的荷包,回去细细研究过,花样倒是稀奇,但并没有查出什么。 “这个花样代表了什么?”贺延臣问她道。 “我父亲生前寄的一封信,上面画了这个图案。”姜予安拿起荷包看了看,“可是和这花样有关?” 贺延臣稍稍点头:“你父亲除了信,可还有留下别的什么?” “没有,信中的内容也只是报平安。”姜予安摇头,她心中惊疑,“此事难道还和我父亲有关?!” 姜予安把信里写的内容背给他,她早就烂熟于心。 贺延臣实在没听出有什么异样,一时间也不敢肯定,他派人打听过,这花样虽然是奇特,但在南方一带,并不算不常见,但到底代表了什么? “可能和你父亲有些关系,我目前也并没有查到什么具体的,如若有结果,我一定告知你。” 姜予安没有想到此事还和她父亲扯上了关系,那是不是代表着,她父亲的死也是有疑问的?! 但她光想也想不出什么,只能点头,她信任他,比起她的猜测,贺延臣实际调查才能更快有个结果。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叫人把那封信给你送来。”姜予安说道。 “好,我给你多派几人,他们不敢有大动作,你且放宽心,不要多想,也别害怕,如今他们还不敢太放肆行动。”他把碗放在小几上。 “多谢你。”姜予安笑的甜甜的,下午被贺延臣抱在怀里的时候她就没有再害怕了。 “兄长!”贺绪宁突然进来,好似很是生气。 看到一旁的姜予安,稍稍哑了声,行了个礼:“姜姐姐。” 姜予安起身和她见礼。 “兄长,为何要给盛曦软烟罗!那般好的料子,凭什么她和我穿的一样!”贺绪宁气呼呼道。 “莫要胡闹。”贺延臣微微蹙眉。 之前贺绪宁无论如何都不该在众人面前那么说,他也是堵盛曦的嘴罢了,正好还有一匹软烟罗,就送了她,估计是这几日做了衣服穿着被贺绪宁看到了。 “她是什么身份,哪里配得上软烟罗!”贺绪宁越说越过分。 贺延臣眉越皱越深,这个妹妹说话跋扈,实在是不好管教:“我看你平日里是罚的少了。” 姜予安一旁听着,大抵也知道,贺绪宁身世好,有些傲,嘴又笨,话又直,光前段时间那场宴上,盛曦说的那几句,想必平日里贺绪宁没少吃盛曦的亏。 她轻轻拉了拉贺延臣:“说起来少见贺姑娘,不若去我那里坐坐,我煮了莲子粥,去喝一碗如何?” 贺绪宁心里想和姜予安打好关系,虽然贺延臣平日里比较凶,但对贺绪宁也是极好的,他的未来妻子,贺绪宁也存了亲近的心思。 再加上上回,她后来回去也琢磨出了一点味儿,当时姜予安说的那两句话可算是解了她的围。 现下姜予安这么说,贺绪宁虽然生气,也卖了姜予安个面子,沉默地点了点头。 姜予安笑开,贺延臣想拦她,怕贺绪宁再说出什么话惹了姜予安,但被姜予安安抚地拉了拉袖子。 “那我便先回去了。” 贺延臣见状,便也作罢,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姜予安带着贺绪宁走了。 “贺姑娘,不知可否叫你绪宁?”姜予安笑问。 她嗓音甜,说话又柔,贺绪宁不由得心情疏解了一些。 “你嫁给了我兄长,便是我嫂嫂,自然可以这么叫。” “怎的为了一匹软烟罗生气?”姜予安问道。 软烟罗虽然贵重,但对于定国公府嫡小姐来说也并非罕见,也没必要为了一匹软烟罗气成这般的。 “那盛曦真的令人作呕!”贺绪宁双手抱胸,气道。 姜予安闻言,拉了拉她:“这还在外头,隔墙有耳。” “我才是定国公府的嫡小姐,我能怕她?!”贺绪宁更气了。 她安抚道:“并非说是你怕她,你身份贵重,自然是那姑娘比不了的,但若是被抓了把柄,免不了吃排头,何苦来哉?” 贺绪宁一听,也确实有理,因为盛曦的存在,她但凡说她一句不是,就被长辈们训斥,吃了不少苦头。 “绪宁貌美,穿什么都是极好看的。”姜予安笑笑。 哪个小女子不爱听夸赞,当下贺绪宁就没有多少不高兴了,笑开:“多谢嫂嫂。” 之前她没接触过姜予安,只觉得她好看,但家世低微,没想到她竟如此通情达理,温柔可人,贺绪宁一时间有些喜欢这个未来嫂嫂。 “还未成婚,这么叫不妥。”姜予安被她一句嫂嫂闹得稍有些羞赧。 “本来就是!” 两人闲聊了些别的,姜予安带贺绪宁回了自己的院子。 “白芷,去盛两碗莲子粥来。” 白芷领命下去了。 贺绪宁也是个坐不住的,来回看看,看到绣篮里姜予安新绣的手帕。 “嫂嫂绣工真好。”她也喜欢这些东西,可她手笨,实在学不会。 “这个绣完了,收了针就好。”姜予安拿过,补了几针,剪断线,从绣绷上取下,叠好递给贺绪宁,“送你。” 贺绪宁接过摸了摸,喜欢极了:“好看!” 白芷把粥拿上来,一人面前放了一碗。 “放了红糖,藕粉,还有些许桂花,你尝尝。”姜予安说道。 贺绪宁喝了一口:“嫂嫂,上回看戏的时候你还帮了我,未和你道谢呢。” 姜予安颇有些喜欢贺绪宁的磊落和爱憎分明了,就是有时候说话太直,说出来的话惹人,但不会那些勾心斗角。 “无妨的,我是见盛姑娘妄自菲薄,便说了一句罢了。” “她惯会用这些手段!”贺绪宁提起这个盛曦就来气。 “哦?何出此言?” “之前我和她关系不错,有一次我和她玩,绊了一下她的裙子,摔了一跤,我也并未怪她,可她登时就哭了,说都是她的错,是她穿的裙子太长才绊倒我,叫我别怪她。”贺绪宁恨恨地吃了一口莲子粥,“我也没怪她,可我父亲回去之后说了我几句,说我小气,自己摔倒了还怪人家。” “我哪里怪她了?” “这样的事情不胜枚举,她总是说都是她的错,又柔弱,后来和我交好的贵女竟和她更要好了。” “绪宁性子直。”姜予安如是说,她也大致看得清了,这女子以退为进,堵的贺绪宁有苦说不出,屡试不爽。 她想了想,说道:“若下回再遇到,切勿说出贬低她身份的话,她是你伯母的侄女,你这般说就是在打三房的脸,你父亲你兄长自然会为了平他们的怒气而罚你。” 更何况三房和大房,同父异母,表面功夫总是要做好的。 “她说是她的错,若是小事,你便顺坡下驴大大方方说不怪她,她说什么,你顺着来,她自然也就无计可施。”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若是我说不怪她,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也懒得和她扯皮。” “你要强,她柔弱,一对比就好似你在欺负她,因此切勿直言她的不是,若确实不是你的错,你和大家说明事情原委,莫要把话头迁到她头上,只客观地说出来便可,你堂堂定国公嫡女,众人会倾听,给你一个公正的。” “你也莫要怪你兄长,上回宴会上你那般说,你兄长心疼你,没有罚你,给了一匹软烟罗堵她的嘴罢了。”姜予安笑笑。 “我就是有些气不过……”贺绪宁托腮,闷声道。 “有何气不过的,说到底她不是只得了一匹软烟罗吗?” 贺绪宁闻言,狠狠点了点头:“嫂嫂说的对。” “喝吧,拿冰镇过,应是极解暑的。”姜予安推了推她面前那碗莲子粥。 贺绪宁好像找到了知心姐姐,拉着姜予安说了好一会话才离开。 回去之后,先去了贺延臣那里,赔礼道歉:“兄长,我今日不该那般质问你……你大人大量,宽恕妹妹。” 贺延臣闻言,颇有些不可置信地挑眉,他这个妹妹虽然和他不是太亲,但他也大抵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这般过来认错,姜予安是给她吃什么灵丹妙药了? “日后说话仔细些,不是你有些家世,就可以胡作非为。”贺延臣说道。 贺绪宁乖乖点头。 贺延臣见状,知道自家妹妹和那盛姑娘不对付,也存了补偿的心思:“叫成一带你去我的私库,挑几件喜欢的。” “是,谢谢兄长!”贺绪宁这下高兴了,跟着成一去了贺延臣的私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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