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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妃，到你了。 萧嬷嬷担心地拍了拍她，才反应过来：“嗯？怎么了？” 萧嬷嬷提醒：“行酒令。” 众人的目光都在看着她，更有些期待，想要见她出丑的。万思宁没有让他们失望，也没让他们得意，说了句：“跟我有什么关系，忙着吃东西呢。”指着桌上的烧鸡，“你瞧，宫宴居然出现这个，深得我心。” 众人都打了个哈哈，皇后也顺势道：“那是陛下特意为你准备的，说是你们以前的回忆。” 说到以前，万思宁看着眼前的烧鸡，一点也不香了。 皇帝及时道：“你又从何得知以前孤与皇妃如何？” 皇后惊讶状：“臣妾也是在宫外的时候，听到老人讲的。说陛下和皇妃青梅竹马，少时挚友，又互相爱慕。” 青梅竹马倒不至于，皇后这么夸张的说，也能理解。 这个解释很有意思，还让那些老人想到了以前。瞬间，万思宁好像都能听到那些人心中是怎么说她的。 ——互相爱慕，还嫁了太子成了皇后，作为女人，实在是不检点。 ——那个时候都知道抓住两个人，稳固自己的地位。 等等，诸如此类…… 倒不是万思宁自己会想，这些话她都听腻了。 “以前本宫也没听说过慕容家还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儿能成为皇后呢。”万思宁道。 一句话，让皇后的脸色变了又变。 皇帝看到她都没吃了，便替她解围。 “皇妃不喜欢玩这些。在军营里生活艰苦，好不容易回来了，大家都别打扰她进食，你们自己玩吧。” 皇帝发话，自然是没人敢再喊上她。只是这一小插曲，让万思宁没了兴致。她放下筷子拿起手帕擦了擦，还是回了宫里，想吃什么让宫里人给她做吧。 皇帝看出了些许，眉头微微皱起：“不舒服？” 万思宁摇头，起身微微一俯：“回陛下，臣妾身上有伤，这会有些疼，就先回去了。大家吃好喝好，尽量开心些庆祝。” 皇帝连忙起身下去扶着她：“你们玩，孤陪皇妃先回去了。” 他也没说让谁照看，好似任由他们随便，现场没有主人家。 皇后虽恨，却还是扬起笑脸，以主人的姿态安抚所有的大臣。 那些将士知道万思宁有伤，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就是那些爱说嘴的大臣们需要一个解释和交代而已。 见到皇帝也跟上，一开始万思宁并没有搭理，人多。走过宫道，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她停下，转身看着皇帝：“你没有别的事可以做吗？” 皇帝愣了愣：“我的事就是陪着你。” 万思宁一个白眼上天，转身离开。 皇帝又及时跟上，对她说：“今天宫里人多，有些事不太好做。明天，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就先别生气，让我照顾照顾你。” “我有人照顾。” “我说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是因为你能做一些让我生气的事和话吗？”万思宁语气有些冷，吓得皇帝刚刚起来的气焰又消下去。 他叹了口气，心道这张嘴再不说点什么，真的怕是等不到明天。 “孩子不是我的。” 万思宁停下，看着他：“你在说笑呢？” 皇帝：“真的。之前金大人说她生病了，求我去看一眼，我只是盯着她喝了一碗药就离开。我连她手都没碰，这都能怀孕的话……” 全天下的女人，只要见过皇帝都能说自己孩子是皇帝的了。 “……” 万思宁有怀疑过，却没敢往这方面想。怀的别人的孩子，胆子多大啊就敢明目张胆的甩锅给皇帝。 “你真没召她侍寝？” 皇帝比手发誓：“我说的若有假，定让天打雷劈。” 不知道什么原因，万思宁总感觉下一秒天空能炸一个响雷来。皇帝见此，不可思议道：“你在看什么？” 万思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没什么……” 皇帝正想发脾气，又默默忍了下去，“算了。你现在相信我了吧？” 万思宁没回答，又转身离开。这次皇帝大胆地走到她身边，与她并排而行。 “我还是想不明白，皇后呢？” “皇后……”皇帝脚步停下，“那句话虽是事实，可说出来真的太难以置信了。” 万思宁道：“你都没说，又如何知道我不听？” 皇帝叹了一口气：“那天晚上，让她进承乾宫确实是个错误。我记得我喊她滚了，可后来，莫名其妙没了记忆。哪怕酒量在不好，也没有出现这种状况。” 万思宁心里开始思考盘算，明天找相关人来问话就知道了。 “我晚上可以睡凤仪宫吗？” 万思宁微微一笑：“偏殿是你的，你爱怎么睡怎么睡。” 到了宫里，倒没有她说的那么坚定，非要皇帝去偏殿睡。只是床中间隔着一条被子，万思宁指着床的内部：“里面你的。” “还划分位置呢……”皇帝无奈。她倒公平，没有只留一个只能容身的地方。 “好吧，这样也行，总比睡偏殿好，像个客人一样。” 想要说他对凤仪宫就是一个比较尊贵的客人，最终还是没能狠心说这种比较伤人的话。躺在床上，两人像是约好了一样，直直看着天花板，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值夜宫人走路讲话的声音，传入安静的殿内。才知道，这会已经快要打更的时间了。 “你的伤，怎么来的？”皇帝忽然出声，万思宁吓了一跳。 “……当然是战场上被敌人伤的，难不成还是我自己弄的吗。” 皇帝：“我问的自然不是这个。” 万思宁长长叹了口气：“哈达伤的。” 皇帝道：“我看了战报，却没有写你受伤。你给我写信也没有说一句。” 万思宁道：“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没必要说。” 皇帝不赞同：“所以让我最后一个知道，你觉得很好？” “跟你说了又怎样？” “……” 这是没有答案的问题。 万思宁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好了么，不算严重。你在遥远的上京，知道我受伤，可能还影响心情呢。不过金夫人那里，你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不能明目张胆地处置。” 万思宁忽地，心中有了一个念头。 “如果孩子真的不是你的，我觉得你什么都别做，甚至更加宠爱金夫人才对。” 皇帝不解：“为何？” “哎呀你是不是笨？你宠爱金夫人，她又有身孕，自然会有人出手解决。你要是自己动手，要么承认你昏庸心狠，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要么就承认自己被人羞辱，把金夫人推出去，所有人都唾弃。就算不杀她，她也活不下去。” 万思宁分析：“我虽然讨厌她，她也实在是蠢，但还是不想让她去死。要说她这么做，无非就是没的宠，或者……真心遇到喜欢的了。” “霍乱后宫，可是灭族的死罪。”而且还是羞辱皇帝，欲混淆皇室血脉的大罪。只是皇帝说这话时的平淡，不像真想追究的样子。 “答应我一件事呗？”万思宁侧过身，看着皇帝。 哪知皇帝心有所感，没有及时答应，“有好处吗？” 知道前方有圈套的万思宁还是继续闯了过去：“这个可以拿开。”指着两人中间的被子。 皇帝顿了顿，忽地如疾跑一般窜了过去。
第47章 时机 一 高兴的庆祝已经结束，美谈就留给百姓，看他们能聊多久功臣将士们。 皇帝和万思宁一起床就去霄云阁看金夫人。他们到时，皇后也在，送了好多补品。 “看来所有人都认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了。”皇帝悄悄在万思宁耳边说了这么一句，“但皇后……” 霄云阁总管太监大喊一声“皇帝陛下、皇妃娘娘到！”打断了万思宁想要问出的怀疑。 两人进门，皇后最先出来迎接，得体大方地行礼问安，还朝万思宁笑了笑：“皇妃姐姐，昨晚听说你受伤，都没来得及询问。如今可好些了？” 万思宁看了一眼皇帝，说道：“还行，已经在愈合了。” 皇后笑道：“那便好。姐姐可是陛下最在意的，若是有什么，陛下真的很担心呢。” 金夫人蹲在皇后身后，一点声音都没出，皇后说完这些话，才低着头往后退。 “金氏，今天情况如何？” 听得出来，皇帝已经很压抑着情绪了。 金夫人抖了抖，撑着身体上前：“回、回陛下，臣妾今日，身体安好。” 要不是万思宁用手在身后戳了一下皇帝，他真就做出什么令人怀疑震惊的表情来。 “如此便好。”皇帝忍了半天，扯了假笑。 万思宁也带着同样的假笑看向金夫人，她立马俯身：“见过皇妃娘娘。” “有孕在身，就不用那么多礼了。”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金夫人浑身就抖得跟筛子一样。 “怎么了这是？你是哪里不舒服？”万思宁询问着，也没有要上前扶她的想法，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皇后倒是很熟稔地，拉着金夫人的手：“金氏就是胆子小了点，性格内向了点，皇妃姐姐你别介意。” 这话听着不像是帮说好话，倒像是故意讽刺。皇后的脸十分和蔼诚恳，根本看不出到底是否真心。 想想也是，就算她知道金夫人不是这样的性格，这种场合也得为她辩解着点。 万思宁不想再说话，就朝皇帝使了个眼色，他立马说道：“没事，怀孕的人敏感，正常。” 此言一出，皇后和万思宁都看着他。 一个没有过孩子的男人，怎会了解这些？ 皇帝握拳抵唇，咳了两声：“金氏，你先坐下吧。” 宫女扶着金夫人回了为止上，整个过程她都没有抬一下眼睛。万思宁心想，可能是心虚，又或者害怕。 入了座，皇帝问道：“皇后你来这里做什么？” 皇后微微一俯：“臣妾是六宫之主，妃子有了身孕。作为嫡母的自然要来看望。” 她说的有些刻意，像在提醒在场的妃嫔们，无论谁的孩子，她才是真正的嫡母。金夫人眉色一凛，那双似桃花的眸子抬起来，先是看了一眼皇后，又投向皇帝。 万思宁静静听着，就好像她什么都没说一样。 皇帝实在是有些不自在，忍了半天还是起身：“看来金氏起色不错，孤还有政务，就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身体，孤有空了再来看你。” 金夫人犹如惊弓之鸟，一改往日多事多话的性格，柔柔弱弱风吹就倒。 她起身：“谢陛下，恭送陛下。” 闻声，万思宁也起身，皇后却道：“皇妃姐姐不多待一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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