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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知道皇后并没有那么好心，对于现在万思宁不理睬让她等死的行为，也只能把希望寄托给这位皇后了。 皇后作为难状：“怀了别人的孩子，嫁祸在皇帝头上这件事，本宫也没听到过，更别说还帮着留着孩子了。” 金夫人重重磕头：“求娘娘，救救臣妾。” “救你也不是不可以。”金夫人抬头，她又说道，“但孩子确实是不能留。” 她眼中庆幸的光芒淡淡暗下去。 内心挣扎了好久，金氏还是没能做出决定。 “一个未成形的孩子和金氏一族，你只能选择一个。”皇后再次提醒了她，孩子不能留，拖处理不当，家族也会被牵连。 这些后果，在她放肆的时候就想到了。那会就算心里有数，也抱着侥幸的心理，忙着享乐，其他一切都被抛之脑后了。 半晌，金夫人才做好了决定：“要…不要孩子……” “到底是要孩子还是不要？” 金夫人；“不要了，这个孩子不要了。” 皇后冷笑一声：“本来也是不能留的孽种，看在你是金家人的份上自己选择。既然你还没有那么愚蠢，那本宫就指你一条明路。” “听娘娘指明。”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金夫人瞧见皇后的手放在了肚子上。 她不蠢，却也不是很明白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皇后道：“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你有了陛下的第一个孩子，要是没了……” 金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娘娘是想让我……” “看你自己，不是本宫要让你做什么。”皇后没给她说完话的机会。 “金氏，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拿掉拿掉，让众人对你们金家怜悯。想来你也不是那什么都不懂的人，话到这里你也该明白了吧？” 她愣了好久才微微点头：“臣妾，明白。” “那就好。路已经给你指出来，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皇后起身，“事成事败，金氏，你知道后果会是什么。” 她离开了。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还有与身边人嬉笑的声音，就像一个宣判罪行的魔鬼，令人胆寒不已。 这两天的气温稍稍热了些，太阳晒着，风都带着暖意，没有入冬的干燥和冰凉。 也正是因为太阳的温暖，万思宁终于是等到了出门的日子。闷了多天的她，拿着剑就来到了御花园，和侍女们说说闹闹。 “闷了好久，我都快闷出病来了。”刚刷完一套剑法的万思宁坐在宫人们准备的长椅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萧嬷嬷笑笑，对旁边人招手，拿来了擦汗的帕子：“这两天天气都不错，闷在宫里不出门确实不好。幸得陛下下了那么明白的旨意，还让前朝都知道怀孕的金氏一直骚扰，否则三天两头就出现，真有事了我们难辞其咎。” 关于金氏肚子里孩子的事，万思宁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身边亲近的萧嬷嬷也只当她理解皇帝多妾多子。她不喜欢和别人分享丈夫，不代表她容不得一个孩子，特别是还在肚子里的孩子。 只有什么都不行的人，才会想着加害别人稳固自己。 “谁知道她想对我做什么。这些人之前都是一伙的，忽然就对我恭敬跪求，我要是真的出去或者让她进宫来了，指不定下一刻她没了或者孩子没了，我可不担这个罪过。”万思宁语气中充满了不屑，还有微微恐惧。“前朝那些老臣，都想着怎么找我和家人的麻烦。之前气性上头，以为自己有实力什么都不用害怕。可若真的万人诋毁，百姓厌弃，是很难在这个世界里生存下去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明白了这些无奈的事实。 “至少，娘娘还有陛下在，以后小心些，倒也能安稳。” 一旁的凤兰忍不住插了一句：“他根本没能力护住娘娘，轩辕帝才能。” 不知道她哪里来的怨气，万思宁看了过去。她虽已低下头，却还有些不甘心不服气。 “先帝是有那个能力护住，可是……他不在了。” 万思宁的话彻底让凤兰闭了嘴。 一个没办法活得久的人，要如何守护别人？徒留下他人，继续承受着时间的伤害，或者更多变本加厉的伤害。 “好了，出来玩一下唠几句怎么还闷气了。”万思宁起身，从一旁拿起刚刚放下的剑，“凤青，来，我们继续练练。” 御花园右侧的树丛假山后，时不时传来兵器的碰撞声，有时还隐隐听见，人在那里嬉笑。 避免金夫人又想不开来打扰，万思宁一天换一个地方训练。只是皇宫也没那么大，可供练武的场地也不多，不想在宫里固定区域，又想躲着别人来打扰，就只能自己随心指定地点。 第五天，万思宁还是觉得御花园这里的空间适合训练，加之这两天后宫并没有什么动静，她就懒得找别的地方了。 一开始还好，像往常一样无忧无虑地，半天过去准备到了回宫的时间。在这时，出现了一个她躲着的人，正迎面走来。 御花园不是她个人领地，自然不能包下哪里让人看守着。她回去，她过来，也没有在练武的地方，不好找不能让金氏接近的借口。 无处可躲，避之不及，只能硬着头皮，当做没看到人，只管自己离开。哪知金夫人就想赢面撞上，还是萧嬷嬷挡下了。 金夫人踉踉跄跄，直接跪下，双手抓着万思宁的衣角。 她们根本来不及，也没办法预判对方下一个动作，心都吊上了嗓子眼。 “你干什么？！”万思宁是真的生气了。
第49章 时机 三 一行人被几个人吓得连退了几步。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金氏的脑袋刚抬起，表情就忽然变得奇怪。 “疼，孩子……” 这下真的来了，这种嫁祸的手段，现场两帮人，各说各有理。 金夫人喊了半天，万思宁看地上没出现异样，当即就推了推凤青，她很识趣地悄悄离开。 “皇妃娘娘，您又何故这般不待见臣妾……”金夫人虚弱的表情，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万思宁眉头紧皱。她表演的目光坚定，想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你胡说，我们娘娘就没碰到你！”凤兰急性子，当场就怼了回去。 金氏身边的陪嫁侍女恨恨道：“姑姑讲话可真不要力气。还没碰到，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事实如何，大家都有数，也有别的数。 萧嬷嬷看了一眼万思宁，吩咐道：“凤兰，你去请太医来，记得要院正大人。” “是。”凤兰十分快速就离开。 萧嬷嬷又道：“你们也是奇怪，自家主子都摔倒喊疼，没想着保主子和主子肚子里的孩子，却想要先发制人，攀扯上皇妃娘娘。” 侍女心虚一瞬，转回去安慰金氏。金氏脸色不像装出来的，几句话间已经满额细汗，确实很疼的样子。 万思宁当然也瞧出来了，估计是没到时候。 “先扶金氏回宫，剩下一切等太医和陛下来了再说。”万思宁冷冷道，众人都不由自主地抖了抖。金氏身边人都没有问她意思，本能地听从了万思宁的指挥。 把金夫人带回霄云阁，院正大人和金氏往日看诊的太医都来了。皇后紧随其后，脚步急促，目光焦急。 只是她最先关注的不是金氏，直冲万思宁，问道：“皇妃姐姐你可有事？” 这就让万思宁有些看不懂了。 她不留痕迹地拉开距离，道：“没事。” 皇后感觉到了她的抗拒，转眼微怒：“到底怎么回事？” 最先出来的是金氏身边的宫女，哭哭啼啼道：“回皇后娘娘，是皇妃。” 皇后目光震惊地看着万思宁，喝道：“胡言乱语！” 侍女继续哭道：“主子方才游园，恰巧碰到皇妃娘娘，便想着礼数尊卑，上前打招呼。哪知皇妃不仅安然受着，还觉得我家夫人的礼不够，推了一把夫人。虽说皇妃娘娘可能并不是有心的，却是真正地伤害了我家夫人。夫人现在腹痛难忍，皇后娘娘您救救我家夫人啊。” 以前万思宁和她身边的人还会想着解释，见了太多反倒更加冷静了。 萧嬷嬷反驳道：“说皇妃推了金夫人，可有证据？” 侍女道：“我们都是证据。”指的就是金氏身边服侍的几人。 萧嬷嬷道：“照你这么说，我们这边人更多，更能证明皇妃娘娘没有碰到你家主子。” 这时，随着进来的凤仪宫婢女都跪了下去，齐声道： “皇妃娘娘并未触碰金夫人，奴婢们都是证人。” 事情陷入了僵局。 皇后为难：“这件事本宫也不知道怎么办，还是叫陛下来吧。” 话落，门外有了动静。 “皇帝陛下驾到！” 他来的很快。 众人出门迎接，万思宁没有越过皇后， 在她身后跟着规矩行礼。然而皇帝直接越过皇后来到万思宁身边，亲手扶她起来。 “可有事？”说着和皇后一样关心的话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商量好的。 话说间，他还朝一旁摆手，示意众人起身。 万思宁道：“没什么，忽如其来的诬陷，我现在刚缓过神来。” 闻言，皇帝眉头紧皱，冷冷喝道：“是谁那么大胆子！” 众人皆是不语，皇后出来解释：“陛下，是金氏和皇妃姐姐在御花园遇到，不小心冲撞上了。现在刘太医和院正大人正在检查把脉呢。” 目光望去，所谓刘太医没在床边，刚刚也跟着跪迎皇帝。只有张院正在那里检查，好似没听到皇帝来的消息一样。 “张院正，如何？”皇帝牵着万思宁的手往院正那里走。床上幔帐内金氏一只手臂伸出，人在里面哼哼，喊着“难受”“疼”。 他没有及时回答，布满皱纹的脸忽然一紧，眯着的眼睁开。他起身走向皇帝，拱手作揖：“回陛下，金夫人动了胎气，开些固胎的汤药，在好好卧床休息一段时日便可康复。” 皇后的脸色变得有些诡异，似是不敢相信。 而皇帝倒像放心，也有些失落，让张院正很奇怪。但他没问，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没事就好。”皇帝走向床边，对虚弱的金夫人出言关心，“金氏，没什么大事，你放心吧。” 金夫人弱弱道：“谢，陛下关心，臣妾……臣妾，皇妃娘娘推了臣妾，才导致动了胎气，幸好没有影响胎儿。” 皇帝淡漠看着，反观皇后，也是一脸阴沉，万思宁有点看不明白了。 “你好好休息，身体好了再说。”皇帝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他心知肚明，这孩子既不是他的，更不是万思宁故意冲撞的。 皇后上前道：“陛下，事实如何还是要查清楚的好，免得到时候说出去话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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